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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3 章

作品: 王爷,能不能不撩我! |作者:水墨染 |分类:幻想奇缘 |更新:03-17 18: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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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蕃和几国的战事终归如陆攸珩所料想的一般没有打起来。

尤其令得吐蕃守城将领生气的是, 他们出兵前以防万一,特意加固城墙以抵抗外来威胁,此时反而成了敌人手里的一把利剑, 将他们堵在本国之外。

从牛角湾回来的万五兵甲, 毕竟才上过战场, 疲倦影响了战意,加之纪律懒散,哪怕人数略胜一筹, 依旧不能与兴致昂扬的联盟军队相比。

早在以水源威胁进宫的当日,陆攸珩已然派兵将吐蕃王族困在王宫内廷,以贵族之礼相待,同时允许他们与外人通信, 这般先礼后兵,使得吐蕃主将只商量了一日便决定主和。

几国和书顺利到手, 恩施自然算在了明殷朝的辖地,辛苦数月,吐蕃到最后赔了夫人又折兵, 甚至还得免了高黎和楼兰未来十年的进贡,真是竹篮打水, 苦不堪言。

与两国拜别之后, 陆攸珩也准备启程回梁州, 与陆则琰会合。

“大世子,您真的不在此地再多呆呆,和书您也不肯亲自去前, 眼下刚签完, 还有些后续...”

陆攸珩笑着摆手, “此事你们做就足够。”

“可是, 哪有把事儿做好了不邀功的。”副将大大咧咧,把话说的颇为直爽,正是成事之后等着上头封赏的时候,大世子说走就走,也太洒脱了点。

“那些赏赐,烦请你帮我分给余下众位,是你们的功劳。”

陆攸珩最急着想回的并不是梁州,而是京府,他这十年一直处于失忆的状态,生活在边陲小镇,如今恢复记忆的第一件事就是想进自家祠堂祭拜,告慰先祖。

副将见劝他不过,只得安排了马车,让人送他回去,木枟早前被陆则琰留在了他身边,临时继续做起了车夫。

他要比陆则琰和苏果晚四五日回到梁州军营,马车停下,正好碰上苏果牵着绿珥,她手里还抓着把粮草,时不时给马喂上几口。

陆攸珩第一眼便认出是她,绿珥是他从前挑了送给陆则琰的礼物,极为认主,除了阿琰的话谁都不听,曾经连喂马的仆役都得举着片摄政王房里的香料,才能站在它身侧。能让绿珥这么亲近的,便只有那个传闻中的小太监了。

苏果摸了摸马头,侧身余光感受到一股温和的视线,她抬头望过去先是看到了车辕上的若枟,而后才在意到坐在后面,正被人缓缓扶下来的大世子。

若是不算那些擦肩而过的一瞥,这次是苏果第一次近距离看到陆攸珩,她倒不是特别想结识,只是由于他是大人的哥哥,又是赵姐姐喜欢的人,才觉得些许熟悉。

可是人走近了,她总要打声招呼。

“苏果见过大世子。”

若枟在收拾停靠马车,并未跟来,视线时不时投来几记。陆攸珩自己扶着车辙慢慢往前,在苏果面前缓缓停下,轻轻颔首,“你好。”

他的五官秀气,眉眼清隽,笑起来尤其温柔好看,但那种和善并不是毫无顾忌的亲近,反而妥帖地添入恰到好处的距离感,很能让人放下戒备之心。

苏果不知怎么接话,重复了句,“大世子好。”

陆攸珩莞尔,虽然他很确信,礼节上还是询问道:“你是苏果?”

“嗯,大世子您认得我?”苏果记得自己好像没有和陆攸珩见过面,上次还是在马车里和赵音笙一起偷看。

陆攸珩笑了笑,“是,阿琰时常提起你。”

苏果闻言,面上微微发烫,“噢,王爷说我什么呀。”不会是说些她吃胖、会闹之类的话吧。

少女的心事是最难掩藏的,每种心情都变着法地显在面上,明明和陆攸珩不熟,可听到他说起自己的心上人,她还是忍不住想知道他会如何提起她。

大概是等了一会儿,陆攸珩没开口,苏果意识自己好像问得不妥,人家或许只是客套一句,她竟然还问上了,“大世子,没事了,我,我只是好奇。”

陆攸珩却是认真,“没有,他夸你的次数不少,我在想该说哪一次。”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瞬间提苏果解了尴尬处境,还将她的紧张的情绪一扫而空,她噗嗤地笑出声来,“谢谢大世子。”

这样待谁都细致的人,苏果忽然就能明白,为何赵姐姐说起他,总会说他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大概没有谁会讨厌这样顾及旁人心情的人吧。

可是,他会不会累呢。

苏果看了远处的若枟,她现在已经知道这是若枫的双生弟弟,作为暗卫,他牵好了马车也不见得会过来给陆攸珩推轮椅吧。

苏果不知这是陆攸珩自己的坚持,轻声道:“大世子,您是要找王爷吗?不如我推你去主营?”

“顺便,我也想见见王爷。”

苏果不好意思地加了句,陆攸珩给人的感受太过如沐春风,她都不好意思把私心藏起来。

陆攸珩闻言微楞,本想拒绝的话,开口变成了,“好,谢谢。”

他不喜欢麻烦别人,但苏果这番话,反倒成了他帮了她,这脾气,他大概是了解陆则琰为何对她上心。

苏果松开绿珥的缰绳,不过它极有灵气,昂着头就跟在她和陆攸珩的旁边,慢吞吞地迈步。

“见笑了。”

“没有没有。”

陆攸珩对他的双腿似乎很是坦然,他的上半身瘦而不柴,虽然不是练武之人,但肩宽胸扩,所以在看到袍摆下明显细弱的双腿,很难让人不生出遗憾之色。

苏果尽量避免盯着他看,走在他身后推动轮椅时,也尽量目视前方。

陆攸珩感受到了,笑着摇摇头,“你不必如此,阿琰都不会这样小心。”

苏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转移话题道:“大世子,王爷小时候有喜欢的事物么?”

“嗯,他喜欢吃甜食,父亲不允,吵闹了好几次。”

苏果想了想,“现在也爱吃,但是不常吃了。”

陆攸珩也有疑问,“投射呢?我记得以前,他箭法厉害,能出去玩儿一天的投壶都不回来。”

苏果摇了摇头,“好像是没见过王爷玩投壶,但王爷时常会练习射箭的。”

“啊,是。”

陆攸珩忽然想起他走前,陆则琰不过十七八岁,虽说二十便该及冠,但他这个弟弟自幼性子乖戾,同时贪玩好动,若他那时未离开,阿琰大约是不会愿意受朝堂束缚的。

陆攸珩的眼神有些黯然,这么多年,到底经历了哪些,能让人变成了如今沉稳却狠辣的模样。

“大世子,是不是我哪里说错了?”苏果见他忽然没了声音,有些担心地问道。

陆攸珩摆手,轻声道:“与你无碍。我想,阿琰当初,应当是很恨我的。”

“没有,王爷每次说起大世子,都和说别人不一样。”苏果很难用这个词去形容大人,但的确如此,“温柔,他提起您的时候,就是那样。”

还有些悲伤,苏果觉得这就不必说了。

陆攸珩不是伤春悲秋的性子,他闻言笑了笑, “罢了,总归是回来了,以后慢慢受他欺负就好。”

正说得严肃,苏果被他这句又差点逗笑。

两个人随意分享些陆则琰的趣事,聊起天来笑声不断,很快便走到了主营门前,门口有侍卫上前接手,陆攸珩用眼神将人挥退。

“苏果,你推我进去。”

陆则琰就在里面,苏果倒不是矫情地非得这个时候见他一面,但能见总归是高兴的事,而且这几天,大人确实又好像忙碌起来,每每回营帐的时候,她都等睡着了。

“是。”

...

主营帐之内,卓岚山和陆则琰正在商讨些什么,虽算不上气氛凝重,但也不轻松。

陆则琰发现动静,抬头看向陆攸珩时神色未变,看到苏果是明显有些不悦,眉头微微一皱,“你怎么会来,不是说过不要乱跑?”

苏果高高兴兴进门,她想的简单,推到里头,她就撤出去,这样也不会打扰大人,然而看到陆则琰眼里明显的戒备,她还是有点难过。

“对不起,王爷,那我,我先回去。”

若枟从陆则琰身后现出,走到苏果身边,自然地从她手里将陆攸珩的轮椅接过。

苏果有些局促的低头搓了搓指尖,心道她好像还是打扰了大人公务,而后微微福完身立刻退了出门。

陆攸珩侧过头看了眼苏果的背影,有些狐疑。

待苏果走远,他了眼帐内不过是卓岚山和若枟二人,才出声道:“让苏果留下侍奉茶水,也没什么大事,你吓唬她作甚。”

军营中虽然机要事多,但少不得要人服侍,而且苏果不同,依着陆则琰的脾性,留在身边的必然是查过的,退后步说,就算只让她呆个喝茶的时间,也耽搁不了多少。

陆攸珩那副表情,分明就是‘吓坏了人,还不是你自己哄’...

陆则琰拎起边上的交椅,坐在他身侧,拢眉道:“不是不信她,说的是和她有关的事,她那副胆子知晓了,不知要心烦成什么样。”

陆攸珩了然,“关于什么事。”

“这次恩施背后有陈常风的授意,他恰巧也是将苏果安排进宫的人。”陆则琰对于这点,一早就知道,但并未放心上,但如果陈常风有野心,那很多事便需要重新忖度。

卓岚山呵笑一声,“原以为他是自顾敛财的贪官,没想到还藏了那么多心思。”

这次恩施虽不难解决,但同时也暴露了厂公陈常风的野心,他素来喜欢敛财,陆则琰也很少管束宦官,没想这次竟然和木锋联手,想置摄政王于死地。

他们没有私仇,那无非是贪权。

早先不知他的抱负,并未放心上,现在,却是值商榷了。

“查过陈常风么。”

“呵呵,他有个儿子,进宫前生的。”陆则琰想起陈安洛,冷笑一声道:“化了名,又送进宫做假太监。”

陆攸珩有过目不忘之能,他略加思索,道:“我记得,十年前,他只是进宫不久的御马监小火者,居然在那么短的时间进了司礼监,还成了西厂厂公。虽说有你的存在,司礼监做不得数——”

陆攸珩倏忽停下,“阿琰,若只是要权,何故前十年都在尽兴敛财,而且将儿子送进宫,他要的似乎不是简单的权力,更像是为他儿子做打算。”

卓岚山哼笑了声,“怎么,再带出个大公公,他图什么。没有帝王血脉,他又当不了皇帝,难不成还把儿子搭上。”

陆则琰冷声道:“若枟已经着人去查,本王就不信,我想查出来的,他藏的住。”

“嗯。”

“如果说的是这些事,的确不必叫苏果听见。”陆攸珩话锋一转,“那你也可以好好说,她以为能跟着我来见你,高兴了一路。”

“苏果心思纯善,但能想的事极多,随便哪句她都能生出愁思,还不如直白点。”按陆则琰的估计,连苏果最依赖的姆妈都是假的,她要是明白过来是有人利用她,怕不是好不容易长出得肉都瘦回去,这他哪里舍得。

“太过直白,会伤人心。”

陆攸珩轻声说完,也不知想到何事,眼神暗了暗。

卓岚山见他神情沮丧,心里有所猜想,转而道:“对了,大世子,听说您将和书带回来了,吐蕃那儿很是顺利?”

“嗯,就在我身后的袋子里,副将还留在那收尾,接下的事,烦请卓将军看顾。”

卓岚山在梁州比府尹管的还宽,这件事他当仁不让,“嗯,小事而已,老夫早就备下了人手,木铎发信来说也会配合。”

“捷报不日会传回京府,这些日子王爷连夜批断奏折,送过去便是教小皇帝下诏的,很快就该有旨意下来,敕封恩施并入梁州。”

商量完了正事,卓岚山请退去处理公务,陆攸珩走之前拉住陆则琰,“阿琰,我想早日回京府祭祖,十年没回去,怕母亲担忧。”

陆则琰对此自然没有意见,“可以。”

“那你有何打算。”

“陈常风曾在江南监督织造局,督了有五年,我准备走江南,正好去看看。”

“嗯。”

“还有件事,是关于十年前那场战事...”

...

***

由梁州回京府旱路一般有两条,一条是走江南,需要多绕行十日,另一条走官道,是最快的。

陆则琰和陆攸珩分了两架马车,苏果自然是坐在摄政王在的那辆。

昨子时陆则琰回去,苏果已睡下,小小的身子背对着睡在床最里侧,说不清的有些可怜兮兮和赌气。

他也不是不想与她亲近,偏偏这阵子积压了各地奏折,小皇帝知道他在梁州一切顺利,便都寄了过来,世人常以为皇帝过的憋屈,其实那人懒得很。

苏果蔫儿蔫儿地耷拉着脑袋,安安静静地跪坐在厢椅上给陆则琰研墨。

陆则琰停笔有一段时间,她也好像没在意似的,手上动作不停,眼神空洞洞。

“小太监。”

苏果手势一顿,愣愣地抬头,“嗯?王爷有何事要吩咐啊?”

陆则琰勾唇,“想问问你,气性怎么那么大,还在生本王的气。”

“我没有...”她怎么敢,大人那么凶。

苏果别扭地不想承认,其实她也不是生气,她就是总觉得与陆则琰差的太多,大人以前就说过只当她玩宠,那她现在到底算是什么身份呢。

摄政王必然不会和她这样的人一生一世,那她能留在他身边到几时。

而且她不止帮不上任何忙,还时常给他添乱,在宫里等王爷救,呆恩施要等王爷救,到了梁州,也只能跟着王爷走,她就没有赵姐姐的底气一个人回程。

当然,她也没那样好的家世...

苏果越想越觉得闷闷不乐,叹了口气,心道:大人若是有一日厌弃我,怕是我自己都看不出来。

陆则琰见她的手还在动,将砚盘推开,“够了,不要磨了。”

“再磨下去,都快给你磨穿了。”

“是。”

“饿不饿?”

“不。”

见她神色淡淡,陆则琰有点没耐性,“我说了,那日在营帐不是与你发脾气,你以后想呆在我身边,任何时候我都不会管你。”

苏果其实没仔细听,但听出他的不耐,心情更加低沉,“嗯。”

啧,怎么回事。

陆则琰轻轻咋了咋舌,小太监现在是有底气了,镇日想与他叫板。

苏果平常小事能与叽喳半天,骤然话少其实很明显,陆则琰不明白他又不是没对苏果凶过,怎么单这次如此怏怏不乐,持续那么久。

陆则琰垂眸想了想,道:“小太监,我们此行要经过江南,你到时若是喜欢,就暂且住下,不必跟我回京。”

“嗯...啊?”

苏果抬头,眼睛豁然睁圆,这下不敢话少了,急道:“大人,你要把我留在江南?我一个人麽?”

“我不要,我想和您一起回京府。”

陆则琰慵懒地向后一靠,恍然大悟,“哦,原来你不是哑巴啊。”

“...”

“大人!”

苏果方才真的担心陆则琰将她抛下,现在被他这句话一噎,没忍住轻哼了声。

陆则琰伸手将苏果轻轻扯近,搂着她的腰抱上膝腿,戳了戳她的鼻尖,“你啊,还说自己脾气不大。”

他的语气亲昵,虽然不能算是温柔语调,但还是让苏果瞬间觉得所有的委屈有了宣泄口,忍不住将话说了出来,“大人,你是不是...偶尔也会觉得我麻烦...”

苏果小心翼翼地问,侧脸靠着男人的胸膛,她现在不用压抑自己的声线,压出的鼻音软软的,像是在撒娇。

陆则琰阖着眼,手在她的腰间来回摩挲,笑道:“吃那么少,还是养得起的。”

“大人知道我不是说这个...”

苏果难得不接陆则琰的玩笑话,她怕不说清,自己总想着这事。然而她还是有心计地偷偷加了‘偶尔’两字,这样的话,就算大人回答是,她也不会太难受...

“小太监。”

“嗯。”

“本王能这么喊你,但你不能忘了,你有四品官阶,衍庆宫的宅子,免死铁卷,你有和司礼监执笔同等的位例。”

苏果不解的撑着手,抿唇抬起头,“大人,我没问这...”

“任何其他人都没资格觉得你麻烦,至于本王。”陆则琰睁眸,捏起的她的下颚,薄唇轻启,“也从没有那样觉得。”

...

***

官道夜色如墨,陆攸珩的马车里寂静的有些可怕,因为急着赶回京府,连续跑了三日,他只在白日稍微靠着绸垫假寐一会儿,醒来不是看书就是自弈,没有陆则琰在身边,居然多余一句话都没有多讲过。

九娘和她的儿子李季舒坐在另一侧,虽然陆攸珩留了极大的空位置,但他们自顾自缩在角落,还是显得有些伸展不开的局促。

为了要哄孩子睡着,九娘抱着他拍背,她怕影响陆攸珩,声音尽量放得特别低。

陆攸珩没有抬头,冷声道:“你尽量,我无碍。”

“那实在不好意思的。”

九娘抬眸瞧了对面男子一眼,哄睡声反而更低。

其实,九娘的模样在村里也是个标准的美人,瓜子脸白皮肤,身材高挑也丰腴。说起话来细声细气,儿时跟着秀才爹学过几年字,是个看得懂道理的女子。

只是那次鬼迷心窍,想岔了才会做出那样的事...

“官人,我那时不知官人有如此大的身份,否则我不敢...”

陆攸珩‘啪’地合上书,打断她,见她畏畏缩缩的神态叹了口气,“过去的事,不要再提。”

他收回视线,面上依旧没有过多表情,“九娘,待回了京,摄政王待你不会太过亲近,他脾气如此,你不要介意。”

九娘想起那个俊美但气场强横的男子,无端打了个冷激灵,“不敢,我不敢。”

“你若想要何种聘礼,还是嫁妆不够想添置,都可以告诉我,只是或许,不能办的太过热闹。”

这个时候,九娘很想说她不是非要嫁的,但是话到嘴边,望着陆攸珩那副好看的皮囊,她就说不出口。

她不是贪恋他的权势,而是真的喜欢,时间长了,总以为或许官人也能看到她的好也说不定呢。

想当初,九娘的丈夫算是为了救陆攸珩而受伤,加之以前干劳务的内伤熬了一两年后最终复发而死,临死前便将妻子孩子托付给陆攸珩照顾。

初初,九娘也不甘心,可是后来发现陆攸珩实在是太好了。

不但人品样貌出众,待她丝毫不过界,而且纵然失忆,仍写的一手好词好字,去镇上都能置换生活用度,使得她比她丈夫在生时过的还要宽裕。

不知何时,她就慢慢变了心,想着顺其自然与陆攸珩走在一起,甚至生怕他回忆起身世,还将他随身的东西都埋了起来。

然而这十年,他待她极恭敬却全然没有多余的心思,显然是对她无意。虽然当时看他记不起任何事,但他总是盯着自己身上蝴蝶结扣发呆,她有身为女子的直觉,想来是和他喜欢的人有关。

果然,有一日,陆攸珩无意间发现了埋了的旧物,恢复了记忆,竟想起家里还有婚约的未婚妻赵音笙。她远远躲着看到了他的欣喜若狂,心里痛苦不已。

那晚,九娘为了先下手为强,终于给陆攸珩下了迷药,把自己脱光睡在他的身边,这才有了后来他不得不娶的事。

陆攸珩顾全她的名声,对外从不讲这些,更是不敢让陆则琰知道,否则九娘估计都活不到现在。

“官人,其实你大可不必这样待我,你我之间细究也清清白白,是我...”九娘想着想着有点哽咽,是她的私心作祟,可她只是太喜欢他了。

陆攸珩依旧是那副淡淡的表情,“九娘,不管如何,是我欠你们的,以后此事不必再提。”

“可是官人,您不是还记得那个姑娘么,您可以找她——”

陆攸珩闻言,执书的手嘭地敲向桌几,语气生硬道:“我说过了,不必再提。”

九娘被他少见的发脾气吓了一跳,不敢再说话,抱着儿子往边缘挪了挪...

天气回暖,马车内薰笼烧的过热,陆攸珩忽然觉得闷,他推开窗扇,外面的冷风搭在脸上,莫名让他觉得舒服,好像能缓解胸口的疼痛。

他当然记得赵音笙,失忆了十年再想起的时候,那种失而复得的喜悦之感。

他以为老天待他不薄,亦从不期盼她还在等他,可是至少能让他回去看一眼那个令他心仪的姑娘。赵音笙或许已经生了两三个孩子,只要她过得好,他绝不会打扰。

可没想到,晚了十年,居然还是他先辜负了她。

陆攸珩思及此,喉口泛出一抹腥甜,这样也好,是他逼着秦素棉瞒下来的,连阿琰都不知,他的身子并不只有腿疾而已。千疮百孔,短暂余生都要人悉心服侍,他早就不值得笙儿再赔上后半辈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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