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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言和柳苍是被工作人员叫醒的，两个人不知道为什么，这一觉睡得特别沉，而且虽然是在大厅的冰冷座位上，却莫名其妙睡得很香。迷迷糊糊醒来以后，两人都有一点恍惚，甚至有了点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感觉。等到他们慢慢悠悠回过神的时候，顿时突然惊惶。
……天了噜！！海选！海选怎么样了！！
虞夜丞那个崽子人呢？！
海选大厅的灯光“啪嗒”一声被关掉，工作人员客气道：“这里要清场了，还请两位快点离开吧。”
柳苍一个健步冲了上去：“海选怎么样了？结束了吗？”
工作人员不易觉察地皱了皱眉头，心想这二位到底是哪位选手的亲友，竟然睡得这么死，如果是他的话，肯定转身就绝交：“已经结束快一个小时了！”
柳苍和祁言对视了一眼。
片刻后，两个人并肩站在了整个演播厅的外面，祁言从口袋里摸了摸，掏出一包烟，和柳苍一人捻了一根出来叼在嘴里，忧伤而惶然地点燃了烟。
袅袅的白烟升起，两个人在烟雾中愁容满面。最后，柳苍先开了口：“你十七岁的时候在干嘛？”
祁言想了想：“忙着和人搞地下乐队，觉得全世界老子最牛逼，看不上老子的人都是傻逼。你呢？”
柳苍叹了口气：“说来你可能不信，我上学早，成绩也还不错，十七岁的时候恰好高考了，超常发挥，考了个光宗耀祖的分数，然后膨胀了，觉得全世界老子最牛逼……”
说到这里，他顿住了。两个人脸上的愁容更加明显了一些。
十七岁的共同特点总结出来了。
可不就是觉得全世界老子最牛逼吗！！
所以这会儿虞夜丞不见了，简直不用想了，肯定是觉得老子全世界最牛逼，但是为什么别人不这么觉得！我怀疑这个世界！我不相信这个结果！
祁言弹了弹烟灰：“不可能啊，这节目门槛这么高的吗？虽然只练了一个晚上，但是按照他昨晚展现出来的最终结果，怎么也不可能被淘汰的啊？”
两个人长吁短叹，一边回忆着自己十七岁时候的叛逆模样，一边为自己拿了虞家的钱却没办好事儿而发愁，甚至担心自己下个季度的房租要糟，丝毫没有注意到附近有人路过。
戚云稚恰好听见了祁言的“只练了一个晚上”这几个字，眼前不由得浮现了刚才虞夜丞的话，以及他跳舞的样子，眼底闪过了一丝疑惑。
他说的……难道是真的？
虽说成为修士后，记忆力和对身体的掌控能力都会比常人要好一些，但是也并没有达到神乎其神的一晚上学会这么难的舞蹈的事情。
除非是真的天赋异禀。
他眼底神色微凛，又想起了虞夜丞最后看着他的眼神。
没错，他之前说那句话，是故意的。
在刷微博的时候，看到“虞夜丞”这三个字的时候，他还可以告诉自己只是重名而已，昨天在看到带黑帽子的少年的时候，他就隐约感到了对他声音的熟悉，直到今天，他看到了对方的那张和记忆中一模一样的脸。
太巧了，真的是太巧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巧合？
他想知道，这个叫虞夜丞的人，是否和自己一样，有一段在仙侠界的记忆，而且和自己在仙侠界的时候……是从小就在一争高下的对手。
在他看来，要试探虞夜丞很简单，毕竟当时他只是出声挑衅了一句，那个傻憨憨的少年就冲上来要和自己同归于尽，自己这次的话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有点过分了，如果是他所知道的虞夜丞的话，对方肯定会当场跳起来暴走。
但是他没有。
当时，虞夜丞沉默了片刻后，虽然眼中却是流露出了自己熟悉的神色，但是他很快就抬手重新带上了自己的黑帽子，甚至向着导师席鞠了一躬，最后还扔了一句“感谢各位老师”，才离开演播室。
戚云稚眼底微沉，神色不定地看了看自己的指尖，决定要在接下来的比赛里重点关注这个叫虞夜丞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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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兄顾挽昭最近是真的忙，如果不是因为突发的这件事，他肯定早就亲自去见小师弟了。但是再忙，小师弟的事情还是要放在心上的。毕竟小师弟可是全家上下牵挂的希望。
手下的人自然也知道这件事，是以在比赛结果出来的第一时间就给他送来了结果：“少主拿到了三票，顺利晋级了。”
顾挽昭对这个结果并不感到意外，先是微微笑了笑表示赞同，但很快，他就意识到了不对。
他扫了一眼投票的人，眼神在“戚云稚”三个字上微不可闻地顿了一下，再在眼神落在他投的“同意”这一票上的时候拧了拧眉。
“为什么只有三票？另外两个人是拿钱不办事还是怎么回事？如果钱不够或者没谈妥，为什么没有人来告诉我？”顾挽昭敲着桌子：“当时这件事是让谁的办的？让他来见我。”
手下的人愣了愣：“我这就去查！”
片刻后，他很快折返回来，神色有点犹豫。顾挽昭扫了一眼他的样子，心中升起了不祥的预感：“不管是谁，你都直说吧。”
“是……是林长老。”
办公室里一下子变得非常安静，半晌，顾挽昭不辨喜怒的声音才传来：“好的，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对方逃也似地离开了办公室。
顾挽昭揉了揉眉心，拨通了一通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了起来，对面先是传来了一个小弟子的声音：“大师兄好！请问是要找林长老吗？”
顾挽昭：“先等等。下山之前我给你们交代的事情你们办了吗？”
小弟子噎了片刻，声音骤然带了哭腔：“大、大师兄，是师弟没用！师弟拦不住长老啊，呜呜呜呜……”
电话被抢了过去，一道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正是林长老：“挽昭啊，什么事啊？”
顾挽昭在小弟子哭诉完就预感到了什么：“林长老，老实告诉我，我让你去办的事情你办了吗？”
林长老丝毫不虚：“啊哈哈哈哈，那件事啊，我们少主这么优秀，我们不能用金钱玷污他的嘛，区区选秀节目，少主肯定夺冠啊，怎么可能被淘汰嘛，钱不钱的，不就是那么回事儿嘛！”
顾挽昭：“所以，钱呢？”
林长老顿了顿，声音终于降低了几个分贝，带了点儿心虚：“就，就……去了趟澳门最繁华的地方。小老儿好久不下山了，有点手痒，一时之间没忍住……”
顾挽昭深吸了一口气，强自压下自己想要爆发的情绪，眉头皱得更紧：“结果呢？”
“就……就没了。”林长老干笑一声，又想到了什么，连忙补救道：“但是我有进步的！我这次没有欠钱！！”
顾挽昭：……那我是应该夸你吗？
挂了电话以后，顾挽昭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用清心诀舒展了一下心底的郁气，又重新将目光落在了五个导师的名字上，在投了否定票的两个人名字上，用黑笔画了个圈，最后又看了一眼戚云稚三个字，换了一只彩笔，重点在这个名字下面力透纸背地画了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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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夜丞其实没有去什么别的地方，拿到了晋级的门票，说明他暂时还不用从这里搬出来，甚至他身上穿的也不是什么浮夸的演出服，直接这样出门最多是潮了点儿，完全没有什么问题。
他的手机还是之前用的那一只，昏迷了半年以后倒也不至于沧海巨变，昔日的兄弟们还都在槟城附中，他觉得这会儿也没什么事，干脆打算溜达去学校看看自己的兄弟们。
一别十七年，既然回来了，就要早日重新适应现代社会。
这个月份，学校还没有放假，于是他熟门熟路地先去了附中墙外的那间学霸麻辣烫，点好菜以后，掏出手机，戳开了微信，然后手指悬空在一个叫【附中七美男天团】的群上微微颤抖了半晌，心想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同意这么羞耻的群名，犹豫半晌后，他还是点了进去。
【你丞爷】：兄弟们，学霸麻辣烫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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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1V1！大师兄不会有“操碎了心”之外的感情戏的。
顾挽昭：……？？你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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