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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到通道尽头，众人都已经开始攀登。灰太郎把胖子推上去，一咬牙，左手装甲开放，随手抄起一块锋利的碎石在上面一划，然后挥洒出去。
血液呈波纹状扩散，啪嗒啪嗒地落在地上。
讲道理，他并不清楚这种放血的方式有没有用——因为在西王母国开发出来的长生体系里，有很多种生物寄生，每种生物都有等级之分。处于金字塔顶端的应该是被尊为龙王的嘲风，然后是嘲风蛇，而穷奇血来源的风蛇、海猴子体质来源的海龙王，他并不知道它们在其中的地位。
火瓢虫们毫无阻碍穿过了灰太郎布置下的血阵，看起来对他的血并不感兴趣。
“呃，放血失败了……”
没有时间留给他尴尬。这时霍有雪大吼了一声，具体吼什么没听清，不过下一瞬他就看到一枚手雷划过漂亮的轨迹，落在面前，不断冒烟。
“……”灰太郎一脚把手雷踢飞到空中，然后迅速卧倒。爆鸣声不绝于耳，像是爆炸引起了某种连锁反应，导致整个雪山都不稳定地震颤起来。
焰浪吞没了火瓢虫群，洞穴也被炸得坍塌下去，碎石填满了通道。妖龙之王的狂啸声还在接近，他立刻向上攀爬。
九条蓝黑色的虎尾从脊椎处伸出，唰唰唰地刺进岩壁的石头缝中，让他像蜘蛛一样快速攀登上去，几乎是如履平地健步如飞。
没一会儿，整个裂缝连带着山脉都在震动，雪块掉落，冰层坍塌，哗地如同瀑布般掀起一道白色的风景线。
……
从九层妖塔出来的第二天。
终于从冰雪大地上回到了火车里，灰太郎疲倦地呼出一口气，叼着烟拿了柄扳手，在给自己身上这套钢铁悟空兽机甲进行一些小小的改造。
主要是腿部和脊背，要留出自动开放的机关，让他发动体内的蠪侄血时，有空间伸出尾巴和虎爪。
然后是用铷元素混合其他金属，做成一只只小型猿猴的形状。猿猴有四肢，关节可动，可以用傀儡术操控，也可以当成自爆武器。
“谢谢你。”Shirley杨坐过来，递了瓶啤酒给他。
“没什么，我来就是干这个的嘛。再说了，如果没有刚好碰上雪崩，我们未必能逃出来。那只妖龙之王的修为非常高，体内寄生的蛇凌驾于我之上，换到水里我肯定能干掉它，不过陆地上就很难了。”
“所以你做这些小猴子，是……？”她拿起一只猿猴，仔细地看了看。做工精良，打磨细致，宛如一尊艺术品。
“当然是防止再遇到什么怪物，可以用来自爆嘛。”
这次差点被困在妖塔下的地宫，给灰太郎的警示就是一定要留后手。一个暴风龙傀儡还是不够。如果再遇上被关在地下的情况，就可以操纵这些猿猴自爆，其燃烧的火焰温度之高，应该足以熔化金属。
“哈哈，你还真是个不肯吃亏的人呢。”Shirley杨笑道。似乎从九层妖塔出来后，她的心情变得愉悦了许多。
灰太郎回去车厢里后，苏难笑眯眯地看着自己，说：“你们还真是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呢。”
“你要开始给我讲故事了吗？”
“哪里哪里。只不过，你们很幸运了。这九尾的妖龙之王在我们家族里的图书馆的确有记载，他是西王母国的一位大将，统率着许多魔兽……就像一支特种部队，主力是由一群似虎似狐的蠪侄组成。
“妖龙之王本身其实是个傀儡，是一种军神、火神似的象征。祭司们把具有王资质的人杀死，浸泡在蠪侄尸体和血的溶液中，待其尸变成僵尸后用火瓢虫寄生在他体内，操控行动。而且他手下的蠪侄魔兽有一种特殊的本领，就是通过双眼能够让敌人陷入幻境，自相残杀。”
灰太郎耸耸肩说：“这一点倒是没发现，谁面对那种怪物的时候会去看它眼睛啊，早就跑了。”
“不过很显然，你现在是在进化。”苏难目光如炬地说：“你知道吗，海猴子原本是长生体系中最低等级的存在，是失败品，没有理智的野兽。但是因为你体内流着穷奇血，弥补了这个缺陷，而现在又吸收了蠪侄的血……你现在是体内基因极度不稳定的进化体，‘驱神大圣’。”
“哇塞，你这么一说，顿时变得高级起来了啊。”他笑笑说：“这是你们运算部门给出的结果吧？”
“当然。在我遇到你之前，甚至在你刚刚出生的时候，运算部门就已经计算出了你作为流着穷奇血的海猴子，未来会进化到何种程度。驱神大圣是大唐西域记中记载的一种海外魔猴，又有禺狨王、禺猇的名字。猇，就是咆哮的猛虎。你看，运算部门甚至预测得到，未来你会获得蠪侄的血。”
灰太郎并未表现出苏难预料中的紧张或不屑一顾，而是平静地问：“那么，驱什么神呢？”
“海神。驱赶海神，成为海神。”
他继续追问：“海神是什么？”
无限逼近了，已经无限逼近了。苏难现在所说的话，已经在无限逼近当初他的老妈去南海探索的秘密。
海神。
这个词究竟意味着什么，灰太郎至今不知道。从民间信仰来说，那只是某种从海蛇、海龙王形象演变而来的东西，但是在汪家人的话语体系里，“海神”肯定意味着别的什么东西。
不料，苏难却苦笑着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更准确的说，是我们还没破解出这个秘密，只知道它和归墟有关。海神是归墟原本的主人。”
还没破解？灰太郎不禁紧锁眉头，给自己灌了两杯咖啡才平静下去。
也就是说，“海神”或许是汪家祖先留下来的某种线索，或是一个解开“终极”之谜的关键人物。
也罢，未知的事情太多，还是一件一件事解决比较好，先去精绝古城找鬼洞吧。至少自己现在有了一个相当不错的名字，驱神大圣禺狨王，比海猴子好听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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