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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康熙要西巡,这比往年提早了一些。说是要视察热河行宫的建造,二来也要参加阿诺贝勒的婚礼。可是有些人心里明白,皇上,是想带着静嫔去散心。
胤禟听到这个消息,是一惊一喜。想不到皇阿玛对诺儿的感情如此之深,虽知道诺儿与自己才是两情相悦,可是,那毕竟是自己的父亲呵~~~世俗礼教可以视而不见,可是父子亲情呢~~~算了吧,皇阿玛有那么多女人,那么多儿女,又有太多的国事要处理,应很快就会忘记伤心,而只记得恼怒与仇恨吧~~~
也好,到西边儿,行宫到底不象紫禁城这般严实。一旦跑出警界区,北上是大漠草原,南下是江南闽粤,到处是路,到处是容身之所!
想到这儿,胤禟立刻开始考虑用什么法子可以尽量少惊动人的离开。什么时候走?在哪个地方走更容易?怎么和诺儿订下时间地点……去年在那边时,其实胤禟已经准备下出走的路线和人脉了,此时只怕仍派得上用场。
于是胤禟主动申请,带了一干人先头打前站去了。
紫禁城里一片繁忙,延禧宫更是人人不得闲。这次静嫔随驾同行,因为身体尚未完全康复,所以带了不少东西和药品,跟去服侍的宫人也多些。如月自然要去的,她忙着指挥众人将所需之物打包,一边又按着御医的吩咐,带上常用的药品和补品。思诺却闲得很,不是她想闲着,而是如月根本不准她动手,需要什么只管张口就好了。所以思诺就坐在院子里看一群人忙进忙出,她的脑子里,也忙了起来。
这是一个机会,一个离开的机会。
思诺不只是想要离开康熙,而是要彻底离开这个时空。如今她这样的状况,真是没有任何理由再混下去了。要报的仇已经报了,而想要的生活却是永远的离去了。更何况,她本就不属于这个时空的啊!
如果胤禟真的鲁莽行事,要她走,那岂不是更糟?要从康熙的眼皮子底下走人,胤禟真是疯了!就算有可能走掉,思诺也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去面对他了。曾经的海誓山盟全都成了泡影,何况她已经是他父亲的女人,怎么说,思诺也觉得不能接受。若是误跟了别人倒也罢了,可是,这是胤禟的父亲啊,是现如今天下,最有权势、最有威慑力的人哪~~~~不管是身体还是灵魂,思诺都感觉是不可能逃脱。
既然这样,那又何必让胤禟冒险?自己彻底消失,才是对胤禟,对康熙,对这个时代,最好的补偿吧~~~~才是自己应该走的路吧~~~~~
打定了主意,思诺开始表现出康熙所期望的欢愉状态。是的,临走前,能见一见自己的穿越伙伴,倒也真不失为一件令人高兴的事。
浩荡的队伍出发了,照顾静嫔的身体,行进并不快。中间康熙还断不了的私访一下,处理些政务。所以走了近二十天,才到达热河。
与上次驻扎的地方不同,一下车,思诺就看到了一大片的建筑物,错落有致地分布在广阔的园林间,颇有些皇家气派。
这里……思诺愣了愣,难道是避暑山庄的前身?
“思诺,你说,这里叫什么好?”康熙看着那个空着的匾额问。
“啊?这里么……”思诺眨眨眼,“倒是很凉快,是个避暑的好地方。”
“嗯~~~,好,那就叫避暑山庄吧!”康熙笑意浓浓,旁边早已备好了文房四宝,拿起笔来,写了四个大字:避暑山庄。
思诺半张了嘴,不是吧~~~自己这一句话,就把名胜古迹给定下了?看来真不能在康熙身边了,一不小心要篡改历史了
“怎么?又觉得这名字不合适,要改么?”康熙发现思诺的表情不对,拿起那张已经写好字的纸就准备撕掉。随行的官员都一脸惊诧。
“啊不不,很好的!”思诺忙按住康熙的手,心中有些感动。金口玉言的一国之君,竟为了让自己满意,说改就要改么?还是不要啦,您老人家若是一激动,弄个思诺山庄出来,我就回了现代,怕也不得安生了。“避暑山庄,言简意赅、一目了然,又有些山野趣味,很是合适呢!臣妾……臣妾刚是想这山庄里面不知都藏了些什么美景宝贝,迫不及待地想看看去呢!”
她这么一说,康熙也展颜。叫来这里的官员,命他们好生招待静嫔住下,歇息好了再逛园子。后又不放心,让李德全陪着思诺下塌的宫院安排,这才忙他的国家大事去了。
康熙在正殿接见当地的官员和前来见驾的一些番王贝勒们,阿诺自然也在其中。例行的礼仪完毕,康熙又问了些各个地方上的事,话题就转到阿诺的婚事上来。因为这位阿诺·马拉多纳,很是了得,居然要娶为西洋女子做正房,而他的父亲也一样的了得,居然一点儿都没反对!
“阿诺,朕听说,你的新娘,是位金发碧眼的西洋人?”康熙笑微微地,因为他有种预感,这个阿诺,能让他的静嫔恢复以前的青春快乐。
“回皇上,正是。她是一位德国传教士的女儿,随父亲前来布教的。在途经我们部落时,帮我们控制了正在蔓延的瘟疫。臣感念他们的恩德,就请他们多住些时日,然后,就……”
“然后就跳进了你的圈套,要给你做老婆啦~~~哈哈哈……”
众人一阵哄笑,阿诺也嘿嘿笑起来,颇有些得意之色。康熙也忍不住笑了,这个阿诺,还真是有意思。康熙又问了些婚礼准备的事,以及那位新娘和她的传教士父亲是如何控制的瘟疫。阿诺一一做答。看似憨厚没有一点城府,其实每一句话阿诺都加着小心,因为他有个极其重要的任务:见到思诺!
这是他与九阿哥的约定,他是决定了要帮这一对苦命的鸳鸯。胤禟煞费苦心地提前到来,就是为了这个疯狂的计划……
“……就是这样,虽然不是诺儿亲口告诉我的,但是,思岩和如月所讲,加上我对诺儿的了解,可以断定她就是要为李夫人报仇才这样做的!”胤禟悲痛而沉重。
阿诺愣了一会儿,心中感慨。曾隐约听说康熙新得一位宠妃,就是当日在草原自称是煞星的那一女子。那时阿诺正忙着照顾前来布教的德国传教士和他的女儿(主要是为了“照顾”人家女儿),他只把这当成无稽之谈,就算思诺与九阿哥无缘,也不会落在康师傅手里吧?定是以讹传讹了。
岂料,都是事实。看九阿哥一幅憔悴忧愤之相,自己那穿越同仁怕是也好不到哪儿去。感叹地摇摇头:“若是听了我的话,跟我假成亲,先从皇上眼皮子底下溜走,你们再私奔,那现在,早应该是不问世事的神仙眷侣了吧。”
“那现在,还来得及么?”
“嗯?”
“我是说,私奔。”
私奔?阿诺张大了嘴巴。这个九阿哥,没搞错吧?去年私奔,那是拐走了宫里的宫女,今年私奔,可是要拐走皇上的女人啊~~~~~而且是康熙宠爱的女人!阿诺摸了摸脖子,感觉一阵凉意。
“这个么~~~~”看看九阿哥,一脸的期待。他在等待自己的援助么?阿诺想起去年他们在一起的时光,九阿哥与思诺,确是相爱至深的。但是,这个难度也太高了吧?
“我已经铺好了路,现在就跟诺儿不好联络。阿诺贝勒帮一把,我们就顺利一些。阿诺贝勒若是明哲保身,也在情理之中。我们……也不过再多些磨难。但是,我不会放弃,诺儿也不会。”胤禟说得非常坚定。
阿诺想了想,说道:“不是我不帮,而是,咱们必须严谨周密,一次成功!”
“这个自然!”胤禟面露喜色,有阿诺帮忙,更有把握了!
阿诺提出想见静嫔,康熙早就想到了。不是他多心,而是他不得不多心,不得不小心。所以,康熙虽然貌似另有事走开了,李德全却是全程陪同。这个,阿诺也早就料到了,他也是有备而来。他拿了一件礼服,说是为自己的新娘准备的,要让静嫔给些建议,让礼服更漂亮。
那件礼服展开来,思诺吃惊得睁大了眼睛-------这个阿诺也真能整!这这这,这不是一件洁白的婚纱吗?这不是自己,一直梦想着穿在身上,和心爱的人步入教堂的,那种婚纱么~~~~
思诺绕着婚纱转了一圈,突然特别地想占有它!
“大饼……”
“啊?我说娘娘,您对我的称呼,就不能正式一点?”阿诺有意见。
“呃~~~~那好吧,饼贝勒,我说你这件礼服……”思诺一边说着,一边托起那洁白的纱裙。竟如梦的羽翼一般,轻巧,空灵。
这边,阿诺气得从塌鼻孔里呼呼喘着粗气。如月想笑又不敢笑,李德全可深知二人脾性,见思诺又开起了玩笑,心中甚是高兴,静嫔娘娘这才真是活过来了呢!
“娘娘,我是请您看看这件礼服还有什么不完美的地方啊。我那新娘子是德国人,所以想给她做件婚纱嘛。可是这边的裁缝都没见过那东西,虽说料子的确是上好的,只怕款式上还是有欠缺。娘娘不是以前也跟教堂啊神父啊打过交道吗?您给瞧瞧,可怎么再改改,就更漂亮了。”
“哦,这样啊~~~”思诺的手在丝绸与薄纱上游走,有些心不在焉。
“嗯,娘娘您看这儿,这领口这儿,我是觉得大领口漂亮,我老婆也是这么觉得。可是咱们这边没这风俗,所以裁缝做得畏手畏脚,弄了个大不大小不小,不伦不类的。”阿诺说着,提起领口让思诺看。他的身体正好挡住了李德全一半儿的视线,手一翻,衣领内一个小纸条便现了出来,是缝在纱里的,没有人提示,很难发现。
思诺一愣,随即明白。便说:“倒是。还不如直接做成中式的立领,或者做成吊带配副手套的好。”
“可是的呢。”阿诺点头,“娘娘可能给修改下?”
“我?我有主意却没技术。这样吧,你放这里吧,如月的女红就不错,我身边还有几个针线好的,大家一起给你做做吧。别看她们都不是专业做这个的,水平可都不低。而且我们如月,很快就是十三福晋了,饼贝勒你可好福气呢!”
“哦!”这个娴静的姑娘就是十三阿哥的妻子?阿诺赞叹,夸张地一揖:“十三福晋,真是有劳您了,就帮大饼这个忙吧~~~~”
“扑哧”思诺笑出了声!这个阿诺,真是个活宝!
李德全也喜笑颜开,有多久没看到静嫔娘娘这么开心的笑了?万岁爷真是英明,此次西巡,国事家事天下事,都大有收获啊!
只有如月,一脸窘迫,不知该如何是好。思诺推了阿诺一把,嗔道:
“你可把我们十三福晋吓着了,小心十三爷找你算帐!如月,别理他,这个人没什么正经,就爱开个玩笑,你也使劲跟他玩笑就行了。”
如月早就被他们福晋福晋的叫红了脸,哪里还说得出话?只是慌慌得招呼人将婚纱先收了起来。这边阿诺传信的目的已经达到,就胡乱客套加玩笑了几句,约好三天后来取,便告辞了。李德全笑吟吟地将他送了出去,便去向康熙复命。
镜中,一袭白衣的女子,宛若一个折了翅膀的天使。思诺静静看着,面无表情。如月站在她身后,心中莫名地有些不安。好一会儿,思诺仍是没说话,保持着一个姿势,愣愣地盯着镜中的自己。如月扛不住了,轻轻走过来。
“思诺,思诺?你怎么了?”
“唉~~~没什么~~~~”思诺回神,“你看这件衣服,我只说这样漂亮,可是只怕裸露太多,未必和乎礼仪。”
婚纱已经被思诺大剪一挥,改成了吊带式的。而那个纸条,就在被她剪下的那块衣料里。当众人忙着把被剪坏的领口改装成匪夷所思的吊带时,她打开了纸条。熟悉的字体跃然纸上,是胤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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