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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上四人有些古怪, 仿佛各怀心思,但又好像并没有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阿芒的到来打破了几人的沉寂。
白雪鸿温声道:“阿芒, 怎么去了这么久?有没有打扰到王妃?”
白雪鸿这是明知故问。
云南王妃如果不喜阿芒, 估计早就让她回来了,阿芒能在王妃院子里呆这么久, 估计是得了王妃的喜爱。
阿芒看了看堂上几人,乖巧道:“没有,我跟姨母说了许多话, 姨母很温柔。方才她要吃药了,我就先走了。”
白雪鸿听到阿芒都改口了,不由得放心了许多, 看来这门亲事至少有七八成把握了。
听了阿芒的话, 云南王眸色深深,谌秋面无表情。
谌夏则冲阿芒笑了一下, 朝她眨了眨眼, 意思是——我就说吧,我娘一定会喜欢你的!
阿芒低下头来, 有些不好意思。
云南王对这门亲事也不像之前那般抗拒, 快午时时, 留了阿芒父女下来用午膳辞。
白雪鸿自然不会推辞。
午膳的时候, 云南王妃因身子不适没有出现,只他们几人。
食厅的膳桌是圆桌。云南王坐的主位, 谌秋和谌夏分坐在他的两边, 阿芒坐在谌夏隔壁, 正好对着谌秋。
大家都安静地吃着饭。
期间,谌夏主动给阿芒夹了几次菜。
他将菜夹到她碗中后,又偷偷地用余光看她,总觉得心中有几分雀跃。
阿芒有些不好意思,低声和他说了句“谢谢”。
话说,她怎么感觉谌秋在盯着她啊?是因为刚好倒霉地坐在他对面的缘故吗?
阿芒隐隐觉得谌秋好像是在用一种很幽怨的眼神看着她,仿佛在说:你忘了地动那日……我对你舍身相救吗?你忘了一整个晚上,我都抱你在怀里吗?你忘了你高烧不退,我四处奔波送你去医舍吗?
阿芒越想越怂,不敢抬头看他一眼。
好不容易用完了饭,谌夏提出要带阿芒去花园走走消食,。
阿芒自然是愿意的,因为终于可以远离谌秋了。
白雪鸿很懂做,对自己女儿道:“阿芒,你就随世子去花园走走吧。”
阿芒低声应了。
两人正要离开,外面忽然进来一位公主府的管事,凑到白雪鸿耳旁说了几句话。
白雪鸿听后微微蹙眉,对几人道:“抱歉,我有事得先告辞,失礼了。”又对谌夏道,“等会儿就麻烦世子送小女回府了。”
谌夏以前都是唤白雪鸿做叔父的,这会儿也跟着阿芒改了口,“姨父放心,待会儿我送阿芒回去就是了。”别说,这么一唤,还真有种亲上加亲的感觉。
白雪鸿走后,谌夏也带着阿芒去游花园了。
堂上只剩了云南王和谌秋两个人。
云南王看了他一会儿,见他还不开口,自己忍不住了,“你今日过来,有什么事?”他平日很少来这里,今日无故过来,定然有事。
谌秋道:“父亲,去书房说吧。”
云南王心道:看来还是不小的事。而且,他直觉还是件麻烦事。
果不其然,一到书房,谌秋便开口,“父亲,我要娶阿芒为妻。”
云南王听后,沉默了好一会儿,在心中连问了自己几遍: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但不是,他听得清清楚楚,谌秋也说得很清楚。
云南王喉结一动,“为什么?”
“我心悦于她。”
“什么时候?”
“很多年前。”谌秋顿了顿,“小时候。”
“你……一直喜欢她?”
谌秋颔首,没有半点犹豫,“是。”
云南王呼吸停顿了片刻,先是深深吸了一口气,而后又重重呼了一口气,半晌都没吭声。
谌秋就这么立在他跟前,身子站得笔直,一动不动,神色坚定得像一座石碑。
云南王叹气道:“你可知道,夏儿喜欢她?”
“秋知道。”
云南王踌躇半晌,终是没有出声劝他。
他知道,这个继子既然开了口,就是心意已决,不可能劝得动。
沉思片刻,云南王道:“既然你们两个都喜欢她,那就看你们的能力了。此事,我和你娘不插手。”这是他唯一能做的,让自己的妻子不插手其中。
“多谢父亲。”谌秋一脸平静道。
云南王叹息,觉得有些胸闷。
其实他们俩兄弟,小时候比亲兄弟还亲,终日可谓形影不离。
谌秋自幼聪慧过人,学什么都很快,谌夏特别崇拜他,整日跟在他屁股后面,像跟屁虫一样,一天到晚“哥哥、哥哥”地喊。
谌秋小时候就不爱笑,虽然像个小大人一样爱板着脸,但对于这个弟弟却是十分宠爱。他捣蛋,他纵着;他闯祸,他担着。
他还记得,谌秋刚入国子监上学的时候,谌夏还不到年纪。
那个时候因为要入宫,谌秋每天都起得很早,天不亮就走了,谌夏醒来后发现找不到哥哥,就会哭得像个泪人儿一样。
后来奶娘给他做了个小人偶,缝制上谌秋的衣裳,谌夏就每天抱着那个小人偶坐在王府前的石阶上,伸长了脖子等哥哥下学回来。
远远的,只要听到马车声他就会很兴奋地跳起来,待看到是自己家的马车后,就会一边朝马车跑去一边开心地喊道:“哥哥回来了!”那模样,仿佛是一天中最快乐的时光。
他们兄弟俩,曾经这么要好啊。可是后来……怎么就变了呢?
云南王细细回忆,似乎是从谌夏入了国子监之后开始。
谌夏去了国子监后,兄弟俩就常常和人打架,弄得鼻青脸肿的,后来,谌夏开始闹别扭了,也不和哥哥一起上学下学了……
可是那个时候他还没来得及过问,云南那边就因大旱导致灾民暴,乱,他临危受命,连夜启程,前去安抚灾民,一去就是一年。
等他回来后,兄弟两个就已经如同陌路了。此事,也算是他这个做父亲的不称职吧。
花园里。
谌夏和阿芒慢慢踱着步,原本活泼的两个人这会儿都有些安静,带着些少男少女情窦初开的羞涩。
谌夏先开口,“那个……我之前放虎吓你,对不起啊。”
阿芒“哦”了一声,轻声回道:“没关系。”
“对了,你喜欢吃橘子不?我们后山有片橘园,结的橘子很甜的,过阵子就能吃了,到时我带你去摘啊!”
阿芒点点头,“可以啊,我挺喜欢吃的。”
“你还喜欢吃什么?到时我给你种啊!”
“我喜欢吃桃子,还有……”
谌夏东扯西谈,说了许多话,阿芒不时回上几句。
最后,谌夏声音有些轻道:“你嫁给我好不好啊?”
阿芒脸微微一热,停顿了片刻,软声道:“那你以后可得对我好呀~”
“你放心!”谌夏立即道。
阿芒见他答应得这么爽快,忍不住得寸进尺,小小声道:“那你以后只能娶我一个,能做到吗?不许你纳妾的……”阿芒说出这话,心里都跟着有些紧张——等下他不会翻脸吧?她不会就因为说错这一句话,然后这门婚事就告吹了吧?
谌夏看着她肉嘟嘟、粉嫩嫩的侧脸,有些看呆了,他以前好像没发现她生得这么好看的啊?
谌夏好一会儿才将阿芒说的话听进去,连忙点头道:“哦哦!我知道,就像我爹和我娘那样。那、那我保证,我以后一定对你好,只有你一个。那……你是不是就嫁我了啊?”
阿芒红了脸,还没来得及回答,不远处忽然快步走来了两个丫环,道是王爷让他们两人去前厅。
两人到了前厅,前厅里只有云南王一人。
云南王道:“正好,我今日要去城里办点事,顺便送多罗郡主回府吧。”
谌夏忙道:“不是,爹,现在天色还早着呢!”他爹怎么这样坑他啊,要不是他跟他长得像,他都怀疑自己是捡回来的了。
云南王脸一板,“难道你还想等天色晚了再送她回府?”言下之意,是让他为阿芒的声誉着想。
“那、那我送她回去就好了。”
“不用,我顺路。”
“不行,我答应了姨父要亲自送阿芒回府的。”
“没关系的,”阿芒忙道,“既然王爷顺路,那我随王爷的马车回去就可以了。”
谌夏因之前答应过白雪鸿,执意要送,云南王也不能让他食言,最后三人一起上了马车。
宽敞的马车上,云南王坐北位,谌夏和阿芒分坐东西两边,两人面面相觑。
不知为何,云南王往那一坐,两人总感觉马车上的氛围变得肃穆了起来,有种在灵堂上……不不不,朝堂上的感觉。
当着自己老爹的面,谌夏有什么情话都说不出口了,阿芒更是连头都不敢抬,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
好不容易进了城,终于到公主府门前了。
马车一停下,谌夏就站了起来,想先下马车接一下阿芒,但立即被云南王按回了位子上,“你们二人亲事未定,还是低调些好。”
阿芒起身,道:“多谢王爷送阿芒回府。王爷,世子,阿芒告退了。”
谌夏“哦”了一声,“那你小心些。”在阿芒俯身下车的时候,又低声道了一句,“下次我来找你玩啊。”
阿芒抬眸看了他一眼,轻轻地“嗯”了一声。
阿芒入了公主府,快步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她没忘记,她还穿戴着这身酷似她娘的衣裳首饰呢,她之前还打算回来的路上再找一间成衣铺把衣裳换了,却没想到会是云南王亲自送她回来。
然而,阿芒更没想到的是怕什么来什么。
刚穿过前院的花丛,她就迎面撞上了玉华公主。
阿芒心一惊,顿在了原地。
玉华公主在看到她那一瞬间,也是怔了片刻,继而很快笑道:“阿芒回来了。”仿佛她们母女之间还是之前的关系,没有半点隔阂一样。
阿芒到底没有玉华公主心机深沉,装不出那模样来,只能讪笑了一下,“是啊。”
“今日去了云南山庄,可还顺利?我那个妹妹可喜欢你?”玉华公主关心问道。
阿芒迟疑片刻,微微皱眉道:“不是很顺利,我看王妃似乎不大欢喜我。”
玉华公主笑,“她这人打小就自命清高,少有喜欢人的时候,以后只怕难伺候着呢!”
阿芒低头,不吭声了,心道:哪有你难伺候啊?只可惜你没有当婆婆的命。当然,这话阿芒只敢在心里想想,不过想一下也挺过瘾的。
“要我说,女子高嫁,到了夫家只能逆来顺受。像我们阿芒这样的身份,低嫁多少也不怕,在夫家若是受了委屈,还有母亲给你撑腰,阿芒说是不是?”
“母亲说得是。”这回复还是凤无忧教她的。
凤无忧说,但凡家里的长辈啊书院的夫子啊,只要他们一跟你训话,你就顺着他们的意思——是是是,伯父说得是!是是是,夫子说得是!是是是,大哥说得是!等他们把话都说完了就没话说了。
玉华公主扫了她一眼,问道:“你爹没同你一起回来么?”
“没有,方才爹有事先走了,他没回来么?”
玉华公主垂了下眼,“没有。”又问道,“那方才谁送你回来?”
“是云南王。他刚好要入城,顺便送我回来了。”
玉华公主点点头,“知道了,你先回院子好好休息一下吧。”
阿芒很快回了自己的院子,一回到院子就立刻换下了衣裳首饰。看得出来,玉华公主面上虽带着笑,但眼神却跟带着刀子似的,恨不得剜了她一样。
阿芒不知道的是,她走后,玉华公主折下了花丛中一簇白色的玉簪花,面上平静,暗暗咬着一口银牙,将上面的叶子一片片地撕碎了。
白雪鸿一直没有回来,直到黄昏的时候,阿芒才听说是翰林院那边出了事情,但出了什么事情,阿芒还不知情,只知道白雪鸿可能要负一些责任,今晚估摸着是回不来了。
阿芒隐隐有些担忧,但也不太想瞎担心,说不定她爹明儿就回来了。
入夜后,阿芒正欲就寝,玉兰忽然低声道:“小姐,待会儿公子要过来,您等一会儿吧。”
阿芒怔了片刻,巴不得自己听错了,“谁要过来?”
“公子。”
阿芒:“……”
“这么晚了……你能让他明日再过来吗?”阿芒有些不情愿道,她现在不想见他啊!她总感觉今日在云南王府,自己好像莫名其妙地得罪了谌秋,谌秋这会儿要借“隐者”的身份来找她算账来了。
玉兰道:“公子只在夜间才会出现,这个时辰算早的了。而且,今日公子怕是有急事相商,小姐还是见一见吧。”
玉兰话落音,窗外便响起了一声敲击声。
玉兰想去开窗了,阿芒忙道:“等等等等!”她现在穿着中衣呢,还披散着长发,她怎么能让外男看见她这样子啊!说好的要恪守妇道的!
阿芒忙从雕花衣架上拿过一件交领长衫裙穿上,然后用一支长簪将一头长发挽了个髻,确认好自己衣着还算得体后,才示意木兰前去开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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谌秋:娘子,开门啊,我不是外男。
谌夏:要想生活过得去,头上就要有点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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