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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石印停下脚步,转身,望向站在他旁边的香楠和祈轩,一言难尽的表情,给了他们二人淡淡一个微笑,然后被捕快给带回了衙门内。
孟知县去处理自己被挖了心的儿子了,没办法升堂审理南宫石印,因此,南宫石印,被申捕头关入了大牢。
香楠和祈轩去大牢探望南宫石印,被申捕头阻止了,“你们的朋友是凶手,不宜靠近,请回吧,待升堂时再见不迟!”
祈轩冷道:“申捕头,您一定是弄错了,我四弟他绝非凶手,绝非!”
申捕头横道:“本捕头说他是,他就是,本捕头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的!”
香楠冷静下来,问道:“既然申捕头都这么说了,那么申捕头能否告诉我们二人,我们的朋友为何成为了凶手,您亲眼看到他杀了孟知县的儿子了吗?”
申捕头脸上是一成不变的刻板,“若非亲眼所见,本捕头,会肯定他便是凶手吗?”
“这样吧申捕头,”香楠恳请道,“毕竟那是我们的朋友,还是我们二人的结拜兄弟,让我们进去跟他说说话,行吗?出了什么事,您就治我们的罪,我们绝不退缩!”
香楠如此保证了,申捕头给了一点面子,“那好吧,允许你们进去看一次,但一定不要耍花招,我申力,不是好惹的!”
“一定,一定不会耍花招的,申捕头请放心吧!”保证过后,申捕头把香楠和祈轩放进去了,他没有跟进去。
香楠和祈轩来到关押着南宫石印的牢房外。
香楠急唤道:“四哥!”
闻声,原本在木床板上悠哉悠哉想事情的南宫石印,立即坐了起来,见是香楠和祈轩,马上跳下床快步走过来,握住了牢门的柱子,问二人:“你们怎么进来了?那头粗暴不讲理的豹子,居然会让你们进来?”
“别闹了四哥,”香楠已经急得焦头烂额,就是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快告诉我们,你怎么就成为凶手了?”
说到这个,南宫石印又是一言难尽的脸色,“这纯属误会,我解释了,可那申捕头他不相信啊!”
祈轩问:“到底怎么回事?”
南宫石印回忆道:“事情,是这样的……”
中午,南宫石印在城内附近的山间温习武功,由于很久没有练习了,他并没有回客栈吃饭,继续温习……
不知过了多久,有些累了,于是离开山间,走了不一会,他在山间的小道上,发现了一具人的尸体。
南宫石印走近看了看,这是一具男人的尸体,死者有一张俊美的面孔,约莫二十出头的年纪,所穿衣物均是上等的布料,不难看出是有身份之人。
只是,当看到死者心口处的血窟窿时,南宫石印瞪大眼睛,惊愕不已,“又是被人挖了心,凶手,你到底是谁?下手实在是太狠了!”
血窟窿当做花瓶一样,插着一束花。
南宫石印对插在死者心口的这束花,有着不解:“难道,这是凶手插入死者的体内的?”
接着,南宫石印打开死者的衣服,想看看死者身上有什么东西可以证明死者的身份,偏偏这时,有一个村民指过来,“就是那里!”
南宫石印闻声看过去之际,他正在翻找死者衣服的一幕,被申捕头,以及申捕头的下手们,一一看在了眼里。
“糟了,”南宫石印暗道不好,慢慢的,他收回了手,拿上自己的鞭子,起身。
申捕头走近,心痛的神情看了死者一眼,看向南宫石印的时候,眼中充满愤怒与仇恨,喝令下手,“把这凶手抓起来!”
南宫石印有能力逃走的,但他深知,一旦自己逃了,就很难洗脱自己的误会了,所以,他没有逃,当两个捕快把他的手放到身后绑起来的时候,他对申捕头说:“申捕头,我不是凶手,你误会了!”
死者是孟知县的儿子,是上司的儿子,现在却死了,申捕头心中无比的难过,恨不得立即宰了南宫石印,恶狠狠道:“本捕头误会了,还是你在为自己开罪?我们大伙儿,明明看到你在死者身上动手,怎么,打算毁尸灭迹不成?”
真是有理说不清。
南宫石印深作呼吸,很想发飙的,但他忍了,保持君子风度,“申捕头,我说你误会就是误会了,我没有杀人!”
“难道我们的眼睛都瞎了吗?哼!”冷哼一声,申捕头面向其他人,喝道:“把他给我带回衙门!”
回忆到这,南宫石印已经把自己如何成为凶手的事一五一十跟香楠和祈轩说明白了,“事情,就是这样的,我真是倒霉!”
祈轩安慰道:“石印,你别气妥,有我们在,会尽快救你出来的!”
南宫石印说:“我无所谓,但一定要尽快抓住凶手。已经三起挖心案,不能再姑息凶手下去了,否则,会死更多的人,而且,都是一群二三十左右的年轻人!”
香楠正在认真思考一件事,始终没法得出结论,“四哥,我问你,你说你发现死者的时候,死者的心口插着一束花,对不对?”
南宫石印点头,“嗯!”
香楠问:“那是什么花呢?”
南宫石印说:“是情花!”
“嗯?”祈轩皱起眉,“你知道情花?”
南宫石印解释道:“在我们关外,每到秋分不少绿洲都开着很多的情花,它的花香很独特,所以我第一眼就看出来了,也闻出来了!”
香楠又问:“除此,就没有别的发现了吗?”
南宫石印说:“我是第二个发现死者的人,第一个是一位村民,他发现死者就回衙门报案了,没想到,我发现死者的时候,正好让赶来的申捕头看到,就这样,被当成了凶手。若是不找出真凶,恐怕孟知县一定会宰了我的,毕竟死的是他的儿子!”
香楠说:“四哥,你被牵扯进来,这是件意外的事情。你一定要在牢里好好呆着,别越狱,我们会尽快找出真凶还你清白的!”
南宫石印惭愧道:“连累你们了,对不起!”
“说什么啊,”祈轩瞪了他一眼,“我们是亲兄弟,怎能说这样的话?”
回到客栈,香楠把自己关在了房内,一个人也不见。
唐剑和傅恩岩回来,见祈轩守在香楠的房间,神色焦急,又不进去,担忧道:“文杰他怎么了?”
祈轩面色黯然道:“你们很难想象,又发生了一起挖心案,这回,死的是孟知县的儿子孟林,不巧的是,石印被误当成了凶手!”
闻言,唐剑和傅恩岩瞪大了眼睛,齐声道:“什么?”
祈轩继续道:“为此,文杰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房中,一直没有出来半步,我真担心她在里面胡思乱想!”
“二哥,你多虑了!”这时,香楠的声音从门内传了出来,随即打开房门,对祈轩说:“只是想借下午的时间,理清一下案情而已,并没有胡思乱想。”望向唐剑和傅恩岩,问道:“大哥三哥,你们出去一趟,可有收获?”
唐剑说:“已经是傍晚,我们下去吃饭的时候再说吧!”
不多久,饭菜上桌。
唐剑把今天去陈府了解到的情况,详细说出来,“我找陈家少夫人了解了昨晚陈公子被害的情况,她说,是一个身穿黑衣服,披着黑披风,戴着狰狞魔王面具的人杀害了她的相公。那面具魔的武功很高,她说,就那么眨眼的功夫就已经跃到床边了。陈公子被剑挑走了心脏,死前,面具魔对他说,你不配拥有她的情,她的爱,去死吧……就这样!”
从唐剑的这番话中,香楠推断到,“凶手,应该很痛恨男性,而且,是已经拥有心上人的男性。想必凶手曾经受到了感情的打击,才会如此的痛恨男性,不然,也不会把死者的心给挖走,这太残忍了!”
傅恩岩猜测道:“这么说,这个面具魔应该就是一个为情所困的人,但他为何不连死者的心上人也一并解决了?”
香楠扯唇笑了笑,“这是个情魔,情魔的心思,没人能懂。只要情魔一天不落网,他一旦看到那些恩爱中的男性,一定会再下手的。衙门虽然已经全城戒备,但他们始终是斗不过神出鬼没的的情魔,我们要采取行动了!”
祈轩说:“这样吧,晚上我在城内暗中巡逻,若发现情魔,立即把情魔抓捕归案!”
香楠叮嘱道:“那二哥,你一切小心点,情魔已经走火入魔了,若是发现了他,敌不过就逃,别硬着来!”
祈轩点头应了声,“嗯,本王懂!”
“对了,”唐剑又想到了一点,“陈少夫人说,她第二天醒来,发现她相公的身体上放着一块手绢!”
香楠蹙起眉,“手绢?什么手绢?”
唐剑详细说道:“那手绢已经被当成证物放在衙门内了,据陈少夫人透露,那手绢不是她的,但也不是她相公的,手绢很普通,唯一不同之处,就是手绢上绣着一个名字,但名字被一个“死”字覆盖了,陈少夫人看不清楚手绢上绣着到底是谁人的名字!”
祈轩说:“若能看到手绢,我们就能多一份线索了!”
“这件事暂且放下吧,”说着,香楠望向傅恩岩,问:“那三哥,你可打听到许千书的情况?”
傅恩岩说:“我登门拜访许府,过问了许家二老。许家二老说,他们的儿子平时没有跟任何人结怨,而且,云烟阁的姑娘,都喜欢他。至于我问到云湘儿的事情,许家二老说,他们不清楚一年前的情况,在他们心目中,他们的儿子人缘很好,与人无怨,也没有要成亲的对象。他们断定,一定是一个疯子杀了他们的儿子!”
香楠说:“目前,我们要找出情魔到底是何人,这是最关键的!”
夜深后,祈轩准备出发暗中巡逻关县城内的动静。
香楠放心不下他,早已在他的房门口等他出来,这会看到他,迫不及待要叮嘱,“二哥,你一定要小心,那情魔已经丧心病狂了,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
对于她的再三叮嘱,祈轩很欣慰,抚抚她的肩膀,安慰道:“别忘记本王是你的随行护卫,武功高强,没人能打得过本王的,放心吧!”
她是很信得过他的能力,但就是怕他如同南宫石印一样,不小心成了疑凶,“总之,二哥你要随时警惕,别让情魔有机可趁!”
祈轩点头道:“嗯,我知道了。很晚了,你先睡吧,别担心我,咱们明天见!”说完,提剑下楼去。
祈轩走后,香楠回房,她并没有去睡觉,反而抄来纸笔,在饭桌上,把案情描绘出来……
深夜。
温度骤降。
祈轩手执剑,走在深夜空无一人的大街上,不时留步听听周围的声音,却只听到晚风的呼啸声,没有其他的声音。
子夜过后,祈轩换了一条街巡逻。他走在这条街上,而街道的前面不远处,隐隐约约传了一个急喘的声音,好像是有人在赶马车,速度非常的快。
当看到马车的影子出现时,祈轩立即躲到街道旁,原本想躲开马车,让马车过去的,但马车经过他前面的街道时,突然停了下来。
一个痛苦的男人声音,从马车内传了出来,“啊——”
车夫是个壮汉,闻声就停下了马车,然后撩起马车的帘子,里面赫然呈现出,这样的一副画面——
一个长相极为俊秀,约莫二十五六出头的男子,身穿白衣,此刻一脸痛苦,全身是汗躺在一个中年贵妇的怀中,备受煎熬,不时地痛苦嚎叫。
那贵妇直掉眼泪,抱紧儿子,心痛不已,“凡儿,娘的好凡儿,娘该怎么才能治好你的怪病呢,告诉娘……”
马车内,候着两个丫鬟,正在死命按着男子的双腿,不让男子因痛苦而想起身撞马车寻死。
“老夫人,”车夫看着男子这样痛苦,自己也是一副痛苦的脸色,问那贵妇,“马车赶得越快,少爷越痛苦,这可怎么办?”
贵妇痛苦道:“不管怎样,今晚一定要赶到朗大夫家,不能再耽搁了,凡儿随时命不保的!”
车夫难色道:“可朗大夫住在城外的山林中,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会再给别人治病吗?这路途遥远不说,而且颠簸难行,少爷怎么受得了呢。”
贵妇绝望仰起了头,痛诉:“老天啊,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的儿子?为什么?”
祈轩听到这里,想起了唐剑来,他走出来,走到马车边,对马车内的那位贵妇说道:“在下认识一位神医,若是老夫人信得过在下,请跟在下走,不用跑如此之远的路途找大夫了!”
车夫防备起祈轩,“你是谁?”
“别问了,走吧,救人要紧!”说完,祈轩转身快步往前面走去了。
不出一会,马车停在了福运客栈门口。
祈轩对车夫说:“小心点把你们家少爷扶进来,我这就去叫神医!”说毕,进了客栈,往二楼奔上去,来到唐剑的房门口,就一顿猛敲,“大哥!”
唐剑还没有睡下,听到敲门声立即过来开门,见祈轩如此焦急的神色,担忧道:“发生什么事了?”
祈轩来不及详细说,急道:“楼下有人需要你救,快!”
“好,我这就去下去!”说着,唐剑往楼下奔去,祈轩随后跟上。
这时,香楠和傅恩岩,也一同打开了房门,相视一眼,他们二人也下了楼。
得了怪病的男子被扶进了一楼的客房躺下,但因承受不了浑身的疼痛,这痛,令他生不如死,几番想撞墙自杀。
这会,车夫,以及两个丫鬟和贵妇,都在死死地按着男子的身体。
唐剑急忙奔入房中,看了床上那一幕一眼,然后走到床边,拨开两个丫鬟和车夫,伸出两指,点了男子的穴道。
男子立即昏过去,不再折腾自己。
丫鬟和车夫,都松了口气,开始抹额头的汗。
贵妇却抱着男子,一直在流泪,“凡儿,凡儿,娘不能失去你啊,娘的凡儿!”
祈轩他们走了进来。
唐剑对贵妇说,“老夫人,您先到一旁休息,令郎就先给在下看着。在下是一届大夫,希望老夫人能配合!”
当听到唐剑说他是大夫时,贵妇止住了哭,她不舍的放下儿子于床上,然后走到了旁边站着,拜托道:“大夫,您一定要帮妇人把妇人的孩儿救醒!”
祈轩走过来,把贵妇扶过去坐下,劝慰道:“老夫人,您别急,有我们在,会全力救助您的儿子的!”
傅恩岩走过来问:“发生什么事了?”
贵妇见到他,不禁愣神!
傅恩岩被她瞧得有点不自然,“老夫人,怎么这样看着我?”
“没、没事!”贵妇回过神,不再盯着傅恩岩看。
香楠走到床边,唐剑正在给男子把脉,她没有出声询问什么。她大致地打量了男子一眼,发觉男子有点神似于傅恩岩,也难怪刚才那贵妇看到傅恩岩,会愣神。
男子长相奇俊,纵然面色憔悴,也掩饰不了那份俊秀。
渐渐的,香楠从男子身上,闻到了一种熟悉的香味。闻到香味的那一刻,她心神一紧,心道:“这不是……”
接下来,唐剑认真给男子看病,找出病因来。
在唐剑给男子看病期间,香楠已经坐在了贵妇的旁边,聊到:“老夫人,你们可是本地人士?”
贵妇点头道:“是的,我们是本地人士。”
那车夫说:“我家老夫人姓刘,是董家老夫人,那躺床上之人便是我家老夫人的儿子,董家的少爷董恩凡!”
“呃,”得知那患病男子的名字时,祈轩和香楠,以及傅恩岩,都怔了怔,尤其是傅恩岩。他和董恩凡已经有神似的地方,想不到这连名字,也有相似的。
傅恩岩问:“董老夫人,令郎出现这样的情况,有多久了?”
刘董氏深深一叹,往事不堪回首,提起就痛,就揪心揪泪,她说:“已经有一年多了。一年前,他本来好好的,却在一夜间,被病痛折磨得生不如死。这一年来,他没有过过一天正常人的日子,隔三差五便发病,任何郎中大夫都对他束手无策。没发病的时候,他一句话也不说,如同没有灵魂的活死人一样,一躺就是一整天。就这样,足足过了一年。今晚他比往常更加痛苦了,随时想自行了断,不得已才想去找朗大夫的!”
“有这么巧的事?又是一年!”香楠发现了什么,自己小声嘀咕了一句,然后望向静静地躺在床上的董恩凡,眼神越来越复杂……
差不多五更天的时候,香楠才有了困意,忍不住打了个呵欠,“呵——”眼泪都挤出了眼角来了。
这时,唐剑终于舍得离开了床,面向众人时,舒了口气。
刘董氏忙问:“大夫,我儿子怎样了?”
唐剑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松了几口气才说:“董老夫人,令郎的身体很好,他之所以会痛不欲生,是因为他中了蛊毒!”
“什、什么?”蛊毒一词,惊醒了香楠,惊恐道:“中蛊毒了?那不就是董少爷的体内有蛊虫,被人操控了?”若董恩凡是一年前患病的,也就说,蛊虫已经在他体内有一年之久了?
“是的,”唐剑点头道,“正是这样解释!”
车夫问:“这蛊毒会要我家少爷的命吗?”
唐剑解释道:“操控他的人若丧心病狂了,那你家少爷就没命了,而今晚,操控他的人已经是丧心病狂的家伙,若不是遇到了在下,估计你家少爷,已经活不到现在了。若操控他的人还有理智,也不会这样残忍地操控你家少爷,显然,操控你家少爷的人,已经……无药可救了!”
刘董氏一听,差点就昏了过去,被傅恩岩及时扶住,“董老夫人,您还好吧?您可千万不能有事,令郎还需要您呢!”
刘董氏强打起精神来,一时又是泪水泛滥,“我苦命的孩子,他可没招谁惹谁,为何会遭遇这样的下场?”
——
唐剑的脸色有点不好,有些不好的话,他现在不得不提出来,“董老夫人,令郎体内的蛊虫在下已经替他拿出来了,但他的五脏六腑均受损严重,若想康复,必需要调理好。但是,他的脑子已经与病痛打斗了一年之久,恐怕很难恢复神智。若不能恢复正常人,他就没办法调理自己内在的情况,恐怕他这一生……是个活死人了!”
这下,刘董氏一听,眼前一黑,昏了过去,任傅恩岩怎么叫唤也醒不来了。
接下来,刘董氏被送到了隔壁的客房,车夫和丫鬟一直照料着。
香楠他们还在房中照顾董恩凡。
如此好的一个人,就这样没了,傅恩岩实在是痛心,几次忍住了询问唐剑的冲动,但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他:“大哥,难道董少爷真的没救了?若他成为了活死人,这和他已经死了,有什么区别啊?”
唐剑笑了笑,“瞧把你急的,不是没有救,主要看他的造化了,若他想活下去,一定会从绝望中挣扎出来的,前提是,要好好照料才行!”
香楠看着董恩凡的睡容,说出了一句耐人寻味的话,“若是四哥在就好了。”
祈轩他们都不解她这句话的意思。
祈轩问:“为什么?”
香楠说出话中的含意,“我的意思是,若四哥在,就能看看这个董恩凡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四哥他不是有天赋异感嘛!”
听香楠这话,唐剑狐疑道:“你的意思是,董恩凡有可能是……坏人?”
“啊?”香楠故意装傻,“我有说过吗?”
唐剑白了她一眼,“你刚才的意思不是这样的吗?那你刚刚怎么如此魂不守舍的?还问那么奇怪的问题!”
“呃,可能是由于今晚没睡的原因吧。这样吧,我觉得你们挺有精神的,那这……董少爷,就劳烦你们照看了,大人我就先回房休息了,回见!”说完,香楠转身就走,但一转身,她的眸光就深沉了不少。
天亮后,傅恩岩催唐剑和祈轩回房休息了,他则在房中继续照看着董恩凡。
香楠早上起来后,并没有去打扰其他人,而是一个人出了客栈。她来到市集,想找那个卖情花的姑娘,但那个卖花的摊子,已经不见了,只好失望而归。
刘董氏因为担心儿子成为活死人,从昨晚昏倒后,一直未醒来,全程下来,董恩凡只有傅恩岩一个人在照顾着。
中午,唐剑从外面回来时,推了一个轮椅进客栈,并推入了董恩凡所住的客房。
看到那张轮椅,傅恩岩皱起了眉,“大哥,你这是干嘛呢?”
唐剑解释道:“董少爷醒来会是个木头人,除了有呼吸以外,不会说话,没有思想,和木偶没什么两样,所以,需要这轮椅让他坐着,时常推他到外面走走,或许外面的风景和形形色色的人,会刺激他的大脑,令大脑复苏,那么他便能恢复正常人了!”
“他已经醒了,”傅恩岩说,“刚才就醒的,就如同大哥你说的,和木头人没两样,眼睛不会动,行尸走肉般!”
“人命关天,只要能救回一个人,我们应该义不容辞!”这会,唐剑已经把轮椅推到床边来,示意道:“来,一起把他放到轮椅上!”
二人一人抬手,一人抬脚,很快董恩凡坐在了轮椅上,可目光始终没有一丝神采,脸上也没有一丝情绪,就像一件艺术品一样。
唐剑到隔壁客房看了看情况,才知道早上车夫已经把刘董氏送回董府了,留下两个丫鬟照顾董恩凡。
香楠从外面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傅恩岩推着董恩凡出客栈,如此新鲜的一幕,她怎么不过去好奇一番,“三哥,这是谁的主意啊?”
傅恩岩把轮椅推到人少的地方,回香楠的话,“是大哥的意思,他说,病人要多出去走动,所以我就揽下这照顾人的活了。我还以为你还在休息呢,怎么从外面回来了?”
香楠如实道:“很早就起来了,出去查了查挖心案,没什么头绪,然后就回来了。我想,孟知县还在悼念自己的儿子,没有时间,没有精力去审四哥,这下,我们就有足够的时间帮四哥找出凶手洗清他的冤枉罪了!”
傅恩岩叹了一口气,“希望孟知县明察秋毫,别一时冲动为他儿子报仇害了四弟!”
香楠问:“大哥和二哥呢?”
傅恩岩说:“应该在房中吧,那你先回去吧,我推这病人出去走走!”
“行,那我先回客栈了!”临走前,香楠不知是有意还是随口说,提醒的语气道:“三哥,你……”看了木头人一样的董恩凡一眼,说出最后几个字,“小心点!”
“嗯,我会的,”说完,傅恩岩推着轮椅离开了。
香楠一路目送,直到傅恩岩的背影消失才收回视线,脸上有着担忧,“希望我的感觉不是真的!”
低声说了一句,然后进了客栈。
傅恩岩一边推着轮椅,一边欣赏着路上的街景,擦肩而过的形形色色的人,给他一种置身人海唯我独尊的感觉。
走着走着,傅恩岩遇上了一个人。
秦若雨从前面走过来,见到他,突然奔上来,挡住了轮椅的去路,看了眼轮椅上坐着的董恩凡,神色怔了怔,然后望向傅恩岩,脸上是抑不住的喜悦之情。
傅恩岩见到她,有点震惊,“秦姑娘,是你呀!”
秦若雨点了点头,然后双手比划起来,意在说:“公子这是要去哪?”
傅恩岩不懂手语,但能从秦若雨的表情中看出内容来,友善一笑,回答道:“姑娘是想问我们这是去哪对吧?哦,是这样的,我推这位病人去走走,呼吸一下外面的新鲜空气,大夫说,有助于唤醒病人。那秦姑娘,你这是去哪呢?”
秦若雨又比划了几下,意思是:“出来买些东西,然后就回家!”
傅恩岩看懂了,又笑了笑,“哦,在下明白。那在下就不打扰姑娘了,姑娘玩的开心。”说完,推着轮椅,偏过秦若雨,往前面去了。
秦若雨慢慢转过身,望向傅恩岩的背影,眼神出奇的复杂。
傅恩岩专注于看街上的风景,并没有注意到董恩凡放在腿上的手,手指僵硬地动了动,没有神采的眼神,一丝情绪稍瞬即逝。
福运客栈。
香楠正和唐剑、祈轩在她的房中用午饭。
由于挖心案没有一丝着落,他们三人谁也吃不下饭。
唐剑说:“我看,要不这样吧,你们就表明了身份,正式受理三起挖心案,这样能快点查明此案!”
“唉,”香楠叹了口气,无力道:“大哥,我也是这样想的,但问题是,若表明了身份,以申捕头那种不怕权势的人,肯定会多加阻挠的。那么争强好胜的一个人,一定会以自己的方式去破了这挖心案,怎么可能让别人抢了他的功劳!”
祈轩手托着一边脸颊,无精打采道:“等他查出凶手是谁的时候,估计咱们的南宫少爷,已经到阎罗殿排队了!”
噗,香楠被祈轩的话逗笑了,“哈哈哈,二哥,原来你的台词也这么有趣!”
祈轩一脸黑线看着她,“本王可随意开玩笑的?”
“哦,对不起,请王爷原谅!”香楠收敛笑容,故作正经,但鼓起的脸蛋显然证明她还在隐忍着随时都有可能爆发的笑。
实在拗不过她,祈轩伸出一只手指,戳了一下她的脸蛋,“还是笑出来吧,憋死了本王可没命偿还你!”
这下,经过允许,香楠终于忍不住“噗——”
下午,祈轩出去寻找情魔的踪影了。香楠和唐剑去了衙门。
来到衙门,向衙差打听了申捕头的去向,香楠他们才得知,申捕头正在大牢内,酷刑审问南宫石印。
听到这个消息,二人速往大牢赶去。赶到大牢门口的时候,被看守牢门的几个狱卒给阻止了。
唐剑冷冷地命令:“让开!”
其中一个狱卒面无表情道:“申捕头正在审问挖心案的凶手,不准任何人进去打扰!”
“找死!”唐剑下唇一咬,嘣出两个狠字,随即,三两招,便把几个守门狱卒给撂倒在地上起不来,和香楠急忙奔入大牢内。
等他们赶到刑房的时候,正看到申捕头拿着南宫石印的毒鞭,狠狠地往已经被打得皮开肉绽的南宫石印身上挥下去,“招不招?”
南宫石印收下这一鞭,不但不招供,反而狠瞪双目,咬牙切齿看着申捕头,“你真是不可理喻,别让老子有机会出去,否则,定加倍把毒鞭补回来给你!”
“嘴还硬是吧?那好,本捕头让你再尝尝厉害,看你还怎么嘴硬,”说着,申捕头又狠狠地扬起了手中的毒鞭。
“住手!”唐剑一声冷喝声,传了进来。
香楠立马跑进来,走到四肢被绑在木架上的南宫石印面前,看到他身上全是伤痕累累,豆大的泪珠,滚滚掉了下来,伸手想抚摸一下他的伤口,却不敢碰,“怎么能这样呢,下手也太狠了。”
申捕头冷瞪二人,“谁给你们命令进来的?”
唐剑走过来,一把夺过申捕头手中的毒鞭,看了毒鞭一眼,上面的血迹把他的眸子点燃了火,与申捕头对峙上,“谁叫你私自用刑的?你个王八蛋,”长鞭一挥,向申捕头送去,为南宫石印那一身的伤报复回去。
申捕头武功不弱,避开了唐剑的这鞭,站在安全的角落,命令道:“大胆,大牢重地,岂容你二人闯入,来人啊!”
这一声暴喝,不一会的功夫就奔来了一群衙差。
南宫石印忍着痛,挤出笑容来,“楠楠,别难过,我这只是一点皮外伤而已,不碍事的!”
香楠突然大声说:“怎能不难过?你那毒鞭,不是涂抹了剧毒吗?现在却都沾在你身上了,那你岂不是……”
南宫石印解释道:“别担心,我一直吃着解药,不会有事的,要不然,哪敢把毒鞭带在身上呢是吧?”
听到他这番话,香楠总算放宽了心,但她看着他这一身的伤,眼睛一下子布满了血丝,转过身,狠瞪那申捕头,冷道:“你个王八蛋,谁给你的胆子给我四哥用刑的?”
申捕头冷然一笑,“本捕头给谁用刑,碍你们这些老百姓什么事了?”
唐剑狠道:“你得罪我们,对你没有好处的。申力,你听着,你会为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
“是麽?”申捕头哈哈大笑,没被威胁到,“那我申力等着。若二位闲得没事做,可在此旁观,本捕头好继续审问凶手!”
“他不是凶手!”香楠再次挑明道。
申捕头轻蔑道:“多少人亲眼看到他想毁尸灭迹的,你们不知道吗?”突然,脸色冷了下来,“本捕头再提醒一次,再替凶手求情,阻碍本捕头审问凶手,连你们也抓起来!”
“你,”
香楠想反驳回去,却被身后的南宫石印打住,“楠楠,算了,别跟他一般见识。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南宫石印是清白的,他若把我严刑拷打致死,他也难逃律法的制裁。大哥,你们离开吧,找出真正的凶手来,不要管我了!”
香楠转过身,泪眼汪汪看着他,“可我们一走,你就会再被他们严刑拷打的!”
他淡淡一笑,“我不怕,我也会努力撑着,撑到你们找到真正的凶手为止。”
“嗯,我们知道了!”说着,香楠面向申捕头,换了一副神情,“申捕头,你只能证明他跟一宗挖心案有关,但不能证明他与三宗挖心案有关。若你想让我们认可他是凶手,那么请你找出证据来,证明三宗挖心案,都与他有关,那我们就没什么可说的了。若是让我们找出真正的凶手不是他,你怎么给我们一个交代?”
申捕头爽快道:“若真正的凶手不是他,我申捕头的命随你们处置!”
香楠无比坚定道:“好,你记住你今天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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