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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蝶

作品: 重回92之奔向好生活 |作者:苏放英 |分类:现代言情 |更新:05-16 1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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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幼秋在阿华家待了两天, 第二天阿华就领着一个40出头的女人到家里看江幼秋了。

那女人烫了一头如贵宾狗一样的卷发, 脸黄黄的, 看上去却精明强干的样子。她上下打量了江幼秋两眼, 满意地点点头, 用广东话对阿华说:“呢次嘅货好正喔(这次的货很好)。” 言语间颇有嘉奖的意思, 阿华也露出得意的表情。然后女人便转过头来用蹩脚的普通话讪笑着问:“小妹, 你会不会讲粤语?”

江幼秋摇了摇头,她非但不会讲,连听也勉强, 刚刚这个女人说了什么,她就一点都不明白。

“可惜了。” 女人摇了摇头遗憾地说:“不过也不怕,反正我们的生意也不需要多讲话, 长得好看, 点样都得啦。”

“你们想要我做什么?” 江幼秋有些不安地问。

“做什么?” 女人暧昧的笑了:“不过就是端茶倒水伺候人嘛,很容易的。你跟我走就知道啦。”

江幼秋心里有丝顾虑, 不愿意跟卷发女人走。阿华的老婆上前去细致地劝说了一阵, 见江幼秋仍旧迟疑, 便变了脸色, 告诉她如果不从便把她送到口岸警察手里, 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最后江幼秋还是半强迫的被卷发女人带走了。

那个女人把江幼秋塞进一辆黄色的面包车里, 一路驶过许多高楼大厦,晃晃悠悠地停到了一座巍峨的寨城前面。

江幼秋在沙金村住了这么久,也算是见识过城中村的人了, 然而城中村里的握手楼在这座寨城密密麻麻连条缝都没有的建筑前面简直就像是可怜的小积木。这座世界知名的由钢筋水泥、瘾君子、黑社会、以及无数色情场所围起来的城, 虽然看上去杂乱,却坚不可摧。

江幼秋被带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抱着座椅不肯下车,然而这时候哪里还由得她做主,司机和卷发女人“明姐”扯着她的手臂和头发把她强行拖下了车。江幼秋脚拖着地不肯走,哭喊着像周围的人求救,然而无论是在店铺里卖烧腊和钵仔糕的老板,还是蹲在污水横流的建筑阴影里吸k粉的人都对眼前这一幕无动于衷。在这个拿刀对砍也不过是普通下饭节目的城寨里,这样的戏码甚至算不上刺激。

江幼秋终于还是踉跄着被拖进了隐藏在三楼的一间飘着粉红色暧昧灯光的小店里。江幼秋恐惧地往店里看,现在天色还早,只有几个穿着暴露的女人聚在一张桌球台旁一边抽烟,一边斜眼瞟她,其中一个涂了猩红口红的小姐还对江幼秋露出了个嘲讽的笑。

明姐招呼手下将江幼秋扔进了一间只有一张床的小房间。这间房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淫-糜味道,虽然内饰简陋,墙壁上却贴满了做着挑-逗动作、只穿三-点式内衣的女郎画报。明姐只留下了一个20岁左右的青年和自己一起进屋,然后便把门锁上了。

江幼秋别无选择,只能恐惧地贴墙站着,全身都在瑟瑟发抖。

“你别一副那么怕的样子。只要你听话点,按我们的要求做,我保证你就会很舒服。” 明姐坐到床上,朝马仔使了个眼色,马仔便把江幼秋一把揪出来,然后把她按在明姐身边。

“首先,得给你想一个名字。” 明姐上下打量着眼前这如同雨中凋落的白花一样的姑娘,一手揽住她的肩头,亲昵地说:“就叫你雨蝶怎么样?”

“我是不会做你要我做的那些事情的。” 江幼秋虽然仍旧细细地发抖,却把头抬起来,看着明姐坚定地说。她拼尽全力离开深安,如果只是被掳到城寨做一个妓-女,那她宁愿现在就死。

“哦?系乜?(哦,是吗?)” 明姐笑笑,搂着江幼秋的那只手拍拍她的脸说:“可惜你冇得捡喔(可惜你没有选择)。”

“阿狗,” 明姐对那个青年做一个眼神,说:“你来教教雨蝶要怎么伺候客人。”

阿狗等这句话已经很久了。江幼秋惊惶地回头,就看见那个留着长发,穿着花衬衫和尖头皮鞋的男人朝自己扑了过来,他的眼神明显有些不正常,很像是刚刚磕了药的人,可明姐并不管江幼秋的死活,已经把门锁上出去了。

“你不要过来!” 江幼秋尖叫着朝床角爬去,阿狗却毫不怜香惜玉的一把抓住她的头发把她扯了回来。江幼秋痛的眼泪都溢了出来,阿狗却和没看到一样固定住她的身体就开始撕扯她的上衣。虽然江幼秋拼命挣扎,究竟是抵不过一个正在亢奋状态的男人,没一会儿白皙削瘦的肩膀就暴-露在空气中。

那柔弱的袒露给了阿狗莫大的刺激,他低下头狠狠地咬住江幼秋的肩颈,牙齿穿透江幼秋薄嫩的肌肤,在她肩头留下一圈血印。江幼秋吃疼地大叫一声,反而刺激着阿狗拼命去吮-吸那伤口。

“明姐把她和阿狗推到一起,她惨了。” 在台球桌旁抽烟的一个女子听见房里的动静,叹息道。

“那么好心,那你去代替她啊?” 刚刚露出讥讽笑容的女子吐出一口烟圈,半眯着眼说:“看她的样子估计就是有好日子不过非要离家出走的好学生,这种人毁了最好。”

“呵,阿梅,你刚来的时候不也是这样吗?现在倒说起她来了?” 第一个女子靠在台球桌上嘲讽地说。

“所以说啊,看到她这样就开心。” 阿梅干脆坐在台子上,用双手撑住台球桌,将那发育良好的胸-部挺出来:“听着这声音,搞得我都想做了。希望等下来得不是那些肥猪佬,而是豪哥的人……”

“美死你。” 第一个女子嗤笑一声:“你祈祷别遇到那种变态就行了。”

此时在房间里,阿狗餍足地抬起头,血腥味刺激了他的神经,准备进一步动作。他扬起大手,一把将江幼秋的头拼命向下按。江幼秋想起麦志飞原来怜她疼她,无论何时都从不强逼她,心中不由又酸又痛。事已至此,除了鱼死网破,她别无选择……

“啊!!!!” 一声吼叫响彻了整个店面,这叫喊声像极了狼断尾的嘶吼,让人不寒而栗。桌球台旁的女人面面相觑,将烟头在烟灰缸里碾灭,连明姐也从她休息的地方跑了出来,赶紧拿出钥匙打开了那间锁上的门。

阿梅她们好奇地往屋里探头,就见阿狗抱着下半身蜷缩在地上,似乎是男人最要紧的地方被人伤了。而江幼秋刚刚隔着牛仔裤拼命一咬,颌骨受了伤,又被吃痛的阿狗一把甩了出去,脑袋撞到了墙上,现在血从破口中流出来,看上去也很骇人。

“阿狗你怎么了?” 这人算是明姐忠实的小狼狗,明姐自然心疼他,所以也对江幼秋格外恼怒。她喊来店里另外两个男人,让他们把江幼秋从墙边抓过来,自己上去对着她的脸左右开弓就是两巴掌,然后把手上的血抹在她的衣服上,对抓住她的那两个男人说:“给我狠狠地打她一顿,不要破相了,然后关到‘厕所’里去,我看她强到几时!”

屋外的女人们心知肚明,都不愿意再去看屋里,江幼秋被两个男人一顿拳打脚踢,虽然他们并没有用十成的力,但江幼秋的身体本来也弱,这样打了没几下之后,她便昏了过去。明姐一看江幼秋晕倒了,便使了个眼色,让男人把她拖去“厕所”,然后意味深长地看了台球桌旁的女人们一眼。

等江幼秋再醒来的时候,闻到的便是令人作呕的屎-尿味。此时她半躺半坐在肮脏的水泥地上,双手同一根水管绑在一起,全身都在火辣辣的疼。这屋子很黑,只有门缝里能透出一点光,顺着光她勉强能看到这屋子底层的布局。这里不过两平方米的大小,自己身旁摆着很多大桶,闻着味道,里面定然是装满了屎尿等秽物了。她现在总算知道身下那黏腻的感觉从何而来,估计是以前被关在这里的人忍不住吐在了地上,却没有人收拾留下来的脏物。

她刚刚磕到了头,现在意识还不是很清醒,隔壁就开始传来动静了——是一个女子的哭喊嚎叫,和床砰砰砸墙的声音。

“求你,别打我了,别再折磨我了,求求你,求求你……” 江幼秋靠着墙,断断续续地听到那个女人呼救的声音和男人的哈气声,自然外面是没有人去救她的。

这还没完,右边的墙又传来了女人尖利而愉悦的喊声,和男人的哼唧声。江幼秋将身子在黑暗中缩成一团,却没有办法抵御这些声音,眼前发生的这一切都不像是真的,她究竟是在人间,还是做了一个噩梦?

就在江幼秋忍受着折磨之时,店铺门外的水晶帘又被掀开了。粉红色的灯光轻轻地摇曳,明姐娇笑着迎上前去,却在看到来人时愣在了原地。自己这个小庙怎么招来了这个绝对不可以招惹的大神?

明姐几不可闻的打了个寒颤,然后便又换上了招牌笑容:“凯爷,这是什么风把您吹来了?是不是豪哥介绍你来的呀?还有旁边这位帅哥是哪位啊?”

站在凯爷旁的豪哥咽了咽口水,对明姐喝道:“少废话。你赶紧说,这两天是不是进了新货?”

明姐愣了一下,看着凯爷冷肃的脸,他旁边那个高大的帅气男人也一脸杀气,知道自己如果讲了假话下场会更凄惨,便犹疑着说:“确实是有一个……不过她是自愿过来的。”

“她叫什么名字。” 凯爷亲自发话了,虽然语气很平静,明姐的身体却不由自主的颤抖了。凯爷可是控制城寨的三花会青云堂口的掌舵人,整个城寨每一个人都要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讨生活。

“她叫雨蝶。” 明姐说。

“我问的是本名。” 凯爷明显有些不耐烦了。

“我……我也不知道。” 明姐确实不知道江幼秋的本名,本来被卖进这里的女人就不可能再用她们自己的名字了,所以对明姐来说,江幼秋的名字并不重要,她也没问。

“带我去见见这个新来的女孩。” 那个不认识的高大男人发话了,凯爷竟然颇为殷勤的点了点头。港英政府对城寨的存在越来越不能容忍,总是有城寨要被拆除的消息传来,而内地的势力,正是凯爷不得不借助的。

“她在哪里?” 凯爷问。

“被关在了厕……厕所……” 凯爷当然知道这里的厕所不是指真的厕所,而是用来禁闭不听话女子的小黑屋,于是便用一种看死人的眼神看向明姐,明姐只觉得通体一冷。

就在这时,厕所里传来了砰然一声巨响,像是有什么东西狠狠地撞在了门上。麦志飞只觉得心里一悸,也不管那么多,循声就往那厕所的所在奔过去,被锁上的门竟然在他巨大的力道下硬生生被拉开了,随着门锁掉落在地,一个女孩也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幼秋!” 麦志飞哪里认不出江幼秋的身影,解开她手上的绳子,也不管她身上沾了多少污臭,一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也要感谢这绳子,江幼秋虽然存了死志,下决心撞墙,却被它限制了行动,现在只是昏迷了过去而已。

麦志飞见江幼秋身上诸多大小伤痕,额头结痂,肩头竟然还有咬痕,瞬间杀意大盛。他森然地看了这个店一周,目光扫过明姐时,她的腿软得便像是要站不住了一样。她究竟买回来了个什么人物啊,为什么这个女人不表明自己的身份,那样就是借自己十个胆子自己也不敢惹她啊。

“蠔生,你留下来处理这些事。你知道要怎么做。” 麦志飞将衣衫褴褛的江幼秋搂在怀里,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她的身上,又对凯爷抱歉地说:“凯叔,恕我要先离开了。”

“我懂得,你快走吧。” 凯爷表现出了上了年纪的人特有的善解人意,当然这善解人意并不是谁都有机会享用到的,起码,这里的人是不会有了。

麦志飞带着昏迷的江幼秋大步离开了城寨,至于这小屋里的人会怎样,他相信蠔生会有分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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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江幼秋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周围都是一片白色。清洁剂配合着香氛的味道代替了屎尿的臭味,而她的手背上正打着点滴,一个护士模样的人正站在床边写着什么。

“这里是哪里?” 江幼秋沙哑着嗓子问护士。

“这里是圣保罗医院。” 一个熟悉的男声却在身旁响起。江幼秋觉得身子一僵,缓慢地扭过头去,果然在床边看到了那个她最熟悉的人,他现在就坐在一张折叠椅上,专注地看向自己。江幼秋本能地瑟缩了一下,想起了那个麦志飞自断手指的小弟。

“我就让你那么害怕么?” 麦志飞觉得心里一痛,却还是将手附在江幼秋的额头上,还小心避开她的伤口,轻声说:“你的烧已经退了。”

护士见两个人要说话,自己便走了,江幼秋醒了,她要赶紧叫医生来。江幼秋无言地看着麦志飞,心里有很多话,却一时说不出口。

“幼秋……” 麦志飞见江幼秋用那双他几十年来魂牵梦萦的眸子看着他,便恨不得上前去将她紧紧搂进怀里,一辈子不松开,但他知道他现在不能够轻举妄动。江幼秋像是他好不容易失而复得的珍宝,而他不能够再承受一次失去她的痛苦。

麦志飞轻轻握住江幼秋那只没有打点滴的手,声音里有自己都没发觉的祈求:“别走了吧。”

麦志飞和自己在一起以后,从来就没有用这种示弱的语气说过话,所以江幼秋也很是惊奇地望着他。可麦志飞见江幼秋不说话,以为她是不愿意答应自己,便继续艰难地说:“如果你一定要走,那么你就告诉我你要去哪里。你要是想打工我可以介绍可靠的公司,你要是想继续读书我可以送你出国,我不会限制你的自由,只要你不要突然消失……” 求你不要突然消失。经历过几十年人生起起落落,麦志飞才知道,自己当初错过的究竟是什么。

江幼秋眼帘低垂,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你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些。”

她究竟要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其实她的人生早就没指望了,在被父母彻底抛弃的那一年,她就应该死在沪上。可是她终究被麦志飞救了,从此就为他而活着。她并非不知道这样是病态的,只是她到底什么也改变不了。曾经她以为自己可以逃离,可最事实却证明了自己的愚蠢。

离开他,不是自己的愿望。而改变他,她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可这一次江幼秋错了。“那你到底要什么,只要你说出来,我就去改。” 麦志飞捧起她的手,极端认真地说,仿佛他真得愿意为自己舍弃一切。

“我要的,你给不了。” 虽然麦志飞的神情如此认真,江幼秋还是苦笑着回答。

“你不说,又怎么知道呢?” 麦志飞知道自己没有立场责备江幼秋的不信任,因为他从前,从来就没有为江幼秋改变过什么。

“我要一个家,一个平凡、普通、不用提心吊胆,也不用良心不安的家,你难道能给我吗?” 谁知道江幼秋沉默了一会,竟然真的说出了自己的愿望。

“我能,我给你。” 麦志飞点头,略微的急切让他像个急于讨心爱的姑娘欢心的小伙子。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早就在心里计划过一千遍该如何给江幼秋幸福了。

江幼秋没说话,麦志飞短短的几句话显然并不能够完全说服她。麦志飞却视她的沉默为鼓励,不管不顾地将她的手放到唇边吻着说:“我会渐渐把手头的生意交出去,多则半年,少则三个月,一切都会办好的。我还有很多来源干净的钱,我们可以去你想去的地方定居,可以让你做任何想做的事情。学生、白领、家庭主妇,只要你想要的,都行。从此我的生命中再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只有我们,好吗?”

“真的?” 这个设想太过美好,过了良久,江幼秋才轻声问。

“当然是真的。” 麦志飞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色丝绒盒子来,缓缓地跪在地上。

江幼秋侧头看去,里面竟然是一枚一克拉的粉钻戒指,它的外形精致简洁,又格外有少女的气息,这是麦志飞将江幼秋救回来后,在圣保罗医院外的一家珠宝店看到的,他一眼便相中了,想也没想就把这枚戒指买了下来。

“幼秋,嫁给我吧,我会给你一个家。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麦志飞无比认真地说。他脑中闪过那座玉璧山上凄凉的大墓,今生他绝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再度发生。

江幼秋愣住了,这几天的大起大落真是像一场梦。她以为永远不会安定下来的人,竟然在给了自己那么美好的承诺后,单膝下跪,向自己求婚了,还说要给自己一个家。难道说,自己以前做梦都不敢奢求的东西,竟然会成真么?她的呼吸也放缓了,深怕将自己从梦里惊醒。

“幼秋?” 麦志飞再度看向江幼秋,内心焦灼地等待她的答应。良久,眼前人才终于伸出了自己颤抖的手说:“我愿意。”

麦志飞听见自己的胸膛如擂鼓般激烈地跳动,他赶紧将戒指从盒子里取出来,套进江幼秋细得好像只剩骨头的手指里,然后一把抱住了江幼秋,在她的耳边念叨着:“太好了,幼秋。幼秋,这辈子都不要再离开我了。”

江幼秋有点傻了,麦志飞怎么突然从一只狼变成了一条大狗?她把手放在麦志飞的背上,轻轻地抚摸了一下,手下的那个人背脊宽厚,莫名让她有了种安心的感觉。

“唉,你们两个,干嘛呢!这里是医院,病人还在打点滴,快点分开!” 突然一个凶神恶煞的声音响起,原来是护士长和医生来了。麦志飞赶紧放开江幼秋,对医生一边说“sorry” 一边坐了起来,看上去还有点可怜兮兮的样子,逗得江幼秋忍不住笑了。

窗外阳光正好,圣保罗医院也整洁安静。医生检查过江幼秋后叮嘱她要好好休息,仍旧虚弱的江幼秋便在爱人的注视下又一次闭上眼睛睡着了。只是这一次,在睡梦中她的眉头没有再微微蹙起了。麦志飞满意地笑笑,看着幼秋的睡颜,继续攥住了她的手,这一次,他一辈子都不再会放开了。

——江幼秋麦志飞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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