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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律肖是真想像此时这么好下去的, 可这么一句好过后, 后面想好却也好不了。
往后几天两人都有事, 吃饭都是和工作上的人聚餐, 基本没什么闲暇时间见面。
孔律肖只一天没见到人就不怎么舒服了, 隔天到半夜忙完, 怕她休息了, 发了条短信，为蔚秒回，他就打过去。
“还没睡？”
为蔚咬了咬咖啡吸管, 犹豫要不要说。
孔律肖：“为为？嗯？”
为蔚松开嘴里的吸管：“我还在公司，刚忙完，有点累。”他一不放过, 她就忍不住全说了, 说给他听，撒撒娇。
孔律肖闻言当即敛眉, 这么晚？
那句累他实打实心疼了, 犹疑的问：“去睡, 还是回来？”回他去接。
“你在就回。”他在她肯定回, 她也知道他这么晚估计是很想见她。
她也想他, 不然是真的懒得回了, 刚录完一首曲，有点疲倦，公司又有她睡觉的地方, 懒得开车挪窝了。
孔律肖闻言, 毫不犹豫的回：“乖，等我。”
为蔚挂了电话当即清醒一些，饮了口咖啡，呼气，转身时朴蕃走来，打趣一声：“刚说送你回去，怎么说的，客气的推不用麻烦，果然男朋友不一样。”
为蔚斜他一眼，云淡风轻的问：“这不是很正常？”
朴蕃点头，搂上她的肩，“正常正常，走，送你下去。”
凌晨两点，可是很快，东禾大厦后街就停了一辆低调的豪车。
孔律肖远远见到有个男人站在为蔚身边，两人在说话，临近一看，那个娴熟自然毫不避讳的样子，估计是她经纪人。
他准备下去握个手，对方却朝车窗里一笑，淡淡点头就看似过了。
孔律肖解安全带的手一顿，刹那后明白，估计对方是担心公司楼下人员复杂。
朴蕃确实这么想的，不敢让他的车久留，给为蔚开了车门后，人就走了。
为蔚倒是一上车就解释：“东禾娱乐的朴总，我经纪人。”
“……猜到了。”孔律肖接过她的安全带给她系上，顺带拉了拉她的衣领，“那么无所顾忌的站在一起等我。”
“嗯，也估计你料到了。”为蔚卧入椅背，勾起唇侧眸看他，“不然不会这么淡定。”
孔律肖莞尔，问她：“饿不饿？”
他磁性的声线里泛着撩人的温柔，为蔚听着都想埋进他怀里，“不饿，喝了咖啡，只想睡觉。”
孔律肖升上车窗，“睡，到了喊你。”
“去你那里？”他平常是不会有人蹲的，她那儿明星很多，比较不方便。
孔律肖踩下油门，侧眸看她一眼，自然而然的道：“没想去你那儿，亲自来拐，肯定是拐回自己家。”
为蔚牵唇。
话落，孔律肖手机无声闪动，上面飘着篇篇两个字，他转头看一眼副驾驶座的人，还没睡，他就低声接了起来。
夜里的兰江公路车不多，早前下了雪，路两旁树木全一片白，白玉兰形状的路灯二十米一盏，公路呈半弧状，每开几米就有一盏灯从看不见的地方跳出来，格外漂亮。
越临近圣诞，城市的雪景越迷人。
想和他圣诞约会。
为蔚看了几分钟后，他接完电话，她就抵挡不住睡意，睡了过去。
这一睡，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孔律肖到后根本没喊人，直接把她抱上楼，给她解衣服时她迷迷糊糊的听他的话配合，然后就睡了过去，隔天醒来，他已经不在。
而且，他是临时有事飞走的，估计得几天见不到人，难怪昨晚半夜还试着看看她休息了没，没有马上去接她。
为蔚在床上翻了几道后很不爽，有种莫名被抛下的感觉，慌慌的。
看来给她送早餐的季冉，问她他能不能接电话。
季冉忙点头，飞机几个钟就到，这会儿人应该刚好下飞机，再说，天后一副生气的表情，不敢不点头。
为蔚马上打电话给孔律肖，一通，声音又有些可怜，“你想见我我就不想见你？昨晚不告诉我就算了，早上为什么不喊我起来？”昨晚她实在太累，都没怎么看他两眼。
孔律肖愧疚，可听她这语气，他却不自知的唇角轻扬，心情舒畅，“我很早就出门了，乖，回去给你见。”
为蔚想说多早都行，话到喉咙口却噎住，估计说了也白说。
可是，她就是早上起来见不到人，他还是飞别的地方的，真有些小失落，忽然格外的想那个人。
季冉全程纵观掩着薄被风情万种的天后脸色几遍，从不爽到委屈，到最后有些无奈的挂了电话，然后又扭头朝她一笑。
她忽然……明白孔律肖喜欢她什么了。
以前总觉得，没什么人能配得上他，此时忽如其来这一看，她实在是，很值得珍惜，一边撒娇一边又很懂事，对着他可怜兮兮的，对着别人又马上恢复如常的优雅，真的是……
那不爽说明孔律肖宠她得很，而她也应该很喜欢他，才会有点被他扔下的委屈。
但人又那么大气，也不会矫情不明事理，小不爽过后，转为无奈，最后轻叹一口气挂了电话，朝她一笑。
季冉感觉自己都快爱上她了。
天后真的是……很勾引人。
正对女神沦陷时，孔律肖发消息给他助理，“还在我那儿？”
季冉走去拉开棕色窗帘：“在，在看天后吃早餐。”
孔律肖：“还生气？”
季冉回头看一眼歪在日光下喝牛奶的人：“没啊，好乖，就是有点无奈。”
孔律肖想起第一晚求抱的人，也很乖，一笑。
须臾后，季冉离开，为蔚继续吃着早餐，放在身边的手机忽然却又动了起来。
为蔚一看，孔律肖。
她困惑，划了接听，清晨的声音软儒软儒的格外温柔：“嗯？怎么了？”
孔律肖上车，拉上车门，“没事。”
只是想再陪她说两句。
为蔚察觉到后，有点不好意思，“忙你的去，又不是小孩子。”
“刚有个人，不就像个小孩子。”说是这么说，孔律肖想起她刚刚控诉的小怒火，头仰在椅背，眼底温润愈渐深，几根手指无意识的摩挲了两下，格外想摸摸她，再按入怀里。
像那晚，把她按入怀里。
日光从外头斜斜穿过车窗铺他半身，挑不出任何毛病的脸孔一半被照得明亮，一半遮着车顶的剪影。
前面的另一个助理看着，低头一笑，好美好的画面，本身就那么难以言说的一个人，这会儿在冬天日光里，慵懒的握着电话，温声哄那头的女朋友，简直就是童话。
关键是，那个女朋友也是和他一样，殿堂级别的人。
为蔚听了孔律肖的话，在电话那边回道：“那只是刚起来，抵抗力薄弱。”
虽然这会儿还是觉得他在超好，可也没刚才那么，好像没法接受。
虽然这会儿还是希望他在，可她又不能真像小孩子一样胡来。
要是再胡闹撒娇几句，他可能晚上就匆匆提前回来了。
孔律肖听着那边轻快的声音，心里是真的稍松，但嘴上还是调侃她：“那是这会儿已经不想见我了？”
为蔚故意、但也实事求是的叹一声：“我可能今天比你还忙，是你见我见不到。”
孔律肖：“……”
晚上为蔚十二点时还在公司，要回去，晚餐十点才散，喝了酒，她朴总说不用叫司机了，他很快忙完顺路送她回去，她这会儿就歪在他办公室内刷网。
正在外网刷到钢琴王子孔律肖一个演奏视频，还没看，手机首页一晃，他电话来了。
为蔚嘴角一勾，叠起腿，手端起水杯喝了口，“你好。”
孔律肖在酒店，正解衣服，闻言一顿，微垂下的眉目挑了挑，“这么客气？”
为蔚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可能要感冒，“嗯，十五个小时没见，生分了。”
孔律肖：“……”
两秒后，他把解大衣扣子的手停住，“为为，我现在回去？”
为蔚闻言一愣，随即一秒破功，低头高高弯起唇角又喃喃细语：“撩你而已，那么当真做什么？”
“因为，我被撩到了。”孔律肖哑声说完，嘴角勾了勾。
外面微白的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他彻底放下解衣扣的手，人走出酒店阳台，单手撑着雕花围栏，微低着头，仔细听那边若有似无的呼吸声。
为蔚又一怔，被他脱口而出的那句“我被撩到了”反撩得心一阵发痒，推开水杯趴在桌上。
孔律肖在外站了一会，那阵心痒难耐压下去一些后才问：“很想我？”
为蔚闭上眼睛：“没有。”
孔律肖恍若未闻：“想我吗？”
为蔚云淡风轻：“不想。”
这边的人缓缓仰头，轻叹了口气。
电话那边为蔚听来，夜里安静，那声轻叹若有似无隐隐约约，却格外明显，格外浩大。
她心里一咚，随后不假思索的就道：“你不先说，怎么，这个也要绅士的女士优先？”
孔律肖一顿，盛着满天星光的眼底温润，无声浅笑：“我很想你。”
“那你……还要我说？”她舔了舔唇，慵懒的撑起身子喝下一口水。
孔律肖心里被什么东西扯了一下一样，这个精明的小狐狸，知道他这会儿比她还想见面，所以，为了刚才那阵心痒别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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