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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升用胳膊撑着上半身，费力的从后排座上坐起来。
身体的晃动让那些酒水更剧烈的翻腾，已经从腹部升到了胸腔，他有些难过的皱了皱眉，轻轻拍了拍前方的驾驶座靠背，见谷香馥望过来，才指了指仪表台上的烟盒，又勾了勾手指。
谷香馥心领神会，将和天下还有打火机递给他。
点了一根烟，不紧不慢的吸了两口，呕吐感渐渐消退。
顾升抱歉道：“不好意思，你可以开下车窗。”
谷香馥微微一笑：“没事。”
顾升没有坚持，只是把自己身侧的车窗稍微降下来一点，把烟气慢慢放出去。
晚春的夜风，略微有一点凉。
吹得顾升头脑也清醒了一些。
人都是怕孤独的。
虽然这个世界的顾升也有自己的朋友，而且关系还很不错，相比以前的顾升，每天在单位里跟人勾心斗角，陈凯和阿志这两位朋友给顾升的感觉十分舒服。
但顾升总觉得跟他们，乃至于跟这个世界之间，还有着一层薄薄的隔膜。
让《那些花儿》在这个世界绽放？
听起来好像不错。
就像今天在12栋收房租的时候，顾升之所以想要帮助那位同龄男生，除了好玩心作祟，也有想让这个世界多一些‘老朋友’的想法。
将剩半截的烟头按死在烟灰缸。
顾升说道：“这首歌还是算了，不适合你。”
谷香馥争辩道：“你怎么知道不适合？而且就算不适合，稍微改改就好了啊。”
顾升摇头：“我的歌，不想被人改的乱七八糟。”
这点谷香馥能够理解。
好多作词作曲人都不喜欢被人乱改，更何况顾升不是专业的音乐人，这首歌对他的意义也非同寻常。
谷香馥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但她还是想试着把这首歌拿下来。
音乐市场几乎每天都有新歌发布，能火起来的寥寥无几，顾升的唱功那么烂，但是那些花儿却可以感动到她，光凭这一点，谷香馥就有不得不拿下它的理由。
可是顾升不差钱。
据说他家里房产好几栋楼。谷香馥就算想出高价购买，恐怕也很难打动到他。
“学长，我真的很喜欢你这首歌，我知道它对你意义非凡，我想你肯定也不希望它蒙尘吧？”
钱打动不了对方，就只能打感情牌。
谷香馥性格高冷，从小到大很少求人，如果可以的话，她甚至愿意付出市场最高价格购买这首歌，也不想欠别人半点人情。
顾升笑了一下：“没有什么意义非凡，这首歌对我来说有点意义，但也不是你想象的那么重要，只是这首歌真的不适合你，你如果需要一首好歌，可以等我有空的时候帮你想想。”
“不过有个条件我要事先说好。”
谷香馥下意思问道：“什么条件？”
顾升道：“我的歌，只给演唱权，所有权必须要在我手里，换句话说，就算你把歌唱火了，我不准你唱，你也不允许再唱。”
谷香馥还没听说过有这种事。
一般音乐人创作歌曲，要么直接卖给歌手，做一锤子买卖，要么预付版权费加下载提成。
只给演唱权的歌，好像只有某些大型活动的开幕曲一类。
流行音乐都是歌手挑歌，哪有歌挑歌手的？
但对于顾升来说，对于前世的一切，他都是有感情的。
现在这个时代，歌曲都是免费下载，唱片也不好卖，歌手想要赚钱，只有靠接广告，开演唱会，跨界演戏，商业走穴等。
就算给自己一半的版权提成，也提不了几万块钱。
自己一个大房东，每月光收收租就上百万收入，未来几年房产还会暴涨，到时候他的固定资产将超过十亿，完全没必要为了这点小钱去卖歌。
所以他更看重的，是将自己的‘老友’们，托付给最适合他们的人。
谷香馥的声音不错，气质也很有特点。
顾升肯定能找到适合她的歌。
但今天喝了太多酒，他懒得去想那么多了。
……
第二天。
顾升一大早被电话吵醒。
“喂？”
“升子，起了吗？”是阿志。
“没呢。”
“嘿嘿嘿，这么晚还没起，看来昨晚跟学妹聊得不错嘛？”
“什么学妹？”
顾升揉着眼睛，很快就想明白阿志说的是什么。
笑骂道：“你脑子里想什么呢，香馥昨晚把我送回来就直接走了。”
“啧啧啧，谁信呐？”
“爱信不信，她是想找我约歌，带的经纪人一直跟到我家门口，你以为是凯子店里的陪酒小妹，给点钱就能带回家呀？”
“切，没劲儿。”
这损友，没打听到情报，直接挂了电话。
顾升也没去理他。
今天还要去收租呢。
格林小镇88栋，二十四层的公寓楼，整栋楼全是顾升的，一共两百二十一户，总共租出去两百零二户，收这栋楼可是个大工程。
洗漱完毕，开车出门。
经过一天的适应，顾升脑子里又多了许多日常信息，一边回忆一边开车，抵达格林小镇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
咚！咚！咚！
“谁？”
“房东，收租。”
“来啦来啦。”
顾升穿着一身休闲服，背包反着抱在胸前，上沿的拉链开着一条缝，一手拿本一手拿笔，看起来比昨天专业了许多。
一层九户，收完一层再上一层。
有些租户两口子都在上班，家里没人，顾升也不急于一时，拿本子记住号码，等过两天再来补收。
如果补收还收不上，就等下个月。
这世界逃租的人肯定有，但不是多数，顾升这里价格便宜，而且好说话，如果被他赶出去，再换个地方租房就没这些好事了。
租户们很热情。
有些人邀请顾升进家吃饭，还有些人交钱的时候顺便递上一杯饮料。
最热情的要数一些单身女租户。
格林小镇周围比较繁华，有好多高档休闲娱乐场所。
所以租户里女性比较多，而且还都是抱团一起的。
顾升年轻帅气又多金，是妥妥的钻石王老五。
这些女租户不光馋顾升的房子，还馋他阳光帅气的身子。以前的顾升记得房号，敲门的时候都会格外警惕，但是现在系统更新，新版本的顾升忘了这茬，结果敲门以后没料防，差点被人给拖进屋里去。
收租有风险，敲门需谨慎。
跑了一天下来，顾升累得身心俱疲。连衣服都被撕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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