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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奶奶在床上摊煎饼似的折腾了半宿, 顾爷爷终于忍不住了。
“还睡不睡了, 你不睡也别吵我呀。”
顾奶奶眼一瞪, 更精神了:“你管我, 你怎么不去管管你儿子, 把媳妇管得服服帖帖的, 我就不用操那么多心了。”
顾爷爷眯着眼睛, 嘟嚷着:“钱能到手就得了,孩子那么大了,管得过来嘛。”翻个身, 继续睡了。
老头子太不顶事!顾奶奶气得牙痒痒,可也没别的办法。
一连几天,她都心绪不宁, 打量着自己的家, 又打量了还在身边的三个孩子,衡量再三, 终究认可了那位大妈的话。
小儿子离得再远始终是自己的儿子, 小儿媳妇有再多不好总还是讲理的。不管怎么说, 这两人都比现在身边这几个有本事, 自己现在对他们退一步, 将来要依靠他们的地方总是有的。
便宜当然还是要占,儿子孝敬的东西也照收, 最多不去给小儿媳妇找事就是了。真要闹得儿子离婚,好处沾不上不说, 还可能落了儿子的埋怨, 到时候想占便宜就要花更大力气了。
婆媳双方终于做到了暂时的相安无事。
什么,觉得太便宜顾奶奶了?
毕竟是一家人,何必真闹到成仇家?生活不是无所顾忌大杀四方的游乐场。
作为婆婆,给点赡养费本来就是应该,反正顾勇军的津贴也没多少,只要老太太能安安分分过上两年,等顾勇军回来,她能自己回心转意那是最好,留个表面和气他日也好相见。如果故病重犯又来找事,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到时丈夫转业肯定安排在城里,婆婆又不是住一起,有这么多人围着做思想工作,还怕调/教不过来?还就怕老太太不来闹,敢来就让顾勇军好好看看自己妈的真面目。
至于离婚,那还真是吓唬顾奶奶的。八十年代的普通人离婚都是件麻烦事,更何况他们是军婚。
再说了,平心而论,顾勇军本人在这个年代来说,还是不错的。现在是离得远了点,照顾不到家里,但以后回来的发展前途不可限量啊。
男人耿直死板点在这个年代来说不算坏事,起码负责任啊。前面就说过,顾勇军不抽烟不赌博,还肯干家务,这样的男人,在这个时代可不好找,不然耿家人也不会把最宝贝的小女儿嫁给他。
顾勇军对自己妈总是有感情的,真要和婆家一刀两断也是件麻烦又伤心的事。就算丈夫听了自己的,将来时间长了心里总会有疙瘩。外人说起来也不好听,不管是谁的错,怎么都算人生一污点了。现在大度一点,以后才能站上大众心理上的制高点。就算将来真闹到那地步,也得是顾勇军自己先提出来!
昔日寒山问拾得曰:世间谤我、欺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如何处治乎?
拾得云:只是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
之前真是傻,还想着和她讲理,顾老太你尽管作,冷眼看你得意到几时。
不得不说,经过这段时间做生意的历,练,又有秦舅公舅婆的影响,耿霜泠已经有慢慢向芝麻馅转变的倾向了。
时间就在大院孩子们的打打闹闹中一晃而过,当桂花的香气在空中飘散,9月到了。
父母头上顶着两家的长辈,8月初的时候,包括石娇娇在内的部分小伙伴离开去了另一边的长辈家了。没办法,时间就是这么不够分啊。
剩下一部分不需要搞“迁徙”的小伙伴们对着少了一小半的队伍,加上天气越发的热了,玩兴消了大半,再有顾毓铮这个热爱学习的“先进榜样”,他们终于也安安分分在屋子里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了。等9月一到,一个个也被父母接了回去,因为开学了。
随着小伙伴们的离开,顾毓铮一时还觉得不太适应。他们在的时候觉得吵闹,走了又怪冷清的,好在课业安排的紧,她只惆怅了那么一小会儿就放下了。
当初吴莉佳答应的书籍已经送了一批过来,耿霜泠爱不释手。书籍在这个年代来说,意义是很重大的,因为顾毓铮的作用,两个年纪都不大的女人互相欣赏,成为了经常互通书信的好朋友。
有了吴莉佳这个八十年代“都市女郎”的影响,耿霜泠的思维见识更加开阔,可以预见,小小的于水市将无法束缚她太久了。
张志强能干又肯拼,将头花生意拓展到了全省,现在唯一制约他们的只有产能。
人手又多招了几个,缝纫机也多买了几台,就连提供原材料的厂家都多联系了好几家,产品还是供不应求。
8个人的编制已经满了,再找人就算是违法,耿霜泠心里放不开手上的铁饭碗,做个生意还担心影响,更不敢随便多招人。最后和张志强商量出个折中的办法,将活计外放。
另组一班8个人的人马,选一个组长。这组人表面上不属于耿霜泠的小作坊,只是由他们提供原材料与图纸,“蝶飞飞”再以回购的方式将产品拿回来。
因为会直接提供图纸材料,管理上就必须要有个靠的住的人。两人反复考察,最后组长人选选中了刘翠。
刘翠是张小英当初带回来的同村小姐妹。她比张小英大了四岁,马上就满20了,这在农村来说,早过了说亲嫁人的年纪。
刘翠人好强,上学的时候碰上的时候不好,连初中都没上。她觉得在村里一直这么过下去,想要挑个条件好点的丈夫是太难指望了,不如出来去城里找。
刘翠想得很明白,自己一个村里出来的穷丫头,想要人家也看上她,首先自己就要先活出好样儿来。
耿霜泠和张志强看上的正是她这股劲儿。有野心才会更努力。加上也是知根知底的张家舅舅同村人,知道她本质上还是守本分没有歪心思的,事情就这么定了。(本分不是指没野心,说的是品行,该争取的争取,不该拿的不拿。)
等一切事情都落定,耿霜泠也终于等来了准假的通知。
俗话说穷家富路,之前是囊中羞涩,现在身上钱款充裕,出门没以前那么担心路费了,加上挂念丈夫,耿霜泠早就想着去部队探亲了。
那边有规定,家属过来一次可以呆二十天,好难得去一趟,耿霜泠当然想把时间都呆满。加上路上的时间,将近三十天的假可不短,安排工作要时间,单位这边拖了这么久终于批了。
顾毓铮得知可以跟着妈妈一起去见爸爸,心里乐开了花,也不急着上课了,早早就催着妈妈打包上路。
舅婆赵静云笑话她:“你才见过你爸几面啊,就那么想,果然是父女天性。”
耿霜泠笑着点头:“果然离得再远都流着他们顾家人的血,说到爸爸,我这个妈妈就没那么亲啦。”
糟,妈妈要吃醋啦。顾毓铮赶紧挤进妈妈怀里撒娇:“因为妈妈天天都能见到啊,爸爸好久才见一次呢,两个我都一样亲啦。”
这话说得耿霜泠一阵欣慰的同时,又泛酸意。这不是吃醋的酸,是心疼的酸。既心疼女儿小小年纪享受不到父爱,又心酸自己独自抚养女儿的辛苦。想必没有照片的话,女儿连父亲的脸都记不清吧,谁叫自己选择了一个军人呢?
嘴上说道:“小马屁精,就是嘴巴甜。要出发还没那么快呢,等妈妈先买车票。”
这年头的火车还是绿皮的慢车,于水市没有火车站,要买票还得托人去杭州。
秦振国道:“这个你不用操心,我找人去给你买好。”
耿霜泠刚想婉拒,她是想托自己哥哥帮忙的,表舅总没有自家兄弟亲,不好意思随便麻烦。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
表舅主动帮忙,那是不把自己当外人,自己老那么见外才是不应该。于是便道:“那就拜托表舅了。有你在,我可真是省事了。”
秦振国笑笑没接腔,赵静云笑着眯了下眼。这个外甥女总算是开窍了。一家人就该这样才好呢。
车票买到了,时间定在9月11日,那天是星期天,她还能上完头一天的班,第二天一大早再走。大西北的冬天不好过,特别是南方水乡来的人,一时很难习惯,还是趁着刚入秋,早点过去吧。
送耿霜泠母女去火车站的是大姨家的大表哥。这个大表哥的年纪比身为耿家老小的耿霜泠还大那么一点。他在市里客运站工作,身为内部人员,熟门熟路,有他带着方便不少。
这时候的长途旅行真心是遭罪。去省会杭州的那点路,换到后世,最多三个小时,可在现在,崎岖的山路弯啊弯,坑坑洼洼的马路颠啊颠,足足要坐上7个小时。
八十年代的老百姓,坐车机会少,没有经过锻炼,坐着充满浓重气味的客运汽车,享受着绕弯和颠簸,晕车的人一抓一大把。
现代社会服务做的好,去长途客运站坐车,可以免费领取晕车药,现在这会儿可没这高级玩意。
关于造成晕车的原因众说纷纭,估计也有个体差异,但终归和体质好差有那么点联系。
耿霜泠生孩子的时候月子没做好,再加上胃口不好,营养没怎么跟上去,体质就一直不怎么样。上车没过5分钟,她就撑不住吐了。还不是一般的吐,整个人吐得就跟快断气了似的,脸直发青。
大表哥是坐惯了车的人,也见多了晕车的乘客,没有什么办法都只能靠硬抗。
前世顾毓铮就知道自己妈有晕车的毛病,不过那时候耿霜泠的身体已经调养得好多了,因为知道自己晕车严重,平时就尽量避免坐车,避免不了的时候就提前做好充足的准备,那时候的路和车又比现在好,就没像现在这么严重过。
强自镇定,顾毓铮拿出准备好的干萝卜条让耿霜泠咽下。这是前世经历多次折磨后总结的经验,可以稍微减轻晕车的症状。
耿霜泠勉强吞了,感觉似乎真的好了一点,但仍然难受地瘫在那里。
大表哥拿了袋子在旁边帮耿霜泠接着呕吐物,宽慰两母女:“没事没事,熬过去就好了,等上了火车就没那么难受了,晕火车的人不多。”
晕火车的人不多?耿霜泠苦笑,自己正好是那另一小部分倒霉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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