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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篷太小没法呆人,步谈找了个背风的地方,布下了防御阵,以防隔墙有耳。
老大老二大漂亮早早的就等在那里,寒执和青阡更是不用说,小心谨慎地盯着四周,以防生变。
偏偏就是这盛焰,过了二十分钟也不见他出现,不远处他那帐篷里安静得一点活气都没有。
白夜忍不住炸毛:“哎我去,这是什么毛病?还真的先过去请安然后在出来?这是皇上的架势啊,大哥,这是在逃难好吗?”
他一拍老二肩膀:“你去看看,不行就拉过来,不用客气。”
老二苦逼地看了他一眼:“跟谁不用客气?我敢拉他吗?他动一根手指就能把我捏死啊。”
“捏不死,他现在没那本事。”白夜在后面推了他两下,老二才苦着脸不情愿的去了。
不过这一趟也没白去,没用几分钟,老二和盛焰便一前一后的走了过来,白夜对着盛焰勾了勾手:“请你老人家可真不容易,简直望眼欲穿。”
盛焰自带气场,瞥了白夜一眼完全不搭理,直接对步谈道:“有什么想法先说吧,今天我要离开这里。”
步谈挑眉:“去哪?”
盛焰面无表情道:“去哪不用跟你们汇报吧,好像没这个必要。”
“哎?盛焰大人,你能不能别一直摆这种臭脸?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居高临下地给谁看啊?用不用小爷爷我一巴掌打醒你?”白夜举起了手。
盛焰一瞪眼,白夜吐了吐舌头老实了。
“你过来,我有事问你。”
步谈一指身边,示意盛焰坐过来。
盛焰看了他一眼,也没拒绝,直接坐在了他对面,丝毫不在意身下的沙子弄脏了他素白的衣袂。
“当下这种情况,相信不用我多说你心里也清楚,没人能独善其身,你是这样,顾慕澜也是,我和白夜同样是难逃一劫,如果你还说跟你没关系,我也无话可说。”
“你想问什么?”盛焰依旧淡漠。
“把你知道有关地狱之魂的事情全部告诉我,不要有任何隐瞒。”步谈少见地放低姿态,第一次语气中有了恳求之意。
白夜微微地沉下了脸,不发一言。
盛焰笑出了声,步谈看着他没有动,神色复杂不知道他到底卖的什么药。
笑声中夹杂着些许的无奈,盛焰看着步谈摇了摇头,半晌才道:“地狱之魂,并非你们想象中的那样……”
“怎样?”
“你们在妖界的时候,不是见到了白珺菖吗?”
“跟他有什么关系?”步谈神色更加的凝重。
盛焰冷笑:“关系大了,不过具体是什么,我不会告诉你,想知道的话,你自然会从他口中得知,既然他没有告诉你,就是不想让你知道真相。”
“什么真相?”盛焰并不是那种会故弄玄虚的人,但凡他说出的话,必然不容置疑,步谈忽然意识到,关于这场无休止的纠葛,背后暗藏了无数玄机和秘密。
“还有什么是我们不能知道的?你和顾慕澜究竟经历了什么?”
“经历了很多,却也没你想象的那么见不得光。”
盛焰眼神落在不远处的帐篷上,此时此刻,浑身枷锁的顾慕澜正昏睡在里面,对外界只有一点的反应。
他对着步谈扬了扬下巴:“给我一支烟。”
“他不抽……”白夜嘴快,刚要说他不抽烟,却目瞪口呆地看着步谈掏出了一盒烟,递给了盛焰一支。
白夜挑了挑眉,识趣的没有多说什么。
盛焰一指大漂亮:“当年明明翩然的要命,不知道是多少人仰慕的对象,时至今日也没必要在这样委曲求全,翊泠,你不必这样。”
大漂亮整个白夜互瞪眼睛玩,猛然听到盛焰这么一句,一口口水呛在喉咙,差点没憋死。
白夜戳了他一下:“哎,他让你变。”
大漂亮白了一眼:“变啥?小魔仙吗?”嘴上虽然这么说,可身体还是诚实地幻化成了人的模样。
盛焰手指一捻,点燃了烟,什么也不说,直至一支烟全部吸完。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烟草味,每个人都神色沉重,就连寒执也心事重重。
又过了一会,盛焰才开口对当年发生的事情,简短的说了几句。
当年慕澜是如何代替他成为地狱之魂的,盛焰并没有说,只不过当时混乱一片,兵荒马乱,瘟疫不断,跟当今的年代完全不能同日而语。
各种不详的传闻更是让人心惊胆战,慕澜是在执猎府执掌人顾家的二公子,当时风华正茂,为人正派,是执猎者中的佼佼者。
而盛焰则来历不明,却在江湖中留下了无数恶名,尽管这些恶名大部分都非他所为,却依旧成为执猎府围剿的对象。
两个人的一次偶遇,一次执猎,一次逃脱,却成为了情愫暗生的温床。
盛焰意味深长地看着步谈,似乎在回忆往事的时候有些不耻,自嘲笑道:“大丈夫谈感情似乎有些肤浅,可人心这东西,实在不易,得来不易,逝去更是不易。你想知道地狱之魂如何觉醒,我实在没办法告诉你,因为在顾慕澜觉醒之前,我便杀了他,后面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步谈面无波澜淡淡地注视着盛焰,从他的眼神中根本判断不出他在想什么。
盛焰掐灭了烟头,打算站起身回帐篷,被步谈一把攥住了手腕。
他一愣,眉宇间随即变得凛冽起来。
“褚燃是怎么回事?”步谈看向他,语气冰冷。
盛焰狠狠甩开他的手,冷哼道:“什么时候你也对别人的旧日艳情感兴趣了,我没有告诉你的义务,今天站在这已经算给足了你面子。”
“你爱的是褚燃,为什么不敢承认,你对顾慕澜根本没有感情,只是不得不尽的义务,到底是因为什么让你觉得如此亏欠他?不敢说吗?”步谈忽然露出匪夷所思的微笑,盛焰愕然地看着他,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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