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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想想，吴淑仪确实算得上一个美人，至少在古秋慕看来，与她比自然是差远了，但与自作多情的常贵人相比。即使没有常贵人那么妖娆，至少看着舒服许多，古秋慕是不知道皇帝的审美，但从她的审美角度。
若是世界上只剩下常贵人和吴淑仪，她一定会选择吴淑仪。
“十二号，作为一个男人，如果世界上只剩下吴淑仪和常贵人，你会选择哪个女人交配以延续后代。”
古秋慕一本正经地请教十二号问题，而十二号被她的问题问蒙了，连如玉都愣住了。两人对视一眼，没想到像古秋慕这样的美人口中，会吐出交配这个词语。
交配是什么意思来着？
“怎么了？”古秋慕蹙眉，却见到两人疑惑的表情，交配是现代出现的词语？古代是怎么说来着？**？
“没什么，”十二号赶紧摆手，生怕她说出更惊人的词语，“只是交配是形容动物的，有点意外罢了。常贵人和吴淑仪啊！”
两个都是心机婊，这个词是冯当家教的，跟哪个生孩子都觉得最后性命不保的是自己。
“我……我选择人灭亡。”
古秋慕垂下眼睑，眯着眼盯着十二号，这个人八成是在搞笑，一会正经地给了不错的建议，一会又在皮，不明白他在想些什么，她明明如此严肃地在请教他。
“你不要管她们的性格如何，你就说看脸的话，你要选谁？”
“只是看脸啊！”十二号松了口气，他还以为古秋慕想出什么奇葩点子，想让他去色诱这两人中的一个。不过色诱嫔妃这种美差，估计也轮不上他，最好不要轮上他，当年二号色诱皇帝暗卫已经够可怜的了。
“你想什么呢？”古秋慕露出嫌弃的表情，离十二号远远的，如玉也立刻反应了过来，下意识地靠向古秋慕。
“看脸的话，我选吴淑仪，怎么说呢，常贵人虽然美，但是那种尖酸刻薄的感觉。”
“我懂我懂。”
古秋慕赞同地点了点头。
“另外还有一件事，你要帮我去问冯元兴，皇帝的喜好，比如喜欢哪类的书，喜欢什么曲子，喜欢什么样的舞，平时喜欢做什么，全部问过来。”
“如果吴淑仪失败，娘娘，你是要亲自出手？”十二号试探地问了句。
“哼，”古秋慕冷笑一声，“想得美，我是秦洛的女人，会便宜了罗尚？罗尚那身材哪里配得上我。”
“所以娘娘你是看上了秦洛的身材？”十二号摸了摸自己的身体。
“宽肩细腰窄臀，就是完美身材。”古秋慕想想，鼻血都要喷涌出来了，赶紧哄两人离开，钻进被窝里，幻想着终有一天得到秦洛身体的时候。
她会不会兴奋到晕厥呢？
十二号的办事效率还是相当高的，在第二天晚上，便给古秋慕送来了一条清单，上面全部是皇帝喜欢的东西。看着这清单，想来冯元兴是真的用心在培养着罗尚，甚至开始反思，自己那天说的话是不是太过分了。
要说冯元兴唯一做错的一点，大概就是没有询问他人意见，直接安排罗尚去继承皇位。
但罗尚似乎也没有太多不满，只是束缚了自由罢了。
“另外还有冯大老板给你的一封信。”
冯清辉？古秋慕接过来，想起了曾经古闲秋拿到过了信，里面全部是不明觉厉的图画，古怪的很。
已经做好了看到奇怪画的心理准备，当打开信的瞬间，古秋慕吃了一惊，并不是画，而是一封正经的信，上面的文字像冯清辉本人一样，华丽得堪比眼前有一堆黄金般，令人目眩。
信的大致内容，是叫她自己在宫中当心。
说冯元兴并不是真的不愿意帮她，是因为古秋慕说中了冯元兴心中的点。当初不能阻止古闲秋入宫，令她最后离开了这个世界，现在又不能阻止和古闲秋同乡的你进入皇宫。虽然皇帝是罗尚，是他的提线木偶，却依然令他害怕，皇帝可以控制，但后宫的女人他无法控制。
他经常半夜惊醒，想到古秋慕也突然消失。
古秋慕合上信，思虑了很久，提起笔又放下。十二号在一边干等，等着等着就睡着了，再次醒来时，天已经微微亮。
纸上依然没有落下一个字。
她一定是一夜没睡，十二号问道：“要我带话给冯大老板吗？”
古秋慕被他这一声，惊得从沉思中醒来。
是她的错。
“请替我带话给冯清辉，等此事结束，请安排我与冯元兴见面，这次会平静地与他交谈。”
“是。”
“方家那边怎么样了？”
“冯当家已经在筹备，再有个四五天，证据就可以收集齐全，虽然不至于死罪，但牢狱之灾难免。只要等方佳人一得宠，立刻可以靠着秦太师来彻底搞垮方家。”
万事俱备，尤岁那边她也已经轻松地游说成功，最后就是方佳人要在什么时机得宠。
吴淑仪用毒药魅惑皇帝的事，一旦曝光，皇帝至少有一阵会相当厌恶踏入后宫，而方佳人的地位太低，不可能进入乾清宫去探望皇帝。
如果故技重施，让皇帝在御花园巧遇方佳人，皇帝一定会认为这是方佳人算计好的，也许还会怀疑是方佳人告发了吴淑仪。绝对不可以。
古秋慕再次陷入了沉思。
另一个问题，方佳人会听她的吗？
在古秋慕准备带吴淑仪，去实施御花园勾引皇帝的计划前一天，方佳人突然主动找上了门。
碰巧的是，尤岁正在她的房间跟她聊天。
方佳人并没有暗示尤岁离开，只是请求古秋慕让下人都离开，这一举动，就让古秋慕和尤岁立刻警惕了起来。
她没有让尤岁离开，就意味着，她对后宫的形势看得很清，明明白白地知道尤岁是古秋慕的人，而且完全不用避讳她。若是避讳了尤岁，反而会招来两人的反感。古秋慕且不说，尤岁算是皇帝的新宠，得罪谁，她后面要说的话都会被干脆地驳回去。
“你来是有什么事？”古秋慕也不跟她绕弯，既然知道她是个聪明人，绕弯没有任何意义。
“奴婢有事求娘娘帮忙，”方佳人跪在地上，不敢直视两人，却思路清晰，不急不缓地说着，“是关于奴婢与皇帝的事。”
“方家掌握着半数兵权，皇帝很是忌惮，奴婢又长相普通，根本无法得到皇帝一丝一毫的注意。娘娘有冯当家的帮助，冯当家是皇帝的义父，定是会愿意帮助娘娘，搞垮方家。话是如此说，但还请娘娘留方家人一条活路。”
“搞垮方家？”古秋慕笑道，“你也知道皇帝因为忌惮方家，你又长相普通，皇帝已经不甚在意你，如今若是搞垮方家，你怕是要在角落里积了灰。”
“有可能，但更有可能的是，方家倒了，皇帝会不再在乎奴婢的身份，奴婢便更容易接近皇帝。”
“如何接近？皇帝只喜欢美人。”
方佳人沉默了许久，无力地回道：“奴婢不知。”
“可奴婢如果第一步都不踏出去，便再也不会有后面的机会，皇帝会一次招嫔妃，就会有两次三次，后宫的美人越来越多，奴婢，更加没有机会。或许真的会像娘娘所说的，在角落里积了灰，无人问津。”
希望她说的是实话，古秋慕扶起方佳人说：“本宫问你，如果皇帝再也不会踏足后宫，只会偶尔出宫来本宫这里，你会如何做？”
“娘娘，为何如此说？”
这个女人……古秋慕轻蔑地瞟了她一眼，给点颜色就开染坊。
方佳人见到古秋慕的眼神，也知道自己多嘴了，想了下，开口回答：“奴婢会在乾清宫门口候着，一直到皇帝出来，皇帝一次不理奴婢，两次不理奴婢，总有一天，皇帝会把视线分给奴婢一些。”
对于方佳人的回答，古秋慕很满意，但她不满意的是方佳人的野心，她有些担心，如果方佳人恃宠而骄。
“方佳人，你知道后宫嫔妃最忌讳的是什么吗？”
方佳人摇了摇头，虽然心中知道巧容华问这话的意思，但却不知道如何回答比较好。
“最忌讳的是野心。”尤岁笑得乖巧可爱，像是个天真的孩子一样，在说着无关紧要的话，“在前朝后宫，对上位者来说，最大的威胁，并不是有功绩的下位者，而是有无限潜力的下位者，所以你能够明白我的意思。”
方佳人没有想到她会说的如此直白而隐晦。
这样的巧容华，能够用几句话就粉碎掉吴淑仪陷害承贵姬的事，恐怕是真的。确实是个很会说话的女人，而且完全服从于承贵姬，也难怪承贵姬会如此重用她。如果自己真的得到了皇帝的宠爱，而想要推翻承贵姬。
单是一个城府极深的承贵姬，她都不一定斗得过，更不要说多一个巧容华。
“奴婢明白，请巧容华放心。”
“与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古秋慕温柔地笑了，高声叫如玉进来，让她准备好茶点。她们要再多聊一会天，与方佳人一起。
聊了许久，古秋慕才想起来问方佳人的全名。
方佳人并不介意这晚来的自我介绍。
“回承贵姬娘娘，奴婢名为方芳，是母亲为奴婢起的名字，虽然俗气，但也算与奴婢不起眼的相貌相符。”
“你没有想过要换一个名字吗？”
古秋慕想起了冯元兴昨晚送来的清单，皇帝喜欢美人，自然也喜欢浮华的名字，比如她的名字，古秋慕。方芳这个名字，实在是烂俗于市井，皇帝即使宠爱这方佳人，这个名字也会让皇帝的宠爱大打折扣。
方佳人也明白古秋慕的意思，她也曾想过要为自己换个名字，只是这个名字已经深深地刻入了她的骨髓，而且这个名字在后宫名册上也有写着。
“乞求皇帝怜爱，不如叫方君惜可好？君惜，叫起来也比较令人安心。”
“君惜……”方佳人难得露出笑容，“好，谢娘娘赐名。”
“至于后宫的名册，本宫会在你得宠后，叫人去改掉，只当方芳此人从未存在过，”古秋慕轻声说着，“当你叫方君惜的时候，你便是全新的你，不要再拘泥于过去，也不要再因为自己的相貌自卑。”
“永远不会有丑女人。”
“是。”
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就是止不住，像她这样的女人，真的可以成为皇帝的宠妃吗？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怀疑过，但见到古秋慕，和她真正地聊过后，她知道，这是绝对可以实现的。
是她以前太过自卑了。
“娘娘，奴婢现在觉得，奴婢在得到皇帝宠爱后，可以做得更多。”
“凭空的自信是不需要的，方芳。”
刚刚给过一个蜜枣，古秋慕的鞭子就落了下来，方佳人瞬间清醒。古秋慕说的对，古秋慕给了她自信，灭了她的自傲，如果能一直在她身边学习。
她会成为自己从没想过的女人。
方佳人有这种感觉。
天色渐暗，尤岁算算时间，差不多要到皇帝和秦洛来的时候了，示意方佳人离开，随后自己也离开了。
这是他们三人的时间，即使是尤岁也不敢去打扰。
先来的依然是秦洛，而皇帝那边，冉邢圩带话过来，说要晚些到，还特意嘱托秦洛要给皇帝留些饭。上次便是，皇帝因为政事来晚了，古秋慕多做出来的一份，被秦洛偷偷吃掉了，搞得皇帝不好意思让古秋慕重新做，吃了些点心饿着肚子回了乾清宫。
“你这两日也不来缠着我了。”秦洛的语气中有些不满，像孩子似的捏了捏古秋慕的脸颊当做报复。
“我在挖掉那些可能会绊倒我的石头。”
“石头挖掉以后便是个坑，”秦洛明白古秋慕的意思，“坑一定要填好，如果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当然，我不会客气。”
皇帝着急忙慌赶来看到的就是，古秋慕和秦洛又抱在了一起，脸刹那黑了，冉邢圩和冉方忠在旁边拼命地咳嗽提醒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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