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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溜的孩子都趴在窗户沿子上看着外面的情况。
小些的孩子未必能理解这代表着，但大些的，哪怕是哪几个天生智力发育迟缓的，也能察觉家人们的情绪紧绷。
他们觉得难受，可又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情绪，却又不想闹。因为那样的话，家里人会更紧张、忙乱，这些他们都是知道的。
这里的孩子都努力着帮上自己能帮的忙，看着爷爷、哥哥姐姐们开心的笑，就会格外的快乐。
然而现在他们每个人都忍不住揪住自己身上某块地方，或是手指，或是衣摆。
夏院长平复了一下情绪，他毕竟年纪大了，生气对自己的身体也不好。而且越是生气，反而越是会着了对方的道。
男人对夏院长的反应耸了耸肩，继续说道：“夏叔，我是真心为了你考虑。你说你身体也不好，何苦守着这个孤儿院？”
“咱这拆迁也没胡乱压价不是？你这地方不小，拆下来不少的钱，够你养老也够你调理调理身体了不是？”
看夏院长“低眉垂眼”，摆出一副不合作的姿态，男人也起了些火气。
“夏叔，要说我还是你不知变通。你守着这里就真能给他们好日子过了？我知道你心善，想给那些孩子一个安定的未来，想给他们做手术。”
“既然这样，你就更得拆迁不是？有了拆迁费，你可不就有钱给那几个严重的做做手术？”
男人粗声粗气，他本也是这个村子的人，跟夏院长也很是熟悉，小时候还吃过夏院长给的不少糖。
所以他才在这个时候担下来劝说夏院长的事儿，毕竟要是外地的来了，还真不知道会不会用上什么粗暴手段。
——他即便不心善地如夏院长一样奉献自己，但至少再游手好闲也不会跟夏院长动手。
夏院长张了张嘴，他倒是真想过这个法子，可是那笔拆迁款他算过了，如果只是日常生活，那是真的多的不行，他往后的养老年月里可能根本花不完。
可是相对于孩子们的医药费，不说杯水车薪这样差距巨大，但还差着一多半却是真的。
这就意味着，他真的只能“挑选”着几个孩子去手术。
——为了这几个能做手术的孩子考虑，自然无不可。
可是到时候，他存款没了，房子没了，其余的孩子要怎么办？
送入其他福利院，就要面前他此前考虑的问题。
他这个年纪与身体，也就自己拿稳了以前申请下来的资格证，自己办这个福利院，才能保证他跟孩子在一处。
自从拆迁的这个出来，这些事情就一直在他脑子里打转，他一直也拿不准主意，不由更思念起自己过世的老伴。
——说实话，那天他要不是心里有事儿，未必就会摔那一跤。
男人几番过来却毫无寸进，也是心头窝了火。
“夏叔，你就算咬死了不拆，是，到后来你就算真的成功了，人家开发商留了你这块地不用，到时候你这孤岛一样，又能落得什么好？”
“你这员工也走了，幼儿园也撤了，再过不久小学也得合并到别地去，你这里孩子又要往哪里去送？”
男人虽是神情凶恶，可这话倒是说的有几分“苦口婆心”。他们一直恶声恶气的，可也就是架势凶，还真没有动手。
言夙就抱臂靠在门口，一直听着。
倒是不由暗忖自己第一时间的判断错误，他还真以为这几个人过来是打架的。就是那种电视里播放的，推东摔西、泼油漆，拿着木棍什么的指来点去，放狠话说，你们再不搬走老子明天还来。
结果人来了却是一顿推心置腹的规劝。
——这些话的道理到底有多少，言夙是不做评定的，毕竟这是他们双方站在各自的角度才能评定的。
言夙只注意着别让这些人对夏院长动手。
显然这些人还没low到这个地步，领头的男人见夏院长松弛的皮肤颤动着，内心活动很是剧烈的样子，最终没再纠缠。
“夏叔你再多想想，我过两天再来，希望你能想明白。与其最后啥都落不下，不如能护着几个是几个。”
说完这句，他转头就走，但是他身后跟来的人却不是各个同他一个心思，有两人面上直接就带出不乐意的神色。
被男人狠狠瞪了一眼，这才跟着上车回去，但是看他们在男人不注意的时候回看福利院时的眼神，就知道他们没有男人那么好的耐心。
注意到言夙也在看他们时，他们恶狠狠又挑衅的瞪着言夙。
虽说从头到尾没人介绍过言夙的身份，但看样子也是这福利院的新员工，若是言夙被他们激怒，说不定今天这事儿就不能善了。
然而言夙看着年轻，却不如他们所想的那样易怒冲动。
言夙直接无视了他们，反叫他们气的不轻。
院子里安静了下来，夏院长枯坐在旧椅子上，李露清和陈昂两个孩子倒是想来说点什么，可最终只是陈昂快手快脚地将院长的陶瓷缸送到边上，便回到屋里，与李露清一起带着孩子们看书。
——他们年纪虽小，经历的事情却不少。失去父母、外婆之后，他们的家人也就爷爷和弟弟妹妹们了，他们很不想再失去。可是，他们对夏院长的两难抉择又有些理解，就更做不出天真的说他们不会分开之类的话。
言夙也没在这个时候开口，而是做着自己本就要做的事情。
因为他的帮忙，这次来收货的人特意按要求带了更多的衣架子过来——这种手工活的自然是赚不上太多的钱，但就眼下言夙这黑户的身份情况，还真做不了什么正经工作。
一时，轻微又连贯的咔咔声不绝于耳。
但对所有人来说却都不是噪声，因为这样的声音响起，意味着他们还能有点钱赚。
大家一如既往的度过平静的一天，却又处处透露着焦虑的情绪，只是不论大人小孩，都有意识的压抑着自己。
唯有言夙这个“局外人”，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直到夜里，那两个不甘心的人出现，言夙微微勾了勾唇，带上一丝放松的神情，将目光盯在两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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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夙：为两位做出的贡献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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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两天里每天只能睡三个小时的样子，还是零零碎碎加起来才有的时间
我觉得自己差点猝死，一直在重复“迷糊被吓醒”，心脏都痛，呜呜呜
昨晚忘了补充存稿箱，这章是补昨天的
今天的更新在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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