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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约很认真地点点头:“是啊, 陛下让我睡在那么软和的床上,又让我亲自伺候您早膳, 我把狮子的毛揪了一撮儿下来, 您也没有跟我计较,我两次得罪太妃,您都没有生我的气。您对我, 是真的很好。”说完, 蒋约嘻嘻一笑。
呵,傻子。
原来, 这就是对人好了么?
可是, 明明他后来把他踢下床, 明明狮子差点要了他的命, 如果这都算对人好, 那么他以前的生活——岂不是龙潭虎穴?
晚上, 蒋约被特赦可以在床上睡了。他却仍十分愧疚,正想找个办法弥补,却见裴昭已经自己睡到了里侧, 把外面的一半留给了他。
他简单收拾一下, 上了床, 刚刚躺下, 一只手摸索过来, 掐住了他的脖子, “你睡外面, 再不老实,我会很方便地把你一脚踹下去。”
“是,知道了。”
一夜无话, 熹微的晨光从窗外透进来, 裴昭一睁眼,身边已经没了人。
他赶快看了看床底,也没人。
虽然他只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药引子,但是也是他的,就这么不明不白地不见了,胸中顿时又升腾起一股邪火。
不过马上就到了他一天中最爱的早膳时分,他的心情又莫名地好了起来。
哦,想起来了,那个人应该是给他做早饭去了。
正当蒋约他们满心期待地要在民众间普及工作操作的时候,头几日,百姓还高声赞同,可渐渐地,有了些异样的声音。
城中传开,要普及新的工具不过是因为丞相颇为精通此道,有利可图。
可也有另一些百姓反驳道:“纵然如此,可这样的工具的确是让咱们有更好的棉花可以用了,冬天的棉被也可以更加暖和,让丞相吃些薄利又怎么了?”
几个不认识的人为了无关的事,就这么在街头打了起来。
正当众人为丞相不平时,一纸公文下来,丞相负责工具的制作,所有人家都需得买车,而不得私自做车。
百姓一时哗然,国师也同时张大了嘴巴:“玉兄,你这是……”
白玉眼神望着远处,一只燕子停在高阔大气的鸱吻上,“陛下也长大了,慢慢亲政了,我不能让他不放心。”
如此,竟是要亲手毁了自己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美名。
消息传来,丞相府中要试个新鲜的裴昭,神色倒是一松。
他今天,特意来试试这新做的棉衣。
陛下丞相等人的身量万年不变,宫中的裁缝早已熟知。只是此刻在丞相府中,却是没有皮尺。
国师道:“欸?我听阿绿说,蒋公子在西域的时候,就自己做衣服,有时候还帮邻里也做几件,这练就的徒手量身的本事可是了不得,陛下要不要体味一下?”说着,还冲裴昭眨了下左眼。
裴昭不耐地摆摆手,“回头找裁缝要副尺寸不就得了。”
国师煞有介事地道:“那不一样,这是棉衣,新品种。说不定与丝绸的衣服量起来不一样的,对吧?”他转头又向蒋约挑了挑眉。
蒋约刚想应答一句‘其实也没什么不一样的’,国师又接过话去:“所以啊,还是让蒋公子给你量一量。我们都出去。”
国师拉着白玉的胳膊就把他给拽了出去。饶是让人这样疾步拽着,白玉依旧走得非常从容优雅。
既如此,裴昭也配合地张开了双臂,站在蒋约面前。
屏息一瞬,蒋约慢慢走上前去,两人之间只有一个鼻尖的距离。
蒋约的左手轻轻搭在暴君的手臂上,一寸一寸地从右往左量过去。
这只手修长而苍白,指节分明,动作熟练,可这只手的主人知道,手心里早已沁出了汗。
裴昭任他量身,注视着他低着头专注认真的模样,微微入了神。
蒋约在纸上记下一个尺寸,等他回来,二人对视,暴君恍然发现——这小子什么时候居然与他一样高了?
明明他来的时候那么瘦小,跪在大殿下方,就像个馒头一样,一脚就能踩扁。现在怎么?
暴君默了一瞬,明白过来,大概是宫里的伙食太好了吧,人也圆润了不少。也不对啊,伙食都是他自己做的啊,怎么换个地方就长高长胖了呢?
联系到国师说他以前量身连尺子都没有,裴昭微微转头,对着已绕到他后面去量腰的蒋约讥讽道:“喂,你以前,怎么混得那么惨啊?”
两只温凉如玉的手已覆在他的腰上,一寸一缕地轻轻滑向他的腹部。
蒋约站在暴君侧后方一步的距离,暴君打直了双臂,人生第一次有了不知所措的感觉。
蒋约的呼吸就在他的耳畔,腰腹间淋淋沥沥,倒像是有电流窜过。
一指、两指、三指……
不经意间,蒋约突然戳了暴君的肚子一下。
恍然抬头,蒋约这才发现自己竟已是环抱住了裴昭。
“噗……”裴昭不合时宜地笑了出来,方才讥笑蒋约时的气势全无。
蒋约也反应过来,裴昭适才是不是跟他说话来着,一脸懵然道:“啊?陛下你方才说什么?”
裴昭一把打开了他的手,捡起自己的外袍,边走边道:“弄件棉衣这么磨叽,再做不出来,当心朕烧了这制衣坊。”
等裴昭出了丞相府的大门,躲在暗处的国师才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白玉淡淡瞥他一眼,道:“闹够了?”
黑风幸灾乐祸道:“小蒋约一定想不到,这腰,可是咱们陛下的软肋哦。”
日子长了,蒋约和阿绿甚至都快忘记了自己是活在书中。尤其是蒋约,原主悲惨的过去和接连不断的梦魇也渐渐离他而去。
这宫中,似乎没有什么不顺心的地方。
冬日里下了第一场雪,雪停后,阿绿陪他去御花园赏景,银装素裹,分外妖娆。
只是如此冷冽的天气,湖心亭似乎有一位单薄的身影,那人穿得不多,气势倒不减。
蒋约往下一看,那熟悉的蔻丹指甲——不是佟太妃是谁?
是了,他可以不听奉召,但佟太妃也并没有被禁足。他还未动作,一位侍女已施施然而来,指着他便喝道:“大胆,见了太妃还不见礼!”
既然半路上碰见了,做晚辈的远没有不理睬之理。
阿绿“呵”了一声,“大胆的是谁?敢对陛下身边的人这样说话,活得不耐烦了吗?”
那名侍女并不退缩,而是直直等着阿绿。
阿绿莫名有种不好的感觉——佟太妃要自爆?
等到太妃面前,不等蒋约行礼,那侍女上来便要押他,阿绿眼见她下手的地方,若是再偏一寸,怕是脚踝都要给她打折,立刻出手隔开了她的手臂。
“放肆,蒋公子是你一个侍女能碰的?”
“哟!”太妃这才转过脸来,阿绿一瞧,竟是一张妆容浓厚到看不出本来年龄的脸。
“本宫竟不知,宫中还有这样一位蒋公子,听闻西昌国新进贡了一个活人药引子,不会就是你吧?”
蒋约微微抬头,此刻这位太妃的气度,像极了他的继母。内心深处许多沉淀了的情绪再次翻涌起来。
“这么一个药引子,也敢称公子?”佟太妃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指甲,“不然我赐你一名,就叫做引君子,如何?你们往后记着,不要叫岔了。”
“是!”侍女们尖细的嗓音此刻听起来格外刺耳。
佟太妃终于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蒋约,“怎么?不服气?你以为有陛下给你撑腰,我便奈何不得你?你要知道,在这宫中,我比你大!你既出来赏景,便跪在这冰天雪地里好好赏。陛下就算时候要同我追究,我也罚了你了,哈哈哈哈……”
说完,大笑扬长而去。
留下的四名侍女一眨不眨、面无表情地看着跪在地上的蒋约和阿绿,那般眼神活像鬼屋里的摄像头。
尘封已久的自卑感再次鲜活起来。暴君是对他很好,可是他也不过就是一个被养在罐子里的药引子罢了,他竟然奢望就此便可以在暴君面前有所不同,实在是太高看自己了。
*
“哇啊!你要讨他开心?”国师把扇子一收,一脸兴奋,“此时此刻,正想吟诗一首:天苍苍,野茫茫,有一枝铁树要□□。”
裴昭无语地看了他一眼。
自从那天在御花园碰见佟太妃,蒋约就不太一样了。虽说一切如旧,可他越是这样,裴昭心里就越是没底。
如此,便想问国师求个法子,让蒋约知道他并不似太妃说的那样。
不过此刻,他有些后悔了。这主意不能更馊了。
听闻暴君在御膳房鼓捣了两个时辰,对着面前这两盘不明物体,蒋约心想,不管怎样,他也一定要吃下去,不可辜负暴君一片心意。
只是面前这两坨,黑的紫的绿的粉的,到底是啥玩意儿?飘出来的味道也着实古怪。
蒋约舀了一匙,刚送到嘴边,不知为何,突然一阵恶心。
他皱了皱眉,想压制下去,可却越来越重。
暴君只看着他脸色渐渐发白,一拳抵唇,终于侧到一边,哇啦一声吐了出来。
暴君的脸腾地就黑了,这也太侮辱人了吧,虽然他有这个心理准备,知道做出来的饭不会太好吃,可也绝不至于让人吐吧?
而且,他从小到大,除了让那个不正经的国师诳着认了几次错以外,何时,对过何人,这样低声下气过。蒋约他居然敢得寸进尺。
他越想越气,夺过饭勺闷声吃了好几口。
忍了几忍,也“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这下子,不光在一旁看好戏的国师变了脸色,宫人也慌了起来。一时脚步纷纷,传太医的声音渐次响起。
片刻后,太元殿,“钟太医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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