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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萧惩相信主角的头顶都是有光环的,别说关七天,就算关七十天、七百天,小孩儿肯定也不会饿死。
但这些天他努力回想,却无论如何都记不起来在书中,小攻究竟是如何化解这次危机的——
即使能活着出来,在里面又冷又饿又孤单,出来后还不得恨死他了?
因此,为了减轻一些小孩儿对他的仇恨,在这七天里,萧惩没敢闲着。
他在苦练厨艺。
要想软化敌人的心,首先得软化敌人的胃。
他打算等小攻一出来,就变着花儿的给他做好吃的。
再说这小孩儿长得未免太瘦了些,又喜欢让他抱,害他每次抱在怀中,两人肋骨硌着肋骨,硌得他心肝儿疼。
然而,想法很美满,现实就比较……
叶斯文好奇地绕着灶台团团转,瞅他大勺掂得顺溜,起锅、装盘都做的有模有样,于是自告奋勇要当他的试吃官。
几十道菜,满满当当摆了一大桌。
叶斯文摩拳擦掌,迫不及待,铲起一大勺就往嘴里送。
“……”
刚闭住嘴,还没来得及嚼,就白眼一翻“咚”得向后倒去,四肢抽搐,口吐白沫儿,用颤抖的手指着萧惩痛苦地说:“小、小西风,菜、菜里有毒……”
“有毒?”
萧惩一愣,“我一直在灶台前守着,怎么会有毒?”
“肯、肯定是坏师兄们趁你没留神儿的时候投的……”
萧惩摇头,他并不觉得师兄们有胆量这么做,于是盛了些尝尝,发觉身体并无异样,开心地说:“我尝过了斯文,菜里绝对没有毒,不仅没有毒,味道还挺好的。”
“味道,呃……”
听萧惩自夸“味道好”,叶斯文痛苦地呻|吟了声,像只胖咸鱼一样挺了挺,彻底昏了过去。
萧惩瞥瞥盘里的“老干妈玉米石榴炒苦瓜”,疑惑地皱皱眉头:
黑黄红绿多好看,苦辣酸甜多丰富,开胃清火多健康。
难道这还不够完美吗?
“斯文斯文。”
跑过去晃晃叶憨憨的头,再捏捏叶憨憨的脸,好不容易将人给弄醒。
刚醒来脑子还不太清醒,看到萧惩,叶斯文一把将他抱住,哭着喊着说:“小西风你怎么也死了啊我们都被毒死了啊啊啊……”
“净说胡话。”
萧惩哭笑不得,扶他起来坐到桌边的凳子上,端了盘新菜给他。
“你再尝尝这个。”
叶斯文还没完全回过神来,下意识张嘴接住了萧惩喂来的菜,嚼了几下吞下去。
萧惩一脸期待:“味道怎样?”
“呃……”叶斯文这次没有口吐白沫儿,但他不说话只翻白眼。
萧惩催促:“好吃不好吃,你快说啊。”
“呃……”叶斯文的脸憋成了猪肝色,依然是只翻白眼不说话,眼角还流出了两行清澈的泪水。
该不会是难以下咽,噎到了吧?
萧惩赶忙端了碗凉白开给他。
叶斯文“咚咚咚”灌了三大口,终于缓过气来,拍着胸口一脸的心有余悸,“这、这都什么啊这?”
“………………”
看他嫌弃的表情就知道他会给出什么评价了。
正因战果颇丰而沾沾自喜的萧惩,顿时就失落起来,苦笑说:“红烧汤圆鹌鹑蛋清炒圣女果。”
叶斯文:“……”
好复杂的名字好复杂的菜啊。
但萧惩还是有点儿不死心,又端上来一盘“青柠臭豆腐大蒜拌榴莲”,讨好地推了推叶斯文的肩膀。
“好师弟,要不……你再尝尝这个凉菜?”
“呕——”
叶斯文“扑棱”从椅子上跳下来,拔腿就往外面跑。
萧惩把盘子搁下换了碗“板蓝根海鲜豆腐汤”,端着在后面追,苦口婆心地劝说:“别跑太快小心摔倒啊,要不你再喝口汤吧,喝口汤容易消化呀!”
叶斯文夺命狂奔,声嘶力竭地喊道:“求你饶了我吧小西风!!!”
一溜烟儿就跑没了踪影。
萧惩愣了愣,停下来,端着碗自己尝了一口,心说,是有点儿苦,但还不至于这么差劲儿吧。
摸摸下巴,自言自语道:“难道古人的口味……跟现代人不一样?”
不远处,正在树底下乘凉玩叶子戏的师兄们像看二傻子一样看着他。
萧惩扫了他们一眼,把碗递过去,说:“看什么看,难道几位师兄有意品尝?”
“咦嗯嗯嗯——”
几人疯狂摇头,像躲洪水猛兽一般瞬间跑没了影儿。
萧惩不由失笑,正要离开,无意中瞥见方才师兄们待过的地方,遗落了一本书。
封装华美,金光灿灿。
忍不住好奇捡起来一瞧,书名《破天邪神》,竟是本修仙小说!
这世界的人思想尚且封建,对文学的认识极为单一,市面上流通的书籍经典传统,偏向于四书五经。
而像这种以消遣娱乐为主的白话小说,绝无仅有。
翻到扉页看看作者名字,不禁眉毛一抖:
与君无双。
这……这不跟他穿的这本《魔主封神》的小说作者,是同一个人吗?!
随手翻了两页,想确定文笔和风格是不是也相同。这时,丢书的那名师兄去而复返:
“谁让你动我书了?”
萧惩闻声抬头,不紧不慢地将书合上,笑着还给他,“你别着急,我只是无意中看到,捡起来随手一翻,并无据为己有之意。”
师兄一把将书夺过,白了他一眼,说:“你倒想据为己有呢,毕竟真应君写的书,有钱都买不到。”
“真应君?”萧惩一怔,问:“可是天界司文的神官,真应灵君?”
师兄上上下下看他,“你知道真应灵君?”
萧惩蹭蹭鼻尖:“只是听说,听说。”
师兄笑他见识短,“料你也只是听说,连‘与君无双’是他的笔名都不知道,又能对他有多了解?”
萧惩笑了笑,没再与他纠缠。
心中却多了一丝疑虑——
原作者的笔名出现在此处,究竟是本人别出心裁故意为之,还是另有蹊跷?
揉揉额角,想不通。
想不通便不想,他一向随遇而安。
便又折回厨房,专心研究他的“萧式菜谱”去了。
怎想由于太过投入,以致忘了时间,等感到腰酸背痛想伸伸懒腰时,才猛然发觉已到了深更半夜。
于是收拾起剩余的食材,准备回房睡觉。
是夜无月,天阴沉沉的,刮着湿冷的风。
树影如鬼似魅,轻轻摇曳,大家都睡着了,道观里一片漆黑,走在回去的路上,萧惩忍不住后背发凉,冷得直搓胳膊。
“吱嘎——”
突然,黑暗中传出一声凄厉刺耳的怪叫。
萧惩身上顿时炸起无数寒粒,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
似想起什么,忽又一顿,转了方向。
“撕拉——吱嘎——滋滋——”
怪叫越来越凄厉,越来越急促,回荡在太极观的每一个角落,像是恶鬼的哭嚎,又像是野兽的悲鸣。
天上开始下雨,电闪雷鸣。
山里的生活就是这样,不知何时会放晴,更不知何时会有一场突如其来的狂风暴雨。
萧惩不得不飞跑起来。
师兄们也被这怪声吵醒,远处,宿舍里的灯一盏盏亮起来,有人问:“是萧厄又把鬼给招来了吗?”
还有人撑着伞出门,没见着鬼怪,倒看见有一道黑影在雨中奔向柴房。
抹一把脸上的雨水,侧着耳朵贴在门上,听着什么。
柴房里静的可怕。
一道闪电打过来,映得萧惩的脸色也白得可怕。
已经第六天了。
小孩儿饿晕了?或者,被这电闪雷鸣及凄厉的鬼叫吓晕了?
孩子那么小,肯定会害怕啊。
萧惩的心不禁揪了揪,打开锈迹斑斑的锁头,正要推门。
“Dung——Dung——Dung——”
这时,门里又传来有节奏的劈柴声。
萧惩指尖一缩,收回了手,转身倚在门上,望着如烟雨幕,自嘲地弯了弯嘴角。
想什么呢,怎么就以为小孩儿死在里面了呢?还不兴人家劈柴劈累了,休息一会儿接着劈?
不过,这“嘶嘶啦啦”破风箱一样的怪叫到底是谁在搞鬼,真的好烦人哪。
他忍不住在心里暗骂,最好别被他揪住,揪住看不揍死他。
坐到台阶上,倚着长满青苔的石墙。
本想休息会儿就走的,刚才跑太快岔了气,谁知倦意袭来,竟就这样坐着睡了过去。
再醒来。
还未睁眼就觉得身边坐了个人,身上还盖着件小衣裳。
更离奇的是,他的脑袋没靠着冰凉坚硬的石头墙,而是舒舒服服枕在……
猛地睁眼,入目便是小孩儿憔悴的小脸。
劈了整整七日的柴,即使没被饿晕也快要被累晕了,竟还强打精神陪他坐了不知道多久,任他枕在自己的大腿上呼呼大睡。
萧惩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压下心中激荡,他不紧不慢地坐起身,用尽量平静的语气问:“柴,你都劈完了?”
说话时,又将小衣裳披回了小孩儿的肩上。
清晨露重,他身体底子差,别着了凉。
小孩儿的嘴唇干瘪苍白,顶着两个超大的黑眼圈,轻轻点了点头,牵住他的手,想领他去看自己的劳动成果。
腿被萧惩压麻,站起来时,小小的身子虚弱得一晃。
萧惩眼明心快,赶忙一把将人搀住,抱了起来。
小孩儿累得头垂了垂,下巴懒懒抵在他肩上。
萧惩按着对方的意思,走进柴房一看,满屋子的柴火不仅被劈完了,还全部被整整齐齐的码成了一堆。
“………………”
这孩子……如此细致,该不会有强迫症吧?
不过,那是……?
萧惩走到东面没有堆柴的那堵墙前,望着墙上一笔一笔用木棍儿刻上去的简笔画,不由微微失神。
小孩子的心思单纯,画也单纯。
其中意思,只要一眼就能看透。
画□□有四个人物,两个大人,一个大小孩儿,一个小小孩儿。
大概说的是,小小孩儿的爸爸妈妈都死了,死后灵魂飞到天上,看着地上的小小孩儿,怕小小孩儿生活的不快乐,于是整日担心得愁眉苦脸。直到出现了一个大小孩儿,牵起了小小孩儿的手,小小孩儿有人照顾了,天上的爸爸妈妈终于安心地笑了起来。
大人跟小小孩儿的脸上都画了五官,且特征明显,比如小小孩儿的眼睛看不到,就画成了两个黑洞洞。
唯有那个大小孩儿,脸上是没有五官的,认不出是谁。
萧惩很想腆着脸说是自己。
但一想到书里小攻的官配是殷九离,又顿觉自己的想法既可耻又可笑。
莫不是想抱大腿想疯了吧,怎么什么言情剧情节都敢往自己身上扯?!
摇头挥散所有不切实际的想法,他轻声问:“小鬼,你是不是很喜欢画画?”
若他真爱画画,偏又是个瞎子,才更叫人心疼。
“……”
等了会儿没见回应,低头一看,原来小孩儿竟早已搂着他的脖子沉沉睡着了。
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欲走。
忽见叶斯文风风火火地冲进柴房,一头扎进柴火堆里翻来翻去。
翻了半天什么都没翻到,只翻出一堆青鸟蛋壳。
他哀嚎一声:“啊我的蛋蛋!是谁偷吃了我藏在这儿的蛋蛋!”
萧惩得逞的嘴角微弯,撇下叶斯文,抱着小孩儿悠悠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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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所不能的正义君:【叮——明天更新稍晚,大概在九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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