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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玲双唇紧闭,紧紧地注视着慕屠苏。慕屠苏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南诏的旁门左道!我只是不知你们何时与裴九勾搭上了。怎么?南诏选择辅佐太子那边?”
玉玲听得一脸迷茫。
慕屠苏忽然掏出一支中指长的香。玉玲瞬间淡然不了,紧紧地抿着唇。
“此香,乃你们南诏皇室极为珍贵之物,只有五包!相传这是你们南诏第一国师天地所研发而成,汇集的不仅有你们南诏最擅长的蛊毒,还有漠北极北之地名为忘川泉的泉水,当然,还有许多未知的成分。此香由谁开封,便是下蛊之人,下蛊者只要把种蛊者的头发烧成的灰烬沾在香上,让种蛊者闻香入睡一月,种蛊者便能目空一切,疯狂地只爱下蛊之人。此香叫蚀心,甚是好听的名字。”
玉玲知真相被揭穿,恼羞成怒:“这事你怎会知?此乃我皇族的秘密,除了我皇族和国师,无人知晓。”
“你姐姐让我传话于你,加之于她身上的,她会十倍奉还!”
玉玲狠狠地咬牙:“本公主要回南诏,叫父王灭了你们。”
慕屠苏却道:“忘了告诉你,你这段时间为我准备的珍贵蚀心,我自觉无福消受,浪费可惜,我给他人用了。”
玉玲当场吓傻。慕屠苏阴森的眸子定定地注视着玉玲:“我这辈子最厌恶被人算计,算计我一次,我便要让她付出惨重的代价。来人!”
从廊子外跑出来几名侍卫。慕屠苏道:“夫人与畜生通奸,见其爱之切,本将军便成全她!带她去见那畜生吧。”
玉玲双目一瞪,极其骄傲:“你敢!我乃南诏国小公主,你可知后果?”
“你忘记大公主告诉你的话了吗?加之于她身上的,她会十倍奉还。你算计她,害得她落在漠北太子手上,她会轻易饶了你?据我了解,南诏小公主之所以与双生的南诏大公主不相像,是因为南诏小公主在小的时候因纵火,不小心伤了容貌,终日以人皮面具示人。因容貌尽毁,爱极了美的事物,且皆想占为己有。如此爱美的小公主怎会以真面目示人?大公主造个假的小公主也就不足为奇了。”
“慕屠苏!”玉玲疯了一般想去撕裂慕屠苏,一旁的侍卫蜂拥而至,把她堵住且钳制住。玉玲含恨地看着慕屠苏,慕屠苏却不以为然,反而冷眼相对:“你做的最大的错事,便是想占有我。而我,只允许白芷占有我!”
慕屠苏打算回屋去。玉玲却扯着嗓子疯狂地笑:“她一辈子都不想占有你。你可知解蚀心的方法是什么吗?不是种蛊者死,便是种蛊者先前最爱的那个人死!哈哈,白芷最爱的人是你,但慕屠苏,你们永远不能再相爱,永远不可能在一起,永远!”玉玲被侍卫强制拉走,而她的声音却回荡在空中,久久未散去。
永远不能再相爱,永远不能在一起,永远……
玉玲是下蛊者,原本种蛊者是慕屠苏,慕屠苏移花接木,种蛊者据说是一只老虎。在郊外一处秘密牢笼里,时不时传来一阵老虎的嚎叫,以及一女子的尖叫。
傍晚,锣鼓声响起,新郎新娘开始拜礼。白芷即使被喜帕遮着脸,也掩饰不住她的满面春风。她拿着花球看着另一边同拿着花球的裴九,虽只能瞧见鞋子……
白芷一怔。她以前给裴九做过鞋子,一看便知裴九鞋子的大小,怎今儿瞧着,他的鞋子似乎小了一些?
“芷儿!”裴九唤了她一声。白芷回神,却发现自己竟忘记走了,停在了大堂门口。白芷顿时红透了脸,忙不迭抬腿进去。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颂礼者还未念完“夫妻对拜”,忽然有人跑了进来,喊着:“裴九接旨!”
来人是慕屠苏,他手里拿着一卷黄锦,是圣旨。裴九蹙眉看着慕屠苏,十分不满他的“及时”。白芷因惊慌,掀开自己的喜帕,愣怔地看着慕屠苏。慕屠苏未望她,怕自己失控,瞧见她为别人穿上嫁衣,这是多么残忍的事情!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北边防区告急,特命裴先锋快马加鞭前去支援,以安军心,不得有误。钦此。”
裴九咬牙切齿:“谢主隆恩。”
裴九起身,走至尚在气喘的慕屠苏面前,微笑道:“将军真是尽职,如此迫不及待地来宣旨。”
“皇命难为,裴先锋请,军队已在外头恭候。”
“将军不去吗?”
“自然与你同行。”
“这样啊……”
裴九忽然打横抱起在旁发愣的白芷,对慕屠苏道:“私自带家眷,军法怎处置?”
“五十大板,还要如实禀告皇上。”慕屠苏眯着眼,把目光移到裴九抱着白芷的手上。
“那么我愿意挨这五十大板。至于皇上那边,还请归来禀告。”裴九不顾众人瞠目结舌的表情,对高堂上的白渊深鞠躬,“夫妻对拜与洞房,我和芷儿会在别的地方完成,还请岳父大人放心。”
白芷一听,羞涩地低下了头,嘴角却扬着幸福的笑。
慕屠苏攥紧拳头,忍住不爆发。
永远不能再相爱,永远不能在一起,永远……
白芷穿着一身嫁衣随军,总是别有一番韵味。白芷建议阿九让她换个行头,但因皇命难为,连换衣服的时间都没有。这让白芷极为尴尬,她和阿九骑着高大的骏马一身红装招摇过市,她都不敢看四周百姓各种不同表情的脸了。
她甚至听见旁边有人道:“慕将军的小妾成了裴先锋的新娘子,是不是慕将军送给裴先锋的?”
“我看像,慕将军自从娶了南诏公主,立马休了小妾。该是南诏小公主彪悍,慕将军惹不得!以前,慕将军多疼他这个小妾啊!”
“是啊!”
白芷并不喜他们把自己与慕屠苏扯在一起。裴九瞧见她不高兴的模样,欺身靠近她:“怎么了?”
白芷被他大庭广众之下做出亲昵的动作吓了一跳,忙扭着身子,让他节制点。裴九却反而愈加放肆起来,朝她耳际吹热气,瞧见她大臊的模样,笑咧了嘴。裴九的眸光忽然转向在后面慢吞吞骑马的慕屠苏,两人眸光相撞,裴九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意,慕屠苏的脸却愈加阴冷。
有生之年,不会再相爱,不会再在一起。慕屠苏凝望着白芷的背影。他在想,如若当初他接受南诏小公主的香,他或许也会爱上小公主,与她伉俪情深,不会再为白芷心痛,不再幻想着能出现奇迹,幻想着他们还会在一起,还会像以前一样,一起去京城第一酒楼吃红烧狮子头和山楂糕,晚上相拥而睡。
在百姓的目送下,先行军队出京城了。半个时辰后,他们到达京城城郊的驿站,打算在此住上一晚。裴九却提议,趁着空闲之余,把未完成的婚礼完成了。而“高堂”则由此队伍中官职最大的慕屠苏担任。一行士兵见是喜事,又是粗汉,没注意慕屠苏渐渐变青的脸,还一味推着慕屠苏上高堂。慕屠苏冷然对之,士兵们这才懂得察言观色,立马停止了哄闹。裴九却不怕死,搂着白芷走至慕屠苏面前:“将军,你难道不祝福我们吗?”
慕屠苏死死盯着裴九,眼眸充斥着怒气。裴九嘴角含笑地回望慕屠苏,谁也见不着,唯有慕屠苏能瞧见他眼里最深的恨意。慕屠苏夺走了裴家赖以为生的骄傲、自尊,还间接害死他的父亲。慕屠苏理解,他的怒气不是因为这些,而是裴九竟然利用白芷来报复他!
慕屠苏说了一番别有深意的话:“你真的爱她吗?以满腔真情,毫无杂念地在爱她吗?”
裴九一怔。慕屠苏再看着白芷,白芷蹙眉,并不给慕屠苏好脸色。眼前这个男人,为何用受了情伤的目光看着她?明明是他但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好似是她伤害了他,且语言怪异得很。
“将军教训得是。”裴九忽然笑了,深邃的眸子直勾勾地看着慕屠苏,“我定会用满腔的真情好生爱着我的娘子,不离不弃。”他忽然搂紧白芷。白芷吓着了,忙侧头瞧他,他朝她咧着嘴笑:“娘子,你会以真情待我吗?”
白芷愣了愣,羞红着脸,嗔怪地看他,太没规矩了,在外人面前常常说些、做些难为情的事情来。裴九见白芷羞赧低头的样子,笑了。慕屠苏凝视着白芷那低眉一笑,他最喜她小女子般的低眉浅笑,半媚半羞,只为一人。可这样的笑容,此生再也不会为他绽放了。慕屠苏忍不住想伸手为她捋捋额前的碎发,伸出的手悬在半空中,却见裴九眼中一道冷光朝他射来,好似让他“试试看”。慕屠苏嘲讽地笑了,收回手。裴九道:“将军,上高堂吧?为我和芷儿证婚吧?”
慕屠苏瞧见台下的士兵满心期盼地看着他,他深知,如今是非常时期,若两大主将有矛盾,对士气影响极大。三皇子势力处于低迷时期,这一仗,他不能输,不能让太子钻了空子,找理由削弱了他的权。慕屠苏忍着心口被划一刀的痛,含笑地对裴九道:“裴先锋如此瞧得起本将军,自当恭敬不如从命了。”他面带笑容地坐上高堂。
台下的士兵集体高呼,脸上洋溢着欢乐。裴九注视着慕屠苏那张毫无波澜的脸,顿时萌生了一份敬意,真是忠臣。这种精神,他没有。
“夫妻对拜,送入洞房!”颂礼士兵高亢喊完,台下开始交头接耳,不时传来淫秽的笑声。裴九忽然抱起白芷,对那帮肆意意淫的士兵调侃:“本先锋今儿洞房,你们不准偷看!”
“哈哈,先锋去吧。我们给你把风。”士兵齐声应和。裴九朝他们笑了笑,回身看向慕屠苏:“将军,我不客气了。”
慕屠苏并不回答。裴九是想让他暴怒,当着士兵的面撕破脸皮吗?他怎会中了裴九的奸计?慕屠苏脸上淡笑,心却在滴血:“请便。”
裴九脸上却没有失望的表情,朝慕屠苏粲然一笑,又把目光转向白芷。白芷却盯着裴九的靴子。裴九笑盈盈地一边抱她去他们的“房间”,一边问:“芷儿,你瞧什么呢?”
白芷转头看向慕屠苏:“你的鞋子不保暖。我方才瞧见慕屠苏脚上的靴子,虽然有些旧,但很保暖。我想给你做靴子。先前给你做的靴子,你觉得怎样?”
裴九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他道:“先前?”
白芷道:“你不记得了吗?在不归林……”
裴九知道白芷和慕屠苏失踪于不归林,他们的感情便是在不归林开始的吗?若不是当初自己义无反顾地去救父亲和七哥,没来得及赶回去,白芷和慕屠苏是否没有那么多共同的记忆?
他感觉自己生活在他们爱情的影子里,闷得喘不过气。白芷,真的爱他吗?还是爱着属于爱着慕屠苏的那份心情?白芷见裴九神情凝重,不安地问:“阿九,你怎么了?”
“芷儿,你能告诉我,我们的过去吗?到底有多幸福呢?”裴九含笑,满眼真情地凝视白芷,心却在呐喊,不要去听,他怕他倾听以后,会更难过,更不知所措。可若不听全,他对这份来得太容易的深爱,惶惶不安,又痛恨。白芷见裴九这般认真地请求她,推辞不了,便说着属于自己记忆里,让她难忘的片段。其中,不归林的那些日子最为深刻。他为她暖脚,她着魔似的为他做鞋,他冒雪背她出林……白芷像是忽然想到什么,灵光一现,命裴九放下她。裴九依命放开她。白芷笑道:“我带你去个地方,他便什么都知道了。”
裴九歪头不理解。白芷笑得像个幸福的小女人:“那里偏巧离这里并不远,不会耽搁我们洞房。”
裴九似乎被这话弄得哭笑不得。看来洞房之事,并不是他一人自作多情?
白芷便拉扯着裴九出驿站,目送他们进洞房的众人见他们方向改变,皆惊掉了下巴,面面相觑,他们洞房是要去哪儿?荒郊野外找刺激?奔放!
慕屠苏见两人手牵手离开,深沉的眸子一下子深邃起来,又瞬间染上了雾气,视线愈加模糊。
裴九去马棚牵出他的坐骑,白芷摸了摸那马儿的毛,安抚地道:“疾风乖,有劳你了。”
“哦?你怎知他叫疾风?”裴九面带笑意地看着白芷。她的记忆里,难道还有他的影子吗?白芷甜甜微笑,佯装神秘地掰掰指头:“可意会不可言传。”
裴九直接吻住她的指头。白芷慌张地缩了回去,怒瞪他。裴九直接无视她生气极了的模样,自言自语地道:“虽然只是一匹马,但你能记得,我真的好高兴,芷儿。”即便白芷爱着他,他觉得最为幸福的事,却是她记得他的马儿,只属于她和他的记忆,没有任何插足者。
白芷不甚理解裴九这忽然之举,但喜欢被他抱着,乖巧地靠在他的怀里,享受着属于自己男人的温暖胸怀。
白芷要带裴九来的地方,因时辰较晚,已然没了人烟。裴九看看四周,发现这里除了挂满锦囊的树,无任何东西。白芷满脸期盼地拉着裴九来到树下,指着树上参差不齐的红色锦囊:“你记得吗?这棵情人树。”
他不记得!裴九心中悲戚,这个记忆不属于他。白芷也不管裴九记不记得,也未注意他有没有回答,因为她一直在找自己的红色锦囊。她寻觅了许多,却找不到锦囊下坠子木板刻有自己名字的红色锦囊。她明明记得那会儿,老先生帮他们挂的位置便是这里啊?白芷的脚下忽然咯吱一声,她好像踩到了什么,她低头一看,是一个从情人树上掉下来的红色锦囊。白芷拿起来细细看了一番,却瞧见坠子木板上刻着的正是自己的名字。白芷心下一喜,迫不及待地拆开,打开里面的字条,映入眼帘的,竟是“慕屠苏白芷”。这不是假的,她认得自己的笔迹,她的笔法很不常规,甚少有人能模仿得出。
怎会这样?明明自己的记忆里,这是她和裴九山盟海誓的来世之约,可字条上怎是慕屠苏的名字?
“芷儿?你怎么了?”裴九朝她走来。
白芷紧紧抿着双唇朝裴九摇头。她需要冷静,她一下子无法理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的记忆为何与事实不同?是她记错了还是……
裴九看着白芷无措又慌张地攥着手里的字条,心一下沉了下去,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裴九走上前揉揉她的青丝:“到底怎么了?”
“无事。”白芷朝裴九灿烂一笑,看起来仿佛真的无事一般。若裴九还是当初的裴九,他肯定会真当作无事。但他已然不是当初的裴九,能尽然地洞悉到白芷眼底的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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