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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朝会,魏祯突然出列跪求魏熙将芽儿指给他当太子妃。
魏熙没想到向来聪敏理智的魏祯, 会如此坚决,竟看准芽儿便不依不饶了。
魏熙垂眸看着魏祯, 并不言语, 却不想魏端等宗室老臣见状, 也随着魏祯跪地求娶:“陛下, 谢家娘子聪颖知礼,又和殿下从小一同长大,他们二人在一处可谓是相得益彰,还请陛下准了这桩天赐良缘。”
魏熙看向谢宜安, 道:“谢卿觉得呢?”
谢宜安看了魏祯一眼,神色颇为复杂, 却终究顺了魏熙的意:“太子将来是要克承大统的,所娶之人,也定是要蕙质兰心, 小女娇纵任性,怕是担不了此等重责。”
魏祯扭头看向谢宜安:“将军此言差矣, 芽儿当日在大雁塔舌战众儒的事谁人不知,如今坊间皆言她是大夏未婚娘子里的第一人,除了她, 谁还配做太子妃?”
谢宜安道:“小女不过是好逞口舌之利而已,斤斤计较有失风范,她自己如此倒也罢了, 可若是当了天家妇,又怎么能管束内外命妇?”
魏祯扬声,眼中满是郑重:“夫妻本是一体,她不愿管,我就替她管,断不会委屈芽儿做一件她不喜欢的事。”
魏熙听了魏祯的话有些恍惚,她闭了闭眼,再睁眼时一片冷然,也不顾这是什么场合,直言道:“若是嫁你她不喜欢呢?”
魏祯直视魏熙,分毫不让:“那我就让她喜欢。”
魏熙冷了声音:“这就是你说的不委屈她?”
魏祯哑然,只道:“求陛下赐婚。”
“朕不准。”
魏祯道:“我只同意她嫁我。”
魏熙眉头蹙起:“魏祯,别忘了你的身份,这般胡搅蛮缠,脸面还要不要了?”
魏祯脊背挺直:“若是不要脸面便能娶她,那我便不要。”
魏熙蓦地起身:“够了!”
魏祯毫不退缩:“姑母为什么就不同意我娶芽儿?”
“你先分清你对芽儿是执念还是真情再来问我。”魏熙说罢,甩袖离去:“退朝。”
等魏熙和仪仗都走了后,殿中依旧是一片寂静,大家看着跪在殿中的太子,神色复杂,却没一个敢走的。
温绍延低声一叹,走的魏祯身侧:“殿下起来。”
魏祯不理他,抬头看着谢宜安:“将军觉得我是赌气还是真情?”
谢宜安走到魏祯身边,不由分说的将他扯起来:“知好色,则慕少艾,不过是我那丫头好看些罢了,殿下必定还会遇到更好看的。”
“将军不信我?”
谢宜安摇头一笑:“我自然信,可少年心性,能长久到几时?殿下能保证一辈子吗?”
魏祯微顿:“我……”
谢宜安放开魏祯,转身出去了,魏祯回身,对着他的背影道:“能。”
谢宜安好似没听见,抬步跨出了殿门。
裴斯上前,拍了拍魏祯的肩膀,笑道:“行了殿下,你又不是娶他,对着他喊什么?”
说罢,裴斯抬步追上了谢宜安,和他一同往宫外走去,懒声道:“恭喜呀,国丈。”
谢宜安瞥他一眼:“陛下的态度摆在那里,我是哪门子国丈。”
他说罢摇头:“陛下的心思越发莫测了,若是她还想让魏祯继位,又何必如此呢。”
裴斯悠悠道:“是呀,若是亲事不成,反而成了仇,就不好了。”
“你当那些孩子就不会长大?谁会一辈子记着那些情情爱爱。”
“这可说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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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镜听了魏祯不顾脸面在朝上求娶芽儿的事,眼中满是冷色:“女子第一人?不过就是一个踩着我出风头的小丫头罢了,她也配!”
婢女附和道:“可不是,她不过就是会说几句话罢了,可娘子为大夏操了多少心,做了多少事,当今女子,除了陛下,谁能比得上您,那些百姓没见识,尽会胡说八道,理他们作甚。”
“陛下?”程镜轻嗤:“我不过是个推出来顶骂名的,自然是谁都能踩两脚,那些百姓不骂我,我就该去烧高香了,哪里还求他们有见识。”
婢女轻声劝道:“陛下不是说先让娘子避几天风头嘛,等这事过了,娘子的好日子还在后头。”
程镜将手中书籍丢在桌上:“哪还有什么后头,谢无尤踩着我的骂名上去,她嚣张一天,我就没有一天好日子过。”
婢女道:“哪有那么严重,陛下看重您,您就等着官复原职。”
程镜神色彻底冷了下来:“等?等到什么时候,朝中缺我吗?若是真看重我,为何灵武之事都过去这么久了,还将我丢在一旁!”
婢女有些嗫嚅:“可除了等着,还能怎么办。”
程镜眼中燃起幽色:“自然是自己去争了,她做了那么多亏心事,凭什么受苦的都是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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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芽儿听了魏祯求娶之事后,却又是另一番景象了:“他真的是那么说的?”
谢敏点头:“千真万确,我真没想到太子那么一个行止有度的人竟能说出这话。”
芽儿听了,只觉心跳有些快,没有那个少女不喜欢被人如此看重,更何况这人还是一举一动备受注目的太子。
不要脸面,也要她。
芽儿捧住脸,想要用手冰一冰发烫的脸颊:“你说,他怎么会说出这些话。”
谢敏将方填入口中的见风消胡乱嚼了嚼咽下:“自然是喜欢阿姐才这样说的,还别说,这太子平日里看着不阴不阳的,眼神倒是不错。”
芽儿理了理头发:“这是自然。”
谢敏看着芽儿:“那阿姐呢,天底下怕是再没有一个比他更痴情的男子了。”
芽儿的手缓缓放下:“我……有人喜欢,我自然是开心的,可……”
“可什么?”
芽儿面上的绯红缓缓消退了些:“你看不出来吗?姑母不想我嫁他。”
谢敏闻言神色一暗:“姑母就算再疼阿姐,也终究不是谢家人,她是皇帝,有自己的考量,可阿姐想过没有,将来太子是要登基的,若是太子因此事记恨谢家,姑母还能护着我们吗?”
芽儿蹙眉:“小孩子家家谁准你想这些的,这种事你有阿耶懂?阿耶都没表态,你在这里杞人忧天的做什么。”
谢敏撇撇嘴:“阿耶心里只有他的好表妹,哪有我们什么事。”
芽儿闻言,柳眉倒竖:“瞧你说的什么话,当心我告诉阿耶!”
谢敏忙求饶:“好阿姐,我就是看不惯他们大人为着自己的私心耽搁你的亲事,才胡乱抱怨两句的,你怎么能害我。”
姐弟俩笑闹一番后,谢敏便回去了,等谢敏走了后,芽儿将屋中的侍婢都遣出去,一个人想着谢敏的话,靠在窗边出神。
神游天外间,她院中的一个粗使婢女却不知何时进来了,芽儿眉头一蹙,正欲问责,却见婢女从袖中掏出一封信:“娘子要处罚我,也请先看了这封信。”
芽儿接过,垂眸看了一眼便顿住。
婢女看了一眼芽儿的神色,又将一枚鱼符递给她:“太子殿下怕您不信,特意将这个送进来,说这是信物。”
鱼符是身份的凭证,魏祯将它送来当信物,让芽儿很是震惊。
她看着鱼符,却没有接过:“凭什么要我出府去寻他,他若是有心自己不就过来了。”
婢女道:“殿下也舍不得娘子出去,可先前他过来,却被阿郎给挡了回去,他又不会飞,哪里进得来。”
婢女说罢,继续道:“殿下说在大慈恩寺等着您,直到见到您为止,眼下天寒,慈恩寺又不是暖和地方,您就当可怜殿下,快些去一趟。”
芽儿起身,还未举步,却又坐回原地:“不去,此事自有长辈做主,我去了像什么样子。”
“娘子……”
芽儿蹙眉看向婢女,扬声道:“来人!”
屋外的侍婢闻声而入,看着屋中凭空多出来的婢女很是惊讶,还未回过神来,便听芽儿道:“将这没有规矩,私自来我面前的奴婢赶出去。”
婢女眼中满是失望:“奴婢知错,可求娘子不要如此践踏旁人的心意。”
芽儿抿唇:“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等婢女被拖出去后,芽儿看着地上的鱼符,眼中有些犹豫,却还是上前将鱼符捡起,握在手中。
她的贴身侍婢阿琢问道:“娘子捡的什么?”
芽儿摇头:“没什么,我想歇会,你下去。”
阿琢犹豫一瞬,才转身离开,屋中顿时又静了下来,芽儿看着那枚鱼符,失神片刻,便将它丢在首饰匣子里,想着过两日再差人给魏祯还回去。
鱼符被封在匣子里,眼睛看不见它了,心好似也不烦了,芽儿仍旧如往常一般看书用膳,直到夜间入睡时,见阿琢呵着手进来,不知怎地,她问道:“外面很冷吗?”
阿琢点头:“可不,下雪了,冻死人了。”
下雪了。
芽儿闻言起身,不顾众婢女仆妇的劝阻,径自推开了窗户,冷风一吹,她瞬间打了个激灵,也看清了天上飘飘洒洒,飞絮似的雪花。
这雪下的真大。
“我的好娘子,你这是胡闹什么,想赏雪明天穿的暖暖和和的一气看个够……”乳母用裘衣裹住芽儿,一面絮絮叨叨,一面拥着她往回去。
芽儿被迫转身,听着身后窗户合上的声音,心中却在想,下雪了,他应当回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芽儿和魏祯会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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