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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友谅站起身,抱拳道:“首领尽管放心,我陈友谅誓死保护好首领在渤海郡的基石。”
李元璋看着陈友谅,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但笑容有些诡异。
众人再次举杯与李元璋闲谈几句,然后一饮而尽。
饭局在一片默契中结束,众人簇拥下,李元璋来到了码头,望着远处与天接壤的大海,心中一片激荡。
码头上,众多工人在从一艘艘大船上卸下货物,然后装车,再然后把货物送到盐会在大理国的各个据点,再由据点向外兜售,这样不仅垄断了货物,也垄断了价格。
码头上,不时的有一队队的巡逻兵丁,这些兵丁不属于朝廷,而是陈友谅的手下。
整个港口的老百姓,离李元璋等人远远的,好似众人身上带着瘟疫一般,老百姓这是怕了,因为此地盐会做的事情,没有人不知道。在他们眼里陈友谅以及陈友谅所在的盐会,这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组织,任何人若是与他们有一丝丝的沾染,那下场都不会好到哪儿去。
李元璋站在岸边,看着躲避自己的老百姓,心里有一种复杂的感觉,曾几何时他与眼前的这群可爱的劳动人民是合层的相似,他的出身也不好,父亲是盐贩子,自己是盐贩子的儿子。
大理国律法命令禁止个地方百姓贩卖私盐,凡是贩卖私盐一斤者,斩。但是不贩卖私盐,就活不了,两项权衡,变成了不得不贩卖私盐。
李元璋父亲的想法十分简单,不贩卖私盐是等死,贩卖私盐是找死,但找死未必能够真的死,但等死一定是死。
很不巧,李元璋的父亲还是死了,再一次贩卖私盐的过程中,遭遇了官府检查。眼见事情败露。李元璋的父亲带着手下的弟兄,与前来盘查的官兵,厮杀到了一起,他的父亲就是在那个时候离开了他。
对于年纪十二岁的李元璋,来说这是一个天大的打击,他的母亲也在父亲去世后的几年,郁郁而终,留下了年仅十五岁的李元璋。
好在多年的贩卖私盐,李元璋的父亲和母亲为他攒下了大半的家业,这是他走向未来强盛的钱财来源。
父母提早双王,在李元璋的心里埋下了仇恨的种子,他不觉得贩卖私盐有错,这是因为吃不上饭,穿不暖衣才不得已走的一条路,归根结底都是朝廷的无能,才使老百姓冒着杀头的危险,走了这一步。
李元璋在父母去世后,不得不接替起父母之前的关系和营生,开始走向了贩卖私盐的道路,这一走就是二十年。
二十年弹指一挥间,但二十年对于李元璋的盐会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从一个小小的私盐贩子,做到了海上霸主,盐会首领,这何等的荣耀啊!但当他想要与人分享这份喜悦的话,却发现身边并没有一个能倾诉的人,孤独再次成为他内心世界里的一块斑点。
挥之不去,永远相随。
李元璋望着岸边的小商小贩,从他们的脸上看到了幸福的笑容,自己是盐会不假,但自己也有一颗和善的内心。
“友谅,老百姓们再次经营生活,你们不要过多的参与,大家都是想吃饱饭,过好日子,谁掌握他们都不重要,重要的就是吃饱穿暖。所以,你要善待百姓。”
李元璋拍着陈友谅的肩膀,研究却始终盯在人群中,陈友谅顺着李元璋的目光望去,无非是一些“刁民”罢了。但陈友谅点头答应着:“爱民如子,这个我陈友谅知道。,首领您就放心吧。”
李元璋拍了拍陈友谅的肩膀,看着一脸堆笑的陈友谅,李元璋微微张开的嘴又合上了。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诸位兄弟都回吧,日后咱们南直隶见。”李元璋微微抱拳,然后转过身子,跨步的向着码头上停放的最大一艘船走去。
众人望着海风中飘荡的斗篷,各个陷入了沉思,只有陈友谅的脸一下子没了表情,整个人也换了一副气质。众人看陈友谅这幅模样,各个心胆俱裂,陈友谅是什么人,他们比谁都了解。
李元璋的身影在众人的注视下登上了高大的船坞,整个人消失在了夹板上。一队卫队,快速的将船锚拉起,然后另外一队卫队,将巨大的船帆升起。
船开始慢慢地从口岸,向着深海驶出,众人的目光也盯着船,这是他们这些人的权利中心,每个人都想能够登上船,陪伴在李元璋的身前左右,到那时他们就可以享受着前所未有的的荣华富贵。
站在岸边的众人,直到大船的身影在隐没在大海里之后,才悻悻地返回了酒楼。
众人在一起坐在一张桌子上,胡吃海喝。陈友谅的脸阴柔不定的看着海面,李元璋的话他听了,却没有听进去,因为他也有自己的目的。
“从明天起。码头上的税在加一成,犹如不同意的,直接扔进海里。”陈友谅目视众人说道。
众人心里泛着嘀咕,这赋税怎么又加了,而且十分的急躁,就在明天,这有些不合规矩呀,不过看向陈友谅那张脸后众人不在说话,他们知道说多了,自己也许就会被扔进海里。
陈友谅又看看身边的人说道:“你们心里想什么我知道,但是为了大家好,我不得不这么做,咱们收上来的钱,最后还不都是送到了台州,咱们兄弟最后落下个两手空空,咱们也要养家呀,没钱没银子不成,所以多收上来的一成银子,咱们分。”
众人原本心有疑虑,但是听到分银子,各个暴露出了流匪的本质。
“大哥,你放心,甭说是多收一成,就是多收三成我们也能收上来,这帮子富商狗腿子,老子早就看的不耐烦了,今天大哥发话了,哥几个有什么不敢做的。”
“就是大哥,咱们跟谁有仇,跟钱可没愁。”
“就是,就是,钱不咬手,到时候钱多了,还有哪个娘们小瞧咱们兄弟,大哥要我说呀,咱们自己干算了。”
众人看向说话的汉子,心头不禁的狂跳不止。陈友谅面色温和的看着方才说话的汉子道:“老六,你吃酒吃多了,吃多了,话也说的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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