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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的办事效率很高，方糖上飞机前，他的电话就打过来了，“方总，程先生收下了那二百五十块钱。”
“好。辛苦了。”
方糖刚要挂电话，那头威廉又说，“但是.......程先生说.......”
“又怎么了？”方糖皱了皱眉。
“说不够。他说那个损坏挺严重......说你会明白他说的什么。”威廉道，“他看上去心情不太好。”
何止心情不太好，程先生看见他拿着二百五的时候那表情阴冷地简直就是随时可以杀人的节奏。饶是威廉处事不惊，都被吓着了：他们家方总这回招惹的肯定不是个善茬儿。
“严重？心情不好？？”方糖轻哂，心情不好怪我咯？约/炮又不是我先提出来的。
威廉又道，“方总，我跟程先生解释了好几次，说你有公务要忙，但他还是强调你必须亲自——”
“威廉，你告诉姓程的，他就值那么多。不服让他去告，我随时奉陪。”方糖打断了威廉的话，她今天被郑安蓉气的够呛，哪有心思应付程景浩，“对了，顺便替我预约一下韩律师的时间，等我回来，一起去打高尔夫。”
“方总，这是......真准备打官司了？”威廉简直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当然。”方糖哼一声，程景浩这事儿不麻烦，反正受伤的不是她，也不怕闹到人尽皆知，大不了再赔钱就是了。
大概半小时的路程，方糖抵达同城。从飞机上下来的时候，项目团队早早候在停机坪恭迎大驾。
方糖不常露面，她在公司里更像是个传说，比没有实职的小方总还不如。下面人少有见到庐山真面目，这回近距离接触，但见方总身着修身正装，气场八米八，比平时高贵冷艳的郑总还有女王范儿，不过一开口，人设立马崩塌，接地气接的令人发指。
“你们家不要脸的郑总呢？”方糖在郑总派来的助理面前大呼小叫，“叫她滚出来！看我不捏死她！”
众人面面相觑，感慨郑总及时避开的英明，因为方总的拳头捏的咔咔响，看样子是真打算捏死郑总的，虽然大家不知道两位老总之间到底有何深仇大恨。倒是王助理，硬着头皮上前劝了一句，“方总，郑总今天去处理平城矿场的并购案，脱不开身，南湖区这个项目时间紧迫，郑总怕别人捷足先登，再三拜托方总。郑总让我转达方总，只要您大功告成，必能高枕无忧。”
“.......”方糖咬牙，“那还等什么，开工吧！”
各路人马一汇合，立即进入高度工作状态。三天时间，那块地谈的七七八八，南湖区高层最终拍板，答应把地给他们，接下来要将各项落实到具体条款，准备签署协议 ，方糖没有这个权限，最后都交接给郑安蓉。郑安蓉还没回来，电话打过去也是避重就轻，“哟哟哟，能接到方总的电话真是万分荣幸。方总辛苦啦，好好休假，等本霸总回来请您老人家吃饭。”
方糖无论怎么问，郑总绝口不提上回电影投资那事儿。
“郑安蓉闭好你的嘴巴！还有，我这趟任务的奖金，三天之内转到我账上！少一个子儿我跟你没完！”方糖没辙，电话里把郑安蓉骂个狗血喷头泄了愤，之后屁股一拍，转身飞回银城。
威廉早得消息，开车来接她，顺便汇报一下房子的装修进展。“现在开始刷墙了......，不过感觉线路不通，好像铺的有点问题。”
方糖筋疲力竭，坐在车后座上闭目养神，“工期拖延了多久？”
“挺长的，按照合同看，快三个月了.....”
方糖问，“理由呢？”
“.....理由？方总，当初你亲自找的这家公司不是特别正规，所以他们接了咱们的活儿，又接了别家的。但是人手不够，谁家催，就给谁家先干。”威廉解释说，“我就催过几次，因为看你也无所谓，所以.....”
“所以告吧.....”方糖突然认真起来了，“告装修公司，告到他们倾家荡产，在这行再也翻不起来为止。”
威廉：“.......”方总你确定吗？明明是你交代我在监工中一定、务必要睁只眼闭只眼的.........
“威廉，整个过程你最清楚，所以这两天好好准备一下材料，他们家的把柄太明显了，一抓一把，”方糖困得要死，心情还是很不错的，“嗯......看来我跟韩律师除了打高尔夫，还可以约着泡泡温泉......”
威廉：“........好的。”总觉得这是方总挖的大坑，让人家小装修公司往里头跳呢，你跟人家什么仇什么怨........
电话又开始振动，方糖睡眠不足，上下眼皮快粘一块儿了，本来不想接，从眼缝里瞥见小方总来电，立马滑开，挣扎着笑道，“小方总有什么指示啊？”
“方糖，听说你把人程先生打伤了？问他，他又不肯细说。到底你那相亲怎么回事儿？”
........Fuck！方糖差点从车里弹出去。屁大点事情居然连方意都知道了，“他怎么跟你添油加醋的？这人屁事儿怎么那么多？小方总，你说说你，都给我介绍些什么人呐。”
“方糖你别不识好歹，程先生事业有成年轻有为，又专情。据说还是你初恋呢！你俩多合适啊，不考虑一下破镜重圆吗？”
“考虑个毛线！”方糖又不淡定了。头发胡乱抓一通，突然嗅出了阴谋的味道。原本以为是普通的相亲，现在看来，要么是方意的功夫做的足，要么是程景浩的功夫做的足，.....阴谋啊....
“方总，注意你的措辞。”方意冷言冷语。
“好吧。你不了解具体情况，我可以跟你说明一下，也不枉费你作为媒人的一番苦心。”方糖索性不去想了，爱咋咋地吧，“这位程先生从外表看确实还可以，但人品不行，我也没怎么着他，就到处打小报告，他比小学生还不如！”
方意：“.......你这样下去是找不到伴儿的。”
“那也不能找程景浩那样的啊。他竟然发短信讹我钱呢，真是够了。”方糖开启诉苦模式，“小方总，你说说你吧，你们同学里面那么多如花似玉的你不给我介绍，非让姐姐我啃老黄瓜，不地道。”
方意怒了，连名带姓的吼方糖，“方糖你还是人吗？我同学可都是未成年呢！”
“哦豁？.....真的嘛？.......没关系哒，我可以等啊。”方糖在这头嬉皮笑脸。
“再见！”方意战败，火速挂断电话。
“喂喂喂.......”方糖被弄了个措手不及，她的话都还没说完呢。
方意再没打电话。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方糖一脸挫败，看着前面目不斜视专注开车的威廉，继续开启诉苦模式：“小方总听上去很生气。他一生气就不会介绍我去相亲了。嘤嘤嘤，没有相亲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啊.......”
威廉：“.......”我还是认真开车好了，我要立志当一名优秀的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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