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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透着古怪和诡异,出乎我的意料,也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眼下这个“不祥之物”突然跟父亲扯上了关系,让原本就有些复杂的事情更变得更扑簌迷离了。
“这地方……”
最终是老焉儿的声音将我惊醒过来。急忙问他是不是知道这里。
老焉儿眼里露出犹豫之色,沉默良久,终于开口,但没提问题,而是说:“刚解放的那会儿,国内破败的厉害,百废待兴,不论是民生经济还是基础建设都非常落后,107队就是在那样的条件下成立的。”
我又看了一眼牛皮纸,上面的数字正是“107”,我没问,因为我知道老焉儿肯定会说的。
果然,老焉儿吧嗒两口烟袋,接着说道:“说白了,就是一支普通的伐木队,但是建设部直管部门,总共也就三几十人和两辆大卡车,为城镇建设提供木材。”说着他用手在牛皮纸上的地图敲了敲:“上面这片是中条山,这儿就是林场,107在这儿扎根,一干就是近十年……”
老焉儿的语气仿佛蕴藏着许多故事,成功吸引了我,忍不住问:“后来呢?”
“没了,都没了。”老焉儿摇摇头,目光突然变得分外诡异。“什么都没有了。”
一开始还有些不解,很快就意识到话里什么意思,心中不由大惊。“您老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焉儿的眼睛变得越来越诡异,甚至生出一丝恐惧。“那天,大雪封山,足足下了两天一夜,但队伍还是出发了……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一夜之间,所有人都消失了。后来上面派了两支救援队,第一支十个人一个都没回来,第二支人数增加一倍,但活着回来的,不足五人。据说,他们在里面看到一些奇怪的东西,但究竟是什么,无人知晓,这件事也被列为绝密,从那以后,这片老林子,就再也没人进去过。”
老焉儿说的很简短,但听在人耳中却叫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您怎么会知道这么清楚?”我问,并非怀疑,而是好奇。
“嘿嘿!”老焉儿笑了几声,毫不在意的道:“因为,当时我就在那林场啊!”
“什么?您也进去过?”我忍不住惊呼。
“哼哼,要不是当时我不小心吃坏了肚子,怎么可能会错过。”老焉儿眼中闪过一丝后悔,接着又道:“不过,我虽然没进去,老狗儿是肯定进去没跑了。”
“爷爷?他也在那里?这么说,那老林子里面的事儿,他肯定知道?”
“哼哼,谁知道。老狗儿狡猾的很,一问他这事,他便装疯卖傻,说是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呸,去他个死面粑粑,我要是信他,我就是个长鼻子的。”
我尴尬一笑,听他这么一说,别说他不信,就连我也不信。
一说到这,老焉儿脸上就满满的愤愤不平之色,张口骂道:“这老货可缺德的很,要不是他,我绝对不会去那鸟不拉屎的地儿,便宜没得,却害得我平白受了那许多罪,这都是他欠我的。”说着,他眼神又黯淡下来,可能是想到老爷子去了。
不过随之神态一变,手指轻敲了敲图纸,阴恻恻的道:“貌似,那小半斤,要有大麻烦了。”
我猛然惊醒过来,心中大骇,才想到其中关节。
老爹寄过来这个铜目人俑和图纸,还有数字提示,都跟老焉儿说的那个地方有关,甚至将老爷子也牵扯进来,其中肯定隐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密,以老爹性格,很可能会陷进去啊!
为了证明这件事,一大早我便急冲冲赶到天禄镇上的邮政局,这时代最常见的异地联系方式是寄信和电报,但我等不了,使了两斤肉票往老爹工作的地质局打了一通电话。
得到的结果让我浑身冰凉,半个多月前,地质局接到命令组织了一队人对黄河古道边的一片老山区进行勘探,可不久之后便失联了,其中就包括老爹。
而更让人心寒的是,出事后上面很快派了救援队进去,竟也一并石沉大海。老爹在单位人缘不错,听说我是王半斤的儿子,对方漏了一丝口风,好像那片地方出现一些怪异现象。这件事一直被上面压着,连那些人的家人都暂时没有通知,但连续出事后,上面似乎已经不准备再派人了。
我急忙对照地图,果然,中条山一带就在黄河边上,但是不是黄河古道,就不得而知了。
此时此地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老爷子去世老爹都没有回来,不是不想,而是根本回不来,甚至他可能根本不知道老爷子已经去世。
理清了这件事,我的内心一片冰凉,尤其想到老爹可能出事,一时心急如焚。
别人我管不着,但老爹我不可能不管。
所以我马不停蹄的回到老焉儿家,向他提出一个请求,我想去那个地方,希望他能帮我,
老实说,这个请求有些强人所难,毕竟有迹象表明那个地方很危险,甚至可能让人丧命,谁愿意置身于如此危险的环境呢?
可是他却是为数不多知道内里情况的人,对于毫无经验和了解的我来说,他是最合适不过的向导。
“你小子是屁儿上拔罐--捉屎(作死)啊!”老焉儿听了我的请求,有些无语,良久,才长叹口气。“罢了,谁叫你是老狗儿的孙子。”
我心中大喜,忙道:“您答应了?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老焉儿狠狠瞪了我一眼,手指甲在泛黄的牙缝里剔了剔,不满的道:“就这岁数,这身子骨,就算送个大姑娘给我,也只能……”老焉儿说着面露惊奇之色,不管在人之前,手从裤腰带伸进去掏了两把,喃喃自语:“好像还有点反应,不过……再去那种地方折腾,铁定是回不来了。”
我尴尬笑了笑,老焉儿比老爷子小不了两岁,脖子以下都进了土,的确不适合去那种地方。
老焉儿人虽然有点怪,但最后到底是心软了。
“罢了,我写封信,你拿着去找一个人,到时他会帮你。”说着他从口袋里掏了封皱巴巴的信封递过来,看样子他早就准备好了。
我心中大为惊奇,边接过信边问:“那人靠谱不?”
“废话,那是我儿子。”老焉儿不满的道。
我满脸震惊,下意识说道:“您老竟然也有儿子?”说完才突然反应过来,心头一跳,二话不说,转身撒腿就跑。
身后传来老焉儿的咆哮:“你个死面粑粑,什么叫我竟然也有儿子?老子怎么就不能有儿子?小兔崽子你给我回来,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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