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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沈芳什么敲门,怎么叫喊,门都没有打开。
隔壁几间房开门出来瞧瞧,又烦躁地关上门。没多久后,酒店的保安人员就上来了,一脸严肃地看着我们这些人问:“什么情况?”
“夫妻吵架,没什么大事。”阿临镇定地说。
可屋里头动静很大,一阵阵惨叫传来。
酒店的保安朝前走两步,瞬时被阿临拉住了。
他给两人分别派上一支烟,阴柔地说:“年轻人嘛,总会犯点错误。当家的把奸夫给抓了,教训一顿也是人之常情。你们要是过去了,事情一闹大,破坏的可就是两个家庭。这个道理你们应该懂。”
酒店的两名保安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那你们赶紧劝劝,让人快别闹了。旁边的住客都给前台打电话了,我们也难做。”
阿临拍拍其中一个的胳膊:“行了,忙去吧,这边没什么事。一会房间里有什么砸坏的,我替他赔。”
俩保安大哥前脚刚走没多久,房间的门开了。
孙霆均的衬衫纽扣散开了三颗,露出他相当傲人的胸肌,他的眼神充满杀性,垂下的拳头上一个个关节凹坑里有不少血印。
孙霆均的拳头都打破了,那黑皮被打成了什么样可想而知。
沈芳抓住他的手,懦弱又恐惧的眼泪一颗一颗滚下来,可还没来得及说上什么话,孙霆均却一下抽手,低哑地说:“老子没事。以后要是还有人欺负你,直接告诉我。”
说完,他一步步悲伤地越过沈芳,走到我身边时说:“程乙舒,一会麻烦把沈芳送去你那。”
“那你呢?”我一把拉住孙霆均的胳膊。
他眼角一斜,淡淡地说:“我晚点去接她。”
他手肘一转,胳膊从我掌心逃脱,如同一具行尸走肉似的一步步离开我们的视线。
在这一天,我看见的似乎不再是孙霆均,而是个另外的人。陌生且悲伤的人。
沈芳扒住门框,一直到孙霆均消失了好几分钟才回过神来往房间里望。
我和阿临应该比沈芳更早看见趴在地上,连站都站不起来的黑皮。
沈芳睁大眼睛捂了下嘴,然后就扯住我问:“现在怎么办?”
我皱了下眉头,本能地看向阿临。
“把人揍成这样,要是拍拍屁股走了说不定会有很大的麻烦。”阿临低叹了一句,然后就打电话叫了一辆救护车。
他踏进屋里,蹲下来看看黑皮,拍拍他的脸问:“能听见我说话吗?”
黑皮没有反应,歪着头像个死人一样趴在地上。
他的额头,鼻子,嘴巴,后脑勺,有好几处出血的地方。而房间也已经一片狼藉,摔破的摔破,扯乱的扯乱,哪还成一点样子。
“他该不会死了吧?”沈芳吓得声音哆嗦。
阿临站起来:“还有气儿,就是被揍昏过去了。”
我四处看看,从地上捡起一部手机说:“应该是他的电话,要不要通知他家人?”
阿临说:“你翻翻看,有没有备注家人的电话。这酒店老板我以前打过几次交道,黑白两道都有点人,这事兜不住。”他抬手看表:“救护车应该马上就会到,我下楼一趟,和酒店能管事儿的说上几句话,塞点钱赔他这的损失。”一声低叹之后,阿临往房间门外走,又低咒了句:“这个孙霆均,没本事还非要逞英雄,留下一堆烂摊子。就他这脾气,要不是之前因为有孙建国这个富可敌国的爹,早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我皱了皱眉头,瞧瞧贴墙站着的沈芳,她面无血色,吓得两条腿还在轻轻颤抖,可一张精致的脸上那双乌溜溜的眼睛里却还是透出了一丝报复的爽快。
我记不得多少个日日夜夜,沈芳因为这个抛弃他的男朋友哭得双眼红肿,越发的自暴自弃,暴饮暴食。她说过无数无数诅咒黑皮的话,可曾经的她顶多也只是图个嘴上痛快,从没想过真的有一天,黑皮这个负心汉会满头是血的横再血泊中,像根辣条儿一样从头到脚都红彤彤的。
我的眼神从沈芳脸上移开,不禁又移向门的方向。
刚才从这间屋子里走出去的阿临,原本他有一万种不帮孙霆均擦屁股的理由,可他嘴上骂着,关键时刻还是帮了。我想绝不是他认为孙霆均能顺利跨过接下来人生中的大砍才帮他这一次,而是他知道孙霆均很可能跨不过,所以才想因为这次的帮忙寻找一点良心上的安稳。
多么让人心酸的原因。
如果有可能,我宁可孙霆均因为这件事被黑皮家的人找事,也不要在一周后因为我毫无退路的选择,亲口告诉警察,我曾目睹一场重大的杀人案,行凶的人叫孙霆均。
真的,我特别害怕这样的场景出现。
倒抽了两口冷气后,我走过去扶住沈芳,她摇摇头说她没事,可眼泪却忽然汹涌地从眼眶中流淌出来。
孙霆均这一生,是对不起沈芳的。
从最初的侵犯,到一次又一次的羞辱,他有逼迫一个女人恨他的能力。
沈芳一定也真真切切地恨过他,可她却看到了孙霆均对我的种种关怀,发现这个如同恶魔一样出现在在我们生活的孙霆均也有着异常温柔的一面。
“阿临会处理好的。放心。”我拍拍沈芳的肩。
她点头。
后来,我和沈芳忽然都不再说什么,这种感觉就像我们两个要好了很多年的朋友,现在依然想要靠近对方,只是不管怎么靠近,还是回不到以前的距离。
我们小心翼翼,我们貌合神离。
黑皮的手机被我紧紧握在手里,打开后,我直奔通讯录而去。
手指下滑了没一会,一个备注就吸引了我的注意。
随后我翻到通话记录,发现黑皮和这个女人的通话来往很频繁,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紧张了起来,但追根究底后应该是黑皮备注的那个名字:Aimee.
我拨通了电话后,十分冒昧地问她和黑皮的关系。并且向她说清了事情原委。且在她应声的时候确定了这个Aimee和在霍佑伸的初恋应该就是同一个人。
正在我叙述完是事件准备等待对方回应这起事件时,电话那头默了好一会,传来了一句很是惊人的回答。
那头的Aimee说:“他是我的丈夫没错。既然你们已经叫了救护车,那也没我什么事了。记得把医药费付了你们就走吧,到时候把医院的地址和病房号码发给我,我会安排人过去照顾。”
我实打实地愣了一下,因为这个女人的冷漠程度超乎了我的想象。
“哦对,你的声音听上去很熟悉,我们是不是见过?”那头的Aimee问。
“没见过。”
“哦。那你告诉一声你的女朋友,就说,平时行为应该检点一些。特别是不该招惹一些还没有结婚的成功人士。”
我无言以对,更隐隐察觉到了Aimee最后的警告应该有所指向。
如果没有猜错,Aimee对沈芳的敌意根本不是因为自己的丈夫。
电话被那头切断了,传来了何其冷淡的嘟嘟声。
救护车到的时候,上来的医护人员用担架把失去意识的黑皮抬出去。
后续的繁琐耽误了我们几人大半天的时间,等处理好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我们几个人全都连一口饭都没有吃上。
回到别墅后,保姆已经做好了饭菜,陶四一个人在桌上喝着闷酒等我们。
阿临过去夺走了陶四的酒杯,冷冰冰地骂了句:“打算喝死拉倒了?”
陶四强颜欢笑着,可笑得越来越难看,很快用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说:“临哥,你说一个废物活在世界上浪费空气干什么?你告诉我!”
阿临板着张脸,让我和沈芳坐下吃饭,最后阿临自己坐下时才回了句:“你就这么想死?”
陶四闷了口酒:“不想活,真不想活。”
阿临看我一眼,后来没再说什么话,用力地往嘴里扒了几口饭,咀嚼的动作每一下都似乎很有力。
饭后,我让沈芳去客房睡一觉,然后自己一个人来到了五楼的阳台。
阿临没一会就找了过来,把我拉到小圆桌前坐下,开口就是一句:“酒店和医院我已经处理好了。倒是一个礼拜后怎么和老程交代?我们是不是应该规划一下了?”
我无奈地笑了一下:“为什么还是逃不过?你也看见了,孙霆均和沈芳的关系好不容易好起来。可是……”
我的鼻子一阵酸楚,一时半会却说不下去。
阿临一把抓住我的肩膀,冷硬地说:“你该做的,不该做的,你都为他做了很多,这是他的命,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
我望进了商临深渊一般的眼神,最终不得不艰难又痛苦地对阿临点了点头。
……
夜幕降临后,孙霆均出现在别墅门口。
他一手提着一个酒瓶,晃晃荡荡地就摔进了门。
沈芳上门迎他,他醉眼朦胧地看了眼沈芳,不知心里在想什么,忽然就把人搂入了怀中,撒娇般地喊了句:“老婆,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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