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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三年,右三年,没那么夸张,也就三年过去了,杨玲兰从披头散发的小豆丁变成了两个小包包的小豆丁。快六岁了,杨玲兰有些着急了,根据七岁定律,她明年也会被带走。她不想离开照顾她的娘亲,不想去主院被人审查,更不想去见那个老爷和夫人。
记得第二年的夏天,有一次她爬到院子里的大树上,想试试自己的身手,农村长大的孩子,不分男女,谁不是上山爬树,下河摸鱼。那时候,她的手脚很利索,一度是同龄小伙伴崇拜的对像。她刚爬到树上坐好,就听见同院里那三个年满七岁的小姑娘走到树下来了。她连忙缩起小脚,偏头向下看去。
“小草,我娘昨天晚上跟我讲了,其实,我们都是老爷的亲生女儿。”一个头上系着两根粉红色布带的小姑娘说道。
“嗯,我娘也跟我讲了,说我们都应该是大小姐,应该住到主院儿去。”另一个头上系着淡绿色布带的小姑娘应道。
“可我听我娘说,像我们这样的出生,去了主院也是去侍候人的,没人会把我们当小姐。”第三个头上系着淡青色布带的小姑娘接着道,“花儿姐,还记得吧,她去年就去主院了,听我娘说,她现在就在做粗使丫头,那些下人都瞧不起她。”
“那是因为她长得太丑,我听我娘说过,只要长得漂亮,能入得老爷和夫人的眼,就能被夫人收在名下做大小姐了。”那头上系着淡绿色布带的小姑娘语带不屑地说道。
“真的吗小草?你娘真这么说,那我让我娘给我做些漂亮衣裳,去主院好穿,我可不想象花儿姐那样被人瞧不起。”那个淡蓝布小姑娘激动地说道。
“小芳,别高兴得太早了,我听我娘说,老爷夫人挑的是聪明伶俐的小孩子,三年前去主院儿的豆儿姐就因为聪明,被夫人收到身边了。”粉红布带小姑娘说道。
“聪明?小月,这不是真的吧,我,我娘从来就没说过我聪明,怎么办,难道我会和花儿姐一样吗?”小芳有些着急了。
杨玲兰在树上听到这些话,立刻觉得天雷滚滚,晴天霹雳。她掉到种马窝里了。怪不得全是单亲妈妈带着女儿。不过话说回来,这老爷也真够省的,小老婆统统自给自足,自己做活给他养女儿,长到可以干活了就可以挑去给他当侍女。一个子儿都不用花就有侍女和小老婆一大堆。她也是醉了。这想法,这做法,她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此事后的第三天,她娘就抱回来一个小婴儿,说是她的妹妹,让她好好照顾。
杨玲兰觉得这一年来,她娘的身材就没走过形,哪儿来的妹妹。她就盯着她娘的肚子猛瞧,想知道这个世界的人怀孕生子需要几天。
顺着杨玲兰的目光,慧娘立刻明白了杨玲兰的意思,她轻拍了一下杨玲兰的头,说道:“看哪儿呢!小妹妹不是我生的,是你秀姨生的。”说到这里,慧娘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你秀姨在生你妹子后就去了,小丫头没人管。我和你秀姨是从小长大的情份,她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
想起那个圆圆脸的可爱姑娘,就这样没了,杨玲兰立刻觉得整个人生都不好了。这个世界的医疗技术太差,女人生孩子就是闯鬼门关。她更加不想嫁人生子。不对,不对,杨玲兰猛甩头,想偏了。嫁人什么的,太远了,生子更加是没影儿的事儿,现在想的是她多了一个妹妹,她要怎么照顾,自己还是个不满四岁的孩子呢。杨玲兰看着这个软软的肉团子,表示接受无能。
可是,事与愿违,杨玲兰从此多了一个肉团子要照顾。每天的任务就是小妹妹哭了,就喂些她娘给她煨的米汤。睡醒了,就给小妹妹换尿布,继续喂米汤。幸好她是医生出生,对新生儿的照顾有些常识,否则她就真的杯具了。
苦逼的保姆生活,从此就开始了。不过,当她看到小妹妹第一次对她笑,长第一颗牙,第一次叫姐姐,第一次翻身,第一次坐起来,第一次爬,第一次站起来,第一次走路,第一次……,那么多的第一次填满了她的生活,她也不觉得苦逼了,保姆的日子也过得乐呵呵的。她明白了,她到这个世界人任务是帮助她的娘和妹妹脱离苦海。
杨玲兰认识地思考起萌妹的养成计划。可她计划了半天,突然想起小妹太萌太可爱,如果被坏人拐跑了,她和娘会哭死。不行,小妹不能太呆萌,要把小妹养的任性点,腹黑点,再加上专业补刀小能手属性……杨玲兰不知不觉踏上黑化的道路了。
跑偏的姑娘,总算记起她的萌妹子距离被人拐跑还很早,小丫头现在话都还说不利索。现在重要的是她自己的事,不去主院,就得找一个比去主院更好的出路。
还记得,某天晚上,她想请娘教她识字,可是,她娘说自己也不识字,杨玲兰指着绣图上的奇怪符号,问:“娘,您不是认得这上面写的字吗?”
慧娘看看那张图纸,说道:“这个啊,我是听给我图纸的玉娘说的。”说完还很无辜的看着自家女儿。杨玲兰依靠文化发家的愿望瞬间破灭。
为毛说话不变音,文字就差那么远呢,想盗版两首古诗也那么难!目前她的钢需是金手指,把自己的手指头一根根仔细看了一遍,确定自己的确缺了一根金手指,杨玲兰有些泄气。算了,急也没用!
晚上,杨玲兰正跟慧娘给她的绣花绷子较劲儿,她就不信了,针灸耍的顺溜的灵活手指头,会搞不定几朵花。
慧娘牵着小妹的手走进屋来,看见大女儿认真的样子,会心一笑,把小妹抱到床沿坐下,一边打理小妹的头发,一边对杨玲兰说:“囡囡,眼看着你就要满六岁了,有些事,该让你知道了。”
闻言,杨玲兰眼睛亮了,终于等到这一刻了。
看见杨玲兰亮晶晶的眼睛,慧娘有些哭笑不得,她早就发现,她的大女儿有颗八卦的心。
摇摇头,慧娘接着说道:“其实,我只是老爷的女人,连妾都算不上。我是被老爷买回来替他生儿子的,可是,我肚子不争气,只生了个女儿。生了囡囡后,我就被安排到这个小院来。我只知道老爷想要儿子,所以,老爷和夫人四处去买能生儿子的黄花大闺女。而我,就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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