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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姥姥与迎儿站铺子前你来我往说了几句,武大郎顾忌着闺女名声,就使劲在后头拉她袖子,小声道:“莫同她理论了,将你名声传扬出去,日后不好找婆家哩……”
迎儿这才歇口气,吃了口冷茶水……并不是怕找不着婆家,只是口渴了。
“姑爷啊,前日同你说的,接俺家金莲回去住两日,你怎说?”
武大郎支支吾吾。
迎儿又恨铁不成钢的叹口气,道:“俺娘病了几日,姥姥也不来瞧瞧她,现在过节才想起她,却是吹不得风呢,待过几日病好了,俺们将她送回去就是。”
潘姥姥哪里肯信,只作出着急模样来:“金莲病了?病了几日了?可请了大夫不曾?”
迎儿“安抚”她:“姥姥不消忧心,俺娘只是伤了风,吃两剂发散药就好了,只大夫嘱咐不可吹风……”
“那俺可得瞧瞧去!”潘姥姥不待他们反应,说着就要往西大街去。
迎儿就给她爹使了个眼色,让他留下来瞧着铺子,自己追潘姥姥去了。
一路上,迎儿都在想法子,金莲已经被她关了三个多月了,潘姥姥估摸着猜到也正常,若她执意要带金莲走,可怎么办?她一个人打潘金莲还勉强,对付母女俩就成问题了。
才想着呢,走了没多远,后头就有两人叫着“娘”“姥姥”追上来。
迎儿一见来仙儿母女俩,就晓得她们母女几个是约好的,金莲定是趁他们不在家,想了法子将消息传回潘家去了……今日自己怕是寡不敌众了。
潘三姐那泼辣劲,两个武迎儿都不是她对手。
果然,才到王婆隔壁呢,潘姥姥就“金莲,俺可怜的闺女”的叫唤起来,就是潘三姐与来仙儿,也跟着“妹子”“姨妈”的咋呼,不知道的还当金莲断气了呢。
到了家门前,迎儿拿出钥匙将临街门开了,还开得大大的,让外头的人一眼就看得见里头动静。上了楼,她又将两间屋的窗户都开到最大,万一待会儿她们要打她,她扯开嗓子喊救命总得有人听见罢?
才来到自个儿房门前呢,金莲似乎早就知道自己后家人来了,隔着门就“呜呜”的哭起来,边哭边用手挠门,像一只被困的野兽,委实有些可怜。
“武迎儿,你将我小姨妈锁屋里做甚?”
迎儿想起刚才在街口遇见的两个衙门皂隶,灵机一动。
装无辜道:“你莫血口喷人,只是这几日盗贼猖獗,街坊好几家都被偷了,俺爹就搬着俺娘的值钱物件儿来我这间……白日间咱们都不在家,不锁门等着被贼偷啊?”
还一副“你是不是傻”的表情。
来仙儿吐血!
“你……你强词夺理,颠倒是非,明明是将小姨妈囚禁了还……还……”
“还什么?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囚禁她了?你倒是看看,这屋里屎盆子尿壶,哪一日不是我帮着倒?地上打扫得灰都不落一粒,日日俺父女两个吃糠咽菜,给俺娘准备的却是有汤有肉。”
说着就将门打开,让她们瞧四周,果然如她所言,干干净净,纤尘不染。
见房里收拾得整整齐齐,潘姥姥、三姐儿与金莲抱头痛哭,来仙儿就不死心的到处乱摸乱瞧,摸到窗户被钉得死死的,就发作起来。
“瞧瞧这窗户,钉得严严实实,风都吹不进来一丝儿,是防贼呢?”
开玩笑,不将窗户钉死了,难道让她再演一遍当年叉竿打西门,帘下勾情的戏码?
“可不就是防贼?俺娘一个妇道人家在家,听说那盗贼会飞檐走壁,不将门窗关严了,他们偷了俺娘的金簪子银镯子的,怎么办?你来赔啊?况且钱财损失了事小,若伤了俺娘……或者……伤了她名节,让个妇道人家怎么活?”
迎儿不待她们反应,一拍大腿就大声嚷嚷:“你们这是要逼死俺娘啊!”
“俺可怜的娘啊,亲娘卖了你两遭不说,现在又要来逼死你!”
……
潘家祖孙三人见过无赖的,还没见过这般话没说“开门见山”就直接耍无赖的!
“你胡说八道!这……这……这怎么,俺们哪是要逼小姨妈?”
“不是逼俺娘,那你来做甚?”
“少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你明明晓得俺们不是这意思,你……你……”来仙儿没想到,才半年不见,迎儿就从不肯说话的小脓包变成尖牙利嘴的小泼妇了,一时竟然不知要如何与她对骂。
“俺如何?嗯?”
武迎儿得意忘形,就差在脸上写“有本事你咬我啊”几个字了。
来仙儿虽才十二岁的丫头,但整日跟着她娘打鸡骂狗,被迎儿一激,就张口骂道:“死丫头!矮王八养的小王八,一辈子做王八!以后再嫁个矮王八,一家子矮王八,生个小王八……啊!你敢打我?”
来仙儿愣住了,不敢相信,她又被武迎儿打了……第二次!
丫头也是个冲动的,潘三姐情知不妙,才将叫了声“来仙儿”,她就“啊”一声红了眼,朝着迎儿冲撞过去。
迎儿晓得她意图,先微微退开两步,让她只擦了自己衣角,一头扑在那窗棱上,痛得“啊”一声叫起来。
迎儿赶紧喊“杀人啦”,边喊边往楼下跑。
可惜,潘三姐动作要比她快,拦腰一把抱住她,骂道:“死丫头,还敢打俺闺女,今日非剥下你一层皮来!”说着就在她挥舞的手臂上使劲拧了两把。
那可是真下了死力的,她又不像潘金莲花架子,她可是没裹过小脚的妇人,手上力气极重。
迎儿只觉被她拧得那一瞬间,疼得心跳都没了。
不消伪装——“啊!杀人啦!死寡妇来家杀人啦!”这是本色出演了。
“嗯?还敢叫俺寡妇?嗯?”边说又边用劲掐她胳膊。
迎儿情知,若再留这间屋里,她今日不知还得遭多少罪呢,估摸着巡街的皂隶要来到这头了,就运足了力,扯开嗓子嚎起来——“抓贼啦!进贼啦!俺家来贼啦!”
小女孩又尖又高的嚎叫,像杀猪一样。
来仙儿就骂道:“死王八!你才是贼呢,你全家都是贼!贼死王八!”
迎儿可没功夫与她还嘴,只扯开嗓子不要命的喊“抓贼”。
果然,才几息的功夫,楼梯“噔噔噔”想起来,两个皂衣男子气喘吁吁跑上来。
“贼人哪里跑!还不速速束手就……呃,你们这是做甚?”
估计这大叔要说的是戏文里唱的“束手就擒”,结果台词就被眼前画面给憋回去了。
“官爷快救命啊,这几个强人,跑进来俺家,要逼死俺娘,还要打死俺!俺爹又不在家,她们……她们……”
迎儿本来汇聚了满眼的泪水,摇摇欲坠,想要“声情并茂”栽赃她们一把,哪晓得就见最后又悠哉哉的上来个男子。
“呃……寒大哥哥来了。”迎儿愈说声音愈小。
“寒兄弟来看看,我们还道贼人来了这户人家……”
“呦,各位差爷,俺们可不是贼人,是这小孩子家家,闹着玩哩……俺是南门外潘裁缝家老婆子,俺家那没良心的都去了几十年了……”
几名皂隶听得皱起眉头来,不过这等牵三扯四,顾左右而言他的妇人见多了,也不与理会。
李清寒慢悠悠来到跟前,也不说话,只拿眼睛望了眼潘三姐,吓得她一哆嗦。
“愣着做什么?还不放了她?”李清寒看迎儿被她紧紧勒住,已经憋红了脸。
迎儿一得了自由,那脸红得更明显了,就跟猴子屁股差不多……她为什么总是在最狼狈的时候被他看见啊?
自己刚才撒泼铁定被他听见了!
自己这衣衫不整,头发乱成鸡窝的模样……啊,好丢脸啊!
“没事罢?”李清寒不知何时来到她跟前,因个子高,还得微微弯着腰,低下头来才能与她对视。
不过,迎儿成了鸵鸟,哪里好意思与她对视,水汪汪的眼睛四处虚飘,嘟嘟囔囔小声说了啥,连她自个儿也不知道。
李清寒见此,以为是她受伤了,就问:“怎了?可是哪儿伤着了?”
“官爷莫听她胡说,俺们可没人打她,哪里就受伤了?俺们可才是真冤哪!”
来仙儿这个“神助攻”总是来得很及时,怒气冲冲道:“贼死王八,你倒是张嘴说句话啊,俺们可有打你,你自个儿说,要是说不好,这医药费……”最后三个字威胁的意味颇浓。
迎儿心内冷笑一声:死丫头,又来以前那招,以为用赔钱来威胁,姑奶奶就会怕了?告诉你,俺现在可是几十两身家了,不怕赔不起你!
想着就低下头去,不敢看李清寒……她怕自个儿一看见他那温温暖暖的眼眸,就演不下去了!
突然,众人眼前就多了一截儿细细嫩嫩的小臂。
只见那纤细的手臂上,青一块紫一块,红肿一片的痕迹格外显眼,与本就常年不见“天日”的白嫩肤色形成鲜明对比。
众人就倒吸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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