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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打斗最后沈傅也没有服软,沈傅撕心裂肺喊着:“我娘死后,你就再也没有管过我和双意,在这个家,你知道双意过的多不开心吗?”
沈傅的话停止沈庭远的怒气,沈庭远看着在旁边哭的泣不成声的沈双意。
沈双意闻言抱住沈傅痛苦起来,嘴里喊着:“娘,我们好想你!”
这句话触动沈庭远内心被尘封的某处,身子踉跄下。
夏氏见状扑倒沈庭远身上:“老爷,你还有我!也有瑶瑶跟闻时。”
言外之意,你有我们三个就够了。
沈庭远迷茫看着怀里的夏氏,沈双瑶娇娇叫了声爹,沈双意看着那“相亲相爱”场面,心剧烈疼痛。
沈傅却抬手覆盖在沈双意眼睛前,遮挡住让沈双意一切痛苦的来源,沈傅眼睛发出冷意,如冰雪皑皑,夏氏也对着沈傅冷冷一笑,嘴里的话却更柔。
“出这种事,光问沈世子一人怎可问的明白,沈候爷为何不等我回来,一同问呢?”
一道清冷声线从门外响起,众人去看,只见一身穿青白相间衣裙的少女,少女似笑非笑,其额间点了一株梅花,灼灼其华。
木子矜缓缓走去,沈庭远起身迎接。
“这段时间是小女子给沈候爷添麻烦了!”木子矜缓缓行一礼,沈庭远脸色微变。
木子矜身后的听雪明雪去扶沈傅、沈双意。
木子矜一路猛赶回来,这会脸颊红涨,身子泛累。
“木姑娘坐下来再说。”沈庭远说的客气谨慎,木子矜嗯一声便坐下。
木子矜喝了口热茶,缓缓道:“当日我跟沈世子落难,是沈世子急中生智救了我,对外人称是夫妻不过是权宜之计,这期间世子对我有礼相加,从未越男女之线,而我,更是未受半份伤害。”
木子矜说着,郑重起身朝沈傅施礼,表示感谢,沈傅偏过头,躲开木子矜温润视线。
木子矜道谢完,重新坐下,道:“至于前夜世子进我房间,我想是下人搞错了,我那夜睡的安稳,一夜天亮,从未有什么人进我房间。”
木子矜朱唇轻启,眼眸却像是涔了寒光,落在那男丁身上:“我问你,你可当真看见世子进我房了?”
木子矜身上逼人的气息散发出来,男丁瑟瑟发抖,记忆凌乱,他其实没有,是……
男丁艰难抬头看了一眼夏氏,夏氏却猛然大声呵斥:“狗奴才,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居然敢欺骗主子,来人,给我拖下去,仗打三十!”
外面的奴才进来,拖着那男丁就要走,木子矜抬手:“且慢。”
奴才动作一停。
“大夫人何必这么着急,子衿不过就是问问。”
木子矜盈盈笑着,可每句话都像细密锋利的针落在夏氏身上。
“既然没看清,就敢编排主子,其罪当诛啊。”木子矜轻飘飘的说。
男丁吓得连连求饶:“不是小人看见,是大——”
“爹,既然事情已经查出来,也知道误会三弟和木姑娘,且夜也深了,您也泛了,不如将余下事情交给我来处理,毕竟后日来参加夏季猎场的贵客们就要来了。”沈闻时行礼,木子衿轻轻看了沈闻时一眼,沈闻时笑着回应木子矜。
沈庭远看着沈傅、沈双意,沈傅偏着头,不让沈庭远看他的面部表情,但沈庭远看到的恰好是沈傅被打的肿胀的右脸颊,沈庭远心中起了郁结之气,久久之后,整个人吐出一口浊气。
“闻时,交给你了。”
夏氏扶着沈庭远走了,沈双意看着沈庭远,眼泪啪嗒啪嗒落下来,沈傅拿自己衣袖给沈双意擦眼泪。
沈双瑶见她阿娘离开,自己呆着也无聊,也跟着走了。
沈闻时跟木子矜说了几句话,木子矜表情淡淡,只在提到找大夫处理沈傅伤口时,木子矜表情生动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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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傅趴在床上,浑身上下都疼,沈风看着沈傅伤口,只觉得老爷这次下手太太太狠了!
以往,老爷打归打,少爷还能没心没肺的笑,可现在,沈傅趴在床上像一摊死水。
沈风推门出去,等半柱香之后,门再次被推开,沈傅整个人动了动,往床里面缩了缩,黑眸里面布满雾气。
“还生你阿爹的气呢。”清脆的女声带着温暖人心的力量,沈傅身子顿了下,偏头看见一袭白衣的木子矜,头又偏回来。
“你还是快回去吧,要是这次真的被人看见了就说不清了。”
木子矜无所谓坐在旁边椅子上:“放心,我进来之前已经买通好下人了。”
沈傅:……
“你进来干嘛?”沈傅这时候心情不太好,“我没什么事,快走吧,在这里一会要是病了,我可没精力照顾你。”
他觉得他把他最不堪的一面暴露在木子矜面前,让他有些难看,所以木子矜朝他道谢时,他不敢直视木子矜,他希望他在木子矜跟前永远都是潇洒肆意,英勇无畏。
木子矜脸上笑容一顿,杏眼半眯,去看沈傅。
沈傅鼓着一口气,死死不看木子矜,脸死死埋在枕头底下。
沈傅感受到木子矜的目光,可那目光越剧烈,沈傅越觉得难堪,他是有多弱,最后竟然需要一个病女子救他!
木子矜还在望着他,沈傅胸口起了气,刚准备出声赶木子矜走,却听见木子矜清脆的声音:“咦,我可是专门回来给你笑的。”
“什么?”
木子矜已经走到沈傅跟前,蹲下来,跟沈傅对视。
“你忘了那夜醉酒,跑我院子里,一个劲让我对你笑。”
沈傅看着木子矜笑盈盈的眼睛,眼眸里映着月光的细碎星辰,沈傅一瞬间失了神。
沈傅鬼使神差用中指指在木子矜眉头正中的红梅,红梅红的似血,仿佛在木子矜白嫩脸蛋上活了起来。
“你这个是?”
木子矜眼睛上挑,看了下红梅:“好看不?我阿兄说挺好看的。”
沈傅哦一声,冷漠收回手指:“不好看!”
木子矜瞬间生气,怎么会!
沈傅点重复一遍:“丑啦吧唧的!”
气死她了!木子矜起身,不打算理沈傅,可余光下挑,看见沈傅趴在那里,浑身是伤,心口就抑制不主心疼。
“哎,你干嘛不跟你父亲说实话?”
沈傅盖住被子,不想解释,木子矜强行拉下沈傅的被子,让沈傅看着她:“你要说的,有些事情就是因为你不说,所以才变的越来越糟糕,我想,你母亲在世的话也不愿意看见你变成这样。”
沈傅听着,眉骨就拧住。
“沈傅,你自以为用自己的方式就能反抗夏氏,反抗整个沈府,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其实只要你说一说,事情就不一样了。”
“你知道什么?”沈傅声音带着戾气。
木子矜淡笑:“我知道啊,因为我也是一出生,阿娘就走了。”
沈傅心咯噔一下,看向浅笑的姑娘,沈傅不知道,为什么她在说这件事的时候还能笑出来。
木子矜摸了摸嘴角的笑容,仿佛习惯了这般的笑容:“我家里比你还复杂,我有好多兄弟姐妹,好多姨母,她们争先恐后争夺阿爹的喜爱,也有的兄弟姐妹妄想杀我!”
木子矜明亮的眼眸什么都知道。
“但是我不会让他们得逞,我生来就得阿爹欢喜,他们偏想杀我,我便越要活的,且要活的比他们都好,而且,沈傅,在我失去希望想死的时候,是你告诉我要好好活的,怎么到你身上,就傻了呢,沈傅,你很聪明,也懂隐忍,只要你愿意,你就能脱颖而出。”
沈傅摇头:“不,我不能……”
“你可以!” 木子矜强硬打断沈傅,沈傅呆住,木子矜眼神坚定,整个人身上都带着股力量,那股力量可以拉着他向上。
“沈傅你要相信自己,只要你愿意,你就可以活的比他们都好,让他们羡慕你,一个人,只能真正的站起来,成长的足够强大,才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沈傅视线如火看着木子矜,木子矜坦然接受沈傅的打量,这个女人居然把他看透了。
木子矜笑着,她知道沈傅对这个家没放在心上,但是他惦记沈双意,他唯一的妹妹。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木子矜说完,从怀里拿出一个天蓝色荷包,那是沈傅生母留给他的。
木子矜将天蓝色荷包放在沈傅床前:“你看看,回来也都不知道去拿荷包。”
沈傅盯着那荷包,木子矜悄然退出房门。
许久之后,沈傅房间爆发出巨响,巨响让人直害怕,沈风刚准备进去,木子矜拦住沈风,冲沈风摇摇头,沈风木子矜一同守在门口,许久之后,屋内的声音渐渐归于平静。
沈双意赶来时,沈傅已归于平静,但听到刚才沈风说的,心还是痛了一下,没娘的孩子就像杂草,野蛮生长,沈双意想到自己的婚事,那还是阿娘在世时,亲自给她做下的婚事。
如果阿娘那个时候没有给她定亲,那夏氏肯定就胡乱把她嫁出去。
沈双意细细想着,心里生出无限悲哀。
突然,肩膀落下一暖源,沈双意抬头去看,是木子矜温柔的笑容。
“咦,这个时候让姐姐抱抱你。”
沈双意还未动,木子矜直接伸手把沈双意抱在怀里。
木子矜手揉着沈双意肩膀,就像小时候母亲哄孩子睡觉那般,沈双意眼泪淳淳滴在木子矜衣裳上。
木子矜望着明亮的圆月,想:哭吧,哭完了就都好了,明日又是崭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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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沈小世子就要崛起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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