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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 水婷已经带着孩子们在西北住了一个半月了。
现在是八月下旬,她必须尽快做出决定——到底是带着老人孩子们留在这儿呢?还是回京城去?
如果要回去, 那现在必须准备离开了。
可是——
尽管老人和孩子们什么也没说, 但水婷心知肚明得很,大家就是都不想回去嘛!
因为就连水婷自己……也有点儿不想离开了。
站在生活区的小操场眺望远处,水婷能看到不远处的温室、略远一点的实验田, 然后又顺着实验田旁秀挺的防风林看向更远的远方……
黄沙荒漠深处, 郁郁葱葱的兰溪城像块精致、又富含生命力的绿宝石。
翠绿养眼的绿色教人根本无法挪开眼睛!
水婷记得沈靖西曾经告诉过她,说他当初刚来这儿的时候, 兰溪城还只是农垦军团的几顶破破烂烂的帐篷。那时候所有人的宝贝, 是一口钻入地下一百多米深的水井。
就靠着那一汪泛着苦碱味儿的井水和压缩饼干, 人们一点一点地将兰溪城建设好。
沈靖西还给她看过他拍的那些照片——他笃定未来的兰溪城会更美, 所以每年都会拍下标志性的建筑, 例如远处的兰溪城, 例如防风林,例如科研站附近的一些景色等等,还细心的为这些照片分类存放。
水婷能从那些对比的照片里看出, 兰溪城真的在一点一点地变好、变美。
其实现在的兰溪城也没有多美。
黄沙漫天, 白天能把人活活烤干, 夜里能把人生生冻死!
但水婷好像又能领会到一些粗犷之美了。
这里已经不是一望无垠的荒漠。
建设兵团每年都有植树任务, 但据说效率并不高, 死树率高达百分之六十!饶是如此, 人们也并没有灰心, 仍然是一年一年的继续种树。
到如今,沿着防风林往荒漠的方向不再是一片荒芜,总有零零星星的黄杨树、仙人掌等顽强的伫立着;而防风林往兰溪城的方向则更加有活力些, 据说前段时间是雨季, 一共大约下了四五场雨,雨后的土壤变得湿润,有毛茸茸的细草从地面钻出,为大地染上了一层可爱的浅绿色……
只可惜随着雨季的转移,那些小草最后又干涸了。
沈靖西告诉水婷和孩子们,这些年的绿化,使得这附近的土地更具有保持雨水的功能。别看今年只下了这么这几场雨,降水量和往年没有太大的区别,但地下河得到了绝对的补充,想来今年刚种下的那些树苗存活率可以大大提高。
从今往后,土壤绿化的面积一年复一年的扩大、植物得以存活,根系紧抓土壤,得以吸附降雨、改善土壤品质,更有助于地下水的补充……
兰溪城会越来越美的。
“婷婷啊,你在这儿干啥呢?”
霍婆婆的声音响了起来。
水婷转头,看到霍婆婆柱着拐杖走了过来。
“……在想什么呢?孩子们都喊你半天了你也没点儿反应!”霍婆婆嗔怪道。
水婷“啊”了一声,问道:“什么事啊?”
“让你过去吃饭!这都几点了!”霍婆婆说道。
水婷便转过身,朝着饭堂走去,又对霍婆婆说,“婆婆,咱们这一走啊,明年暑假才能来了!”
说着,她仔细观察着霍婆婆的脸色。
霍婆婆果然一愣,“明年?”
水婷叹气,“那不然怎么办呢?蓁蓁已经两个月没练钢琴了,小彥也有两个月没去上过奥数补习班……”
“翠喜不是说,她有个二手钢琴嘛?想法子运了来,咱们在这儿学不成吗?”霍婆婆问道。
水婷,“那您一年两次的体检呢?”
霍婆婆,“过年回去体检一次!另外一次……暑假我上省城去体检不就得了!我身体好得很!再活二十年一点问题都没有!”
水婷:……
“丫头啊,这事儿你已经想了很久了吧?”霍婆婆问道。
水婷又叹了一口气。
“为啥就不能留下来呢?”霍婆婆追问,“你都没问过孩子们的意见!”
水婷,“问他们?问他们有什么用啊!小孩子玩心重,觉得留下来最大的好处就是好玩儿……婆婆,我也不是不尊重他们,可他们都还是小孩子啊,我可不能让他们来做主这样儿的事。”
霍婆婆,“那靖西也是孩子们的家长,你咋就不愿意听听他的意见?”
水婷犹豫半晌,轻声说道:“我也不瞒着您了……主要是,蓁蓁和巍巍的事儿我还真不想过度依赖他。”
这句话把霍婆婆给气着了!
她扬起巴掌,高高举起、又轻轻拍打在水婷的胳膊上,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和他结婚都已经两年多快三年了,还把他当外人看?”
“我没把他把外人看!”水婷说道,“……可我也不想太依赖他。最最重要的是,只要我一跟他商量这事儿,依着他的性子,肯定会接手,由他亲自来管教……”
“可是婆婆啊,你看看,他每天都这么忙,孩子还要去烦他,他哪儿来的那么多的精力啊?!”说着,水婷又嘀咕,“婆婆,我说句实话哈——其实我真觉得我们来了这儿,反倒给他添了不少的事儿……”
“要是我们没来,他下了班儿打个电话就好好休息了不成吗?”水婷说道。
霍婆婆,“我真是要被你给气死!你说你怕给靖西添麻烦?第一,靖西是你的丈夫,也是孩子们的父亲,你们的事儿就是他的事儿!你要是再这么见外的,别说让靖西知道了,他心里不舒服……就是我老人家听了以后啊,心里也不舒服!”
“第二,合着你觉得一定是孩子们开学以后留在这儿,靖西才给他们补课了?那在这两个月里,每天晚上是谁在给孩子们讲题啊?靠你?连你的自考书都全靠靖西给你提炼提纲、画重点呢!”
“第三,靖西确实工作繁忙,但不代表他就不配享受家庭生活吧?在这两个月里,咱们天天吃饭堂,就省去了做饭这件最麻烦的家务事儿,然后把多出来的时间放在家里人的相处上,是不是大家都觉得很舒服呢?”
水婷咬住了嘴唇。
霍婆婆瞪着她,说道:“……今天!你今天就去跟他说这事儿!”
“说什么?说我们过几天就走了啊?”水婷不怕死地说道。
霍婆婆低吼道:“走什么走?我是让你去跟他说,我们以后就留在这儿了!孩子们就在这儿上六年级!”
水婷还是有些不甘心,“可是……”
“可是什么?”霍婆婆打断了她的话,“你真以为孩子们是因为贪玩儿,才愿留在这儿的?丫头啊,你的眼睛长得这么好看,怎么是个瞎子?”
水婷撅起了嘴儿。
霍婆婆苦口婆心地教育她,“你的三个孩子从小到大都吃了不少的苦头,幸好有你陪在他们身边,他们依赖你、喜欢你、信任你……我也绝对相信,你对他们是百分之三百的好,不然也不会总是心心念念的想让他们回京城去接受更好的教育了。”
“可是,在孩子们的成长过程中,不能只有妈妈、没有爸爸啊!你以为他们愿意留在这儿为了好玩儿?真是笑话!实验田再有意思,统共也就那么几块,在这两个月里,孩子们还有哪儿没去玩儿过?”
水婷呆住。
霍婆婆继续说道:“孩子们真正在乎的,是和他们的父亲朝夕相处的时光啊!”
“一个心理健康的孩子,积极向上的孩子,一个懂进退、知取舍的孩子,一个拥有强大自制力的孩子,一个能够管理自己的情绪的孩子……他打哪儿学来的这些?他要靠长辈的言传身教、甚至要等到父母的管教和引导才能学会啊!”
“丫头啊,可不是我说,这些……你能教会孩子们吗?”霍婆婆一字一句地问道。
水婷陷入沉思。
在过去,水婷没有考虑过这些。
孩子们的懂事、自觉与乖巧,让她忽略了这些。
而今天霍婆婆的提点,让水婷茅塞顿开!
——除了巍巍之外,她的孩子们都经历过不太美妙的童年,后来渐入佳境,孩子过上了以前连想都不想敢的日子……他们害怕失去,于是小心翼翼。
水婷所看到的他们的乖巧,其实是他们刻意的表现。
诚如霍婆婆所言,孩子们有了母爱以后,当然也会渴望父爱……可如果她执意要带他们回京城去?
固然是为他们的学习着想,但是不是也剥夺了他们得到父爱的机会呢?
霍婆婆又在一旁嘀咕,“孩子们都已经十岁了……他们今年上六年级了,就算在这儿读上四年吧,初三毕业以后,他们是肯定要回京城去读高中的……那到时候啊,他们又要住校了……跟父母、跟我的相处时间就越来越少啦!”
水婷倒抽了一口凉气!
没错,等到孩子们上高中的时候,哪怕她再不愿意放手,想必也没有太多相处的时间了。
那——
水婷心里已经肯了。
婆甥二人于说话之间已经走到了饭堂门口。
水婷说道:“婆婆,你说得有道理,那我今天晚上就和二哥说……”
一句话还没说完,水婷就闻到了浓郁的饭菜香气。
但在这股气味里,又混着一股让人感到特别不愉快的虾米味儿?
虾米还是当初她从京城带来的,因为带壳的小虾米富含钙,孩子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适当的补点儿钙是好事儿。所以水婷就交代过丁阿姨,烧紫菜汤的时候、烧冬瓜和葫芦瓜的时候,可以适当的放点儿虾米,提鲜增香又补钙,一举多得。
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闻到虾米熟悉的咸腥味儿,居然让水婷感到特别难受……还恶心!
正好这时巍巍捧着汤碗跑出来,“妈!今天喝紫菜蛋花汤呀好好喝!”
水婷更觉得那虾米味儿更重了!
她深呼吸,想努力控制住心胸间烦闷的感觉。
可一旦深呼吸了,那泛着海鲜干货独特腥气的虾米味儿便直接在她的心里、肺里、胃里……到处横冲直撞!
水婷忍不住了,用手捂住嘴,飞快地跑出饭堂!
身后传来沈靖西急切地呼唤声,“……婷婷,你怎么了?”
水婷刚跑出饭堂,就忍不住弯下腰,大呕特呕起来。
不过,毕竟已经是中午了,她胃里空空,什么也呕不出来,倒是呕了一滩胃酸。
沈靖西端了一杯水过来,让水婷漱口。
“婷婷,你怎么了?肠胃不舒服?”沈靖西关切地问道。
水婷深呼,摇了摇头,“没、没事。可能……饿过头了?”
沈靖西失笑,“以后别捱饿。嗯,以后咱们多买点儿零食回来放家里,反正就是别饿着自己了。”
水婷点头。
巍巍捧着紫菜虾米汤跟了过来,好奇地问道:“妈,你干嘛了?”
水婷再次闻到了浓郁的虾米腥气!
她脸色一白,转身跑开……然而也没能坚持太久,跑了两步就呕了起来,但实在呕不出什么,就呕得连苦胆水倒了出来。
沈靖西急得不行,“婷婷,我送你上兰溪城去,咱们去医院看一看……”
霍婆婆早跟了过来,盯着水婷看了半日,突然问道:“婷婷啊,你……上一次行经是在什么时候啊?”
闻言,水婷愣住。
她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天哪!她怎么忘了这个……
——自打她来了兰溪以后,就还没有行过经!
整整两个月了!
当然她也猜想过,是不是水土不服的原因,因为她和邬翠喜、肖凤琳聊过这个……邬翠喜也是水土不服,比平时迟了半个月才来;肖凤琳也一样,中间隔了一个月才来。
所以也就没有引起水婷的警觉。
现在霍婆婆这么一问……
水婷心里顿时七上八下的!
不、不会吧!
她都已经上环了……
咦,不对!
早在三年前她在治疗妇科病的时候,医生就为她取了环,说是戴着节育环对治疗没有好处。
所以?
霍婆婆没有生育过小孩。
可老人家一看水婷目瞪口呆的样子……
“水婷啊你呀!怎么这么糊涂呢?快,好好想一想!”霍婆婆急道。
沈靖西急道:“路上再想吧咱们赶紧上医院!”
说着,他赶紧喊人,“于威,把车钥匙拿来!我开车送你师母去兰溪,你给那边儿打个电话,说我们一点钟左右到,请安排医生帮忙看看……”
霍婆婆骂道:“靖西!你慌什么,别慌……于威别去!都听我老人家的!”
然后,霍婆婆盯住了水婷,“婷婷,最后一次行经是什么时候?”
水婷看看四周……
有沈靖西、有孩子们,还有张婉英、丁阿姨,甚至还有沈靖西的几个学生都围在她身边,人人都用既焦急、又关切地眼神看着她。
水婷涨红了脸,深深地垂下头去,声如蚊蚋一般地说道:“没、没有……”
“什么时候啊?”霍婆婆没听清。
水婷又羞又窘,只得如实答道:“两、两个月……都没来。”
“什么?!”霍婆婆又惊又喜,“难道说……”
水婷连忙说道:“婆婆你、你别这样!不一定的!”
沈靖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
霍婆婆心里欢喜,嗔骂沈靖西,“你这傻小子!你啊,怕是要当爹了!”
四周响起一片倒抽气的声音!
水婷面红耳赤,恨不得挖条地道钻进去……
“婆婆,你别这么说,有可能是、是内分沁失调!”水婷结结巴巴地说道。
沈靖西惊呆了,愣愣地看着水婷。
水婷更是不知所措,“二哥,不一定……真的不一定……可能是我水土不服的原因。你、你别多想……”
沈靖西傻了半天,才回过神来,“婷、婷婷,那你……具体有哪儿不舒服的吗?”
“妈,你要不要喝紫菜汤?”巍巍问道。
水婷又闻到了若有若无的虾米腥气。
她脸色一白,又想呕吐。
张婉英明白了,夺过巍巍手里的汤碗,说道:“我的小祖宗诶!你妈现在闻不得这紫菜汤……汤里的虾米味儿,你就别捧着这汤往她跟前凑了,来,咱们去那边把先汤喝完了成吗?”
巍巍奇怪地问道:“为什么啊,昨天我妈还说紫菜汤不放虾米不好喝……我也觉得很好喝啊!”
张婉英哄着巍巍走开了。
霍婆婆则指挥着众人都散开,别围在这儿,然后吩咐蓁蓁去给水婷打饭,又让沈靖西去打电话给兰溪医院,让派个卫生员拿了验孕试剂过来测一测……
一顿混忙过后,水婷默默地捧着饭碗,坐在小操场上吃饭。
说来也怪,饭菜里没了小虾米以后,她的胃口其实还不错,连饭带菜的吃了一大碗,还觉得有些不够。
沈靖西连忙将自己的碗递到她跟前,“……你身体不舒服就别走动了,想吃什么扒拉过去,呆会儿我再去饭堂添点儿。”
水婷飞快地看了他一眼,从他碗里扒了些米饭和菜,垂下头继续默默地扒饭。
沈靖西就一直看着她傻笑。
霍婆婆看不过眼,“靖西,你也吃饭啊!啊,你上饭堂打饭去,问问婷婷还想吃啥。”
水婷想了想,“要是还有蒸蛋的话,再来点儿蒸蛋吧!”
沈靖西屁颠屁颠地捧着碗走了。
霍婆婆这才问水婷,“我说……你两个月都没行经?那岂不是……咱们刚来,你就……”
水婷涨红了脸。
霍婆婆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可在咱们来这儿的第二天,靖西就受了伤。你、你俩……难道是第一天晚上就同房了?不嫌累啊?还是说,是靖西受了伤以后你俩才……”
“婆婆!你说这个干什么啊!”水婷面红红地嗔怪道。
沈靖西还没走远,听到水婷红着脸儿娇嗔,他急忙又捧着碗回来了,“婆婆你别怪婷婷,这事儿怨我、怨我……”
霍婆婆笑骂,“……怨你啥?那会儿你都成残废了!怎么,我说你媳妇儿一句都不能?瞧你把你媳妇儿给惯的!迟早有一天她会爬到你头上去作威作福!”
沈靖西的嘴角咧到了耳根下,看了水婷一眼,垂下头,笑道:“我、我愿意让她欺负……”
霍婆婆又好笑又好气的,“快去打饭吧你!耳朵长那么长,我就说了你媳妇儿一句,就被你给听到了!”
沈靖西嘿嘿笑了两声,又看了水婷一眼。
水婷更加不好意思了,骂他,“你快去添菜啊!”
沈靖西这才笑嘻嘻地走了。
霍婆婆捧着碗,扒两口饭又看水婷一眼,不住地闷笑。
水婷羞得无地自容。
吃完饭没多久,兰溪城医院的卫生员就匆匆赶到,送来了一个小药箱,还格外交代,“验孕剂拿了四支过来,要是着急的话,现在可以马上试一剂。但建议最好明天一早验晨尿会比较准。”
沈靖西拿着验孕剂的盒子翻来覆去的看,还特别仔细地阅读着说明书……
水婷面皮薄,一早就已经躲回房间里去了。
沈靖西谢过了卫生员,让人送了二斤自留田里的葡萄给人,这才拿着验孕剂回了房间。
水婷躺在床上装死。
哦不,装睡。
一听到门锁响动,她立刻把薄被拉到了头顶,将自己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
沈靖西拿着验孕剂,站在床前无声地笑。
“婷婷?”他温柔又耐心地喊着她的名字。
水婷躲在被子里闷闷地问他,“干什么?”
“我们马上又要有个孩子了。”他含笑说道。
水婷愈发羞愤交加,“没这事!”
“那我们测一下好不好?”沈靖西低声哄她。
水婷,“我不想测。”
“就测一下……”
水婷:???
难道测这个还分测一下、和测很多下?
沈靖西扯开了被子。
水婷红着脸、咬着唇儿看着他。
他扬了扬手里的验孕剂,面上的笑容止都止不住。
其实——
她也是想测一测的。
到底是真怀孕了,还是真水土不服,早点儿测出来也早点儿了却这场心病。
水婷下了床,也不敢认真看他,拿过验孕剂就匆匆去了厕所,还反手关上门。
片刻,她看着验孕剂上的两条红杠杠,倒抽一口凉气!
沈靖西急得在外头敲门,“婷婷?”
水婷盯着验孕剂看了半天,最终心烦意乱地开了门。
沈靖西紧张地看着她,“怎、怎么了?为、为什么那么久……到、到底怎么样了?”
水婷示意他去看摆放在洗手台上的验孕剂。
沈靖西只看了一眼,就瞪大了眼睛。
——验孕剂的说明书,他已经仔细阅读过,当然知道两条红杠杠代表了什么!
“婷婷!我、我们真的要添孩子了!”沈靖西失声惊呼。
水婷已经心烦意乱地走到了房间里。
沈靖西追了出来,一脸的惊喜……
然而在看到水婷面上的表情以后,他愣住了,“婷婷,你、你不开心吗?”
水婷很是不安,“二哥,我、我们已经有三个孩子了!再生一个……会不会违反规定了啊?”
沈靖西一愣。
想了想,他说道:“放心吧,这事儿我会解决的。”
“会影响你吗?”水婷又问。
沈靖西,“我会向上面反映情况的,相信我……”因见水婷仍然是一副焦虑不安的模样儿,他愈发压低了声音,“婷婷,你不要想太多,有我呢!”
说着,他拿着那验孕剂朝门口走去,“我去跟婆婆说一声,她也正等着呢!要不你睡个午觉吧,平时这时候你都已经睡着了。”
水婷伸手抚住了自己的小腹。
天哪!
真不敢相信,她居然……又怀孕了?
现在住在她肚里的,也不知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如果是女孩儿,会长得像巍巍吗?如果是男孩儿,会长得像沈靖西吗?
啊,还有——
如果她在这个节骨眼上怀了孩子,恐怕在未来的两年之内,都没有办法离开这儿了。
这难道是天意?
水婷心乱如麻,一会儿担忧着这孩子也不知有没有机会出生,一会儿又想着要是这孩子能出生,她又会不会因此忽略了蓁蓁小彥和巍巍……
没一会儿,沈靖西又回来了。
他走到床前,径自抱住了水婷,笑道:“婷婷,我刚才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婆婆……当然也把你担心的事儿说给婆婆听了。婆婆说,这事儿她早就已经有准备了……”
“蓁蓁和巍巍,一个是你的亲生孩子、一个是你的养女,这是历史问题造成的,咱们有法律文书在,这个没问题。小彥是大哥大嫂的孩子,虽然也跟着蓁蓁和巍巍管咱俩叫爸妈,但他的户口还在原来安市的林镇上,没迁到咱们这儿……”
“再说了,也是有法律文书证明我是小彥的第三监护人。所以,我还是有生育权的。刚才我也给我的上级、包括我的导师都打了电话,婷婷……你不要担心。”
他的声音温柔而又低沉,教人听人莫名心安。
水婷俯在他怀里,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闻到他衣物上熟悉好闻的洗衣皂香扡,感受着他温暖又安全的拥抱,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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