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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秦仍是不骄不矜的态度：“将军若是有空，随时都可以。”
都是战场上见过血的人，并不会有什么明争暗夺勾心斗角的事情发生，都靠拳头和战绩讲道理。韩秦可是这么多年，唯一一个让阮衔败了的人，自然会受到老将军的尊敬。
秦湘南暗自点了点头，韩秦她是放心的，做事沉稳，战功又摆在那里。估计凉国怎么也想不到，带兵的会是韩秦……
“啊……”
她正想着，便听到偏殿传出一声尖叫，她愣了一下，脚下已经往偏殿奔去。
“出了什么事情？”
她一边推开门，便已经看到秦承祀身边一小片血迹，手腕上还有一个寸长的口子。她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宣太医！快，快……”
怎么会？到底是谁做的？竟能潜入偏殿，这么谋害皇子……她的皇儿，那是她跟顾从白的孩子……
“陛下不用着急。”
兰章端了一碗药从外头走进来，然后淡声吩咐乳母道：“把小皇子的被子换了吧，他没事……”
乳母这才战战兢兢地领着人下去了，秦湘南有些失神地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出了什么事，承祀到底怎么了？”
兰章不知从哪摸出一个小小的漏斗来，一勺一勺地往下灌药：“公子为他换血了……”
换血……
秦湘南有些迷茫，她并不记得之前的事情，所以也无法理解，兰章说的“换血”到底是做什么……
兰章喂下一勺药，然后为秦承祀擦了擦嘴边的药渍：“这是你跟顾从白的孩子，自然也是顾氏的血脉，活不过二十五岁。公子为了保住他的性命，所以自己给他换血……”
秦湘南有些诧异：“你的意思是，楚晚庭用自己的血和承祀换，然后改变承祀的血脉？”
“不然还能有什么办法？”
兰章搁了手中的药碗，然后有些怜悯地看着秦湘南：“你真可怜，公子那么爱你，不惜舍了自己的性命……”
秦湘南颤了一下，猛地回过神来：“他现在在哪？我要去找他。”
兰章摇了摇头：“不知道，公子没告诉我。只让我带给你一句话，说他对不起你，请你原谅他，以后不要再去寻他了……”
“怎么会这样……他怎么能独自走了呢……说什么原谅，他根本没做错什么啊……都是因为我，他才会这样，都是因为我……”
兰章豁然起身：“对，都是因为你，现在你满意了？若不是遇到你，公子怎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不许你这么说我阿姐！”
韩秦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护在秦湘南身后说道：“你家公子都没说什么，你有什么资格？别人如何做，你凭什么指手画脚？你家公子愿意为了我阿姐付出一切，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丫鬟！”
兰章神色一变，许久才回过神来，不情不愿地行了个礼说道：“奴婢知错，求陛下允许奴婢留在皇子身边照料。”
她家公子有多傻，只有她知道罢了！明明已经快要撑不住了，还要一遍遍嘱咐她。不要对秦湘南提起他伤得有多重，不要让秦湘南伤心，要照顾好秦承祀……
一遍一遍，直到最后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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