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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墨见过凌威用大刀、用长剑，也用偃月刀，唯独没见过凌威用流星锤，一时间，竟愣住了。
待反应过来后，她暗道一声不好，跳起来就往白影飞落的灌木丛奔去。
果然，灌木丛里只有一滩血迹，看样子是白影受了内伤吐出来的，可他人，却已不见踪影。
“该死！”凌威气得抓耳挠腮：“吃我一锤还能逃得这样快，这厮当真是块硬骨头！”
王少卿也急急跑过来：“怎么样？怎么样？抓到没有？到底是不是‘杜鹃杀手’啊？”
“不知道是不是‘杜鹃杀手’。”凌威没好气地答：“人跑了！”
“跑了？”王少卿大惊：“凌将军不是砸中他了吗？”
“砸中有什么用？还是让他跑了。”
“那我们赶紧去追吧？”
“追？”凌威倒不糊涂：“难怪你们大理寺破个案子那么难，这厮吃我一重锤都能瞬间逃脱，王少卿觉得我们可能追上？再说，王少卿知道他跑去哪儿了吗？我们倒是要往哪里追？”
“……”王少卿被凌威堵得哑口无言。
见林墨蹲在血渍前凝目沉思，他索性不理凌威，蹲在林墨身边问：“林墨，你在想甚？我们要不要把钱府搜查一遍？看看‘杜鹃杀手’是不是藏在府中某处？”
“不用！他已离开钱府了。”林墨说得斩钉截铁，倒是与凌威的话异曲同工。
但她说完之后便站了起来，返身走到被铁网困住的钱国豪面前，低头看了眼，再度蹲下。
钱国豪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打了一辈子雁，今晚却会被雁啄了眼睛。他目光阴霾地看着林墨，咬牙道：“小墨儿，我并未加害过你，甚至，还间接帮你们引出了‘杜鹃杀手’，你如此对我，实在有违长幼之道，也有点恩将仇报吧？”
“钱叔伯确实没有加害过我，但，你却利用了我。这笔账，您总得容我算一算吧？”抬眸瞄了钱国豪一眼，林墨淡淡道：“至于恩将仇报？钱叔伯对我有恩吗？我只知，您借刀杀人，当年仗着皇上的势害了我林家，硬是让我爹娘和我们林氏阖族一百六十八口性命陨落呢！
还有现如今，钱叔伯又借着乾的手害了钱家大房。像您这种奸诈阴险、六亲不认的小人，我自是有怨报怨有仇报仇，还谈什么恩？”
“你……”
才说出一个字，林墨的小手突然伸过来，竟一把揪住他尚露在领口外的黄色东珠，用力一扯，那颗黄色东珠已轻而易举到了林墨手里。
“你……你抢我珠子做甚？”钱国豪大骇。
“自然有用！”
说罢，看也不看钱国豪，林墨扭头对王少卿道：“大人！劳烦您和衙役大哥们将钱家主带回大理寺去，记得一定要用最结实的枷锁锁住他，若实在没把握，这张铁网暂时也别打开，直接将他丢在最深的地牢内，千万别叫他逃了。”
王少卿正要答应，猛地反应过来：“诶？林墨？你不跟我们一起回大理寺提审钱国豪？”
“‘杜鹃杀手’尚未落网，我暂时不能回去。”
“啊？你还要继续追踪？”
“嗯！”林墨点头：“此案的关键就在‘杜鹃杀手’身上，‘杜鹃杀手’一日不落网，我们一日不得安生。而一旦让皇上得知我们已经识破震的身份，只怕，还要节外生枝。所以，必须再接再励快刀斩乱麻。”
想都没想，王少卿便脱口道：“那我和你一起去，人多力量大！”
“不用了。”目光扫了下凌威，林墨冲王少卿笑笑：“接下来的抓捕行动极其凶险，虎贲军到底比咱们大理寺的衙役们更神勇些，且他们作战经验也更丰富。大家都是生命，都有父母妻儿，莫要去鸡蛋碰石头，做无畏的牺牲。”
这话当真直白，饶是王少卿想反驳都找不到理由。
沉默片刻，他抬手在林墨肩膀上轻轻一拍，终于点头：“也罢！横竖有凌威将军保护，我就不打肿脸充胖子了。与你合作很开心，你们，且注意安全！”
“会的！”
待王少卿和众衙役们抬着钱国豪离开后，林墨才问凌威：“凌将军的伤势如何了？”
“嘿！”凌威大咧咧笑道：“有白公子衣不解带地替我治疗，这点小伤，早好了。”
像是怕林墨不信，他还握起拳头，用受伤的手臂在半空中抡了两拳。
林墨自己就是大夫，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当日凌威受了那样的伤，怎么可能才短短几日便痊愈？
但她亦相信白懿轩的医术。
有这几日白懿轩的精心治疗，她相信，凌威的伤即便没有好彻底，至少也好了五六分。
常年征战沙场的英雄，已经好了五六分的伤势便当真无大碍了。
如此，她也不矫情，冲凌威点头道：“天亮前，我们可能要面临一场硬仗。凌将军，胜败在此一举，关键时刻，就看您和虎贲军大哥们的了！”
“得令！”凌威双手抱拳，恭恭敬敬给林墨行了个军礼。
礼毕，他又问：“墨姑娘？你是不是知道方才那白影的去向？”
“具体还不确定，但也猜出了七八分。”
“那他到底去哪儿了？”
林墨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仰首望了望头顶月色朦胧的夜空，片刻后，才缓缓道：“皇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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