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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钰听闻左锦瑶的事情,心里也是一阵担心,他害怕左锦瑶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她斗不过左云。
收拾好细软,向左府出发,这之中也领略了大好河山,不禁感叹,皇帝能有这样的治国之道,却不能分出明君和昏君来。
这是他不能理解了,但同时也佩服左森的勇敢和忠于,但他现在最在意的是左锦瑶,那小姑娘能不能说接受这么大的打击。
但是他看见这个女子时,他沉默了,左锦瑶远比他想象的强大,一身白衣,头戴白花,跪在左森的灵堂之上,没有说一句话,也不曾流一滴泪。
慕钰走到她身边,轻声唤她的名字,“锦瑶,是时候该休息了,左父在天之灵也不会安息的,他从小就心疼你。”
左锦瑶只是看了看他,回过头继续守着,和死人没有什么不同的,慕钰劝也不听站在另一侧陪着。
左锦瑶是个有脾气的孩子,但她却比任何人都要成熟,不只是谈吐和学习方面,她的理想和成年人没有什么区别。
所以他从来没有把她,当做一个孩子看待,对她的宠爱少之又少,到现在左森灵堂,这不流一滴泪。
弱小的身体,可能也支撑不住她内心的伤痛,但那眼神只有坚定,还有不服的是倔强,但也只是对待正走过来的左云。
府中的佣人对他都是嗤之以鼻,但是左云的气场没有谁能动摇,也不敢正视他的眼睛,只是他演的太好。
一把鼻涕一把泪,跌坐在地上,将面前的两个酒盅倒满,他端起其中一个酒杯,一饮而尽。
左锦瑶则是不看他,随他怎么样,只要
“你我情同手足,这样走了,我实属不甘心,但不要紧,我会替你好好照顾嫂子和你的女儿的。”
但在左锦瑶看来,是那么的荒谬,去的人是他,吊唁演戏的人还是他,但她忍住了,这是父亲的灵堂,她不能乱来。
正在说着,柳琴大步走过来,一把推开左云,“我左府不邀请你来,请你出去,这是我夫君左森大将军的灵堂。”
“嫂子,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这也是我大哥,怎么我就不能来了?”左云一脸委屈,他这肚子里的墨水,可不比其他人少。
“我让谁来也不会让你来的!滚出去!”柳琴说着,就命人将他轰出去,左云见自己出丑了,脾气也上来。
说着就将两个壮汉打倒,他想就着这事情,直接将左府闹翻,但没成想,一直不语的左锦瑶起身。
面无表情,但又带着一份狠,张了张嘴道,“家父不在,我自是这家的家住,左叔叔留下吃顿饭在走,但是赔不是。”
左锦瑶声音不大,但是每句话都字字诛心,让人听了不敢与她忤逆,慕钰看到,不禁欣喜她的长大。
左云看没有了机会,便也作罢了,和其他大臣去了宴会,而留下的都是和左森要好的大臣们,很快左家人将左森下葬,而皇帝只送他忠诚二字,这又有什么意义。
“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待人都走了,慕钰才和母女二人说话,柳琴这么一喊,心里也舒服了不少。
“慕钰谢谢你,还来我们这里,我当初就不想和左锦瑶说叫你来的。”说着,柳琴有一些惭愧。
“不打紧,我是她师傅,来是应该的。”慕钰这样说着。
这几日在左锦瑶的陪伴下,她也确实好了很多,柳琴似乎也接受了,自己夫君已经离开的事实。
“女儿,娘就这么一个可陪伴的人了,你可要好好的。”柳琴说着,眼泪就在眼睛里打转,确实如果她再出事,那柳琴就真的疯了。
“娘,你放心我肯定会一直陪你,再也不去任何地方了,只要你活得开心便好。”左锦瑶说罢,抱着柳琴坐在左森墓前。
慕钰见现在这个时候不合时机,也悄悄的离开,留下母女二人说话,而他则是回到左府处理后面的事情。
柳琴突然想到什么,突然问她,“为什么会左云那样,他才是陷害你爹的凶手!”柳琴说着,恨得牙痒痒。
“这正是爹不想看到的,我想爹也希望我们可以快快乐乐的,这事以后就交给我了,左云这人早晚会有报应的。”
左锦瑶留下这话,眼中带着更多的愤怒,还有对左森的不舍,可她自知一人要坚强,不然左家就没有了。
二人在墓前待了一会儿,便早早的回去了,宴会上大部分人已经走了,留下慕钰还有几个知根知底的佣人。
“何时准备回山?”慕钰不知不觉问的有些急切。
左锦瑶秀眉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又舒展开来,慕钰也是一片好心,不然他何必管她死活?
只是想起似乎沉浸在回忆不可自拔的母亲,她总觉着放心不下。
近日来,母亲的身体不似以往父亲离去时那般苟延残喘,那死气沉沉好似不想留在这世间,执意要去地府走一遭的模样,看得她真真是怕了。
如今好不容易看到母亲枯木回春的情景,怎料好景不长,她躲不过此刻回山?
一时间心内五味杂陈,一面感谢上天垂怜柳琴的病好,一面又暗恨左云何至于如此惨死?
若有他日,定将那等恶毒算计之人挖心挖肺,五脏尽焚,定要那人死无全尸,魂飞魄散!
左锦瑶暗暗捏紧了拳头,目光不自觉的朝左云的灵堂看去,眼中闪过一抹痛惜,恰被慕钰捕捉到。
慕钰眼光闪了闪,小女娃沉默这许久,他也许是懂了,心内一声叹息,对左锦瑶越发怜惜,他使出一股内劲,将左锦瑶的拳头强行舒展开,面色微沉,“这仇,为师会与你一同报,何必折磨自己。”
饶是左锦瑶听了也觉得暖心,只是慕钰在她面前极少自称师傅,她也总在反驳慕钰是她师傅的事实,此时闻言总觉得有股子别扭。
不自然的别开脑袋,侧脸带着股坚毅,不愧是左云的爱女,此刻小女娃薄唇抿紧,不知怎地,硬是被他看出几分倔强来,不长的几个字落在他耳朵里更是掷地有声。
“但愿吧。”望着蔚蓝的天际,眼睛竟有些酸涩,左锦瑶眨了眨眼憋下忍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可不能让慕钰看到了呢。
入土为安,爹爹,安息吧,恁在天上好好的,女儿会将仇人斩草除根,这一世的父女情缘,女儿谢谢苍天谢谢您了。
既然让她重生在左锦瑶身上,这仇......
她看着天空不肯移动半分视线。
您和母亲就是我的亲生父母,我理应替原来的左锦瑶履行责任。
这仇,此生不报,来世誓不为人!
待她发泄好情绪,才发现慕钰已在一旁伫立许久,不曾离去,忍不住微微红了脸,低下头假装摆弄裙腰的玉佩,“你怎的还未离开?”
慕钰一脸令人起鸡皮疙瘩的表情望着她,她当真就有股毛骨悚然的感觉,“为师在等你。”
等她?等她作甚?左锦瑶有些晃神,慕钰莫不是在占她便宜,父亲尸骨未寒,母亲缠绵病榻,这慕钰好生登徒浪子,莫不是要趁机讲她拐到山上?
思及此,心里头就有股不情愿了,如花般的娇容也黯淡下来。
慕钰有些头疼,左锦瑶受了刺激,这会看他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连他都要小心三分,仔细将这姑奶奶惹着了,他可吃不消。
如若慕钰如今知道左锦瑶心内暗唾他登徒浪子,将他比喻成不怀好心趁虚而入之辈,定是不管左锦瑶如今是否一点就着的性子,将她拎起来痛心疾首的教训一顿,师傅对你如此迁就,你怎的就不知道领情呢!
正如此刻左锦瑶带着些防备的目光射来,慕钰浑身都不好了,他觉得脑仁有些疼,按下那股暴躁,他好声好气的说:“只是在等你情绪何时不那么外露而已,为师有没有教过你,无能之辈才被情绪左右,进而在情绪的掌控下做出些丧失理智的事情。”
慕钰这好不容易正经的寥寥几句,令左锦瑶有些羞愧,却又再度握紧了拳头,是啊,此刻她便就是无能呢,不然凶手何至于逃之夭夭,想到仇家极有可能在过逍遥快活的日子,她就呕的险些吐血呢。
慕钰回过神来,过够了师父瘾,左锦瑶似懂事了不少,居然不与他顶嘴,岂料回过头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不禁暗恼自己说话太过,生生将小女孩的伤疤揭了下来。
这么想着,他忍不住触碰左锦瑶的头顶,看到那柔软的发旋有些怔愣,还是个孩子啊,怎么承担这些呢,罢了,便依着她吧。
“你若不想回山,便好生照料着自个和你母亲。”说完见左锦瑶还是不肯开口,他又接了一句。
“是我的错,今日有些得意忘形。”大掌不知轻重的搓乱左锦瑶的头发,左锦瑶拂开那只烦人的手,嘴角却闪过一丝笑意,宛若冰雪初融。
慕钰看得有些呆了,又是发自内心的高兴,这孩子终于哄好了。
“我理解你担心左夫人在帝都遭受危险无人照应,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也就......不拦着你了。”他怎就不明白儿女对父母的一片孝心。
见慕钰说了这么多,她也开口感谢慕钰,目光真诚,“希望你能够理解。”
慕钰沉思一会,点头,还是不放心的交代,“记住,若是在帝都遇上任何困难之事务必飞歌传书与我,左伯父伯母的事情,我不会推脱,定当竭尽全力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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