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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来两天,陈山已想接下来怎么办,跟母亲刘静说和同学去野营,然后收拾换洗衣服,买了南下的火车票,来到D市。
D市一向有人间天堂之称,西湖景色美不胜收。
陈山出了火车站,找了家一天三十块的旅馆,放下背包,上街遛哒。
一个人口五六百万的城市,上哪找那个叫马耘的未来富豪?陈山逛了半天,不知不觉来到湖滨三公园附近,树下围了十几人,观看一老一小两人下棋,陈山走过,听到哄堂大笑,望过去,一个长相奇特,个子矮小的男人刚好抬头大笑,那张七年后被各大媒体铺天盖地报道的脸猝不及防地出现在陈山面前。
陈山走近,不停变换角度,看了再看,确定是那张无数次占据各大财经版头条以及所有门户网站头条的脸。这张脸比十多年前年轻很多,可神奇的网络有他年轻时的照片,陈山一眼就认出来了。
就在陈山左看右看时,小喵硬梆梆道:“马耘,三十四岁,大学专科毕业,刚辞职,准备创业。”
果然是马耘,陈山乐开了花。
被人盯着看,谁都不乐意,马耘望过来,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接,一灼灼放光一迷茫。
陈山走近,朝马耘笑笑,道:“下棋啊?”
“?”马耘一头雾水,我认识你吗?很熟吗?
陈山说着,探头朝棋盘瞄了一眼,双方厮杀正烈,红棋步步紧逼,黑棋眼看要输,下黑子的青年夹在右胳膊窝的左手飞快拿出来,要不是陈山眼快,哪里看到他换子?
身后一道探视的视线让陈山悚然回头,马耘看他,一副沉思的样子。
陈山问:“你天天在这儿看他们下棋啊?”怎么这么闲呢?报道上不是说,你今年创立阿里芭芭吗?
这语气,像是两人很熟的样子,可马耘实在想不起什么时候见过这么一个人,看年纪又很年轻,只有十八、九岁,难道是大一学生,在学校里见过他?也不对啊,他当了六年英语老师,要是学生,应该叫老师。
见马耘一脸懵逼,陈山自我介绍:“我叫陈山,来自B市,放假了,到西湖旅游,顺便放松一下。”
原来这人自来熟,马耘点了点头,没说话。
陈山正想没话找话,随便找个话题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下棋的两人争执起来,下红子的老头霍地站起来,气得脸庞通红,道:“你明明输了。”
随着他站起来,观棋的几个年轻人也跟着站起来,有意无意把他围在中间。下黑子的青年嘻嘻笑了两声,道:“阿伯,愿赌服输。你输了,钱拿来吧。”
老人气呼呼道:“士明明被我吃了,怎么还有士?你骗人吧?”突然冒出来的士吃掉了他的帅,输得莫名其妙,他怎么服气?
下黑子的青年道:“阿伯,刚才说好的,一千赌注,你不会输了不认帐吧?”
几个年轻人脚步错动间,把老人围在中间,大有老人不拿钱就要动手的意思,马耘看不过眼,道:“有话好说。”
刚才他在想是不是认识陈山,没注意棋盘,不知道青年换子的事,可下棋的两人起了冲突却是明摆着的。
他一开口,几个年轻人立马对他横眉怒目。
陈山道:“你们这样对老人家不太好吧?下棋就下棋,赌什么?”
几个年轻人恶狠狠瞪陈山,下黑子的青年喝道:“敢教训老子?给我打!”
几人丢下老人朝陈山冲来,陈山赶紧一扯马耘的手臂,道:“快跑。”拖着他跑得飞快,后面追赶呼喝声不断,还是路过一个菜市场,人来车往,才甩掉那些人。
两人累得直喘气,喘了一会儿,笑了。马耘道:“没想到你挺有义气。”
为老人出头也就算了,跑的时候还不忘拖上他,想到自己大陈山十几岁,反而被拖着跑,不禁好笑。
这一笑,陌生感消除不少。陈山道:“那是当然。”
马耘道:“你叫陈山?是学生吗?”
“刚参加完高考,出来旅游放松放松。”陈山说着四处张望,道:“这是哪里?”
一通乱跑,不知不觉跑进一条小胡同。马耘是当地人,就住在这一带,熟得很,道:“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听说是高考的学生,马耘的戒心消了大半,看陈山很亲切。他高考落榜几次,最后好不容易才考上,大学毕业后留校任教,可以说,活了三十几年,不是当学生就是教学生,对学生发自内心的信任。
陈山说了旅馆的名字,两人出了小巷,顺着一条热闹的大街走,路上,陈山问起马耘的工作,马耘道:“刚辞职,打算创业。”
“打算做什么生意?”陈山强按呯呯狂跳的小心脏,尽量不动声色问。
“还没决定。”马耘道:“国外互相网发展很快,国内有电脑的家庭很少,现在发展互相网,就是笑话。可我直觉这行业潜力巨大。现在拿不定主意,要做这一行,还是开家塑料厂。”
开塑料厂!陈山一头黑线,若是十多年后有人告诉他,马耘也曾迷茫,也担心阿里芭芭办不起,打死他都不信,相信很多人不相信。
“当然是做互相网啊,互相网发展潜力巨大,一条网线联通世界,只要有网线,任何角落都能沟通,也能买卖。以后甚至不用网线,有手机就能上网。”陈山热切地道。
“一条网线联通世界?用手机上网?”马耘喃喃念了几句,道:“真的可能吗?现在只有极少数家庭有电脑,甚至很多企业都没有电脑,至于手机……”他从裤兜里掏出BB机,意思再明显不过。
陈山认真道:“相信我,用不了两三年,电脑会成为很多企业必备的办公用品,有电脑的家庭也会越来越多,至于手机,相信不用十年,用手机上网购物的人不在少数。现在是互相网发展的大好时机,万万不能错过,一旦错过,追悔莫及。”
相信你?我们认识不到半小时好吗?马耘像看白痴一样看陈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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