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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孕?你?怎么会?”贺湛极力控制住自己才没有失声, 心里升起一股不妙的预感,“几个月呢?”
鞠宝儿以为贺湛只是惊讶她的年轻。他是贺劭的儿子,告诉他也无妨,“三个月。”
贺湛的手抖了一下,亏得插在兜里, 才没有引起注意。他听到自己力持镇定问:“你结婚了?怎么不见你老公?”
贺湛的颜太符合她的审美, 鞠宝儿怕自己一时把持不住倒追, 决定破坏一下形象,绝自己后路, 于是大咧咧说:“我没结婚, 没有老公,没有男朋友。孩子是一夜情之后有的。”
私生活够乱了吧?鄙视她了吧?
鞠宝儿斜睨贺湛,等待他的反应。只要他露出一丁点不好的态度, 她对他的好感会立刻大减。
贺湛哑了半晌,心跳加速, 不着痕迹吸了一口气, 他说:“既然如此,为什么留着这个孩子?它不是你想要的, 以后会拖累你,你还那么年轻……”
鞠宝儿诧异地盯着他,觉得他交浅言深。但想到他的出生和经历, 又有点理解。贺劭和他生母可不是两情双悦才有了他的, 而是他生母单方面算计了年轻气盛的贺劭。贺劭留下了他, 打发了他生母, 但又远远把他送走,眼不见为净。
贺湛大概也想质问贺劭,既然这么不待见他,为什么当初要让他出生,还让他入籍贺家,这么多年只有他一个孩子?
贺劭没给他答案,所以见到遭遇有点相似的她,才对她刨根问底。
“它是我的孩子,体内流着我的骨血。”鞠宝儿心里对他产生一丝怜惜,认真回答:“这是缘分,我不想错过。”
再说,人生充满变数,今天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说不定她一辈子都遇不上愿意为他生儿育女的男人呢?说不定她除了这个孩子再也没其他孩子呢?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她有钱有能力,养一个孩子游刃有余,为什么不要?这是一条生命,不该轻易决定它的生死。
贺湛说:“为什么你不找你的一.夜.情对象负责?出了事,不该你一个人扛,他也有责任。”
“他当然有责任!办事不做安全措施,他是想子子孙孙无穷尽吗?”说到这个,鞠宝儿有些愤愤,“但找了有用吗?这种男人就是自己爽了完事,不可能承担责任。我也不需要他承担责任。”
“……说不定人家会承担责任呢?作为孩子的爸爸,也许他的想法和你差不多。”贺湛说。
鞠宝儿瞪着他,“你到底是站哪边的?你是贺叔叔的儿子,和我就是朋友。我被欺负了,你还帮着欺负我的人?”
“也许人家不是坏人……”
“……那也没用,我不记得他是谁。”
贺湛和鞠宝儿大眼瞪小眼。
鞠宝儿在贺湛眼里看到一抹……无可奈何?顿时气短地凶巴巴说:“你问那么多做什么?”
贺湛很想说,没见过这么蠢的人。
但目光在她的腹部遛了一圈,没有说出口,而且,他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因为他就是鞠宝儿那个一.夜.情对象……
按照贺劭和贺奶奶的约定,贺湛成年后回国,一边学习,一边开始承担继承人责任,接触集团业务。他刚回国不久,刚开始经营自己的交际圈,认识的人良莠不齐,一起去会所玩的时候,有人提议送他一份成人礼。当时他不以为然,没想到回到自家酒店不久,身体开始发热,才惊觉着道。他直接质问了组局的人,对方指天发誓只是一些无害的助兴药物,他们可不敢得罪华逸集团的太子爷。之后又叫了家庭医生,家庭医生给他做了检查,初步鉴定他无碍,药力能通过新陈代谢排清,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抽了他一管血拿去化验,又安排了次日的中医会诊。
闹了半宿,贺湛送走医生,准备洗澡后休息。没想到洗了澡出来,身体更热了,连神志都有些不太清醒。所以他被鞠宝儿扑过来搂住腰时,整个人都懵了。
鞠宝儿长得清纯可爱,嘴边一个小梨涡,眨着眼睛仰着头看着他笑,甜美极了。她衣衫不整的,朝他笑过后便猫儿似的在他心口磨蹭,对他上下其手,本该充满挑.逗.诱.惑动作,却笨拙得很,几次扫过他的痒痒肉,把他逗得直发笑。
贺湛虽然是个初哥,但他的身边一直不乏诱.惑,他对这种事厌烦得很,能把他逗笑的更是前所未有。
推开她的手软了几次,不知不觉就变了味道……
他以为鞠宝儿就是之前组局的人除了药物之外的真正的礼物。刚才对方就说过,本来想取消这件礼物的,但联系不到人。贺湛本来想着,等她来了,他把人轰出去就是。但现在,他改变主意了。
十八岁,确实该开个荤。他在国外已经被知情的朋友们嘲笑过无数次。
难得碰上一个这么合眼缘的……
事后他觉得他被药物侵蚀了理智。检验的结果也是这般显示。他被下的药含了鹿血的成分,而他的体质对鹿血特别敏感,吃了精神会亢奋。
以及,贺湛看到鞠宝儿留下的欠条,觉得他或许误会了她的身份。
但木已成舟,对方没有追究的意思,他就将这件事搁在心底里,没有理会。
这样一时疏忽大意,居然喜当爹!
因为自身的经历,贺湛一直对贺劭有些不以为然,觉得自己绝不会重蹈覆辙。没想到打脸来得这么快,就像龙卷风。
这一次还没人恶意算计他,只是一场阴差阳错。
贺湛开始体会到贺劭当年的心情。甚至,他还无法怪罪任何人。
他现在面临的难题是,他该拿鞠宝儿和她肚里的孩子怎么办?
贺湛看着奶凶奶凶的鞠宝儿。那时他以为她的清纯是装出来的,现在发现她是真纯,天真坦率,娇气任性,一团孩子气。
这样的女孩子,真的适合当妈妈吗?
“你你你一直看着我做什么?”鞠宝儿被他看得不禁摸摸自己的脸,声音变小,脸蛋变成红苹果。
贺湛不自在地咳了咳,别开脸,“没什么,抱歉。”
鞠宝儿若有所悟,低声说:“你是不是看上我,对我一见钟情?”
贺湛张了张嘴,实在不知道她的自信从何而来,要换成其他女孩子,他的毒舌早喷过去。他可不懂怜香惜玉这四个字,能喷到对方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但这是他的孩子妈,天知道如果受了刺激,会不会影响她和胎儿?他再桀骜不驯也不会坏到故意害人。
于是,一时竟没有言语。
鞠宝儿立刻误会了,有点羞涩但更多是高兴说:“我也是,对你一见钟情!如果你不介意孩子,等孩子生下来之后,我允许你成为我的头号追求者!”
贺湛: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虽然内心是这么说,但对着鞠宝儿的肚子,他真的不敢把话说死。以后的事谁也说不清楚,现在他对鞠宝儿和孩子的感觉难以言喻,不知道该拿他们怎么办,但绝没有厌恶排斥的成分。他的出生比鞠宝儿的孩子的处境还不如,总觉得嫌弃它就是嫌弃曾经的自己。
贺湛把话题带偏,“为什么要等孩子生下来之后?”
鞠宝儿说:“万一孩子不喜欢你怎么办?”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和一个三条腿的□□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多得是的男人?
贺湛忍不住说:“它肯定会喜欢我的。”亲爸,怎么会不喜欢?他忍不住把自己和孩子分别代入贺劭和他的位置,如果孩子像他对贺劭一样对他……贺湛心里突然升起一股不舒服的情绪。
鞠宝儿完全没听出言外之意,说:“这事我们说了不算,孩子说了算。”
贺湛见她事事以孩子为先,明白她虽然说对他一见钟情,其实也不是真的有多喜欢他,大概看中的只是他的皮相,肤浅得紧。这种追求者,平时他眼角都不会给一个。这时却丁点儿都没生气,还有些动容。
鞠宝儿又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越来越相信他对她一见钟情了,便得寸进尺说:“反正,你不能对孩子不好。否则,我不会让你追求的。”
贺湛含糊说:“嗯……”
两人说得投入,连贺劭和苏荷几时从厨房里出来都不知道,让他们听了个大概。苏荷的眼睛瞪圆了,失声尖叫:“什么,你们要谈恋爱?” 她早就认出了贺湛,万万想不到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鞠宝儿已经和他看对眼。
鞠宝儿挠挠脸颊,轻轻点头,“有这个可能。”
一个是最亲亲的死党,一个是继子,苏荷的脑袋已经变成一坨浆糊,整个人风中凌乱,“难道我们要成为婆媳?”
鞠宝儿哈哈大笑:“有这个可能!如果真成了,你可要好好对待我!我们做天下最和睦友爱的婆媳!”
“美不死你!”苏荷啐她,然后看向贺湛,皱着眉挑剔地审视了一圈,严肃问:“你对天发誓,真能对宝儿肚里的孩子视如己出才出手。不然,我是宝儿的姐姐,如果你欺负她,我可不会放过你。”
俨然已经视他为鞠宝儿的男朋友。
贺湛对这个话题走向感到无奈,但,还是不能反驳,只能闭嘴。
苏荷便当他默认了,既不高兴又有点高兴。她一点都不怀疑自家死党的魅力,觉得鞠宝儿看上贺湛是贺湛的福气,即使喜当爹也一样。贺湛的容貌和家世也勉强配得上鞠宝儿。不过她和鞠宝儿亲近惯了,鞠宝儿有了男朋友,她觉得贺湛抢了她的死党,所以不高兴。但贺湛是贺劭的儿子,苏荷原本还有些发愁该怎样和他相处,现在中间多了个鞠宝儿,她什么都不用愁了。
身为贺湛的继母,鞠宝儿的死党,她在这个家的食物链中绝不是处于最底层。
苏荷和鞠宝儿都傻白甜,根本没意识到问题所在。贺劭没发表意见,但贺湛对上他的目光,便知道他心里有数,什么都瞒不过他。
这顿饭因为有贺劭不着痕迹的示好和贺湛难得的循规蹈矩,宾主尽欢。
不说苏荷一颗心全挂在贺劭身上,伪装出来的冷淡几乎全面破功,鞠宝儿也被贺劭的风采倾倒,觉得贺湛和他相比,实在欠缺一点火候。当然,她是纯欣赏,没有别的意思。但贺湛是何等敏锐的人,自然看出来了。他自认对鞠宝儿没有那个意思,心里却泛起闷意。
吃过饭后略坐了坐,贺劭便带着贺湛告辞离去。
车子开出小区,贺湛让司机把车停在路边,又叫司机下车,只余父子俩在车内。
贺劭摸出一根烟,没有点燃,修长的手指夹着,优雅地放在嘴边。他有抽烟的习惯,但烟瘾不大,知道苏荷怀孕,孩子是他的之后,他开始戒了。
“鞠小姐肚里的孩子是你的。”他用的是陈述的语气。
贺湛闻言,身体一僵,又放松,“嗯”了一声。他对鞠宝儿的态度有别于平常,加上他对她肚里孩子的关注,足以让贺劭猜到症结所在。他一点都不意外这老狐狸会发现。
贺劭说:“你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
贺劭果断说:“不知道就打掉。你年纪太小,不适合做爸爸。鞠小姐的心性也不适合做妈妈。她的家世和智慧担当不起贺家媳妇的责任。”
贺湛脸色一变,反唇相讥,“苏荷就担当得起贺家媳妇的责任?你可够双标的!”据他所知,苏荷怀上贺劭孩子的手段并不光彩,和他的生母当年也不遑多让,但贺劭的处理方式大相径庭,对待他的生母严厉冷酷,使得他这么多年以来从未见过她,对待苏荷却温和极了,不但主动认下,还摆出一副追求者的姿态,美化了整件事。可以想见,日后他这个弟弟或者妹妹听到的关于父母的故事绝对是美好浪漫的,和他的版本截然不同。
男人对一个女人上不上心,行为天差地别。
贺劭眸色一深,想到苏荷朝气蓬勃的脸,不禁唇角上扬,说:“她有我,担不担当得起都没关系。你能和我相比吗?”
贺湛语塞,然后不忿说:“鞠宝儿是苏荷的死党,你动人家,不怕苏荷恨你?”
贺劭微微一哂:“她们不会知道是我们……我们没必要亲自动手。”
贺湛心头发冷。他毫不怀疑贺劭会说到做到。贺家人一惯心性凉薄,眼里只有利益,贺劭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表面上再温润和气,骨子里还是冷酷无情,能让他记挂的人极少,鞠宝儿对他来说什么都不是。他吃过一时心软留下私生子的亏,曾因为贺湛的存在一度被掣肘,直到今时今日才愿意再要一个孩子,怎么会让贺湛重蹈覆辙?
对付鞠宝儿这种天真懵懂的小女孩,不过是抬抬手指的事。
“她不是故意设计我的,她连我都没认出来。”贺湛不禁为鞠宝儿辩解了一句。
贺劭说:“那更好,你没有嫌疑。”
贺湛气闷,“那是你的孙子,已经三个月了。”
贺劭看着他,意有所指说:“我只是不想你后悔。这个决定会影响你一生,而且孩子长大了,说不定会和你对着干,让你时不时反省当初太年轻。”
贺湛忍不住翻白眼。他听不出他在指桑骂槐就有鬼了!
他就是不太听话,不喜欢被他牵着鼻子走怎么了?他已经成年了,有自己的思想。贺劭在他的成长过程中长期缺席,好意思他一回来就对他摆父亲的臭架子?现在还说要处理掉他的亲生孩子!
贺湛没好气说:“这件事我自己会处理,不用你管。”
贺劭挑了挑眉,“哦?你想怎样处理?”
贺湛说:“你不需要知道。”
贺劭说:“如果你让孩子生下来,想入贺家的籍,你得先征得我的同意。”
贺湛沉默了。他听说过这件事,当年他出生,贺家的亲族就是这样威胁贺劭的。贺家的子孙唯有上了族谱才算真正的贺家人,才能得到家族的承认。贺劭如法炮制,让他知道留下孩子需要付出的代价。
这还只是一个开始。
但贺湛真的不忍心拿掉孩子。从知道它存在的那一刻开始,他已经对它产生感情。
贺湛心里升起责任感和勇气,说:“我不是非贺家不可。”很早以前他的路便定死了。他是贺劭的长子,是华逸集团的继承人。他的所见所闻所学,都朝着这一个方向走,人人都羡慕他含着金钥匙出生,不用付出太多的努力就有一大片家业送到面前,不用白手起家,从低处做起。但其实他对贺劭有心结,一直活在贺劭的阴影下,他不见得有多开心,所以才一直和贺劭对着干,挑战他的忍耐力。可他也克制着,没有彻底和贺劭撕破脸闹翻,因为他日后发展的大方向还是原来的路。野心不足的他缺乏改变的动力。
直到这一刻,他觉得他该为保住他的孩子努力奋斗。
贺劭轻笑一声,既不反对也不赞成,只说:“嗯……我拭目以待。”
贺湛能从他的语气里听出讥讽。他无法分辨他是故意刺激他还是真的不看好他,但他确实被刺激到了……
因为孩子,贺湛对继承人的工作的态度从原来的按部就班变得积极,鞠宝儿对此一无所知。但自从和贺湛见过面之后,她就受到他的热烈追求!
鞠宝儿都懵逼了。
贺劭不定期会过来看苏荷,有时会连着两三天来,有时又消失一个星期才出现,而且即使人不在,也有助理过来刷存在感,送礼物护送产检等等,完全摸清苏荷的情绪变化,把她吊得哄着,一点点卸下她的心房。
鞠宝儿旁观者清,觉得羡慕又觉得可怕。贺劭不费吹灰之力,已经拿下苏荷。偏苏荷还傻傻入坑,一脸甘之如饴。但想想,即使她保持理智和贺劭周旋也不是他的对手,与其劳而无功地挣扎别扭,吃力不讨好,不如直接投降,把时间精力省下来好好养胎。聪明人思前想后绕了无数个圈想明白个中道理才走下一步,不大精明的苏荷直接被迷得一步上位。
这就是所谓的傻人有傻福。
男女主角如此上道,剧情进展顺利,真的为鞠宝儿省下了大把功夫。
但好不容易终于在智商上辗轧女主一次(?)的她很快从另一方面体验到B级任务的难度——
她的妊娠反应相当严重!
平平稳稳地怀胎三个月之后,她开始孕吐、乏力、嗜睡,口味变得极为古怪,食欲不振,严重到需要打营养针,医生对她发出了警告,要求她必须用意志力忍住不适,好好补充营养,不然孩子可能会有危险。
鞠宝儿怀孕后毫不犹豫选择要留下孩子,还觉得自己有独立抚养孩子的能力,不需要男人。但事实证明,在身体因为怀孕而变得虚弱的时候,贺湛能陪在她身边,即使做得少说得少,也给了她莫大的安慰。
原本贺湛对她一见钟情的话都是她在说,贺湛没有反驳,当时她喜不胜收,但事后回过味来,也察觉到人家似乎没那个意思,毕竟,是个男人都不可能接受喜当爹吧?她又不是什么美绝人寰的大美人。贺湛没有当场嘲笑她不要脸可能只是因为善良……
没想到贺湛真的来了,来的频率还超过贺劭!
他来了,对鞠宝儿也没见多殷勤,也不会说漂亮的哄人的话,就杵在她面前,看她有什么需要就搭把手。
鞠宝儿口味奇怪,一时想吃这个,一时想吃那个,保姆变不出来,贺湛就飞奔去买。
有一次,贺劭提着食材过来,要给苏荷做烛光晚餐,过二人世界。一直做着十万伏特电灯泡的鞠宝儿自然得滚蛋一下。结果,当晚她都回不去,还好贺湛过来接收她。
那一晚,看着贺湛为安顿她忙来忙去,鞠宝儿舒舒服服地坐在沙发上,手捧八宝茶喝着,一会儿后,她放下茶杯,说:“贺湛,你过来一下。”
贺湛走过去,弯身看着她,习以为常问:“想吃什么?”
鞠宝儿揽住他的脖子,在他唇上亲了亲,柔声说:“你辛苦了,休息一下。”现在我相信你真的对我一见钟情啦!
贺湛脸上淡定,耳朵悄悄红了。
意料之外的亲吻,意料之外的甜。
这段感情本来谁都没当真,不知不觉却变真了。
贺劭和苏荷的关系在烛光晚餐之后,由贺劭知会苏家人。苏父苏母直接震惊到傻眼,然后暴跳如雷,恨不得打死贺劭。贺劭条件再好,他们也是极疼女儿的人,怎么可能乐见如花似玉,嫩若娇蕊的小女儿配个年纪一把大的男人?贺劭比苏父只小了几岁!还已经生米煮成熟饭,连证都领了!
眼看苏父一脸狰狞要扑过来,苏母也是一副要冲厨房拿菜刀的模样,贺劭不得不把苏荷设计他的事说出来。
苏父苏母兴师问罪的架势咔嚓一下,碎掉了。苏父一张老脸涨红,苏母也气得想把女儿揪过来擂一顿。
贺劭特别宽宏大量说:“事已至此,之前的事就揭过不说了,我们都向前看吧。”
反正这个妻子和孩子,他认了。
苏荷又处于怀孕的关键时期,苏父苏母不敢刺激她,连骂都不能骂。等几个月后孩子出生,看到小孙孙,哪里还有气哦?
贺劭选这么一个时机摊牌,算盘打得极好,把可能有的冲突风险降到最低。
苏父苏母除了接受还能怎么办?做下亏心事的是自家女儿,贺劭愿意负责已经肚量大了。不然,以贺家的手段,弄掉一个不受期待的孩子,眼睛都不带眨的。
这又是一层心塞。贺家的家风,做合作伙伴时还算过得去,但用亲家的眼光看,未免太过势利无情。
现在贺劭说得好听,但苏父苏母没有把握他能对苏荷始终如一。苏家的实力源远比不上贺家,也约束不到贺劭。
齐大非偶,如果可以选择,苏父苏母不会赞成这桩婚事。但木已成舟,苏父硬邦邦说:“如果有一天你厌烦了菡菡,就把她送回来,苏家不会缺她一双筷子,孩子也一样!”
贺劭郑重说:“你只管放心。”
到了苏荷面前,这三人又是另外一幅嘴脸。
苏母点着苏荷的额头嗔她,“胆大包天的丫头,和贺劭交往也敢瞒着我们,你咋不上天?”
苏荷大惊失色,小心窥着母上大人的脸色,见她不像气疯了的样子,又看了看贺劭。贺劭给了她一个安抚鼓励的笑容,她心里大定,主动坦白,承认错误。
贺劭成熟精明,阅历丰富,狡猾似狐,苏父苏母并没有全信了他的说辞,觉得老谋深算的他会被傻大胆的苏荷设计成功很没有道理,怀疑贺劭先对苏荷起了心思,诱骗了她,只是没有证据。直到听到苏荷认错,知道她利用贺劭对她的不设防设计成功,又觉得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对贺劭有些惭愧。
贺劭不动声色,看了个分明,相当满意苏家人的人品。
他心里明白,虽然说苏荷设计了他,但他一向喜爱她,对她不设防是事实。以前以为这种喜爱只是长辈对晚辈的喜爱,直到苏荷撞入了他的房间……
他不是没有纠结过,但最终顺从了本心。人一生中总要任意妄为一次,不计后果。反正他就是喜爱苏荷,她做什么他都觉得顺眼,愿意纵容。所谓老房子着火,不外如是。
把话说开了,和贺劭的关系得到家人的祝福,苏荷心结解开,喜极而泣。
贺劭趁机提出婚礼。
苏荷对婚礼不是没有憧憬,但她的肚子已经五个多月了,有些显怀,筹备一个符合贺劭身份的婚礼至少要几个月时间,那时候她的体型根本不能见人,只能遗憾放弃,等生了孩子再后补。
唯一的女儿不能风光大嫁,这又是苏父苏母的另一层心塞。
苏荷看到父母的表情,突然有些明白,终于后知后觉地对他们产生一点抱歉的情绪,眼眶红了,“对不起,是我太任性了……”
苏父苏母赶紧安慰她:“你好好的就行,其它都是虚的,仔细你自己和孩子。”
苏荷放开贺劭,偎入苏母怀里蹭。如果不看她的肚子,她看起来就是一只纯洁无辜的小兔子,最可人疼的那种。苏母登时心软了。
都怪贺劭的男色太过诱人,迷惑了她的女儿!她的女儿是无辜的!
苏母搂着苏荷给了贺劭一个超大的白眼。
贺劭假装没看见,平淡地扔下一口雷,“婚礼我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只需要苏荷点头。”
苏家三人惊呆了!
贺劭所言非虚。他打了一个电话,不久后,一支团队来了。他们是专业的婚礼策划师。早在贺劭和苏荷领证之后,婚礼便悄无声息地筹办起来,他们手上有详尽的方案,并且已经准备得差不多,只等新郎新娘到位。
苏荷把掉下来的下巴按回去,脸色有点不善。
这么大件事,贺劭居然瞒着她办!作为缔结婚姻的一方,她的意见不重要吗?
贺劭把她从岳母身上诱下来,对她说:“你先看看。”
苏荷绷着俏脸听婚礼策划师代表为她介绍婚礼详情,她打定主意要高冷挑剔一点,以示不满。
但随着婚礼策划师代表的描述,她的脸皮越来越绷不住,忍不住咧起笑容,眼眸闪亮。
贺劭给了她一个童话婚礼!
在国外的古堡举行,国王与公主的COS主题,装饰有洁白的翅膀,竖琴,花冠等等,每一样都合乎苏荷的心意,专门为她度身定做。不用她说一个字,贺劭已经摸清她的喜好,并且用实际行动取悦她。
比起婚礼,苏荷更看重这其中表露的贺劭对她的用心。
如果不喜欢她,他怎么会花这么多心思为她筹备一个只迎合她喜好的婚礼呢?
贺劭作为新郎,办个这样的婚礼,苏荷都可以想象别人会在暗地里笑他人设崩塌。
但苏荷真的超级高兴!超级喜欢!
贺劭趁机单膝跪下,掏出一只外形相当素雅的戒指,“这是我亲手为你做的戒指。苏荷小姐,你愿意嫁给我,做我的妻子吗?”
苏荷猛地握住他拿着戒指,仿佛怕他反悔似的大声说:“我愿意!超级愿意!”
贺劭忍不住笑了,把戒指推进她的无名指。
苏父苏母是旁观者,被一点都不矜持的蠢萌女儿弄得很想掩面躲羞,但他们坚强地看完全过程,到最后控制不住微微红了眼眶。
女儿有归宿,外孙有父亲,父亲除了年纪大一点,几乎完美无瑕……这样一想,似乎也不是一件坏事。
鞠宝儿非常满意这个事态发展。
贺湛心里有鬼,误会了她的微表情,忍不住问:“你很羡慕苏荷?”
鞠宝儿随口说:“当然羡慕!菡菡找到一个好归宿,贺叔叔超优质的,唯一的减分项就是你这只大拖油瓶。不过你都懂事了,继母还比你小,你怎么好意思为难她……”后面越说越煞有介事,眼睛斜睨贺湛。
贺湛哭笑不得,“行了,你放一百个心,我不会为难苏荷……看在她是你死党的份上。”有贺劭撑腰,他怎么可能欺负得了苏荷?她不欺负他已经很好了。最后一句纯属拍马屁。最近他受贺劭启发,对女朋友说话聪明多了。
以前的鞠宝儿是一个称得上是陌生人的女孩子怀了他一个并不期待的孩子,现在的鞠宝儿是他喜欢的女孩子,爱屋及乌,对她肚里的孩子,他也开始变得期待。
鞠宝儿勾着他的手指摇了摇,小模样说不出的娇俏。贺湛忍不住在她的唇上亲了亲。
鞠宝儿笑着啵了他一记,冷不丁说:“你真的不介意我肚里的孩子?”
贺湛甜蜜的心情瞬间打了个突,有点哇凉哇凉的。
这件事他当然有想过对鞠宝儿坦白,但往往起了一个话头便被她截住了,一来她对那不知名的孩子爸有着怨念,二来她在乎贺湛,不想让他难堪,所以不愿意提及。一来二往,贺湛就错过了最佳的坦白机会。现在他拿不准鞠宝儿知道真相之后的反应,担心她一气之下和他断绝关系。
“你才是最重要的。”贺湛在说情话方面的技能可谓一日千里。
鞠宝儿果然被哄得高兴了,信誓旦旦说:“如果我们以后结婚了,我一定给你生一个。”
贺湛心里愧疚,突然下定决心,“我们也结婚吧!”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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