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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繁以为言夙“参观”过后，有什么重要问题要问，还颇有几分严阵以待的意思。
结果，就这？
就这？
简繁觉得言夙身形高大，虽然看似瘦削，但是精瘦有力，所以能吃一点也能理解。
全然没有考虑过，他胃口能大到什么地步。
将合同的事情搞定，又谈论一下拍摄的主题和理念之后，差不多就要到午饭时间，简繁招呼助理小璇订午餐。
想起言夙之前的话，他还特意叫小璇问一下言夙想吃多少。
这话问的其实多少有点揶揄言夙的意思，因为他们这一段时间相处下来，感觉还不错，所以不由的亲近了一些。
言夙也没有觉得被冒犯，直白地说了菜不论，饭至少五碗。顺便双手比划了一下碗的大小。
简繁：“……”
确实是比他预料之中的多，但他之前说了保证言夙吃饱，这会儿也不好意思说“你会不会吃不完”这类的话。
只示意小璇给人家订。虽然人家说了菜不论，可也不能让人吃干饭不是？简繁还没抠到这种地步，所以也给言夙配足了菜。
等饭菜来的功夫，大家又做了一些准备。
——这些拍摄用的衣服虽然不是什么名牌贵货，但穿着吃饭还是容易弄脏，言夙就换回他昨天给崽子买东西时，顺手买的衬衣长裤。
外卖小哥送餐还是挺快的，而且看着跟简繁他们挺熟。
一进来就打趣简繁，今天是找了多少人，买这么一大箱。
一打量，这也就坐着五个人。
——简繁工作室的招待区和工作区颇有几分局促，大片的面积都用来做了拍摄区。这会儿要吃饭，所有人就都来了前台边上的休息区。
所以外卖小哥一进来，也就能将这片区打量个清楚。虽然可能还有人没过来，但说完这个话，再看这么几个人，小哥还是有几分尴尬的。
笑了笑，连忙就走了，他也还有下一单要送。
其他人将各自的饭拿走，剩下的大盒子里都是言夙一人的。
言夙将饭菜端到最角落的地方，然后将手机架了起来，他还没忘吃播的事情，反正也就是架个手机的事儿，不妨碍什么。
如果真的有了收入，那还是意外之喜呢。
一开始其他人都以为言夙是在看什么下饭剧之类的东西，虽然也没听到什么声音。但见言夙低头吃饭，眼神很少落在手机上，他们就不禁疑惑起来。
吃饭玩手机，看看她们的正确操作啊。
简繁跟员工们聊了几句，也不好将言夙一人落在一边，便端着自己的饭，拖着一把椅子坐到了言夙的边上。
“你这是在看什么……”后面的话，在看到手机界面上的内容给消了音。
倒是言夙抬了头，疑惑地应声，并看了他一眼。
“你这是在直播啊？”简繁说道，“那你怎么不看一看弹幕啊？不跟直播间观众互动啊？”
哪知道言夙更疑惑地看着他。
倒是直播间里为数不多的观众，刷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都是扬眉吐气的说，终于有个人来帮他们说句公道话了。
这个播主他极其不敬业啊！
但问为什么还有好几百人留在这里看？
因为这次小哥哥的直播没有虚焦，虽然有些背光，但是脸还是能看清一些的。他们都是凭借对小哥哥的脸的热爱而留下来的。
简繁指责刷过的弹幕，示意言夙看。
再是个新人，也不能弹幕都不会看，互动都不做吧？就这可红不起来啊。
——就凭脸还吸引了好几百人留下来看这无声的直播，也是很本事了。
简繁莫名地对自己的作品有了更大的期待。
当然，眼下他是准备给言夙提点意见的。
“你看这些观众还是很热情的，不过你这位置的光线确实是不怎么样，来来，你挪一挪，这样才能让人看得清楚一点。”
言夙：“……”他放手机的时候，是确认了能够拍到他吃东西的画面的，难道还不够？还得找角度？
碍于简繁是个摄影师，在这方面应该是个专业人员，言夙便听从了他的建议，动了地方，然后接着吃。
用支架将言夙的手机支起来，转眼却看到言夙接着吃，全然没有互动的意思，简繁颇有几分自己是“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感觉。
公司的两男一女仨员工，在听到言夙是在直播的时候，也很感兴趣的凑过来，不过是没有暴露在镜头面前的意思的。
毕竟不是谁吃饭的姿态都好看的。
倒是他们这才注意到言夙吃东西不但速度快还动作优雅。
——他们对言夙能不能吃掉这些东西确实是好奇的，可是后面还有两天的合作呢，怎么好意思刚认识就盯着人家吃东西看？
倒是现在知道他在做吃播，好意思看言夙吃饭了。
简繁道：“你跟观众们互动一下啊。”
面对言夙疑惑到有些迷茫的眼神，简繁道：“比如介绍一下你现在吃的什么，口味如何？”
言夙看了看手里的饭菜，又看了看简繁，道：“吃的是工作餐。”
“简老板提供的。”言夙夹起一块鸡肉送到嘴里，“这是一块鸡腿肉。味道还可以。给简老板工作这两天，他说包吃饱，还是很不错的。”
简繁：“……”总觉得哪里不对，可言夙又是在夸他。
现场的氛围就很迷。
而直播间里，刚刚还在大赞简繁帮了他们大忙是好人的弹幕一瞬间静了静之后，随即满屏的哈哈哈，毕竟还入镜的简繁的表情实在是太逗了。
——这个时候，因为言夙没什么名气，而简繁虽小有名气却是在摄影圈里。在直播间留下来的都是言夙的颜粉，暂时还没有人认出他来。所以场面暂时还在可控范围，还完全看不出这段视频日后会被翻出来轮了一遍又一遍的迹象。
简繁被言夙弄的哭笑不得，却还是忍不住给他“指点”一点直播的技巧，虽然他不是做这行的，但是他有现代人的基本常识啊。
而且偶尔也会刷一些直播，特别是一些行业相关，以及各种有剁手优惠的直播。
——所以是个“没有直播但看过直播”的想象直播的播主。
要想直播间火热，那不得互动，调动观众情绪吗？
他一说，直播间里是一片应和之声，都在刷“虽然小哥哥的颜很值得舔，但小哥哥的声音也好听，我们想要鱼与熊掌皆得。”
言夙：“……”
所以这个赚钱“容易”在哪里。
他虽然没有绝对的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但也绝对不会嘴里还含着东西就说话。
如果要跟观众们交流，那必然要拉长他的用餐时间。
虽说他吃冷饭也并没有太大的危害，可口感会变的更差。
——即便是能保温，过长的保温时长，也会破坏菜肴的口感。
特别是这些菜本也不是什么“美味佳肴”，再破坏下去，还是会影响言夙的食欲的。
言夙一边吃，一边考虑的简繁的话，思考自己的直播方式。
这时候直播间里却有了不和谐的声音。
之前留下来的人都是言夙的颜粉，其他进来的观众大多匆匆而过——特别是没遇上言夙抬头的时候，一直半低着头吃饭，这画面有什么可看的？
哪怕有弹幕说小哥哥好看的，他们也没耐心等着那“惊鸿一瞥”。
但现在言夙虽然还在吃，可有了简繁，他的脸长的也还是不错的。
有不少人进来的时候有被他吸引一瞬的注意，但随即有些人因为直播间的主题不明，主播的“不配合”而离去，也有人选择了留下来。
却是挑剔言夙的“不合格”。
倒也不能说对方是纯粹的杠，毕竟言夙这直播确实是没什么亮点，虽然“吃”的主题是有了，可外卖、工作餐，却并不能给他们带来什么刺激、新鲜感。
——哪怕有人刷“看帅哥跟他吃的饭菜差不多，有一种帅哥陪着一起吃饭”的的感觉。
这类人看吃播、大胃王直播，就纯属是为了找新鲜感与刺激。
所以他们希望看到的是吃那些他们平日吃不到的，或者寻常人不敢吃的东西。
简繁看着飘过的弹幕皱了眉头，在他看来指出缺点并没有什么问题，言夙这个直播间问题确实是不少。
可用不着这么言辞激烈吧？
弹幕风一样飘过一排排的谴责，说什么言夙想用直播骗钱，也不愿出出血，就那些外卖来骗人。
言夙的颜粉们倒是维护了他几句，只是一来对言夙也并非是死心塌地，被回骂几句，气的不轻的同时就不愿招惹这群疯狗。
二来也是战斗力确实不如这群人强横，毕竟这些人完全可以毫无逻辑的谩骂，但他们却有着底线。
简繁看着刚刚还嘻嘻哈哈地直播间变的乌烟瘴气，忙将那些人都禁言、提出直播间。
但该被影响的心情也已经都影响了。
除了已经吃完饭的言夙。
在简繁将手机放回支架的时候，他也放下了空掉的饭盒。
“午餐吃完了，今天的直播就到这里。希望大家好好吃饭，再见。”言夙道，至于还没有下次，他觉得自己得考虑一下。
给直播间的观众留下一个微笑，他便关掉了直播间。
简繁：“……”
直播间刚刚才一场大乱，难道你不该安抚一下观众吗？
你这样的还想有粉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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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丝：你不懂，他真有，只是我们找不到去哪里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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