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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我几乎把整个机场都找了个遍,也没看见梁景的影子,最后不得已才打给了arno,结果他在电话那头说了句:ohmygod,梁先生没有告诉你,他已经先去酒店了吗?
我气的不清,但对着梁景毫无办法,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就是我主子,得罪不起,来了我得好生伺候着,走了我还得洒泪欢送期盼着他下次光临。以工作私心来讲,我很希望梁景能一直留在s市,这样我就有强大的后盾,不用一个人面对那群豺狼。但以单方面情感来讲,我希望他滚的越远越好。
回到家已经夜深了,开门进去,迎接我的永远是黑暗,无论我回来多晚,无论我回不回来,都无人问津,这个家是我自己的。于嘉禾在结婚一个星期之后过来收拾东西时,就这么对我说过,他说顾清城这只是你一个人的家,不包括我!你用这么拙劣的手段跟我结婚,就别妄想我是你的。
折腾那么久,到底是累了,摸着黑回到主卧,重重的将自己甩在床上,却意外压到了人!顿时睡意全无,一个激灵坐了起来,迅速的开灯,等看清楚床上躺着的人时,让我颇为惊讶,他看起来在这已经睡了有一会了,被吵醒很不愉快。
距离于嘉禾回家已经是上个月的事情了,在这个家里他仅仅只留了几套衣服,还是他最不爱穿的,所以其实他从来也没打算跟我过日子。左不过在他母亲面前才会我跟装模作样的好像我们关系还不错。
据我所知,照现在这个点,他应该在橡树园顾唯一的床上,跟她水乳交融,你侬我侬。既然顾唯一都回来了,他没可能会过来找我,这样忽然出现,不同寻常。
我坐在床上死死瞪了他半天,一时之间难以回神,直到他忍不住睁开眼睛,皱起眉头。侧头,语气刻薄的说:“看什么?看了那么长时间,还看不够吗?”
说完,他便坐了起来,伸手拿了床头柜上的烟,取了一根抽了起来。看清楚他脸上那种厌恶的表情,我才收了心神,爬下床,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坐在床边,一一取下我手上的戒指和手表,语气淡然的问:“有事跟我说?”
他看了我一眼,眼中有一闪而过的惊讶,随后笑了笑,道:“不错,这两年进步挺快,脑子也聪明了,倒是不用我费力气了。”他讲话的语气依旧含着一点讽刺,带着对我无尽的讨厌。
于嘉禾很讨厌我,在他眼里,我不是个善解人意的女人,或许在很多人眼里,我就是那种‘不作死就不会死’的女人,人家一对本就相爱的情人都跪在我面前衷心忏悔,苦苦哀求,期望我成全,在旁人眼里,聪明的女人就应该选择放手,成全他们,也放过自己,给自己留着一种叫做尊严的东西。毕竟他们认错的态度足够诚恳,毕竟这个人男人从头到尾就没爱过你,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才是阻碍人家的石头。
而我却选了一条偏执的路,执意拆散了他们,跟一个深爱着别人的男人结婚。
知情的人都对我很失望,如今我独守空房两年,孤立无援,亦没有人同情我,在别人眼里,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的。是我逼着他娶我,是我愚蠢的要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跟自己绑死在一块,让一个错误继续延续下去,让所有人都痛苦,还没有半点好处。
我就是这样,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别想着得到,更何况这个别人是顾唯一。我昔日的好姐妹,我老爸情人的女儿。
我笑了笑,脱掉了身上黑色的西装外套,回他:“都是你的功劳,再不学点城府,怕是被人买了,还会开开心心帮人数钱呢,是吧?总不能再像以前一样,被你们耍着玩,还乐呵呵的以为她全心对我好,你全心爱我。再说了,你应该也不希望自己的老婆,是个那么愚蠢的角色吧。”
话刚说完,一个软枕就丢了过来,我没挡着,任由它砸在脸上。再顺手接住,在原来的位置放好。
“别用老婆两个字来恶心我,除了一张没用的结婚证,你什么都不是。”
看着他厌恶的神情,我笑了,“都两年了,还不习惯?不习惯也没事,我们时间还很长呢,反正我身体健康的很,没个几十年死不了,于嘉禾原配这个头衔,等我变成一块墓碑了,也还是我的。”不理会他已经铁青的面色,拿了换洗的衣服,便进了卫生间洗澡。
很累,实在没什么心思跟他斗嘴。人心就是这么矛盾,独自一个人躺在冰冷的大床上时,总期望着他能来,就算呆在一起很不开心,也希望身边有个人;可真的来了,这样恶语相向,我又疲于应付,希望他永远也不要来了。
两年了,我也只是占着名分,至于这个人,倒是没再去宵想过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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