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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的速度没有变快,温如意却觉得车轮在飞速前进,时间比以往都要过得快。
他说的话,向来说到做到。
半个小时的时间来考虑……
她真的有考虑的余地吗?
艺琳是她唯一的朋友,在她最窘迫,最无助的时候,是艺琳给了她帮助。
每次当她被舅母打得遍体鳞伤,饥寒交迫的去贺家时,那里总有一碗热腾腾的饭为她准备着。
贺家并不宽裕,那时贺叔叔还没有生病,紧靠着他微薄的工资来养活一家,还要供艺琳读书。但是他们并没有因此就嫌弃她。
给她买药,给她饱饭,在被顾西漠带回顾家之前的十几年时间,如果没有贺家父女。她早就自暴自弃,饿死街头了。
这样的恩情,她怎么能视而不见。
“是不是只要这一次我应了你,就不会再有下次了?”她开口打破沉默,静静的看着他。
“或许。”模棱两可的答案。
事实上,他自己也并不能确定,也分不清原因,找不到症结。一切只凭着自己的猜测,又或者只是那一晚的绮丽让他念念不忘,而她又总是拒人千里,彻底激起了他的征服欲。
可能她顺从了他,像从前那样,活成个影子,他觉得没意思了,或许就会断了对她的念头。
但也只是或许……
“我要你答应我,这是最后一次,你保证,可以吗?”为了艺琳,她可以不要自尊,但是这样的事,只能是最后一次。
温如意无法忘记沈碧的存在。
顾西漠笑笑,笑意不达眼底,显得很凉薄,但出口的话却是肯定的。
“可以。”
得到他的应允,温如意低下了头,“好,我答应……”
你字还没有说出口,她就被顾西漠重新抱到身上……
车子还在行驶中,她却忘了一件事,她哪里来的底气跟他讨价还价呢?
一切都是与虎谋皮,她不过是一次次的把自己的心送到他面前。任由他轻贱而已。
忽然,司机将音乐打开了。
电台里播放着伤情的歌曲,字字诛心,她到底在做什么呢?
温如意的理智一下子就回来,她能听见音乐,意味着司机也能听见后面的声音……
她一惊,急忙推着他的肩膀,“……别在这里!”
“你想阻止我?”
他已然不悦。
憋了很久的男人,几个月之久,如果能控制的话,他会这样对她虚以为蛇吗?
“我……”
“欲拒还迎在我这里讨不到任何好处。”
温如意,“……”
……
最后。被他抱回去的,连头也不敢抬,好在一路上并没有看见佣人,她知道,这一定是顾西漠的意思。
抱着她上了楼,他脸不红气不喘,仿佛她根本就没有分量一样,她是瘦,但也有九十几斤。
到了楼上,她小声说道,“你放我下来吧,我想回房间洗澡了。”
浑身都汗湿了。心也很乱,实在需要好好的冷静冷静。
可她的抗议有什么用呢?
唉……
这男人压根就不会听。
顾西漠没有理会她的抗议,抱着她直接回了自己的卧室,将她放进浴缸里,调好温度,温热的水洒了下来。
她错愕的看向他,却发现他站在浴缸边缘一动不动的看着她,很犯规的眼神。
“我……回房间洗就好了。”
她扶着浴缸边缘站了起来。
顾西漠挑起眉心。透着不耐,“你反悔了?”
“我没有,你不是已经在车里……”
那些话她说不出口,而且她哪里反悔了。
顾西漠邪恶的笑了下,像是在笑她的天真,于是他抬起一只脚踏进了浴缸。
增加了一个成年人的重量,浴缸里的水哗的一下子溢出来。
她没站稳,一下子跌进了水里,噗通一声,好不狼狈。
可是更狼狈的事才刚刚开始,夜色那么漫长,他有的是时间。
……
整整一夜的折腾。
温如意这辈子都没有睡过这么沉。就算有人把搬走了,也不会知道。
等她醒过来,却发现,她已经回到了楼下自己的卧室里。是在自己的床上醒来的。
除了浑身被车碾压过的痛,昨晚的旖旎就像是个梦境一样,一切都历历在目,可是身边已经没有了他。
重重的叹息……
如释重负又怅然若失。
她现在这样。到底算什么呢?
抬眼就看见桌上放着一个药盒,她拿过来,看了看说明书,然后红着脸打开药盒,从里面挖了药膏,涂在红肿的地方,一阵清凉的感觉,让她忍不住舒服的喟叹。
身体还是很乏累,这个可恶的男人,把她折腾成这样……
算了,索性今天就休息一天,反正这样的身体,估计连下床都困难,即便勉强下地也做不了任何事。
躺回被窝里,她看了眼身上的睡衣,衣服是他帮她穿的吗?
发了一会儿呆。她木然的挽起睡衣,胳膊上都布满了青紫色的痕迹,掀开睡衣,身上更是惨不忍睹,就像被人殴打了一样,到处都是青紫。
温如意的脸滚烫……
躺在床上,明明很累,翻来覆去的。却怎么也睡不着了,脑海里一片混乱,理不清道不明。
但有一点她是心知肚明的,他的肆意欺负,不过是她难以自持的放任。
忽然,手机响了,是贺艺琳打过来的。
正好,她可以把昨夜换取的代价告诉艺琳,她至少不是真的全然被动。
温如意快速按下通话键,“艺琳,我正好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我爸去世了!”
温如意怔住,脸上的笑意慢慢散去,整个人像是被雷殛了一般。
顾不得身上的疼,匆匆换上黑色的衣服,拿了包就往外走。
“如意,你醒了,先生交代过,你醒了就给他……”
温如意打断管家的话,“对不起管家,我现在有事必须出门,你帮我请三天假吧!”
说着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可是先生会生气……”管家的话还没说完,她就姿势僵硬的跑出了门。
温如意走出别墅大门的那刻,眼泪就决了堤,阳光照在她的脸上,眼泪也能折射出色彩出来,这一切是这样的讽刺。
……
桌上精心熬制的燕窝粥慢慢冷却,放在桌上的礼盒,安静的没有主人来拆,佣人们不敢随便动,只好将所有的东西都放在原位。
顾西漠回到家,看见的就是人去楼空,和没有拆开的礼物,震怒的将桌上的东西全都扫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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