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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桌上，艾爸爸说了好多艾方耀小时候的趣事，“小时候都两岁了还不会走，又不知道病因，我们急得到处求医问诊，最后找到位老专家检查了半天才确诊没什么毛病，就是懒的，哈哈哈。”
“爸，你这一说，我想起来了。”艾方耀抬起头，对视着自己的老爸说，“爷爷说您小时候跑玉米地里看着玉米毛毛说拿回家去下面条，然后就把人家一块地里的玉米头发给扯完了。”
艾粑粑：“……”
艾方耀呵了呵气，又说道：“幸亏我只是懒，不是笨！”
不够，再来一句：“都说父母谁的智商高，孩子的性别就相反，从我们家看来，挺准。”
“臭小子，闭嘴。”艾粑粑不想和自己的儿子说话了，转头看向拿着筷子正在踟蹰吃什么的许多糖，“多糖，来块排骨。”
许多糖连连摇头，“不用，不用，艾叔。”
话间，一块硕大的排骨已经放在自己的碗里，沈丹跟着说：“多补补，改天阿姨买只老母鸡回来给你炖上，高三学业很辛苦的。”
太难为情了，许多糖刚想开口，身边的人先一步，“妈，一只哪够，你手艺不好，还是我来吧，你每星期送一只过来，一定要走地鸡或乌鸡，还有，也不能净吃鸡，桂圆红枣，银耳，海参什么的，也都买些。”
一旁的许多糖头越埋越低，眼瞧着都要垂到碗里里，她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许多洋这时轻咳了一下：“多糖，你也甭跟艾叔沈姨客气，从小看你长大的，跟自己爸妈一样。”
沈丹满眼含笑地点头称是，一幅慈爱模样。
……嗯，不知道是不是许多糖理解错，她总觉得所有人都在装糊涂。
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不戳穿就是最好的支持？
她的左手在桌子底下被艾方耀轻轻地握着，嘴角缓缓翘起来。
艾方耀的家是许多糖见过最和谐的家，她很喜欢和他们相处。
最后，艾爸爸还问起顾筝的事，提出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顾筝局促地道谢，许多洋替她说，两人和多糖商量好了，如果高老板那边还是不依不饶，他打算带着顾筝到别的城市生活，对于许多糖，他现在也没什么放心不下的。
等她考大学，考到哪里，他们再一起汇合，总之，活人不能让尿憋死，走一步看一步吧。
许多洋记得艾方耀在医院时说的话，“不管如何，我管她一辈子的饭。”
这个妹子已经长大了，他可没有一直宠着她，比如从小和她抢零食、打架吵嘴、互相揭短告状，这都特别有利于她性格的养成：作为姑娘她温柔随和，但她也不是软柿子，他把她练得千年捏不烂。
＊
高中生活很枯燥乏味，永远做不完的作业，考不完的试卷，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每天都过着三点一线的生活。
可高中的学生，不管成绩好的，还是成绩差的，到了高三这个节点，无论是被迫还是主动，都有一个目标，那就是我要考高分，我要上大学，所有人都在朝着同一个方向出发，这条路周边非但很少有吸引你驻足不前的因素，而且背后还有老师，家长不停地用小鞭子抽打着你，所以此时的这个目标比任何一个时期的任何一个目标都要坚定。
一心想着快点高考完，高考完一切都结束了，可以开始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做每一件自己喜欢的事，再也不会有家长和老师天天追在你屁股后面。
以前听师哥师姐上了大学，甚至工作后，都异口同声说高中的时光才是最美好的。
许多糖曾经觉得，真特么扯淡。
现在，她似乎感受到了，身边那个寸步不离的少年，她只希望时光再慢点，慢点。
*
周三期末考结束，文宁的惯例是留校三天，三天后试卷改完，排名，老师讲解总结，然后才正式开始放寒假。
高一高二的学生考期排在前面，已经放假了，整个学校只有高三年级。
这三天，是最放松的，每个班虽然都安排了自习课，但老师都忙着改试卷，根本没人看着，加上快过年，教室里热火朝天。
学生一堆一堆地聚在一起，聊着放假去哪儿玩。
还有的甚至前后桌四人一组打起斗地主。
许多糖和徐娇两个也在窃窃私语。
“徐娇，你够了啊。”
许多糖转身趴在徐娇的座位上，满脸通红。
“抱了，亲了，还有没有进一步？”
“没有。”
“是不是男人啊，共处一室的，就没点反应？”
许多糖歪头思索了一会，神秘兮兮地凑到徐娇耳朵边，“支得高高的，像小伞一样，算不算？”
“长不长，有没有这么长？”徐娇用手比划出一个形状。
“我不知道啊。”
“不仅要长还要粗，听说，会爽，还会疼。”
“啊？那不要好了。”
“傻啊，都会有第一次的，以后就不会疼了，这是正常的，不然爸爸妈妈哪里生的出我们。”
“那就晚点好了，我怕疼。”
“好吧，对了，现在你和艾神在一起，我也不怕告诉你，听说唐宇陪周小雨去医院了，那种医院……”
“哪种医院？”
“许多糖，你是外星来的吧，我发现跟你快要有代沟了，就是……堕胎！”
许多糖惊得嘴巴都张大，她立刻想起那晚开马六的男人。
又听徐娇说：“看唐宇那么一个冷凝的人，应该是有自制力的，一碰上女人，就把持不住了。”
“所以，多糖，无论怎样，都要采取保护措施的。”
许多糖：“……我……我们又没那个。”她突然很热，用手掌给自己扇风。
她的秘密从来不瞒徐娇，接着又把那晚的事告诉了她。
两个人的话题又从艾方耀和她身上转移到唐宇和周小雨身上，以及那个马六男身上。
最后，都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唐宇这件事。
徐娇问她：“现在对唐宇什么感觉？”
“嗯……就像是风筝，断线了，飘走了，没了就没了。”
*
放学后，艾方耀在班门口等许多糖。
公车上人很多，他将她护在怀里挤上去，一手拉着吊环，一只胳膊圈住她。
刹车的时候，许多糖站不稳，整个人都贴到艾方耀的身上。
下意识的，小手抓住了一个东西。
艾方耀“嘶——”疼得弯腰。
意识到什么，她突然就脸红了。
红得滴了血。
耳尖都是红的。
许多糖不敢看他，也不敢问。
暧昧愈发不像话。
到站了，正好有一个座位，她赶快从艾方耀胳膊弯里钻出，坐过去。
许多糖皱着眉，想到徐娇说的。
粗的。
很长。
很硬。
这人怎么无时不刻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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