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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白芷而言,这是让慕屠苏做牛做马伺候她,但对于慕屠苏而言,这是天大的美差。慕屠苏当即在白芷的嘴上亲了一口:“这活我爱干。”
白芷只是在微笑,她在想,这话说得太早了!
两人直接驾马儿去京城东郊打猎。虽是隆冬猎物少,但并不影响狩猎的心情。白芷的骑术并不十分精湛,但至少可以驾马奔驰。白芷想单独一匹马,慕屠苏却坚持共乘一匹,以他的借口是:“若是马儿受惊出个偏差,把你带跑了,我追不回来怎么办?”然后直接扛起白芷坐在他的马上。
两人分别有三支箭,比赛谁狩猎的猎物小而轻。猎物小目标便小,考验的便是弓箭技术。这一点白芷还是有些自信的,熊风教过她几招要领,秋蝉也特意训练了她个把月,此事应该不在话下。
一只兔子映入眼帘,白芷十分利索地拉起弓箭,毫不犹豫地射了过去,直接命中。慕屠苏驾马奔去,拿起白芷方才射中的兔子,个头不小,是只母兔子。
慕屠苏亲着白芷的脸颊:“赏你的。”
“这边……”白芷一反常态,侧着脸,索求另一边脸。
慕屠苏受宠若惊,依命再亲了一口。
白芷再指着自己湿润的嘴唇:“这里……”
慕屠苏侧头去亲,且在考虑要不要把她全身都亲了。谁想,他刚把嘴唇贴过去,白芷张口咬了一下他的嘴唇,没咬出血,却很疼。
“赏你的。”白芷偷着笑,目光巡睃,寻找下一个猎物。
慕屠苏捂住嘴,看着白芷因欺负他而得逞的笑意,哭笑不得。看在他方才欺负过她的分上,这次他姑且饶了她。两人驾马找下一个猎物,行至不远,却见一个洞里有几只小白兔到处蹦,该是一窝小兔崽,母兔不在身边,它们是打算出来找母兔?两人不约而同地想起方才射杀的那只母兔子。
白芷道:“罪孽了。”
慕屠苏道:“要不也杀了它们吧。”
白芷一惊,侧头看着慕屠苏。慕屠苏却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一窝小兔:“如此寒冬,失了母兔,它们毫无生存能力,必死无疑。与其慢慢被折磨而死,不如给个痛快。”
白芷仿佛看见了她梦中认识的慕屠苏,不喜拖拉,喜快刀斩乱麻,解决事情,永远用最残忍又决绝的方式。白芷坚决地否决了他的意见:“不过三只兔子,我要养。”
慕屠苏道:“也行,养大了吃兔肉。”
“你……”白芷气得七窍生烟。
慕屠苏却利索地下马,本想去抓兔子,却同时有三支箭射来。慕屠苏反应敏捷,几乎同时以手接住那三支箭。白芷先是一惊,再极目望向箭飞来的方向,只见不远处,有几匹高大骏马,骏马之上皆坐着人。
那些骏马正朝他们逼近。待越来越近,白芷才瞧得清楚,坐在马上的竟是当朝太子与意气风发的裴九!
“果然是慕大将军,有着如此身手,轻而易举拿下同时射出的三支箭。”太子坐在马上,毫不含糊地夸赞慕屠苏。慕屠苏朝太子拱手:“太子的箭法亦是上等,可同时射出三支箭,且如此准确。”
太子哈哈大笑:“我哪里有这等水平,是阿九射的。”
慕屠苏显然是吃了一惊。在他看来,裴九最多懂点三脚猫功夫,却不知有如此精湛的箭术。裴九朝慕屠苏笑了笑,下马,提着地上三只吓坏了的小兔崽,直接擦身越过慕屠苏,朝白芷走去。
他把三只兔子递到白芷的手里,目光很淡,微微一笑:“如果这三只兔子必有一死,你会选择哪只?”
白芷不明他的用意。慕屠苏微侧着身,听了这话,心里略有不爽,想阻止,却看太子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再明白不过,他不能插手。
裴九看了看三只兔子:“真巧,两公一母。两只白色公兔子和一只灰色母兔子。为了凑一对,死哪只好?”他目光极其犀利,不容白芷拒绝回答。
太子也插上一句:“将军夫人,选一只呗。你不回答,阿九不死心,我们这些人会跟着挨冻的。”
太子这是在咄咄逼人。
白芷十分果断地挑了灰色的母兔子,直接扔了出去。那只被扔掉的母兔子在地上滚了好几圈,而后狂奔离去。白芷道:“让这两只公兔子在一起吧,颜色相同,显然是一对。”
“……”众默。
裴九忽然笑了起来,把两只兔子递给白芷:“你好生养着。”然后再次与慕屠苏擦身而过之时,裴九忽然顿足不前,侧头看着慕屠苏,“我代替了七哥的位子,以后还请慕大将军多多指教。”他手里拿着的正是裴七的令牌。
慕屠苏笑道:“自然。”
裴九点头,上马。
太子道:“慕大将军,本宫就不打扰你和小情人亲热了,告辞。记得帮本宫转告三弟,本宫的东西不是说拿走便能拿走的。”
“恭送殿下。臣必定转告。”慕屠苏咬牙半鞠躬。
白芷坐在马上,看着慕屠苏挺拔的背影,再眺望渐行渐远的裴九,有些回不过神。短短七天,裴九竟有那样的眼神,冷漠、疏离,而对慕屠苏,还有浓浓的恨意,不再是笑着喊慕屠苏“苏苏”的裴九了……
春节将至,新的一年或许是不安分的一年,有悲欢离合的一年吧。
除夕之夜,京城极为热闹。家家户户张灯结彩,来往人络绎不绝。白芷一边摸着桌上的小兔崽,一边悉心等待去拐角处买白糖双炊糕的慕屠苏。
本在此时,她和慕屠苏该回恭亲王府了,慕屠苏却一时兴起,拉着她逛夜市。白芷觉得不好,又不忍扫了慕屠苏的兴致,只好答应。明儿便是新年,按照习俗,晚上该赶回去吃年夜饭。两人却溜出来玩耍,白芷的心未免放不开。
总有戴面具的女子从白芷身边走过。还听见路过女子对身边之人说道:“这面具真漂亮,我一次买了好多个。”
白芷顺便瞄了一下她手中的面具,有妖魔鬼怪、白黑红脸甚至还有仙女美脸,做工精细,惟妙惟肖。白芷心里一动,问路过的姑女子:“请问,这面具哪里买?”
“就那里。”面具女子指着前方,白芷定睛望去,有个小摊子,正被许多少女围得水泄不通。白芷朝路过女子露出感谢的笑容:“谢谢。”
她想着等慕屠苏回来,便也去买一个玩玩。
面具摊位有一名女子挤出来,满脸欢喜地看着自己手中的面具。
而白芷偏巧见着了那女子……那一刻,仿佛巨石掉进平静如镜的湖面,顿时惊涛拍岸。那一张脸……她至死也不可能忘记的脸,一双杏圆而灵动的眼,眉眼含笑,永远天真可人的模样。白芷感觉自己仿佛浑身血液被抽干,即使穿着慕屠苏为她披着的狐毛大氅,也觉得寒冷无比。她紧紧裹着自己身上的狐毛大氅,看着那一张脸盖上面具,朝她含笑走来。
是一张白脸,面带微笑的白脸,笑得那样明媚,笑得那样毛骨悚然。
她们便那样擦身而过,毫不相识。白芷却在那一刻忘记呼吸,头脑空白,仿佛世间所有皆静止,只有那一张她熟悉又不想见到的美丽脸孔。
白芷努力保持清醒。她不能晕,不能怕,不能只是简简单单打个照面便吓得腿软晕倒。
慕屠苏……她的苏苏……
白芷仿佛想到什么,急忙四处张望去寻他。
没有看见……没有看见……依旧没有看见……
白芷一下子害怕起来,仿佛自己再也找不到慕屠苏了。她捂着唇,到处环视,慕屠苏却毫无踪影。她十分不争气,竟生生哭了出来。她一定要找到慕屠苏,一定要。可她又不敢动,怕她动了,与回来找她的慕屠苏错过了。
“芷儿?”慕屠苏买回白糖双炊糕,见白芷着急张望着什么,好奇地问了问。
白芷却摸着他带着温度的脸,还是熟悉的眉眼、熟悉的鼻梁、熟悉的嘴唇,实实在在的,并不是虚幻。“芷儿,你怎么哭了?”慕屠苏不甚明白地看着白芷带有泪痕的脸,为她抚拭,看她喜极而泣的表情。
白芷抓着慕屠苏的衣襟,把头靠在他的胸前,低沉着嗓音:“苏苏,我很爱你,可不可以不失去你?”
慕屠苏一怔,眸光柔和如水,摸着白芷垂下的青丝:“傻瓜。”
白芷却紧紧地攥了攥手里的衣襟,久久不肯松开。若再一次失去慕屠苏,她想,她不知道她会怎样,是再次选择自杀,还是……她不想去想了,她只想把握现在。
那只是她的梦,如今明明与梦境不同,明明就不同,慕屠苏爱她的。
慕屠苏看她脸色苍白,有些心疼,想带她回去,却被她任性地拒绝。慕屠苏不解。白芷抿抿苍白干涩的嘴唇:“我想单独和你在一起,一会儿就好。”
这话像极了撒娇。慕屠苏听着觉得好笑,又觉得白芷煞是可爱,忍不住扑哧笑了两下,牵着白芷的手道:“那我带你再去转转?抑或找客栈开间房?”
白芷盲目地点头,觉得什么都无所谓,只要能和慕屠苏在一起。
其实慕屠苏甚少在京城闲逛,对于京城并不十分了解。他牵着白芷的手,毫无目的地转悠,偏巧来到一棵挂满红色锦囊的大树下。两人看着一个个红色锦囊悬在树上,如数不清的红线。
“这是何物?”白芷好奇地问。
慕屠苏亦不知。
一旁看守的老者听着,帮白芷解答:“这棵树叫情人树,上面红色的锦囊里都是姑娘写下的情人的名字,希望下一世继续相爱。”
慕屠苏便笑着催促白芷:“赶紧写!”
白芷拒绝:“不要!我才不要下辈子和你相爱呢。色坯子!”
慕屠苏把脸拉得很长,直接朝老者要了一个红色锦囊和笔墨纸砚,问老者:“这该怎么写?”
“写下姑娘的名字和你的名字即可。不过姑娘写的会灵验一点。”
这话一说,慕屠苏便收了手,看着白芷。看来她不答应,他是不会死心了。白芷只好无奈地接过笔和纸,用她惯有的笔迹写着自己的名字还有慕屠苏的名字。
纸被塞进红色锦囊之中,由老者悬挂上树。白芷扬着头,看着老者把锦囊挂上去,不免担忧地问老者:“这样不会掉吗?”
“掉下来在所难免,但心意已到,照样灵的,姑娘不用担心。”
白芷脸颊绯红,有些不自在地嘀咕:“谁……谁担心了……”
慕屠苏却揽着她的腰,凑过来瞧:“芷儿,你脸颊怎如此红润?怎么了?”
“走开。”白芷推搡着慕屠苏,慕屠苏却凑得更近了。在旁边站着的老者呵呵笑着:“好一对璧人啊!”两人全然没听见,打打闹闹地渐行渐远。
冬日太冷,不宜在外长时间闲逛。白芷告别了两人单独相处的时间,回到了恭亲王府。两人方进自个儿的新房,却见红翘搓手跺脚,似在紧张兮兮地盼着什么。
红翘见白芷和慕屠苏回来了,连忙跑去迎接:“将军,夫人,你们总算回来了。”
白芷心下一沉,除夕离家游玩,后果自负,如今是“自负”的时候了。慕屠苏却看得极开,拍怕白芷的肩,宽慰道:“这点事,不用担心。”
白芷却不觉得,恭亲王妃现在并不喜欢她,已然看她不顺眼,如今她除夕夜拐走慕屠苏,恭亲王妃定然会把气撒在她的身上。
“自负”是出乎意料的,在新房等他们的不是恭亲王妃,而是一向不问他们事的恭亲王。
他看也未看白芷,直接对她道:“你先出去。”
白芷点头,与慕屠苏目光交会。慕屠苏回她一个温柔的笑容,她却更是不安,不甚情愿地退了下去,顺道为他们关上门。在关门的刹那,白芷瞧见了恭亲王脸上凝重的表情。
他们会说些什么?白芷心里一下子沉重了起来,一想到方才在面具摊位旁看到的那张脸,心便更沉了。是有关于她的吗?
白芷被红翘安排在隔壁的房间里。白芷坐在茶几旁,一边喝茶一边等待,几壶茶下肚,上了几次茅房,依旧不见恭亲王出来。有何事谈得这么久?白芷的心愈加不安起来。
红翘提醒白芷:“夫人,已二更了,洗洗睡吧。”
白芷却困意全无。这件事摆在面前,她怎么能睡得着?如此,白芷又命红翘去烧一壶水,去泡茶。反复几次,白芷实在挨不住,竟趴在茶几上睡着了。
直至第二天醒来,白芷发现自己已然躺在床上,而自己身边竟然没有慕屠苏。是他搬她上床睡觉的吗?他和恭亲王谈了一晚上?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如此详谈?白芷喜胡思乱想,忙不迭唤着红翘。红翘打了一盆热水进来,浸湿面巾挤干递给白芷。白芷一边擦着脸一边问:“昨晚谁抱我上床的?”
“是将军。”
“他昨晚谈了多久?和我一起睡的吗?”
“不知,那时我也睡了,起来的时候,也未见将军从房里出来,兴许昨天是夫人一人睡的。”
白芷眸光淡了淡,愈发心里不安了。可她不安又怎样?慕屠苏的事情她管不了,唯有信任他,才是她该做的。可她毫无自信可言。她一想到那张脸,强烈的挫败感就席卷而来。
“对了,方才王妃的贴身嬷嬷说王妃有事想见你,让你醒来便去北苑找她。”
“是吗?更衣。”白芷掀开被子,速速起身。
王妃找她,不知有何要事,也许是关于恭亲王找慕屠苏谈了一晚上的事情?
答案是白芷想多了。王妃找白芷谈的就是白芷最初担心的那事,除夕之夜拐带她儿子出去,不一起吃年夜饭,然后絮絮叨叨一通。白芷全然无感,经过一夜的折腾,王妃这些冷言碎语,她可以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
当年被王妃讨厌的南诏小公主不就是如此吗?只要被慕屠苏爱着,什么都无所谓。王妃所能做的,无非是发发牢骚,翻翻白眼,对她不会有任何影响。
她怕的是恭亲王,为了助三皇子夺得皇位,连儿子都愿意杀的“忠心”男人!
白芷明显感觉到慕屠苏近来极为忙碌,早晨早早离开,晚上她睡下之前,总见不到他,如此反反复复几天,她心生疑惑,决定和他好好谈谈。
白芷点头如捣蒜,以手撑着脑袋,眼皮下垂,困意袭来。红翘见白芷这般模样,推了推快与周公见面的白芷:“夫人,若你乏了,先去睡睡吧。”
白芷抬着蒙眬的眼,摆摆手,捏了捏自己的额角:“是有些困了,如今什么时辰了?”
“二更了。”
“这么晚了啊……”白芷看了看外面,皑皑白雪,屋顶上像是盖了白色帽子,已然瞧不见屋瓦,这么大的雪,他还在外面,到底忙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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