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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一年一度的中秋节便到了。今天剧组特意提早收工, 晚上安排聚餐。
晚饭前,顾情长这些年轻人就围在一起制作赏月用的花灯。她准备做个简易版的兔子灯。大家伙的手艺都挺一般的,有的人选择用小木棍搭出花灯的骨架,然后再糊上纸画上图案, 顾情长是用铁丝凹出兔子的造型。
她手上忙活, 一边扭头看丁晨曦:“你这画的是啥?猫?”
丁晨曦给了她一个一言难尽的表情:“我画的明明是狗。天狗。你这什么眼神!”
“明明很像猫。子安,你来瞅瞅, 这是猫还是狗?”顾情长不服气地拉着不小心路过的徐子安, 非要让他来评评理。
徐子安摸着下巴,弯腰仔细认真瞅了半天, 差点把两只眼睛都贴到花灯前。
丁晨曦和顾情长都眼巴巴地盯着他, 等待他的答案。
徐子安故作玄虚:“我看这既不像猫也不像狗。倒像一只猪,你们看啊, 大脑门胖身体四个肥猪蹄,明明是一只猪嘛!”
围观的两人齐齐翻白眼。
丁晨曦恼羞成怒地把花灯抢过来:“我回炉重造!”
“诶,诶, 你们怎么走了,我还没说完。”徐子安笑得直打嗝,“唉嘛,中秋节挂一个猪灯,有创意,有创意!哈哈!我咋就没想到呢!”
“猪灯?哪来的?我也瞅瞅!”
“晨曦做了一个猪灯!”
周围一群人听到这个角落的动静,纷纷投来视线。
随即一阵哄堂大笑。丁晨曦气得跳脚。
一群人闹了半天,终于陆陆续续把自己的花灯做出来, 不管造型有多惨不忍睹,反正心情都挺不错。夜幕一挂下来,大家就把花灯都点亮了,提到院子里赏月去了。
那里早已围了一圈,树上都挂上彩色led小灯,特别有节日气氛。顾情长也把自己的兔子灯挂了上去。丁晨曦的猪灯自然是回炉重造了,最后做了一个倒三.角形的花灯。
挂完灯,大家就围在树下,那里拼好了几张大桌,等落座了,大盆大盆的菜就端上来了。
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气氛热闹得不行。
酒足饭饱,大家又纷纷觉得光吃饭喝酒没意思,剧组一群年轻人便起哄让几个主创表演节目。
徐子安和胡伟大方地吼了一嗓子,两人配合默契合作了一首二人转,差点把一群人笑趴下。丁晨曦更不用说,唱歌就是他老本行。声音一亮出来,大家就知道这是专业选手。
底下的人都应景地卖力鼓掌。之后顾情长来了段即兴街舞,丁晨曦在旁边给她伴奏。惹得一些年轻人也忍不住手痒下场。很快就变成群魔乱舞。
轮到那吉时,他苦着脸推脱了半天:“不行,我真不会表演节目,不然你们罚我喝酒……”
“不行,不行,酒什么时候都能喝,今晚导演一定要表演一个节目,大伙儿说好不好!”
“好!”底下齐声应和。顾情长拍着手,喊得特别大声。
“那我给大家吹段口琴。”那吉脸红扑扑的,把眼镜摘下擦了擦镜片上的雾气,这才摸出一只小巧的口琴来。
“安静,大伙安静,导演要吹口琴了。”
口琴幽咽的音调在茫茫夜色中响起,是一首老歌。
丁晨曦的乐感很好,顾情长坐在他旁边,能听见他跟着口琴的节奏低低哼唱:“夜色茫茫罩四周,天边新月如钩……”
顾情长抬头望向那悬挂在半空的圆月,手中轻摇酒杯,抿一口。她喝酒很少上头,此刻却有些醉意。整个人熏熏然,似乎不知身在何方。
清越悠扬的声音飘入耳中:“回忆往事恍如梦,重寻梦境何处求……”
整个人像陷在棉花堆里,连头发丝都变得柔.软起来,她忍不住跟着低唱:“人隔千里路悠悠,未曾遥问心已愁……”
前世今生早已分不清究竟哪一个才是梦境……
灯光月色的烘托下,她那张美丽的面容越发显得出尘脱俗,眼中却隐藏着一丝寂寥和沧桑,有种复杂而矛盾的美。也是这种特殊的气质,将她同娱乐圈的其他美人区分开。
丁晨曦眼中流露出欣赏之色,这一刻,他有点理解为何《双面人》故事中,石惊天会爱上方茹那种女人。方茹的复杂和她的美对石惊天来说就像一朵罂粟花,有着致命的吸引力,遇上这种女人,对石惊天来说是幸运也是不幸。
丁晨曦收回目光,唱到副歌部分,在座已经有不少人加入进来,动静越来越大,几乎盖过了口琴的声音,最后变成了大合唱。
一曲终了,掌声响起,欢聚落幕。
曲终人散。
这是顾情长第一次和这么多人一起过中秋节,也是第一次享受这种热闹和烟火气。
不知为何,往后再回忆当时的心情,只留下隐约的、挥之不去的寂寥,还有那深深刻印在脑海中似水般温柔的口琴声。
丁晨曦之后的戏份拍摄得很顺利,有的时候,他甚至有点不敢面对顾情长,他感觉自己被石惊天这个角色影响太深,偶尔与她的眼神对视,竟然会有一种怦然心动的错觉。
他知道他们都是在演戏,他必须要分清虚幻和真实,因此他对顾情长的感情越发矛盾。
那吉隐约有所觉,不过他认为两位主演目前这种关系恰好符合了剧中人物,丁晨曦本色演出了石惊天既渴望又畏惧的心理,所以乐见其成,并不去点破,反倒故意增加两人独处的机会。
顾情长知道那吉的打算,不好破坏,只好任由丁晨曦一个人暗中在心里苦苦挣扎,一副想靠近又害怕,想远离又舍不得的纠结模样。
顾情长内心深表同情。
摄像机镜头落在丁晨曦身上,他举枪对着顾情长,胳膊似有千斤沉。身上曾经大男孩般的神采飞扬和浪漫纯真渐渐湮灭,眼中只剩痛苦挣扎。
方茹身上的驼色风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发丝纷乱,亦如石惊天复杂无解的心情。
他紧咬牙关,整个人就像紧绷的琴弦:“你跟我回警局自首!”
“回去?”方茹把被风吹乱的发丝捋顺,别在耳后,勾起嘴角微微一笑,“我不会跟你回去的。”
她转身径直往前走,对背后的枪浑不在意。
“你妈还瘫在床上!你就这么丢下她不管,你不要她了!”你也不要我了吗?石惊天满眼惶恐不安。
方茹背对着他,脚步微顿:“我在她床头放了半瓶安眠药,也许你现在回去还来得及抢救她。”
石惊天神色大震,难以置信:“你……你杀了她……”
“她是你妈啊!你怎么下得去手!”
“别怪我!那是她自己的选择!即使她现在不死,等我走了,她孤苦无依也是要死的。人终究都要死,早死一天晚死一天,又有什么区别。”方茹的声音平淡冷漠,好似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站住!你再动,我就开枪了!”石惊天眼眶猛地瞠大,吼了一声,扣着扳机的手指头却颤.抖不止。
方茹转回头,她早已脱去清洁工那套伪装,身上也没有站街女的风.尘,回复了她原本清新脱俗的面孔。她一身冷冽地站在秋风之中,双目微眯凝视不远处的大男孩。
她的弟弟如果没有出意外,如今应该也会长成他这样,可爱率真,总有用不完的热情。可惜。
方茹露出一个有点狡猾的微笑,指着自己的胸口:“你手别抖,往这里打。你今天要么放我走,要么留下我的尸体。”
石惊天的眼眶倏地红了,鼻翼龛动,呼吸越发急.促。
“砰——”一声巨响,他胳膊朝天空射出一枪,又迅速将枪口对准方茹,“别动!别以为我不敢开枪!”热泪滚滚而下,飞扬的剑眉痛苦地耷拉下来,他猛地抽噎了一下。
方茹微怔,神色莫名复杂,似乎没预料到自己将他逼迫到这种地步。
“别动!都说了你别再动了!”
方茹提脚朝他靠近,石惊天反倒惊慌失措地后退了几步。
崩溃地大吼:“别动!我让你别动!”
砰——砰——两声,子弹击中方茹脚边的泥土,溅起团团飞尘。
方茹神色笃定,一步步靠近石惊天,仿佛知道对方绝对不会伤害自己,她终于来到他面前,伸手摸了摸他脸上的泪,放到唇边舔了一下:“有点苦。”
她柳眉微蹙,一脸天真地抱怨。
石惊天俊郎的脸上满是泪痕,像个在街头走失的孩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远处传来警笛开路的声音。
“我该走了!记住,以后别再为我这种女人掉眼泪!”
石惊天目露痴迷地望着她转身离去。眼见那驼色风衣的纤细背影越走越远,即将跳上游艇,他缓缓抬起胳膊。
“砰——”一声巨响。
方茹的小腿破了一个血洞,她脚下一踉跄,踩空,只来得及回望一眼,便落入冰冷的海水中。
那一眼,有疑惑有欣慰也有释然和解脱……
石惊天没想到她会落水,惊慌失措地丢掉枪,追着水花溅起的位置,紧跟跳下去……
顾情长脚上早就装好定向爆血装置,枪声一响,血浆就跟着喷出。然后她就倒入冰冷的海水之中。
剧组找的当地救护员,迅速把顾情长和随后跳下水的丁晨曦一起带出水面。片场工作人员围拢过去,确认两名主演的情况,毛巾姜茶都预备了。
这场戏排演了好几次。华宁的冬天已经快到了,落水的戏不好拍,对演员来说是个受罪的活。
不过顾情长从未抱怨,导演不喊过,就一遍一遍地重复落水的动作。那吉一会觉得光线不对,让灯光师调整,一会又觉得顾情长落水的姿势有点别扭,整个剧组的人就跟着一遍遍重来……
丁晨曦到最后被磨得都没脾气。那吉反倒满意了,他要的石惊天就是这种沉重疲惫、绝望到深处的感觉,这种情绪对于目前的丁晨曦来说,光靠演是演不出来的。所以只能一遍又一遍磨!
那吉笑着颔首:“过。晨曦你刚刚节奏把握得不错!”
丁晨曦披着大浴巾,整个人湿漉漉,抖得牙齿直打颤。
徐子安振臂大吼一声:“最后一场戏过,《双面人》杀青!”
“欧耶!”
胡伟关上镜头,现场一片欢呼雀跃。
丁晨曦转头看向正在擦头发的顾情长:“你准备什么时候走?明天的杀青宴你会参加吗?”
“嗯,等杀青宴结束,我就回去。”
丁晨曦神色有些黯淡:“我跟导演说了,不能去杀青宴,晚上就得搭飞机回北州。”
“辛苦你了!”顾情长放下毛巾,略带安慰地拍拍他的胳膊,随即眨眼,“明天我会替你把那份酒一起喝了。”
顾情长转身准备去卸妆,丁晨曦脱口喊住了她。
顾情长回头,琥珀般清亮的眼睛中透出疑问,仿若会说话一般。
丁晨曦鼓起勇气:“我晚上就要走了,能给我一个临别的拥抱吗?”
顾情长扬起嘴角,似笑非笑看着他,丁晨曦一脸窘迫,浑身的勇气渐渐流失,就在他开口放弃时,顾情长突然上前几步,轻轻抱了他一下。
女性特有的柔.软嵌入他的臂弯,他浑身微震。
未及回味,顾情长已经松开手,转身背对他摇摇手:“以后有机会再合作!”
丁晨曦站在原地不动,只剩下满脸怅然若失。
半晌,魏武小心地靠近,低声道:“晨曦哥,人都走光了,我们也回去。”
“嗯。”余音袅袅,无限遗憾,好像错失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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