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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公元前587-549年

作品: [基建]被误认是神明以后 |作者:安静的九乔 |分类:幻想奇缘 |更新:12-06 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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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587年至公元前585年, 巴比伦女王平息了数起针对她的叛乱,将发动叛乱的王子与将领绳之以法;参与叛乱的普通士兵和平民却全部得到了女王的宽恕,各自回乡, 老实种田。

公元前580年, 巴比伦女王铲除了以大祭司斯帕特为首的僧侣集团,将这个集团从巴比伦人手中攫取的大部分利益还给了人民。

从此巴比伦王国再无内忧,人民富足, 国力强盛。再加上它出众的贸易能力, 俨然是当世第一强国,世界的中心。

而巴比伦这座城市, 是世界上人口最多、最繁华的城市。

巴比伦人的女王,多数时候却不住在王宫。她更喜欢住在城外的夏宫,那座被誉为“空中花园”的美丽宫殿里。

事实上, 随着时间的推移,女王将整个国家掌控得越来越稳固, 她渐渐地少在人前露面。除了几位重臣如古尔温会定时觐见之外,巴比伦的日常政务,是由官员们按照“长老会”的决定去处理的。

日常能够见到女王的, 只有她的亲信女官, 来自米底的多丽。

多丽手持一柄木梳,轻轻为伊南梳理她的头发。乌黑而光亮的发丝从梳齿之间穿过,多丽都忍不住羡慕——

自从她当年带人从犹地亚奴隶的人群里, 把这个姑娘捞回来, 已经过去17年了。

当年多丽30岁,现在她已经年近半百, 在这个时代已经算得上是“高寿”了。多丽那一头深褐色的头发都已经纷纷变浅, 成了一头深浅不一的花白色。

而伊南的样貌却从未改变过, 永远是多丽第一眼见到伊南时的那个样子,拥有人人羡慕的年轻与美貌。

她似乎根本不会变老。

说实在的,多丽初见伊南时,私心里将她当成是小妹妹看待;现在已经将她当女儿。

多丽为伊南梳妆完毕,陪伴她起身,来到夏宫那种满了奇花异草的顶层花园里。

伊南柔声问多丽:“我见你最近时常皱眉忧思,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吗?”

多丽大约是整个巴比伦为数不多敢在女王面前直言不讳的人。她点点头,对伊南说:“人老了,思乡病就有点儿重。也不知怎么,近些年就是很想回米底的老家看一看。”

伊南点点头,然后问:“如果我送您回米底,您探视过老家之后,还会回来吗?”

多丽顿时犹豫了:她原本想向女王请辞,返回米底,落叶归根的。

本着对伊南的信任,多丽选择了坦诚自己的心意,没有虚言矫饰。

于是,伊南下令,送她的贴身女官多丽回到邻国米底,并赠送了一笔可观的财富,足以让多丽在余生能够安享富足的生活。

从多丽手中接过工作的年轻女官们则十分惶恐,她们从没想到过自己能有这荣幸亲手侍奉女王。紧张之下,各种错误频频犯下,:冷水被当成了热水,首饰被拿错,伊南的头发被梳成了奇怪的式样……

伊南望着镜中自己的滑稽模样,忍不住朗声大笑,笑得极其畅快。

女官们又惊又喜,此前她们从不知道女王有这么一副喜欢自嘲的脾气。

但是惊喜归惊喜,这群不到二十岁的年轻女性还是战战兢兢地,生怕出了什么差错。

伊南安慰她们:“没事的,等多丽回来就好了。”

女官们都愣住了:……多丽前辈,不是已经回米底了?

伊南轻声叹息:其实她也希望多丽能够落叶归根,在故乡找到心灵的慰藉。但是时间能够改变很多,现在的米底,恐怕已经不再是多丽所熟悉的那个米底了。

果然,两个月后,多丽风尘仆仆地回来了,随行带来了一大堆来自米底的土产,在夏宫里喜孜孜地分送给众人。女官们都被伊南的“神预言”给惊呆了。

等到多丽有功夫与伊南单独相处的时候,她盘腿坐在女王脚边的地毯上,叹着气说:“这么多年没有回过米底,家乡已经完全不是记忆里那副模样了。”

美好的故乡,通常来说只存在记忆里。

此外多丽所怀念的,不止是乡土风物,还有她昔年的那些亲朋好友们。这些人一旦不在,或者不再是以前的模样,多丽就会发现,故乡已经不再是自己想象中“该是”的那个模样。

“回来就好!”伊南代表所有人,欢迎多丽的回归。

“来说说,米底现在是一副什么模样?”

多丽知道伊南想要问的是米底王国内部的情形。她跟随伊南多年,对于王国政治已经非常敏感,观察起来细致入微,当下将她在米底国内看到的情形一五一十地都说了。

原来,米底国王,也就是伊南名义上的哥哥,阿斯提阿格斯,已经跟自己的外孙,安善国的小王子库罗什和解了。

和解的原因也是库罗什身边的“智囊”私下指点的:他们让库罗什和自己的小伙伴们一起玩孩童们时常一起玩的打仗游戏。库罗什在游戏里“征服”了一回米底王国。

安善国的人再重金贿赂米底的祭司,让他们在米底国王面前为小库罗什美言,说这个孩童在游戏中已经将“预言”实现过一次,不会再实现第二次了。

米底国王阿斯提阿格斯果然信了祭司的话,从此放下了对外孙的戒心。

排除了灭国的危险之后,阿斯提阿格斯就立即展现了对外孙的善意,将少年库罗什提拔进入军中历练,并且给他改了一个名字,叫做居鲁士。

伊南终于从多丽口中听见了“居鲁士”这个熟悉的名字,忍不住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该来的,还是会来。

“那你看米底王国内的情形怎么样?”伊南询问多丽。

多丽摇摇头,十分遗憾地说:“王穷兵黩武,强征兵粮,民间怨声载道。这王国……不知还能支持几年。”

伊南却说:“米底国王必须不断对外发动侵略战争,否则他也无法在王位上继续待下去。”

事实就是如此,米底国王所倚重的那些贵族,不断地从国王那里索取封地和战利品。为了维持他们对自己的支持,米底国王就算是不愿意,也不得不继续维持对邻国的征战。

将居鲁士提拔进入军中历练,则给了居鲁士锻炼的机会,让他迅速成长成为天才的军事家,并与军方势力密切接触。

终有一天,居鲁士会高举反旗,率领大军反抗米底。

这一天在公元前563年到来,年轻的居鲁士号召所有波斯人(安善人是波斯的一支)站到他身边来,反抗米底国王的统治。

作为邻国的国君,伊南却没有心情过问邻国的战事。这是因为:一直在她身边,默默陪伴着她的女官多丽在这一年过世了。

而这一年距离撒尔离开她,也已经过了二十余年。

这也是自撒尔离开之后,伊南头一次落泪。

至亲至爱都已经离开,伊南忽然觉得,这世上就只剩下她一个人。

送别了多丽之后,伊南回到了属于她的王宫里。她把所有的女官们都叫到她身边,发现她身边早已换过了好几轮人手,现在她身边的这些人,已经完全不是多丽刚从米底回来时的阵容了。

她和撒尔的往事,已经无人知道细节,甚至被人演绎夸大,成为了口口相传的“传说”。

她和这些女官们也很难成为朋友,一方面是因为她的地位超然,另一方面是因为她和这些年轻的人们有时候聊不到一起去,没有共同语言——尽管她看起来,和身边这些姑娘们一样年轻靓丽。

伊南必须面对,她有一颗已经渐渐苍老的心。

孤独,沁入骨子里的孤独,令她不得不承认,永远没有尽头的人生,对于她这样的普通人来说就是一种诅咒。

身边的人一批一批地来,又一批一批地离开。没有人能够再让她敞开心扉,即便偶然出现一两个特别聪明、特别愿意理解她的年轻人,伊南也很少选择交心。

因为她知道她们终将离开。

在现代时空里伊南曾经无数次抱怨时间不够用,可是此刻,她甚至想要拒绝长夜的来临——每一个孤独的长夜对她来说似乎都成了一项需要努力完成的任务……

为什么时间不能1.5倍,甚至2倍速流逝呢?像在吉尔伽美什时代那样?

突然,伊南想起来了。她点开了她的腕表。

腕表上方出现了一副光屏,显示着腕表的几个简单功能。其中有一项她曾经误触,然后再也没有使用过。

“睡眠模式”,或者说“休眠模式”——只要她轻轻一点,她就能轻轻松松地跨越一百年的时光,体感却只是小憩了片刻。

这样她就能在漫长而枯燥的人生中迅速跳跃前进。

如果她真厌倦了人生,她甚至可以“小憩”二十来次,她就能来到自己“出生”前,安然等待在这个世界上消失的时刻。

伊南的手指几乎已经触在光屏上,她突然把手收回去了,手腕轻轻一拧,光屏随即消失。

这样做,是不负责任的投降。

——投降与逃避,在她的字典里都没有。

公元前5、6世纪,是一个战乱频发的年代,两河文明渐渐归于沉寂,新的势力崛起,同时也有新的文明之光,在世界各地渐渐点亮。

她正是因为痴迷于人类文明的发展,才勇敢地来到这个时空里。

在这样的年代,她更加应当见证、引导、启发、鼓励、保护……可以做的太多了,她怎么能继续把自己困在这个小小牢笼里,坐以待毙呢?

再说……她所深爱的那个灵魂,她深信,一定会在这世上的某个地方再次出现。

她一定会完成“重溯文明计划”的观察任务,她也一定能顺利回到自己的时代——而在这之前,她也一定会与相爱的灵魂再次相遇。

第二天一清早,枢密大臣古尔温接到一封书信,来自女王陛下。上面只有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王,去四处走走看看。等到古尔温赶到夏宫,这才得知,女王陛下已经带着寥寥几名卫士和女官,微服离开巴比伦,去四处游历了。

古尔温扶额:都已经执政那么多年的女王,为什么还像个小姑娘一样?

当然,在古尔温心中,女王,也永远是那个,喜欢在巴比伦城中乱逛的小姑娘。

*

公元前560年,居鲁士攻克了米底都城,建立波斯帝国。米底国王阿斯提阿格斯畏惧了一生的预言忠于实现:他的外孙,米底公主的儿子,反过来攻克了他外祖父的国度。

居鲁士得到米底之后,并没有收手,他在公元前557年开始与小亚细亚的吕底亚交战,并且在一年之内征服了吕底亚,将势力扩展到黑海沿岸。

米底、吕底亚和巴比伦,这三个国度一向被时人并称为“世界的中心”。现在居鲁士已经收了两个国家在自己囊中。

时人都以为他的下一个目标就是巴比伦。谁知居鲁士却挥师向东,继续征服东面的伊朗高原,将大军的矛头指向了印度河流域。

居鲁士的谋臣曾经询问他为何放弃了进攻巴比伦。居鲁士答道:“小时候姑外祖母曾经伸出援手,拯救过王的性命。巴比伦,暂且放一放吧。”

就在居鲁士“暂且放一放”巴比伦的时候,伊南回到了巴比伦王城,开始亲自主持政务,加强王国的军备,训练将领。

她深知巴比伦王国对于居鲁士来说,是志在必得之地。别看他现在放着巴比伦不动,但明眼人都知道,居鲁士南下是迟早的事。现在绕开巴比伦东征西讨,是想要切断巴比伦与外界的联络,让这个庞大而富庶的国度供血不足,慢慢衰落。

然后居鲁士再给予雷霆一击,一击必中。

居鲁士的大军中,有不少人来自小亚细亚山区和中亚腹地,是骁勇善战的弓箭手和骑兵。此外,居鲁士控制了大量的驼畜和民夫,能够保障大军征战时能够及时得到各种给养。

在居鲁士精心准备了7年之后,波斯帝国终于大军压境,横列在与巴比伦的边境上。

巴比伦人事实上也认真准备了7年,现在则摩拳擦掌,准备正面迎击。

但是居鲁士却突然停手了,按兵不动。

巴比伦大军得到了来自女王的判断:波斯大军不想向米底长城正面发动攻击。

昔年针对外祖父而建的米底长城,现在刚好挡在了外孙进攻巴比伦的道路上。

这是一个缺乏攻城手段的年代,没有炮,没有投石机……光靠步兵、巨木、冲城锤和冲城车,很难撼动严严实实的米底长城。

女王给的指令很简单:“留意长城的侧翼。”

巴比伦将领们立即开始着手在侧翼布防。

可是女王又给了一道指令:“万一真防不住,不要硬扛,大军回撤。就近进入城池坚守。”

将领们:这怎么行?

巴比伦王国地处两河平原,一旦波斯大军渡过底格里斯河,从米底长城的两翼突破,那么长城之后的城市就都无遮无拦,再无天险可以固守。

到时波斯大军可以长驱直入,直抵巴比伦城下——这将成为对王国的“斩首行动”,从而终结巴比伦王国的国运。

将领们心想:这种命令,谁敢遵守?

谁知第三道命令紧跟着就来了,上面只有女王本人龙飞凤舞的字迹:“不要犟!”

巴比伦的将领们面面相觑:看来他们任何一点小心思都在女王的掌握之中。

无奈之下,将领们在女王的信使面前发下重誓,表示他们一定会遵循女王的号令。

没过多久,坏消息传来:居鲁士竟然命人在底格里斯河上游的重要支流上大兴土木,开挖了很多条壕沟,令底格里斯河水流减缓,河水变浅。居鲁士的大军在一个月黑风高之夜,静悄悄地渡过了底格里斯河,因而得以绕过米底长城,直接攻击长城的侧翼。

与此同时,居鲁士还使出了声东击西的战术。他始终派出一支耀武扬威的波斯军队,沿着米底长城,正面与巴比伦人对峙,吸引了巴比伦人的注意力。

居鲁士满心指望,巴比伦人会因此而放松对长城侧翼的防守,但他渡河之后才发现,这如意算盘好像打错了。

巴比伦人对侧翼出现的波斯大军虽然觉得吃惊,可是却很镇定。他们在野战战场上与波斯大军对峙了一两回,发现不是骁勇的波斯骑兵的对手,且在人数上比较吃亏,当即全军退守,龟缩进入底格里斯河畔的一座小城,锁闭城门,死守不出。

居鲁士也没想到巴比伦人会这么“怂”,但是他花费大量的精力,消耗补给,去攻克区区这样一座小城,是毫无意义的。

于是居鲁士下令,先扫除留守在米底长城跟前为数不多的守军,然后打开长城上的门户,让其余波斯军队进入长城之内。他留了五分之一的兵力留守后方,接应物资,同时自己带大军迂回绕道,绕开所有巴比伦人匆忙之中搭建的防线,直抵巴比伦城下。

待亲眼见到巴比伦的城池,居鲁士才感慨自己从前是“坐井观天”了。

他称呼自己为“号令世界的君主”,但他还是头一次见到巴比伦这样伟大的城池。

巴比伦城,现今已是一个横跨幼发拉底河的巨型城市。它的城墙宽广,并由护城河围绕。居鲁士以他目前所有的兵力,甚至都无法对巴比伦城形成合围。

巴比伦城中,一座高塔拔地而起,直入云霄。有那座高塔在,波斯人就有如芒刺在背,仿佛他们的一举一动全在对方的注视之下。

这座辉煌的都城,就像是一枚硬骨头横在波斯人面前,眼看已经要到嘴,却好像怎么也啃不下来。

这时,有部下向居鲁士禀报:他们在巴比伦城郊,不费一兵一卒,拿下了著名的夏宫。

近些年,夏宫的名声,不仅传遍了两河流域,在邻国也十分响亮:夏宫,国王消夏避暑的地方,想必修得十分豪华奢侈。

居鲁士当即随手下去了夏宫。

出乎他的意料,这座夏宫,装点的并不如何穷奢极侈,倒是清新雅致,处处透着匠心独具。

“拿下这座宫殿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居鲁士随口问手下。

“没……没发生什么,”居鲁士的手下也十分的纳闷,伸手挠挠头,说,“来到时候这座夏宫里的人就已经撤光了。但是,我们发现了这个——”

波斯士兵手中举着一份羊皮纸。

这种羊皮在鞣制的时候经过了特殊的工艺,因此现出一种淡淡的玫瑰红色,并且透着柔和的脂粉香气。羊皮上的字迹娟秀。

种种迹象,都显示着留书之人是女性。

居鲁士拿过那幅羊皮纸,匆匆扫了两眼,见到上面竟是用楔形文字和波斯文字两种语言书写的,书写的内容却很琐碎,是交代“来人”该如何使用整个夏宫中的灌溉系统。

“水车每天向高处的水管中舀水三次,可供夏宫高处的花花草草喝足一天。”

居鲁士颇为不信地来到一座花圃跟前,猛地伸手翻开地面上种植的宽大叶片:正缓慢滴着水滴的陶制滴管马上出现在居鲁士面前。

“这里有!”

“这里也有!”

居鲁士的手下们纷纷向他们的王禀报,整个夏宫里,遍布着密密麻麻的灌溉系统,难怪只需要很少的人手,就能维持这样一座葱郁幽静的花园。

居鲁士若有所悟:他在外征战多年,开疆拓土无数,但似乎从来没像巴比伦人这样精耕细作——难怪巴比伦这个国家如此富庶。

“陛下,要不要将这夏宫一把火烧了?好让城内那些巴比伦人的气焰好好被挫一挫?”

抵达巴比伦城下的日子,波斯大军们成天望着巴比伦城里的守军们望洋兴叹。巴比伦的守御系统实在是太强大、太完整、太严密,根本没有漏洞。

巴比伦城的守军们也多次嘲笑远道而来的波斯人:“有种你们攻城啊?”

波斯人望着数层楼高的城墙直跳脚,他们不是没种,他们是没办法攻城啊!

这时,有极少数的波斯大兵心存怨愤,见到巴比伦人留在城外的夏宫,立即生出一把火将其付之一炬的想法——总要想法子杀一杀巴比伦人的气焰!

谁知居鲁士摇摇头,果断下令:“按照这上头的指引去照做,找专人去为夏宫灌溉。去问问军营中有没有曾经做过花匠园丁的,把他们征召来,照料这座夏宫。”

随行的波斯大兵十分不解,有人委屈地问:“陛下……”

“姑外祖母的花园,不可轻易毁损。”居鲁士轻声说,脸现温柔,似乎是想起了小时候的事。

*

巴别塔上,伊南正支起了单筒望远镜,望着远处的夏宫。

波斯人攻占夏宫已经有几天,那边依旧好好的,没有出现任何被毁的迹象——这与传言中的居鲁士十分一致。

伊南很满意地收起了望远镜,点点头,心想:是时候去见见那一位,波斯大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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