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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剑乔说:“这样确实不好办。衙门要是顺着查下来,自然就查到我们手下那些掌柜们。这些掌柜们本来我们就没有安置好,他们心有怨言,如今,要是把他们揪出来,他们难保不把我们供出来,那可丢人丢大了。”
杨氏跟这些掌柜们可是说好了,让他们做假账,把流水都抽出来,还借了大量的债务,把银子都拢到蒋老夫人手里。然后,掌柜们请辞,伙计们工钱不发。这样各处生意就不能运转,面临倒闭的风险。这样不但影响了卫家的名声,还害了公中的各项产业。
如此大事,自然会让卫家的族老们都出来说话。到时候,蒋老夫人就可以带着二房和三房问责长房。长房只能迫于压力,把管家和管生意产业的权利交出来。蒋老夫人再把各个掌柜门请回去。大家依然各司其职,继续一起发财。
可是,事情有变,虽然只是一天的功夫,一切都不一样了。各家铺面都已经有了新掌柜上任,又是查账,又是找各个伙计聊天了解大家表现情况,又是去拜访老客户的。这下子可是把那一众旧掌柜都给急坏了。
本来按照杨氏的意思,把这些旧掌柜们都安置在自己娘家的铺面上继续当掌柜。可是没有想到,无论是杨家还是蒋家都拒绝接手这些掌柜。因为他们生意上的掌柜干得好好的,怎么能容忍别人来分一杯羹?
无奈之下,杨氏只能给大家发月钱,让大家在家里待着,等到事情过去,还回去继续当掌柜。
暂时歇息几个月大家还是可以接受的,这一下子看到新掌柜已经走马上任了,他们没有了着落,他们怎么能不着急?怎么能不去找主家?
这才一天,卫剑乔就已经被这些掌柜们烦坏了。
掌柜们安置不好,将来要是闹出来,他们两个的仕途估计也到了尽头。就是在士林中的名声也要扫地。这怎么能让他们高兴?
一直都没有做声的权氏说:“二嫂,你出主意,让这些掌柜们闹腾起来,流水都抽走了。你们白得了几百万两银子,我们什么都没有得到,反而,今天一大早就被大房派人来通知,因为府里生意出了问题,各处进项少了,外面的事情不能少,只能从内里俭省,所以,我们府里这三房个人的月钱都少一半。今年,各位夫人小姐打造头面首饰的银钱也要少一半,衣服费用也要少一半。还要把我们各房的丫鬟婆子给裁掉几个。你说这日子怎么过?”
杨氏一听炸毛了:“弟妹,你说这个是什么意思?这几百万两银子是我拿了吗?我看到一分一文了吗?”
蒋老夫人忍不住头上青筋都冒出来了。她待在内宅一辈子了,自己这两个儿媳妇看着是在吵嘴,其实是在逼问她,她还能听不出来?
这事情还没有办好呢,这两个儿媳妇第一个想的就是分钱。这哪里是能做大事的?怪就怪在自己当初为了增强自己的势力,所以,娶进门的都是自己姻亲的孩子,没有见过大世面,胸中没有丘壑。看看这两个,再看看人家何氏。真的是要把老夫人气死了。
卫剑哲看自己妻子和弟媳妇这样说了,可是老娘还是一句话不吭声,他憋不住了。那么多银子啊,几百万两啊。虽然他是国公府嫡子,从四品的大老爷,从小锦衣玉食长大,花钱散漫惯了的,可是也没有经手过几百万两银子啊。天啊,要是这几百万两银子分给他,不说多,他和三弟,加上老夫人三家分,哪怕只分三分之一,那也是一百万两银子以上,接近二百万两银子啊。
这么一笔庞大的数额,够自己挥霍多少年啊?
卫剑哲从一个月前就开始想这个银子怎么花了。嗯,最好是在城里再买一个宅子,离祖宅不近不远的距离,靠近衙门近一点,僻静一点,北城也可以。修建的精致一些。从江南采买一些颜色好的女子充斥其中。那才是人生享受呢。
自己虽然身份最贵,可是,在家里上有老娘管着,中间有母老虎的妻子看着。后宅里是有几个姨娘,不是木讷,就是衰老,谁耐烦看?他早就想在外面好好的玩玩了。
主意都打好了,甚至小宅子都看好了,居然还让他给找到一个不小的地方,还有活水可以引进来。足足有三进大的宅子,花木扶疏,十分不错。就会破旧一点,这个不怕,只要银子花费出去,还能修建不好?
一切都计划好了,可是银钱到手很久了,老娘居然也不说拿出来,这真是让人着急啊。
卫剑哲憋不住了说:“母亲,事到如今,不如我们先把银子给分了。然后想法子应对过去。”
儿媳妇蠢自己也就认了,可是儿子都这么蠢,蒋老夫人真是无语了。她这么殚精竭虑的都会为了谁啊?
蒋老夫人再也绷不住了:“银子银子,事情没有办好,你们不想着出去想法子办去?反而一心只想着要分银子。这么多年,缺你们吃的还是缺了你们喝的?你们花费上直接都是从公中支取,哪个要你们还债了?你们怎么就一定要眼睛盯着那点银子?银子是不少,可是,银子能买来爵位吗?银子能买来身份地位权势吗?银子是国公位吗?”
“实话跟你们说吧。你们不要惦记那点银子了。银子早就没有了。现在日子不好过。各房把你们的私房钱都拿出来,赶紧去外面找路子去。掌柜们一定要安抚好,用威逼利诱也好,用钱买也行,反正不能出岔子。还有,拿银子出来,去外面找人传谣言,说国公府铺子里的东西以次充好也好,说缺斤短两也行,反正一定不能让大房顺利把这个事情办成。”
蒋老夫人的要求二房和三房都没有听到耳朵里,就听到了银子没有了。他们全都炸窝了。这可不是少数啊,这么多银子,他们怎么能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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