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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学生这样夸赞，祁言微微有些脸红，他扶了扶眼镜：“嗯，注意自己的身体，别让老师担心。”
几个女生凑了过来，拉住祁言儒服的衣袖：“老师，芃芃其麦是什么意思，给我们解释解释……”
苏夜八卦起来：“你们这位老师的人缘真好，他有三十岁么？结婚了么？”
“据说有三十六岁了。”江鹤说，“还没结婚，不过听说他跟校医夏雨老师走得很近。”
“江鹤，你在自言自语什么呢？”一个同学问他。
“啊，没什么。”江鹤笑了笑。
苏夜走到窗前，望着窗外晴朗的天空说：“今天天气真好，不去晒太阳可惜了。”
“呃？”江鹤睁大了眼睛。
“嗯，我去晒太阳了。”苏夜说，“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呃，不是说要寸步不离跟着我的么？”江鹤说，“连上厕所都要跟着我。”
苏夜眼里浮现出笑容，脸上却没什么表情：“那是夸张的说法。”
她化为一道白光，消失在窗外：“放心啦，你身上有我的封印，如果你遇到危险，我会很快赶过来的。”
“什么人啊。”江鹤喃喃道，“和狄秋一点都不像。”
没有苏夜在身边，江鹤觉得似乎少了点什么，上课也显得无精打采。
中午，他在学校食堂排队打饭，打电话给小区里的物业，让他们下午派人帮忙把家里的厨房清理干净。并把厨房损毁情况的照片发到了物业人员的邮箱里。像往常一样，他端着一份午餐来到靠窗的位子坐下。因为是一所古典风格的学校，所以学校的食堂也是古色古香，透过窗，可以望见学校的杏花湖有白鹤引颈高歌。
“你一个人吃午餐么？”苏夜悄无声息坐在他右手旁，漫不经心地说，“四菜一汤外加水果，伙食不错，真不明白这么好的伙食为何养不胖你。看你如同女孩子一般单薄的身体，我真为你盘子里的红烧肉和香脆鸡腿感到悲哀。”
江鹤愣了一愣，然后端起汤喝了一口：“去哪晒太阳了？”
“为什么听你这么问，我心里会有一种莫名的苍凉之感呢？”苏夜靠在椅背上，纤长的双手交叠放于面前，“我一直都坐在翰林阁飞翘的檐角上，你居然从未抬头看我一眼，好歹我救过你的命。你一点都不把我这个守夜人放在心上。”
“我头一次听说有人把自己挂在檐角上晒太阳的，你是属猫的吧？”江鹤往嘴巴里扒了一口饭，心情莫名愉快。实际上苏夜是把自己变成猫头鹰立在檐角上，江鹤注意到她才怪。
“厨房找人清理了么？”苏夜转移了话题。
“找了。”江鹤回答。
“那么，放学回家后教我做饭吧。”苏夜看着他吃惊的表情，“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人间挺无聊的，我就是找点事做做，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你是神啊！”江鹤哭笑不得，“神既然是不食烟火，干嘛要学做饭？”
“啊，我是觉得你太瘦了，那些魇灵会很容易攻击你，如果你胖一些，或者说胖成球的时候，就地一滚，不用我出手绝对能够将魇灵们辗轧……”苏夜手指轻扣着桌子。
江鹤一口饭差点喷出来：“绕了半天，你学做饭就为了把我养成胖球？”
“不能说是我养你，我是神，你是人。从来都是人供奉神，没有神供养人的。”苏夜强调。
“哦，既然不是你养我，那是什么？”江鹤问。
苏夜：“……用你们人间的话来讲，我智商有限，暂时想不出别的形容词。”
江鹤同情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校花奚草走了过来，所过之处，引来男生女生无数目光，嫉妒的，羡慕的，不屑的，喜欢的，崇拜的。几个男生纷纷邀请：“奚草，来这边坐！”
奚草冲他们礼貌的笑笑，迈着小鹿般优雅的步伐，走向江鹤。
江鹤心如鹿撞。
“你心脏跳得跟火山爆发一样壮烈。”苏夜问，“是你暗恋的女生么？”
“你闭嘴。”江鹤瞪了她一眼，脸慢慢地红了。
奚草在他面前坐下，冲他嫣然一笑，他的脸更红了。
“果真是喜欢她。”苏夜说，“既然人家都送上门了来了，赶紧说点什么呀。”
“奚草师姐，你今天一个人吃饭么？”江鹤努力让自己的心跳恢复平静。
“不是还有你么！”奚草笑眯眯的，齐刘海下一双眼睛妩媚动人，与昨天打雪仗的她相比，俨然换了一个人。
江鹤的筷子伸向盘子里的香辣鸡腿，另一双筷子较他先按了上去，奚草笑容温柔可人：“我喜欢吃鸡腿，可不可以把你的鸡腿给我？”
“当然可以。”江鹤说。
“不可以。”苏夜猛地握住他拿筷子的手，用力夹住了鸡腿。
江鹤没想道她会这么做，狠狠瞪着她：“放手！”
苏夜挑了挑眉毛：“现在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这么瘦了，原来有人吃了你的鸡腿。”
“放手？”奚草一张温柔可人的脸霎时间阴云密布，“我辛辛苦苦教你剑术，吃你个鸡腿怎么了？”
“不是。”江鹤百口莫辩，“鸡腿给你。”
但苏夜按住他的手，他使出了吃奶的劲儿也未收回筷子。
“你到底给不给？给是话为什么还霸占着鸡腿不放？”奚草盯着他叉在鸡腿上的筷子，一双眼睛露出上古凶兽般的光。
“我……”手臂在苏夜的钳制下无法动弹，江鹤急出一头冷汗。
“告诉她，如果她肯把她盘子里的糖醋排骨给你的话，你就把鸡腿给她。”苏夜说。
江鹤冲奚草尴尬地笑了笑：“奚草师姐，你盘子里的糖醋排骨看起来不错，如果你肯分我一点，我就把鸡腿给你。”
奚草眼珠转了转，恢复了小仙女温柔可人的模样：“好。”
苏夜这才松开了手。
江鹤巴巴地把鸡腿夹到奚草盘子里，还冲她露出一个暖阳般的微笑。
奚草如上古凶兽般啊呜一口咬住了鸡腿，满足的感慨：“嗯，真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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