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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寒冷的气息逐渐浓烈起来,宁绯隔着玻璃也能感受到窗外的寒意。她在玻璃上呵了一口气,手指在玻璃上写着一个名字。严若推开酒店的房门走进来:“宁绯,你在做什么?!”宁绯慌张地抹掉玻璃上的字迹,转过身笑着对严若说:“什么都没做,就看看风景。”严若越过宁绯,朝着窗外望去,一片萧条的景色,让她感叹时间流逝的快速:“秋天我结婚的时候,还秋高气爽的,就像是昨天发生的一样。”
宁绯伸出手小心地摸了摸严若的肚子:“宝宝,宝宝,听得到我们说话吗?!”严若拍了拍肚皮道:“可懒惰了,估计天天都在睡觉呢!”严爵汇探头进来:“老婆,原来你到这里来了。我可以进来吗?!”宁绯点了点头,陪着严若一起坐在床上:“严若,有件事情我一直很想问你,小学的时候。。”严若为难地看了严爵汇一眼,又转头看向宁绯:“事情说起来也挺复杂的,既然你忘记了也好。”
严爵汇以为是自己在这里,严若不好跟宁绯说话,他摸着后脑勺:“那我先出去吧!”严若踹了他一脚:“扶着哀家,我要出去看看严佳佳,是不是又在骚扰宾客了。”宁绯目送着他们的背影,苦恼地揉着自己的头发。上次在严若婚礼上,严律师意味不明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她都听不懂呢?!
她盘腿坐在床上,撑着下巴安静地发呆。“宁绯!宁绯!”叶绿猫着腰窜了进来,举着手里的薯片:“要不要吃一点,缓解一下紧张。”宁绯瞟了她一眼:“不吃,我一点也不紧张。”叶绿坐在床上,薯片吃得嘎吱嘎吱响:“你还说不紧张,你到现在还不换衣服啊!还有化妆师呢,你准备素颜出去吗?!你说你一副心神不宁的模样,还说不紧张?!”宁绯毫无精神地搭上叶绿的肩膀,凑到她耳边道:“喂,你倒是蛮上心的嘛!该不会是你。。”“拜托,我完全对他没意思的,我心如止水。”叶绿吓得薯片都扔了:“你可不要破坏我们的友情啊!”
宁绯干脆躺倒在床上,长叹了一口气:“叶绿,不知道为什么,我真的有种不好的感觉。”叶绿躺在她身旁,盯着她严肃的脸庞,好奇地问:“你在担心什么?婚前恐惧症吗?!没事的啦!慢慢就会好了。”“不是的,不是这个。我觉得自己很不对劲。”宁绯望着天花板,闭上了眼睛。“喂喂喂,你别睡觉啊!我在国外呆得好好的,为了你的婚礼,我专程赶回来的!我要接捧花的啊!给我起来。”宁绯眼睛眯开一条缝看她:“你在外面风餐露宿了五年了,难道还不够吗?!还是我们祖国的大好河山好,你看你回来之后,整个人都漂亮多了。”
“瞎扯!”叶绿推了她一把:“这五年过得也并不好,大家都是,很累,很绝望,可又不能放弃。李珊雨离开的事情,我也是前几个月听王婆婆讲的。云朵儿.不知道还回得来吗?她真的很无辜。”讲到这里叶绿停住了:“算了,怎么讲得这么伤感了?我们来说点开心的事情吧!”宁绯把脸埋进枕头里:“我想紫羽了。”“羽茜也是,跟真正的叶子羽接触后,才明白紫羽的好。叶子羽是虚假的温柔,而紫羽是真真实实的温柔。最后让她撑下去的,居然不是叶子羽,而是紫羽了。真的好奇怪啊!你说。。”
“小绯!你不要让我等好不好?!赶紧换好衣服,还有你们两个大白天躺床上做啥呢?!补觉吗?!”袁诺一冲门而入,打断了叶绿的话。叶绿和宁绯嗖一下地坐起来,叶绿鄙视地瞪了西装革履的袁诺一:“哎哟,今天看起来还真是人模狗样了啊!”袁诺一哼哼地瞪了叶绿一眼,又把目光停留在宁绯身上:“你赶紧的啊!大家都等着呢!”
宁绯朝他吐了吐舌头:“啰嗦!你先出去吧!”袁诺一走了几步,又折返回来道:“你热情度看起来不高啊!怎么,不情愿了?!”他张开双臂,宁绯站起身来跟他拥抱着:“谢谢你,真的谢谢。”“傻瓜!”袁诺一拍着她的脑袋:“那我去大厅先招呼客人了。”袁诺一前脚刚走,月光就闪了进来,捏着宁绯的脸蛋:“赶死我了!我真是马不停蹄地赶过来的啊!”宁绯笑嘻嘻地朝他伸出双手:“红包!”
月光咳嗽几声:“这个。。这个。”打量屋子的时候,瞧见叶绿蹲坐在床上虎视眈眈地盯着他。“额。。你也来了,五年不见了哈!来,给我抱一个!”月光展开双臂,叶绿一个枕头砸了过去:“是啊!五年不见了,大家都各自分散行动,真够寂寞的。”月光捡起枕头,拍打着上面的灰尘:“我说你啊!能不能别乱扔东西,都弄脏了。”叶绿爬下床说:“算了,不要打扰宁绯了,让她换衣服吧!我们去大厅玩!袁诺一这个死变态,管得还真严。”
房间再次安静下来,宁绯走到衣挂前,看着那件婚纱,一点想穿的欲望都没有。“为什么我会。。这么。的。气闷?”她捶打着自己的胸口,手指触碰到那件婚纱的时候,房门再次被敲响,是很有礼貌性地敲击的声音。她走到门边,打开了房门,眼前的人很拘谨地望着她:“嗨,好久不见了。”宁绯侧过身去,让他进屋。他走进屋内,一眼就瞄到了那件婚纱:“真觉得我们一下子就长大了,小时候的样子还历历在目呢!严若也是,那时候还说自己嫁不出去,结果成了最早出嫁的,现在是你。。”
严律师语无伦次的话语,宁绯安静地听着他絮叨完,期间未曾打断一句。直到严律师安静下来,宁绯才开口道:“我很在意三个月前,你在严若婚礼上跟我说起的事情。你能告诉我详细的吗?小学的时候,到底还发生了什么?!”严律师望着宁绯茫然的表情,跟三个月前一样,她压根什么都不知道,也就是说她没有这段记忆吗?!
“你没有印象?你爸爸让你转学就是因为.”见到宁绯眼中还是一无所知的表情,严律师彻底放弃了:“抱歉,今天是你结婚的日子,就不提这个了吧!袁诺一估计都急得跳脚了,他很在意这场婚礼。等以后我们找个时间,好好谈谈成吗?!”她不想继续追问,送走严律师过后。她走到衣架前,举着婚纱扔到了床上,准备换衣服的时候,想起自己的鞋子还在柜子里。
她走到衣柜前,打开柜子,在最下层拿出鞋盒。宁绯重新坐回到床上,打开了鞋盒盖子,一双白色的高跟鞋,摆在鞋盒里,好看极了。不知道为什么,她不喜欢高跟鞋,一点也不喜欢,甚至有隐隐的害怕和恐惧。就像。。她想起了严律师,小学的时候虽然欺负过自己,但也不至于非常的过分,可自己看到他还是会害怕。努力地去隐藏着那份害怕,以为时间会冲淡一切,实际上却并没有。
她放下鞋盒,视线落到婚纱上。在她预备换上衣服的时候,一种空灵却又铿将有力的脚步声,在房间里回荡着。宁绯寻找着那声源处,额头上冒出了冷汗。不要慌,不要慌,明明这五年自己进步很大的,遇到过比这更棘手的情况,不至于被吓到。拼命地安慰着自己,那份恐惧的绝望依旧自心底升起,让她浑身战栗起来。。
高跟鞋接触地面的声音,她扫寻着房间内的每一个角落,什么都没有发现。在她以为是幻听的时候,一双酒红色的高跟鞋,走进了窗帘布里。宁绯放下手里的婚纱,咽了一口唾沫,连呼吸声都变得沉重起来:“谁?!”她一点点地靠近窗户,猛地一下掀开窗帘布。屋内的光线明亮了些,窗帘布下什么都没有。宁绯讪讪地松开了手,转身回到床前,意外发现鞋盒不见了。
“哎,我的鞋子呢?!”在她忙着在床上找鞋盒的时候,身后再次响起高跟鞋的声音,后背只觉得阴风阵阵,冷得她缩了缩脖子。待她转身一看,原本鞋盒里的白色高跟鞋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一双酒红色的高跟鞋,不是安静地躺在鞋盒里,而是站立在鞋盒里的。
恐惧感扑面袭来,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换上了自己的鞋子,穿上了外套,几乎是靠着墙壁走到了门边。那双鞋子一直保持着原有的姿势,再也不动分毫。宁绯捂着自己的心脏,只觉得彻骨的寒冷吹进心脏里,似一堵透风的墙壁,什么都抵挡不住。
推开门跑在走廊里,周围安静地不可思议,一个人都没有。暗红色的地毯,看得她头晕脑胀,她一边捶打着胸口,一边打着自己的脑袋,希望自己保持着清醒状态。就这么跌跌撞撞地走着走着,身后的高跟鞋不期而至地跟随上来。宁绯回头看到那双鞋子,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动着,在地毯上留下深刻的凹痕。。
要逃,要逃!心里只剩下这么一个念头,她不断地回头看着走得越来越急的高跟鞋,一边跑得更急。猝不及防地就撞到了一个人,她停了下来。“你要逃婚啊?!”好听的声音,异常温和地在她的头顶响起。宁绯趴在他的胸口,小声地啜泣着:“快逃,快逃,我不要呆在这里了。”“怎么了?”他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问,宁绯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子柯,有鬼。”
叶子柯望着长长的走廊,什么都没有。他低头看着宁绯恐惧的脸:“要逃吗?”宁绯沉默着,没有回答他。“那我们私奔吧!”他抓起她的手:“不准后悔!”宁绯破涕为笑:“你才不要后悔!”
袁诺一看着手表上的时间,皱起了眉头:“我晕!这都迟到半个小时了,宁绯再搞什么鬼?!”严佳佳磕着瓜子说:“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人新郎官都不着急,你急什么?!”“我要接捧花啊!我要接捧花!”袁诺一重复着,叶绿在接完一个电话后说:“最新消息,新郎带着新娘私奔了,让我们随意吃喝,尽情玩耍,他已经全部安排好了。”
“哈!这么随意?真不像他的作风啊!”月光盯着大屏幕上,叶子柯和宁绯的结婚照,在不断地重复播放着,忍不住地吐槽道。娜古云儿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反正我无所谓。”原本开吃的邢叔,听到这番话,古怪地瞄向了屏幕上的宁绯:“难道这丫头发现了吗?!”李友立马凑过来问:“发现什么?”邢叔撑着脑袋,和李友干杯道:“她的后背有东西,我是最早发现的。”
火车站里人流密集,宁绯靠着一处墙壁,心慌地看着人来人往,到底在逃什么,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叶子柯举着两张票走到她身边:“这是最快能发车的火车,去这里可以吗?!”“哪里都可以,我不想呆在这里。”她仰起头望向灰蒙蒙的天空,只要能离开这里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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