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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夜丞跟着柳苍放好了行李,再想到刚才发生的事情,暂时也不打算再去和他们做更多的接触。不过选手的房间为了话题性,全部都是四人间。
虽说目前虞夜丞的这间只有他一个人,但是一会儿应该就会有人要来了。
柳苍去拿了一份节目流程,回来后和虞夜丞核对道:“今天晚上是最后的练习时间,每个人都分到了两个小时的训练时间,给你安排的时间在十一点到一点……艹,这不是欺负人吗?!”
如果到凌晨一点才训练完,再加上之后洗漱的时间,入睡怎么也要到两点多了。
而且这个时间真的非常不友好,不仅会打扰到同宿舍的舍友们,间接造成矛盾,更主要的是,第二天的录制从七点就开始了,这也就意味着每一位选手都要从五点甚至更早就起床,做造型等前期准备。
这不是故意整人吗?
柳苍作为曾经经纪人圈的一哥,多少年都没有被这样对待过了。这会儿气得在原地走来走去,心想就算虞夜丞是砸钱塞进来的,到底也算是个金主爸爸吧?居然会遭到这样的排挤对待,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
虞夜丞从他手里接过那张训练计划表,果然看到自己被安排在了最晚的这一班训练。
他吸了口气,抬手拍了拍柳苍的肩膀:“柳老师啊,比起那个,我这边似乎有一个更严重的问题?”
柳苍怒发冲冠:“还能有什么问题比这个更严重?!这是普通的时间问题吗?这是态度问题!这是觉得我柳苍糊了,所以来搞我吗!?这谁能忍?!”
“冷静,柳老师,冷静一下。”虞夜丞悄摸摸地给从指尖向柳苍输入了一点点灵气:“真的有一个比这个更严重的问题。”
柳苍觉得自己突然有了灵台一清的感觉,这种感受玄而又玄,逐渐让他从愤怒中冷静了下来,他狐疑地看了虞夜丞一眼,心想八成又是这个小子捣的鬼,不知道这次又是哪位爷爷给了什么东西:“什么问题?”
虞夜丞做了一个无辜摊手的动作:“怎么说呢?我……好像……还没有节目?”
柳苍:……????
柳苍:……!!!!
他不可置信道:“那你每天消失,说是去训练了的那段时间是在干什么?”
这几天,每天早上和下午虞夜丞都有固定的“训练时间”,柳苍一直以为是为了节目做准备,还在心里暗自夸了一声这孩子上道,结果到头来????
虞夜丞挠挠头:“是在训练啊,就是……家里的爷爷教我打打拳,耍耍剑什么的。”
柳苍:……太极拳和太极剑吗?
柳苍到底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那你……会跳舞吗?之前学过的都可以,实在不会的话,唱歌也可以?”
虞夜丞认真思索,诚实摇头。
柳·绝望·苍:完球辽,还选个蛋蛋哦,再怎么样也要上去唱跳一下啊,就算是砸钱也要走个流程啊喂!!疏忽了!!大意了!!他就不应该相信圈外人,之前怎么都应该跟进一下的啊!!
虞夜丞看到柳苍的脸色实在太灰暗,心中不忍,出言安慰道:“也不是太糟糕,毕竟咱们还有一晚上的时间可以学习的嘛。”
一晚上让零基础的人学会一只舞,柳苍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站在走廊里开始给自己认识的所有编舞老师疯狂打电话,然而这种临时抱佛脚,肯定不讨好的活儿没人愿意接,柳苍碰了一圈的灰,脸色更加摇摇欲坠。
翻着通话薄,他的手突然顿在了一个人身上。他咬了咬牙,万般不情愿地拨通了这个电话。
对面很快接了电话,男人的声音带了懒洋洋:“哟,这不是柳老师吗?柳老师怎么有闲心给我打电话呀?”
柳苍咬牙:“祁言,今晚有空吗?”
祁言吹了声口哨,神秘地压低了声音:“柳老师约我,我什么时候都有时间哦。”
“……”柳苍强压着挂电话的冲动,飞快地把现在的情况解释了一遍,其中当然略去了虞夜丞什么都不会这一点,只说了他没有做准备,还突出了自己被diss这一点,最后气沉丹田地总结道:“所以,我需要一个编舞,自带编曲的那种。现在,立刻,马上。”
“好哦,那我这就来。”电话那边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是对方已经翻身而起在穿衣服准备了:“现在,立刻,马上哦。”
柳苍神色复杂地压了电话。
这个祁言,算是圈里最著名的鬼才编舞之一了,但是之所以只有他还闲着,是因为这个人……有点疯魔。
在祁言的眼里,他的所编出来的舞就是最完美的,错一分一厘都不行。他似乎没有什么咖位之类的概念,无论对方是谁,他都会严苛到几乎变态,如果对方做不到,他就会强压着对方一直跳。
如果到最后都无法达到他的标准,那么他就会毫不犹豫地转身走人,甚至不允许对方用他的编舞。
这样的事情出了两三次之后,祁言这个名字彻底成了编舞圈谁都不敢碰的禁区。
……辛辛苦苦跳了半个月,你说不行就不行,最后一天重新编舞,这种时间谁受得了啊!
柳苍这也是没办法了,才给祁言打了电话。反正就是一晚上的买卖,能行行,不能行拉倒,总之都是死马当活马医,他想不到状况还是更差到哪里去。
为了防止互相之间抄袭创意亦或是影响到彼此,所以每一件训练室的隔音效果做的都很好,就连窗户上都贴了反光膜。因为海选的参赛选手众多,所以整个拍摄基地连隔壁建筑里的空房间都一并借来了做训练室。
虞夜丞在宿舍里待着无聊,左右舍友们也都没来,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干脆往床上一坐,顺势盘起了腿,想要乘这一会儿打坐一下,迎接晚上的通宵排练。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柳苍也算是知道了他的这个习惯,干脆站起身来:“我去外面走走。待在这里也是心慌,有什么事打我电话。”
虞夜丞点点头,缓缓闭上双眼。
他的神识不由自主地铺散开来,轻柔地覆盖了整个训练基地,从他的神识里,他突然发现,自己居然可以清楚地感知每个训练室里的情况,甚至能够感受到每一个人的情绪。
这不是第一次他将神识铺散开来了。只是从前在仙侠界,他身为仙首的儿子,本就住在整个烬霄教最至高无上的雪蚕谷中,谷中灵气充沛,万物圣洁,同门的师弟妹也都是心无旁骛一心向道之人,干净纯粹。而后来在槟城虞氏的山上,本就没住几个人,除了虞氏夫妇之外,都是一些兢兢业业在虞家做了几十年事的老仆,也算是心思简单。
但是这里可不一样了。
这里鱼龙混杂,人心叵测,虞夜丞从来没有感受到这么多如此强烈的情绪过。这些情绪中,有不甘示弱咬牙努力,只为出人头地大放光彩的,有对同公司其他选手有着疯狂嫉妒的,有踌躇满志的,更有许许多多说不出口的阴暗心情,一起涌入了虞夜丞的脑子里。
他只觉得自己像是被密密麻麻的针尖扎到了,脑中刺痛,急忙想要收回神识,却在半路中停顿了一下。
在某个地方,竟然也有一道并不怎么强的神识。
那道神识毫无攻击性,却并不显得弱小,颇有一种海纳百川的包容感,平静却坚定,不知不觉中就吸引了虞夜丞的神识过去。
在试探性地接触到那道神识后,虞夜丞刚才刺痛的头骤然有了缓解,之前暴戾的情绪被缓缓抚平,他接受到的那些负面和阴暗被洗涤一空,而那道神识似乎并没有排斥他的样子,但也并没有呈现出任何欢迎的样子,完全是一幅遗世而独立的样子。
虞夜丞缓过一点精神后,用神识向着对方表示了感谢,虽然很喜欢这种感觉,但神识到底是修士们至私人之物,他也不好一直这样赖着不走,于是磨磨蹭蹭地收回了自己的神识。
再睁开眼后,他发现自己竟然出了一身冷汗,连衣服都有点被汗湿了。
眼看排到他的时间还早,虞夜丞转身先去洗澡了。
期间他也仔细思考了一下关于那道神识究竟属于谁的问题,但是很快,他就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他谢也道了,以后也不会随便再在这里探出神识了,想必以后……与那位修士大哥也遇不到了吧?
这么想想,还真是有点遗憾。毕竟那么让人感到身心愉悦的神识,实在是万里挑一,少之又少。
等到柳苍带着紧赶慢赶到了现场的祁言回来了的时候,发现宿舍里空无一人,而卫生间则是传来了潺潺的水声,仔细一听,甚至还有小声哼的歌声。
祁言一听就乐了:“啧,柳老师你带的新人心态是越来越稳了啊。”
柳苍:“……你给我闭嘴。”
虞夜丞听到外面有人来了,他速度也很快,冲掉了身上的汗以后,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上的水,一边走了出来:“是祁言老师到了吗?”
他之前听过柳苍对祁言的介绍——只说了牛逼的那一半的那种介绍,深知自己晚上大约是要给这位编舞老师添麻烦了,所以虞夜丞能屈能伸,格外乖巧地见面先叫了一声老师,刷刷好感。
祁言原本还是一副吊儿郎当天王老子我最大的表情,但这幅表情在他抬眼看到虞夜丞本人的时候,迅速收了起来。
他的眼睛越来越亮:“妙啊!柳老师,你这个新人,妙啊!!”
出现在他面前的少年皮肤白皙又细腻,五官轮廓更是精致到几乎完美,是上不上妆都不怕摄像机怼脸的那一种。他的长相可以说是偏秀美,但却丝毫不带女气,一双眼睛更是极具东方韵味的瑞凤眼,清澈漂亮,整个人都透露出了一股难得的清透和灵气。
但他偏偏现在因为没有吹头发,所以额前有几缕湿发垂落了下来,顿时给这种清透中带上了几分性.感。
这气质,可真是太妙了。
祁言已经可以想象他在舞台上起舞的时候,舞台效果会有多好,台下会有多少尖叫声了!
他迅速否决了自己来之前准备随便拿过去的废舞糊弄一下的心情,精神抖擞地进入了状态,语速飞快地说了几个舞种:“我们就做这几个的混合,基础舞步你都会的吧?”
他说的长长一段话在虞夜丞听来效果基本上是“我们就先从[哔——]开始进入节奏,两个八拍后转[哔哔——],然后[哔——],再[哔哔哔——]”,虞夜丞眨眨眼睛,转向了柳苍,露出了一个“你什么都没告诉他吗”的眼神。
柳·欺上瞒下·两边都只说了一半真相·苍:……完犊子辽,怎么这么快就翻车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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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戚戚的具体情况,后面会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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