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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夏进入了一种很玄妙的状态。
明明那座帝江石碑离她还很远，偏偏给人的感觉却很近，仿佛触手可及。
帝江的四翼慢慢舒展了开来，动作很缓慢，虞夏死死盯着，却始终记不住它展翅的动作。只觉得在自己未曾注意到的时候，那庞大的四翼竟已经完全打开了，在地上留下一片巨大的阴影。
虞夏心头微震，看了下四周，却发现其他人反应如常，似乎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
下一刻，虞夏只觉得眼前一花，等她回过神来，便发现自己身处一片奇特的空间之中。
四周灰蒙蒙的，一片混沌，看不到边界。
难道是阵法？
虞夏默念起了阴阳开眼咒，咒语念毕，为了保险，虞夏又贴上了阴阳开眼符。
然而眼前依旧是灰蒙蒙的一片，整个空间充斥着一种莫辨的气息。
她本身就有琉璃道心，能看破许多虚妄，又加持了双重阴阳开眼的效果，却依然没有看出任何端倪。
不是阵法。
那这是什么地方？她该怎么出去？
虞夏向前走了两步，感觉整个人轻飘飘的，低头一看，她的脚踩在半空中，下方灰蒙蒙的一片，深不见底。
这是怎么回事？
虞夏特意抬起脚跺了两下，发现什么都没有感觉到，偏偏脚碰触到她刚刚站立的平面就自行停了下来，无法再往下寸进半分，仿佛踩在一张看不见摸不着的网上。
很奇妙的感觉。
既然脚下试不出来，虞夏便不再纠结，往前方走了两步。
身体依旧轻飘飘的，步子很轻快，仿佛轻轻松松，不需要费什么力。
虞夏一口气往前走了数十丈，脸不红气不喘，估计再走几百丈也不是问题。
她心里清楚，刚刚她没有调用过元气。
虞夏再次尝试了一下，脚步明显比平时快了许多，也十分轻松，似乎感觉不到累。
她又试着调用元气施展御风诀，然而这片空间的气息丝毫不受她的调动，一丝风都没有。
用不了御风诀。
她又试起了神行咒。
这一次自然没有失败。
虞夏整个人往前蹿了出去。
她能感觉到体内元气的消耗，但是她感觉不出来自己的速度有没有变快。
因为她感觉不到风。
即便是加速了，也没有迎面吹来的风拂到脸上。
这里的空气仿佛不存在一般，让她感觉不到任何“风”的痕迹。
也感觉不到自己的重量、感觉不到自己位置的变化。
虞夏皱了皱眉。
“我刚刚神行咒施展出来了吗？”虞夏问。
“刚刚你身上有神行咒的气息，按理来说是顺利施展了。”小圆回答得有些犹豫，它也觉得这个地方太古怪了。
“那你知道咱们是怎么进来的吗？”小圆身为灵体，对气息变化的感知更为敏锐，她没发现的东西，未必能瞒得过小圆。
小圆却摇了摇头，“很古怪，莫名其妙就进了这里，周围的气息也是一瞬间发生了变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虞夏心底闪过一丝异样，“你刚刚没看到？”
“看到什么？”
“帝江的翅膀刚刚动了，本来收在背后，后来全部打开了。”
“怎么会？！什么时候？”小圆惊讶道，帝江不是一个石碑吗，怎么可能会动！
虞夏沉默了下来。
只有她自己看到了帝江的异样，她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发生了幻觉，可是自己现在是实实在在身处这片奇特的空间中了。
帝江……莫非这变化与帝江有关？
虞夏心头闪过什么，重新低下了头。
脚下依旧是深不见底的灰蒙蒙一片。
虞夏心头一动，然后抬起右脚往前迈了半步。
“咦？”小圆惊讶出声。
虞夏的左腿膝盖曲着，右脚踩在前方，却比左脚所站的位置低了一些。
“这是怎么回事？”
虞夏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为了验证自己心中的猜想，又慢慢抬起了左脚。
等到她下一次停下的时候，她曲起的变成了右腿，左脚踩在了前下方。
然后又是右腿、左腿，虽然感觉不到周围的变化，但是她每一次迈步前一条腿落下的地方比后一条腿低却是能够清清楚楚辨认出来的。
她仿佛走在一条向下的无形的阶梯之上，周围的情景虽然没有变，但是看她自身的动作，却是一直在往下走的。
“简直不可思议。”
小圆似乎看明白了虞夏在做什么，惊叹了一声，正要问她些什么，却又立刻瞪大了眼睛。
因为虞夏停下了脚步，然后开始向上走了。
依旧是缓慢的步伐，可是跨出去的那一只脚落下的时候，总是停在前上方，比后一条腿略高一点。
“台阶又向上了？”
虞夏走了几步停了下来，长舒了一口气，脸上绽放出轻松的笑容。
“没有台阶。”
“没有台阶？”
“嗯。”虞夏点了点头，“或者说，没有固定的台阶。”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小圆见虞夏故弄玄虚有点不高兴，要不是它没有实体，早就自己去试了，哪用巴巴的问她呀！
“心在哪里，台阶就在哪里。”
虞夏笑了笑，在小圆表达不满之前再次开口，“你可看好了！”
随即她抬起腿，往前跨了高高的一大步。
若说她之前一步的高度是半尺，那么她现在跨出的高度起码有两尺。
然后虞夏停下了前面一条腿，整个人的重量往前一条腿压，紧接着抬起了后一条腿，两条腿并拢，稳稳地站在了更高的地方。
是的，更高。
相对她刚刚站立的位置更高的地方。
“你这是怎么做到的？”小圆有些发愣，刚刚她每步降低或抬高的距离都是差不多的，跨出的远近也差不多，所以看起来像是在走台阶，可是现在她跨的这一步，步子更大，高度差距也更大。
台阶还能这样吗？
虞夏没有回答，而是再次迈开双腿，一会儿小碎步，一会儿一大步，一会儿高，一会儿低，每一次高度或者长度的变化大不相同，如果真有这样的台阶，那一定是修的特别不规整，乱糟糟的。
“在这个地方，没有固定的地面，只要你想，地面就会出现在任何你能想象得到的地方。”
虞夏说着，默念轻身咒，轻轻一跃，跳出三丈远三丈高，然后稳稳落到了那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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