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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卖炭翁倒是笑得像个冬日可爱的隔壁大爷，用温煦的目光看着少年两人，与两人闲聊起来，“不要问我为啥知道，因为没有啥是我老米头不知道的。”
女子有些不知所措地望向少年，少年还没开口，卖炭翁继续说道：“不用看他了小女娃，你都自身难保了，凤仙之体可活不过碧玉年华啊。”
少年听到卖炭翁的话，想起那本奇书也略有提及，他望向女子，眼眉似凤尾，确实是凤仙之体的特征。
但凤仙之体性子急，传说是仙界第一战神侣奉先的血脉相传，体内流转金乌阳炎，神挡烧神，遇魔烤魔，燃起来自己都容易爆炸。
与眼前这温柔似水，没有半点火爆之气的女子好像关联不上，所以少年连着想了好几遍，也没敢确认自己是不是没记错。
女子听了卖炭翁的话，柳眉稍弯，想接上一句话，“可是…。”
却被卖炭翁打断了，他在上下打量女子，嘴里不停地发出了啧啧啧的赞叹声。
“不用可是了，老米头知道怎么办，你只是个寻常女子，只有跟我来个双人修炼三叹轮回诀，方可保你性命无忧。”
“老头，你那是练功吗？我都不想点破你。”，少年知道女子是个没修炼的普通人后，受不了卖炭翁对女子的痴相，开口讥讽了他一句。
“嚯，把你给忘了，我们三人双修轮回诀，可保你也仙福齐享。”
“啊？”，少年和女子都以为自己听错了，齐声惊呼。
“我有说错吗？”
“你懂挺多啊，但你这样会搞出事来的。”
“老米头我出了名的朋友多，到哪都会有人给我收尸的，放心。”，卖炭翁一副全修真界我最懂的样子。
女子欲言又止，卖炭翁循循善诱，少年听不下去了：“那你们修，我先走。”
“你这人啊从小就混迹市井，偷学的都是街头戏法，见惯了人面兽心，却偏偏是佛心蛇口，不想多学点本事去锄强扶弱吗，牛大力？”，卖炭翁很诧异少年会拒绝他，开口劝说道。
本来还有点乱的女子听到少年的名字后，噗嗤一声，如清泉石上流，清脆地笑了出来。
看到少年两人盯着她后，她意识到自己有些不雅，赶快捂住了嘴，红霞爬上了俏脸，娇羞地埋下了头。
“小爷生来下九流，学不来如此上流的功法。”，少年看卖炭翁要阻止他离开，强忍着伤痛，甩出一把飞刀，直取卖炭翁面门。
卖炭翁安之若素，似乎少年的反应都在他意料之中，他笑着说：“现在的小孩都太没有礼貌了，老米头我可还知道怎么找到蔓荆子喔。”
飞刀擦过卖炭翁的脸颊，割断了他的一缕头发后，将他身后的一条探头探脑的小菜蛇钉在了墙上。
“交个朋友老头，我烧纸有一套的。”
“那先帮我烧个炭，我就告诉你。”，卖炭翁扔了一块黑炭给牛大力，并示意牛大力帮他烧起来。
牛大力检查了一番，并没有发现这个黑炭有什么异样的地方。
他刚想点火，这炭就自动升起了青色火苗，神奇的是他手上并没有一丝烫感，反而有些许凉意。
而后，牛大力看到一道白光从他的识海飘到了黑炭上，火苗像被浇了油一样，蹭地一下，冒起了一丈高。
火光中出现了牛大力的影像，展现的是他人生的倒叙。
从偶尔行侠仗义到市井摸爬滚打，又回到街头被人雪压霜欺，在垃圾堆里吹篪乞食。
卖炭翁和女子看得津津有味，还吃起了卖炭翁不知道什么时候烤好的红薯，两人边吃边对牛大力指指点点，讨论了起来。
牛大力都无语了，修真人的悲欢就这么不相通吗？
“牛公子好惨啊，奴家都不忍心看了。”
“是啊，老米头我都有点可怜他了，上辈子应该不会那么惨了，我们再看看。”，卖炭翁话音刚落，影像就戛然而止了。
女子意犹未尽，她还想多了解点牛大力的事情，卖炭翁却是目瞪口呆，他第一次遇到了三生炭失灵的情况。
“连鬼都有前世，牛大力你还是人吗？”，卖炭翁想破了脑袋都没想明白，他直接上手给牛大力检查身体。
“那让你尝尝我人类的铁拳。”，牛大力实在受不了卖炭翁的骚扰，送了一拳出去。
“哎哟，小子你不准走…。”，卖炭翁一手捂着眼睛，一手抱着牛大力的腿，对他上下其手，不让他离开。
“小爷我还赶时间去练摊，你再这样我可就要…。”
“不是，你听我老米头说…。”
“你再这样我可就要收钱了。”，牛大力话一说出来，两人都愣住了。
只见那女子默默地递上了一个装着碎银子的绣花荷包，羞答答地说道：“牛公子今晚奴家包了。”
“老米头我也再告诉个你想知道的事情，小子你就再烧个炭吧。”，卖炭翁见状也抛出了自己的条件。
“小爷我是你们想买就买的人吗，要不是看你们可怜，我才不想理你们呢。”，牛大力义正严辞，飞速将荷包揣入怀中。
他从不做亏本买卖，他的买卖都是无本的，其实他也想知道自己的前前世。
火起火灭，一样的结局，让卖炭翁两人失望不已。
但这个结果对牛大力来说，其实是无所谓的，对比起来，他更想救出那些孩童，所以他先问了卖炭翁关于蔓荆子的下落。
“找佘道人，他知道在哪？”，卖炭翁虽然还沉浸在对牛大力没有前世的思考中，但也不影响他回答问题。
“那佘…。”，牛大力刚想问佘道人在哪，他发现那女子轻轻扯了下他的衣角，示意她知道佘道人的下落。
所以牛大力就换了个问题：“为什么要帮小爷我？”
“我没有帮你，我是在找人，而且也是你自己用你的今生的过往换取的。你放心，麻黄四龟灵祭的事情，老米头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好…。”
“除非别人问我了。”
“好家伙，你还挺实在。”
“我老米头卖炭，出了名的童叟无欺，这个你拿着，抹在身上可以遮掩气息，比你那破皮影子强多了，另外你们考虑下我刚刚的提议。”
卖炭翁又给了牛大力一块黑炭，然后就消失在了黑暗中，他赶着去弄清楚，发生在牛大力身上的怪事。
牛大力收好炭后，开始问那女子佘道人的下落，女子却突然像三月桃花初盛开，羞红了粉脸。
“是小爷我唐突，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奴家叫姜南星。”，女子呢喃细语。
“小爷记住了，还请姜姑娘告知佘道人的下落。”
“牛公子跟奴家回家，奴家就告诉你。”，姜南星声若蚊蝇，都不敢抬头对着牛大力说。
这可人儿温柔的邀请，像是文火煎了牛大力这小少男，未经人事的心，端是烧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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