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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就在兄长一品大员的庆祝宴上,前一刻还好好的兄长下一刻却是突然的倒在了自己的卧室内,口吐鲜血。
这一幕看得众人一惊,而上方的帝王却突地感觉到不好的预感,不过却没有半分异动。
紧接着众人就见那平日里恭敬的弟弟出现了,只见那弟弟并没有急着救兄长,而是笑得很是阴凉,“兄长,你这是怎么了?”
兄长能做一品大员如何能傻,即便平日里兄友弟恭,此刻见弟弟这副模样,还有什么不知道的,“你给我下毒?”
“兄长可有证据?莫要信口雌黄。”
兄长悲戚地闭上了双眸。
弟弟见兄长这模样,露出了狰狞了面色,“别再装好人了,你对我好,不就是为了让我给你做下臣,那个位置谁不想要,我哪里比你差了,我也能坐……”
弟弟在狰狞地控诉,突然远处传来了女子呼唤兄长名字的声音,众人的视线里出现了一个大腹便便的女子,紧接着弟弟面色惊变,转身就跑,却是打翻了屋里的烛台,后冲进了黑暗之中。
紧接着就是熊熊大火的场景,那对夫妻相拥在大火之中。
而看到这,帝王的面色直接黑了下去,这一幕是多么熟悉的一幕。
一些个老臣也不由得想到了二十一年前的那一场宫中大火,那个芝兰玉树的太子就那么泯灭在了大火当中。
帝王沉沉地压着怒火隐忍不发,要是就这么发出来,那才是真的有问题。
大殿中一片死寂,说都不敢出声,好似一出声就会呼吸不到哦下一刻的空气一般。
就在这一片死寂中,整个大殿亮了,一个不该出现的身影出现在了大殿之中,有些个胆小之人吓得差点尖叫出声。
这人不是他人,正是包庇的太子殿下赵茂筵。
帝王明显也愣了一下,好似没想到赵茂筵竟是没有死。
帝王不觉得赵茂筵有如此通天本事能躲过他的眼线,那种暗中有一只手的感觉又来了,一想到刚刚的场景,帝王想到了最不可能的可能,那就是那个人还活着。
不可能,不可能。
一想到那个可能,帝王就变了面色,不过只一瞬又恢复了自然。
“你是何人,竟敢冒充已毙太子。”帝王稳稳地询问出声,一句直接否定了赵茂筵的身份。
一直没什么表情的赵茂筵突地笑了,“父皇,皇伯伯说你见到我的第一反应定是否认我的身份,我却还不信,如今真的是不得不信。”
一句皇伯伯揭露了一个不得了的事实,所有人的心思都活络了起来,一时间分不清到底时候赵茂筵死了看见了死了的赵昀,还是赵茂筵没死看见了没死的赵昀。
最惊惧的就是帝王了,有些阴影哪怕消失了几十年,再次提起依旧是越不过去的大山。
“来人,将这装神弄鬼之徒给朕拖下去,另,今晚是谁当值,竟是放出此等荒唐之人,直接革职查办。”
帝王话落片刻后,只余一片寂静,并无人前来执行命令。
帝王面色当下变了,心中却安耐住了不安。
不待他再开口,赵茂筵再次开了口,“父皇,写退位诏书吧。”
这是当着众朝臣明目张胆的逼迫帝王,真的不知道是赵茂筵脑子不好使了,还是众朝臣脑子不好使了,已经有好多人在想他们能不能见到明早的太阳。
“来人……”帝王起身再次下命令。
这一次终于从门口进来了人,却是纷纷朝着帝王逼去。
周遭的官员立刻裹挟家眷往后退去,有几个武将冲了上来拦在了帝王的面前。
来人是禁军统领陆温书,帝王一口咬定赵茂筵是假的,所以不承认他的身份,此刻见陆温书,直接呵斥出声,“陆温书,你这是要造反吗?”
陆温书沉着脸没说话,就那么领着禁军控制着大殿,将赵茂筵圈在人群中间,将刀剑对向帝王。
“父皇,儿臣能理解你对皇伯伯动手,毕竟坐上那位置谁不是踩着枯骨走上去的,不要说父皇,儿臣手上也没少染血,即是背叛对自己最信任的人。”
赵茂筵这句背叛对自己最信任的人真的是扎在了帝王的七寸之处。
“当年若不是皇伯伯处处对父皇各种信任,皇伯伯那么一个惊艳才绝的人,父皇能那么容易就将皇伯伯拉下马吗?父皇,敢做就要敢认,就像儿臣这样。”
赵雄这是被自己儿子给内涵了,脸色瞬间差到了极致。
“赵茂筵,你以为你区区一点禁军兵马就能奈何朕了?枉朕对你疼爱有加,朕之前昏迷之时,你与老七那般乱来,朕处罚了老七,护住了你,你就是这么回报朕的?”
听得赵雄这一声喊,赵茂筵笑了,笑得有些凄凉,“父皇终于承认儿臣了?父皇对儿臣宽容,那父皇对儿臣下毒,要了臣半条命的时候怎么不对儿臣宽容的?”
之前赵茂筵一直以为自己被下毒是兄弟所为,直到几个月前自己被人再次下毒,死里逃生被救下后,他才知道自己落得这般田地是他亲爱的父皇所为。
兄弟相争他能理解,但他着实不明白他的父皇怎么就能对他下那样的手,目的只是为了折他的翼,真的是可笑极了。
而今他苟活也不过就是为了多喘息些时日,为自己的孩子争一些活路罢了。
比起自己的亲父皇,他竟是宁愿相信那个没有音讯多年的皇伯伯。
“赵茂筵,你为了上位,真的是什么都能言。”赵雄心里咯噔了一下,但面上一点都不承认。
赵茂筵也不恼,“好,父皇不承认也没关系,儿臣这里关于父皇的罪状不差这一个,比如赵从萱的身世,再比如镇国将军南凌的死因。赵千荷当年算计风晴月不成,将自己送上了父皇的龙床有了赵从萱的存在,父皇你这是乱伦。还有南凌的死,父皇只因为忌惮南凌在军中的威望,就假借他人之手害死南凌,父皇你心何在?那可是保家卫国的栋梁,你这样以后谁还敢为我洪国护卫?”
赵昀之事已经过去了二十一年,众人听听就是听听,毕竟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但帝王和赵千荷乱伦一事,还有南凌之死一事可就不能不管他们的事了,特别是南凌之死,若是真的是帝王所为,这得多寒将士们的心。
所以说并不是什么空穴来风,之前所谓的传言都是真的,且有更甚。
赵雄心里有数,觉得凭借赵茂筵翻不起什么风浪,而今赵茂筵这般,不知道是要拼死一搏,还是要作何,但不管如何,赵雄一点都不觉得赵茂筵能翻起什么风浪。
至于这些言论,那是对败者的指责,若是胜者,有谁敢言论。
“赵茂筵,朕给你悔过的机会,现在放下屠刀,朕最多将你贬为庶人,你若是再执迷不悟,休怪朕不顾父子之情。”
赵雄的话说得平静,眸中却已见杀意,好似此刻自己已经是一个死人一般,赵茂筵心中仅剩的那么一点温度瞬间凉得彻底,他输了,彻底输了。
赵茂筵眼中的眸光一点点暗了下去,随即往一侧退了两步,做行礼的恭敬姿态,说了一句,“皇伯伯,侄儿输了,侄儿臣服。”
赵茂筵之前所言的话加起来都不及这一句来得惊人,不止惊了朝臣,更惊了赵雄。
在赵雄惊惧的光亮里,宴会厅的大门处走进了一道身影,众人不约而同看过去,只见昏暗灯光下,一道芝兰玉树的月白色身影慢步走进了大殿内。
这一刻仿似所有人都见到了当年的那一抹芝兰玉树的身影。
在那人的身影从外面的暗处进入殿内的明处的时候,所有人都震惊了,只因为那人是宋国辉。
“怎么是你?”最不能接受的就是赵千荷,她直接惊呼出声,更是踉跄的向后退了几步,怎么会是这个没用的人。
其他人没能喊出来,却是震惊一点儿都不比赵千荷少。
特别是帝王赵雄,这个让人阴影了那么久的人竟然在这二十一年来一直在他眼皮子底下,这是他无论都不能接受的。
“不,不可能……太子皇兄不长这模样,我记得的……”依旧是赵千荷的声音,带着满满的不可置信。
宋国辉,或者说是赵昀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句,“有人还记得我的太子妃何模样吗?”
这一句落下后出现了好一阵子静默,不知道人群里谁说了一句,“先太子妃就长这样,我记得……”
“我也记得。”
“我也记得。”
这大多数是女眷的声音,毕竟当年赵昀可是许多女子的梦中情郎,多少女子想嫁给他,他却是娶了一个没什么身份背景的江南女子,这怎么不叫人记住。
听着一声声,赵昀笑了,“很好,大家都还记得,就是不知道弟弟还记不记得?午夜梦回可有做噩梦?”
说着,赵昀在自己的面上摸了两下,随后一扯,整张脸瞬间不一样了,而那张脸因为常年不见阳光变得苍白不已,却依旧见当年芝兰玉树的模样,只不过多了许多岁月的痕迹。
而这张脸是赵雄的噩梦,他终于有些慌了,哪怕执政二十一年了,却依旧在见到这一张脸的时候变得惊惧,没人知道他这个皇兄究竟优秀到了何种程度。
“赵雄,不属于你的东西,即便你拿了也得吐出来。”
赵雄深吸了两口气,开言,“没想到皇兄还活着,既如此皇兄为何不曾露面,反倒隐姓埋名做起了千荷的驸马,怪不得总不见驸马出现。”
赵雄绝不承认当年的罪行,更是将赵昀跟赵千荷扯到了一起。
“兄妹乱伦的事也只有你做得出来,我不过是借身份一用,而当年之事,赵千荷也不无辜,即便不是主谋也是帮凶,且若是她不抢我入府,我又哪里有机会在这京中藏上这么些年。你们认不出我的模样,只能说你们太过盲目了。当然,我也不会给你们怀疑的机会,我这身份也不是随便捏造的,跟我的太子妃也是有渊源的。赵雄,你能得逞不过是利用了我的信任,而当我不再信任你,更是隐忍了这么些年,你可觉得你还能赢?”
赵雄有些心颤,但绝不承认自己会输,“皇兄那么厉害,又为何要隐忍这么些年呢?皇兄莫不是不知时间越久朕的地位越稳固。”
这话听得赵昀笑了,“我在等我的孩子长大。”
这一句比之前所有的话都杀赵雄,什么叫他在等他的孩子长大?
就算赵昀出现,他虽惊惧,却是知道就算他得逞了,之后还不是要把皇位给他的孩子,但现在赵昀有自己的孩子,这如何能行?
“顾修染。”几乎赵雄一下子就想到了顾修染,毕竟顾修染与赵昀,该说与赵昀那副迷惑人的样子很像。
“不错。”赵昀承认的极其大方。
这一刻,有关于顾修染的一切纷纷闪现在众人的脑海之中,众人一直的印象都是顾修染不被宋国辉待见,而今细细体会,这哪里是不待见。
“是又如何?人已经死了。”赵雄带着点固执。
“呵……”赵昀轻笑了一声,满满的运筹帷幄。
就是这模样让赵雄惊惧不已,几乎是下一刻,赵雄就看向了南瑾,“暗卫。”赵雄说了这么两个字,简单至极,而就在那一瞬间有暗影冲向了南瑾。
南瑾完全不惧,几个动作就退去了赵昀的身边,没让暗卫伤到她半分。
赵雄定了定心,带着狰狞质问南瑾,“南瑾,你这是要造反?”
“陛下,是你让人对我动手在先,难不成我还要站着等你杀不成?”
“我是君你是臣,我要你死你就得死。”
“就像陛下弄死我爹一样是不是?”
这话让赵雄竟是一时间有些不好接。
“赵雄,束手就擒能体面一些,且我还站在这,你这么威胁我儿媳妇我很不高兴。”
到底做了二十一年的帝王,赵雄怎么可能会束手就擒,完全就没觉得自己会输。
“赵昀,这已经不是二十一年前,你莫要忘了朕已经执政二十一年,你以为斗得过朕?你以为这二十一年来朕这皇帝是白做了?”
赵昀但笑不语,也就这会儿的功夫,那厮杀声已经来到了大殿外,殿内已经隐隐听见了厮杀声。
这时,赵昀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句,“那你又以为我这二十一年在做什么?大火灼烧的滋味我会让你也尝一尝。”
说到这,赵昀看向了周遭了朝臣和家眷,“给各位一个机会,现在出去,以后该是谁还是谁,现在不出去,就陪着赵雄一起葬身火海。”
二十一年前的那一场大火之后,赵昀已经不知道仁慈为何物了,最后的那点子温柔也随着之后太子妃的死去而消散。
这个时候时局还未明了,也正是因为没有明了,才是选择的好时候,不然成王败寇了还有什么还选择的。
第一批出去的是太子党,没看见太子已经站在赵昀那里了吗?
第一人当属丞相了,太子的外家。
丞相一动,赵雄眸光一暗,不过不急,待会儿弄死也一样。
而有一就有二,不停地开始有人朝外走去。
并没有太多一会儿的时间,大殿内就只剩下一小半官员。
一小半官员见此不由得有些人便开始了动摇,也有人毅然挺赵雄,其中有几个当年的从龙之臣。
摇摆了一会儿,一些个墙头草也出去了,就剩下零星的那么六七人站在大殿内。
这一幕看得赵雄整个人狰狞极了。
站在那的赵茂筵也愣了,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场面,明明结果还没有出来。
见没人动了,赵昀慢慢朝后退去。
就在这时,突然出现十几个黑衣人同时攻向了赵昀,擒贼先擒王的道理,赵雄还是知道的。
外面什么情况他暂时不知,但就是因为不知才意识到了严重性,若是在掌控中早就应该有消息传来了,而正因为没有消息,所以才显得严重。
眼前的情况也不利,那么多朝臣都选了赵昀,是事先知道了什么,还是怎么回事?
总之,他要做最后的拼搏。
几乎是黑衣人攻过来的时候,陆温书就带着人夹击,南瑾也加入了战斗。
禁军的等级不够,眨眼睛就被暗卫杀了一半,这么一下子赵昀的身影就被爆了出来,眼见着有黑衣人攻向了赵昀,贴身靠着赵昀的青林出手攻击了过去。
但这样还不够,暗卫无孔不入,眼见着一把利剑就要刺到赵昀的身前,赵昀微勾了一下唇角,脚下一点,整个人往后一退躲了开去,不过没动手杀人,吃斋念佛这么些年,这些人不值得他脏了手。
不回击,但躲避还是可以的。
而这一幕惊惧了赵雄,“你会武?”他突然知道当年赵昀是怎么活下来的了,“我为什么不知道?”更突然知道自己输在了哪里。
赵昀对着赵雄讽刺一笑,整个人退出了殿外。
又有一人攻击过来,只见一股杀气从赵昀身后而来,迎面挡住了那攻击,反手将那人给杀了,然后冲入了人群,冲去了被缠住的南瑾身侧。
只见那人身上满是血渍,周身杀气远远便可感觉得到。
“顾修染……”不知谁惊惧地喊了一声,众人方才察觉到不对。
这一次赵雄终于有些慌了,这变数太大了,他一点都不知道顾修染没死的事。
顾修染就是杀神一样的存在,有他的加入,暗卫顷刻间便杀得片甲不留。
而身后慢些时候来的脚步声也到了,齐刷刷的,百官回眸看去,满是满身血腥的肃杀士兵,这一看就是战了好久,而他们竟是一点都不知道。
“修染,带着阿槿出来,烧了这大殿。”殿外,赵昀对着顾修染吩咐。
闻言,当下夫妻二人对视一眼就开始往后退。
几乎在夫妻二人出了大殿的那一刻,大火在大殿的四周蔓延了起来,里面前些时刻还护着赵雄的官员,有人动摇了,他们可以死,但是家眷不可以。
几乎瞬间,纷纷开始护着自己的妻儿往外跑,大火刚起,这会子还能出去。
这个时候赵雄也顾不得去管这些人了,下意识也要出去,却是刚走两步整个人倒了下来,口中不由得吐了血,这是中毒的征兆,赵雄清楚得很。
赵雄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只觉得背后一股刺痛,侧眸间,是他封的姜国公主给了他一刀,他有些不可置信。
赵雄的暗卫下意识就对那姜国公主慕容嫣动手,然她却直接朝着门口冲了出去,速度之快,让人防不胜防。
暗卫们也顾不得太多,立刻扶起赵雄就要护着人朝屋顶上冲去,毕竟门口站满了人,一出去就是死。
然刚撞上屋顶又被撞掉了下来,除了屋顶上有火势,有什么阻碍了他们的离去,再然后他们试着撞窗户都未能得逞,大火越来越大,他们还试图撞大门,却是刚到门口就有利剑迎接他们。
众朝臣就那么站在大殿外看着那大殿被熊熊烈火包围,烧得越来越旺,就那么看着平日里威严无比的帝王做着最后的困兽之斗,怎么冲都冲不出来。
这一幕看得众朝臣不由得胆寒,只觉得天之骄子就是天之骄子,即便当年跌了一跤,过了这么些年后依旧翻盘了,还翻得那么悄声无息,翻得让做了二十一年帝王的人没有任何的反抗之力,这是何等的强横。
还有那顾修染,从前大家都瞧不上的人,竟是如此尊贵。
众人只看到了成果,却不知赵昀为这一结局算计了多久,隐忍了多久,这期间但凡错了一步,那都是满盘皆输。
而今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已同样的方式还给了赵雄,给阿柔报了仇。
阿柔可以安息了,而他再等一些时候就可以去陪阿柔了。
大火越烧越旺,里面的叫骂声惨叫声逐渐被吞噬,火光照亮了整个京都城,成了这一夜独特的风景,如二十一年前那般。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人群里不知道谁先喊了一声,紧接着便是一大片的臣服声,一声连一声,一声盖过一声,直入云霄。
众人都跪了,顾修染便也要跪,却是被赵昀给握住臂膀,“这是给你的,待平息了,我也能有脸去见你娘了。”
这话听得顾修染的心一颤,火光照着赵昀那让顾修染陌生的脸,却让顾修染满心不舍。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有了那一句给顾修染的,那么顾修染便是帝了,如此南瑾就是后了,也不知道哪个机灵鬼喊了这一声,紧接着一声连一声又是给皇后请安的。
赵昀伸手拉住了南瑾的手,将她的手与顾修染的手放在了一起,“阿槿,修染以后就交给你照顾了。”
这一声怎么听怎么像托孤。
南瑾知道那种生离死别的感觉,她是一刻都受不了,而眼前之人却是生生忍了二十一年,还将顾修染给培养长大,她是由衷的佩服。
“我会的,爹。”南瑾喊了这一声。
赵昀的手不由得颤了,不知是不是错觉,那被火光照亮的眸子竟是闪过晶亮,“好孩子。”
说完后,赵昀看向了顾修染,他从未听过他喊他一声爹。
顾修染执着的没说话,赵昀就静等着,等着等着终是没压住心头的燥热,噗的一声吐了那压在喉头的血腥。
“爹。”顾修染下意识喊了一声。
这一声喊得赵昀笑了,也闭上了眼睛。
这一夜像二十一年前的那一夜一样,成了许多人记忆里永远忘不掉的一夜。
……
顾修染是当之无愧的武将,在战场上的能力,无人怀疑。
但当帝王并不是骁勇善战就可以的,还需要谋略。
然,仅仅三日,顾修染的雷霆手段就让百官知道他们从没有真正了解过顾修染,更知道,果真不愧是芝兰玉树的赵昀的孩子,虽然冷冽了些,但帝王该具备的能力一样不少。
不仅如此,还杀伐果断至极,一点都不废话,不服从者直接斩杀或流放,当然,不会无缘无故,会给你足够的理由,让你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说白了就是一句,手心里抓着你的把柄,你若不老实,直接丢出把柄将你给制裁。
几个宫变那日出于形势站队,现在想要借此挟制顾修染的人,通通被这样的方式给收拾了,一瞬间所有人都老实了下来,毕竟在官场多年,谁没个把柄。
而今不过是换了帝王,他们终究是臣子,做谁的臣子不是做。
没有人蹦跶了,顾修染便开始封赏功臣,特别是一早就跟着他的人,比如郭启迈。
不仅这些从龙之功的人,顾修染还知人善用,提拔贤能,有些人在那个位置上待了许久不曾动的人得到了提拔,还有些人被隐没才能的,也都得到了善用。
所谓打一个巴掌给一个甜枣,收拾了一帮人又封赏了一帮人,仅仅三日的时间,顾修染就让动乱的朝堂恢复了一片宁静。
朝堂安稳了,便是登基大典了。
顾修染不在乎什么登基大典,但是他在乎封后大典。
他直接让登基大典跟封后大典放在了一起,他要牵着他心爱的姑娘一起登上那个位置,若没有她,这一切都没有什么意义。
这样的大典必是要盛装出席,衣服也需要尚衣局连夜赶制,如此登基大典便定在了五日之后。
衣服送来的时候,刚刚好是登基大典的前一日。
顾修染本在御书房处理事情,一听闻衣服好了,立刻就去了寝宫。
这寝宫是帝王寝宫,也是皇后寝宫,顾修染压根就没将两人的寝宫分开了,直接放在了一处。
衣服刚送来,顾修染就来了,南瑾都没来得及看衣服是个什么模样,不过她看过草图了,那是顾修染亲手绘制的,特别的好看,她都不知道他还会这个。
“怎么来了?”见顾修染来了,南瑾下意识反问了一声,毕竟刚接手这朝堂,忙得很。
“来给你穿衣服。”
“……”这话说得南瑾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更是瞪了他一眼,这周围还有人呢,怎么什么都说。
“都下去。”顾修染一句话遣散了殿内的宫女。
“是,陛下。”众宫女很有眼识的立刻退了下去,还体贴的将殿门给关了起来。
关门声一想起,顾修染直接上前就将南瑾给搂在了怀里,抱着人就吻了上去。
南瑾就那么被按着夺取了呼吸,直到快要窒息才被放了开来。
南瑾推了顾修染一把,顾修染却是紧紧将人给搂住,这一搂将南瑾给搂得没脾气了,只觉得这人越来越孩子气了。
“有人惹你生气了?”
“没有,就是想你。”
这话听得南瑾哭笑不得,“你这才离开多一会儿,一个时辰吧。”
“我一刻都不想离开你。”好不容易尘埃落定,他真的好想一直陪着她。
“御史弹劾不死你。”
“我才不怕。”
“行了,别孩子气了,不是回来看我换衣服的?”南瑾大概能知道顾修染要做什么,毕竟夫妻这么久了。
闻言,顾修染在南瑾唇上又亲了两下才松开人,“我帮你穿。”他的确是回来看她试衣服的。
“好。”
大红色的宫装就那么被顾修染一件一件穿到了南瑾的身上,惊艳在顾修染的眼底一点点展开。
待穿好后,顾修染拉着南瑾站在了铜镜前,这一瞬间,一向并不怎么在乎外在的南瑾眸中也闪过惊艳,“衣服好漂亮!”
顾修染从背后搂着人,将下巴抵在她的肩上,微侧首满是温柔地看着南瑾,“错了,是郡主好漂亮。”
闻言,南瑾侧首嗔怪地看了顾修染一眼,“还叫我郡主呢。”
闻言,顾修染弯了一下眉眼,“哦,错了,该叫皇后了,是皇后好漂亮。”
南瑾直接迎过去轻咬了顾修染的唇瓣一口,“故意的?”
“那夫人是不是为夫的皇后?”
南瑾转身双手勾住了顾修染的脖子,“我不太喜欢一直待在皇宫里。”
顾修染搂住南瑾的腰身,“我知道,给我点时间,另外,我们快点生个孩子,然后我们就可以离开了。”
这话听得南瑾眼睛一亮,她怎么没想到。
顾修染却是已经将人给横抱了起来朝着床榻走去。
被压在榻上的时候南瑾一蒙,“你作何?你还要去批奏折,别乱来。”
“生孩子重要。”说着,顾修染不顾南瑾的抗议俯身吻了上去。
这身衣服亲手穿上之后他就想立刻亲手扒下来,一刻也不能等,其他的都不重要。
嗯,生孩子是顺便的。
之前一直不合适生,现在需要快些生,生完了培养个几年,他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南瑾想抗议,最终敌不过顾修染的温柔,沉浸其中。
……
登基大典和封后大典一起,开朝来还是第一次。
登基大典是每个帝王最辉煌最重要的时刻,而在这样的一个时刻,帝王竟是愿意将封后大典与之一起,仅这一点就足够说明帝王对皇后的重视。
而曾经,多少人以为顾修染娶了南瑾是高攀,如今才知道是南瑾多么幸运才遇到顾修染。
百官早已经在祭坛下方两侧罗列好。
南凌与赵昀一人一侧站在两边列队的正前方。
对于南凌没死这件事,宫变那日众人看到的时候真的是震惊极了,随后又觉得没什么不对,毕竟这反都造了,还差那点没死的谋略吗?
正因为有南凌在,有一些有别样心思的宵小也老实了,这位可不是开玩笑的。
而赵昀站在这里,就是想要亲眼见证顾修染的成长,不仅他站在这里,他的怀里还抱着一个牌位。
赵昀没坐那高位,但谁也不敢怠慢,就算顾修染坐上了那个位置和,但你要说全凭顾修染自己那完全不可能,真正厉害的是这一位,布局了那么多年,还在赵雄的眼皮子底下,还把儿子在那样恶劣的环境下练就得那么优秀,这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干出来的。
在众人期盼的眸光下,顾修染携手南瑾穿着厚重的龙袍与宫装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龙袍本该是黄色的,但顾修染今日的龙袍却是大红色的,只上面的金龙是黄色的,这大红色与南瑾的大红色相得益彰,而南瑾大红色宫装上的凤凰亦是黄色的。
不提两件衣服式样的美艳,就提这颜色,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两人的大婚。
而顾修染的确存了这样的心思,两人已经成过婚,不可能再成一次,但顾修染只觉自己没能将最好的给南瑾,便借着今日的登基大典和封后大典为名,行大婚之事。
万众瞩目下,顾修染牵着南瑾的手一步一步走上了阶梯,走向了那高处,站在了那祭坛之前。
按照流程,顾修染领着南瑾祭拜了天地,后顾修染携手南瑾站在那高处俯视着下方的众朝臣。
众朝臣领着各自家眷,立刻上前进行了跪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除了赵昀捧着牌位站在那,所有人都跪下了,包括南凌和风晴月,毕竟他们是臣。
而此刻,无论是站着的赵昀,还是跪着的南凌和风晴月,都是满目的欣慰。
顾修染至始至终紧紧握着南瑾的手,不曾松开半分。
看着这万众朝拜,顾修染侧首看向南瑾,他说,“凝曦,我爱你终此一生。”
在这样庄严的时刻说情话的大概就只有顾修染一人了。
南瑾晕开了眉眼,笑靥如花,“我也爱你,终此一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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