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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燕与黑族的战役还是打响了。
黑族准备已久,再加上族人各个骁勇异常,短短三日便攻破第一道防线,掠夺了十几个城池。
败讯传来,文武百官均低头沉默,无人敢发一言。
“大将军以身殉国,眼下还有谁能接替他?”皇帝虎目威严,目光扫过武将队列。
察觉到皇帝意图,武将们竟集体后退了一步,史无前例的整齐划一。
皇帝讽刺一笑,又将目光投向站在最前面的皇子中。
连行武出身的武将都临阵脱逃,对自己这些不成器的儿子皇帝也没抱多大希望。
若是无人自愿出征,那便只有强行指派了。
“父皇,儿臣愿领兵出征,卫我大燕疆土!”站在最后的高大少年排众而出,走到百官中间跪下,主动请缨。
皇帝眯着眼,隔着珠帘辨认了会儿,才认出这是自己最小的儿子,凌弈。
凌弈对皇帝来说就是耻辱,因为凌弈的生母不仅是粗使宫女,还是长相怪异的异族人。
凌弈的五官虽然偏汉人,但那双与众不同的灰色眼眸还是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皇帝,曾临幸了一个卑贱的异族少女,甚至还珠胎暗结,生下了血统不纯的孩子。
对这个儿子,皇帝向来是视而不见的。好在凌弈也有自知之明,就算站在朝堂上也只是如同木头桩子一般,不发一言,没有丝毫存在感。
是以皇帝对这个小儿子可以说是非常陌生。
上一次正眼看他,还是中秋家宴的时候。
皇帝没想到,在这样的危急时刻,唯一肯站出来的,竟然是这个自己从来不曾在意过的小儿子。
感性过后,皇帝开始了理性的思考:
眼下大将军刚刚殒命,军心涣散,派一个皇子亲临战场,确实能起到鼓舞士气的作用。
至于打仗,大将军虽死,但参将、军师尚存,有他们在,凌弈纵使不会打仗也无妨。
而且,皇帝心里有些庆幸,战场刀剑无眼,九死一生,而凌弈与他亲情淡漠,纵使凌弈死在北境,他也不至于承受丧子之痛。
心里百转千回,皇帝最终确定,凌弈便是最好的人选,于是果断拍板,让凌弈好好休息,明日一早便出发,奔赴北境。
是夜,两三点星挂在天边,稀稀落落响起蝉鸣,行宫中摆起酒席,苏锦年以手支头,看凌弈高大的身影穿花佛柳来。
这场景让苏锦年莫名熟悉,却又说不上来是为了什么。
明日凌弈便会奔赴沙场,虽然知道他不会有事,还会在那里获得一切,但苏锦年还是忍不住有些担心。
凌弈在京中无甚好友,至少表面上是这样,苏锦年皱眉想想,还是设了宴,为凌弈送别。
“锦年,在想什么?”凌弈走近,看苏锦年正在出神,忍不住出声询问。
“在想九叔叔。”苏锦年一时不察,反射性地回了他。
此话一出,两人皆沉默了一瞬。
苏锦年觉得气氛有些尴尬,便亲自执酒壶,为凌弈满上酒。
凌弈看着他,发现他倒完一杯后又接着倒,面色当即有些惊讶:“你也要喝?”
苏锦年因为身体的缘故,是不能贪杯的。
苏锦年不好意思说自己很好奇酒的味道,只能含含糊糊:“这不是为九叔叔你送别吗?偶尔喝喝也没什么。”
凌弈看他泛红的耳根,笑了下,神色有些诡异,说出的话却无比正常:“的确,你马上就十六岁了,喝一点也无妨。”
苏锦年摆摆手:“距我十六岁生日还有几个月,倒是九叔叔,过了今天可就满十八岁了。”
凌弈一愣,想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今日真是自己生日。
他还年幼的时候生母就死了,挂名的那个嫔妃见皇帝不喜欢他,也懒得往他身上投注什么心力,宫人们一贯知道见风使舵,又有谁会记得这位不受宠皇子的生辰呢?
久而久之,凌弈自己也忘了。
真没想到,自己在奔赴那修罗北境之前,还有人能为自己庆祝生日。
“这是我母妃留给我,据说当年她把这个塞进我的襁褓里,便头也不回的出家去了,咳咳,送给你了。”苏锦年从脖子上掏出一块玉佩,拉过凌弈的手,小心翼翼地放在他手心:“这是她留给我的唯一一件东西,你可不许弄坏了。”
更没想到,还有生日礼物拿。
凌弈从高处俯瞰他,能看出少年言谈举止中的不舍,但他还是攥紧了手掌,哪怕那染着少年体温的玉石将他的手心硌疼,也没有放手。
他望着容颜靡丽眼如琉璃的少年,轻声问:“你知道在民间,男女间赠送玉佩是什么意思吗?”
苏锦年果然从失去玉佩的不舍中回过神来,仰脸问凌弈:“是什么意思呀?”
凌弈却微微一笑,将玉佩藏入绣中,却不回答,任凭苏锦年软着声音叠声叫他九叔叔也不松口。
苏锦年气恼,随即又释然:“我要知道那个做什么,我们之中又没人是女人。”
凌弈笑眼望他,没有反驳。
苏锦年便不再纠结,高高兴兴开始尝试酒的滋味。
初时只觉得又苦又辣,一点也不好喝,咳得脸都红了。
凌弈看得好笑,让他不要再逞强,自己则是一杯接着一杯,看着十分潇洒。
苏锦年起了好强之心,不肯罢休,渐渐的竟然也品尝出乐趣,一连喝了好几杯。
他从未喝过酒,不知道自己酒量如何,才几杯过后,看凌弈都有重影了。
苏锦年站起身来,走得摇摇晃晃,凌弈看着都为他着急,却没想到苏锦年突然对他露出个笑靥。
喝了酒之后,那双琉璃眸子的清明不再,那张脸的妖冶没了压制,尽数释放出来,苏锦年整个人如同一只祸国殃民而不知的小狐狸精,靡丽懵懂,惹人心醉。
凌弈看着他,莫名想起那日在箭场,少年浅淡的杀意笼罩下的精致脸庞,让他怦然心动。
苏锦年迷糊着辨清凌弈所在的位置,刚抬起步子便是一个踉跄,直直栽进凌弈怀里。
像极了两人初见时,苏锦年掉进枯井,直直落进凌弈怀里。
这只笨狐狸,似乎总喜欢自投罗网。
却没有哪一个猎人忍心伤害他。
苏锦年躺的姿势并不舒服,凌弈将他抱起,想为他换换姿势,中途,衣袖便被抓住,凌弈只好无奈暂停,看他想做什么。
苏锦年扭头看着他,一双琉璃大眼有些湿润,浮现出些许委屈。
凌弈总拿他没办法,以为这别扭的姿势让他不舒服了,索性利落地为他调整好姿势,变成苏锦年仰面躺在他怀里。
然而那双眼睛还是委屈着。
凌弈无奈:“身体不舒服么?哪里不舒服?”
话里的温柔耐心令人心惊。
凌弈是不担心苏锦年身体的,下人们也不敢失了分寸拿烈酒给他喝。这酒在凌弈喝来如清水似的,根本没想过有人能喝这个喝醉。但他就是看不得苏锦年委屈。
刚刚捏的衣袖松了,苏锦年换一只衣袖捏住,听到凌弈的问话,轻声嘟哝了句什么。
凌弈没听清,依旧耐着性子问:“你说什么?”
苏锦年泪眼看他,这次清晰了很多:“那个玉佩,你打完仗要还给我的。”
凌弈都快被气笑了,他这下确定苏锦年是真的喝醉了,否则清醒的皇长孙殿下怎么会做出这么丢脸的事,“哪有送别人礼物又要回去的道理?”
苏锦年却不依不饶:“我不管!”
苏锦年真的醉了,手脚扒拉着,要把自己的玉佩抢回来。
“不是说从战场回来再还你吗?怎么现在就动手抢了。”
凌弈起先没管他,连方向都错了又怎么会找得到。直到苏锦年软软的手覆在某个不可言说的部位上,还不知死活地揉了两下后,凌弈才吸口气黑了脸,一手钳制住苏锦年纤细的手腕,一手抬起他的下巴看他:“凌锦年,你在干什么?”
苏锦年懵懂看他:“找我的玉佩呀。”
凌弈被他打败,软了声音:“找到了吗?”
一听这话,苏锦年高兴起来:“找到了,暖暖的,硬硬的!”
凌弈看着他,笑了,莫名有些邪肆:“还想再摸摸吗?”
苏锦年察觉到危险,敏锐地缩了缩脖子,但还是弱弱道:“摸摸,玉佩。”
凌弈看他可怜的模样,那双眼睛干净明亮,让他生不起亵渎的心思。
“还是下次再摸吧。”
晚风吹过,一片清净。
苏锦年静了片刻,还是念念不忘他的玉佩。
凌弈看着他被美酒濡湿的嘴唇,红艳艳的,像极了全开的娇艳花朵,等待有缘人采撷。
原来即使是清淡如水的酒,也会醉人的。
凌弈想成为那个采撷花朵的人。
“另外送我一件礼物,玉佩便还给你,如何?”
苏锦年醉眼看他:“——好啊。”
接下来,一个如火般猛烈的吻落下,仿佛无穷尽般在苏锦年口中索取着,占有着。
“——九,叔叔。”少年模糊不清的声音,在夜风中如墨晕开,打翻了凌弈的理智。
不再满足于一个吻,凌弈覆着薄茧的手往下,扯开了少年红色的腰封,顷刻,衣衫散乱。
正欲再进一步时,酒壶砸碎的声音伴随惊呼声响起,宛如平地惊雷,将凌弈从无法自控中唤醒。
他离开少年软嫩的唇,为他整理好衣衫,才转头,将视线投向面色惨白的小三子。
“带你家主子回房安寝。”
“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想你应该很清楚。”
小三子跪地,直到凌弈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园子,才爬起身来,颤抖着身体将沉睡的苏锦年带回卧房,好生安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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