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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馆老板继续说道这封奏章，若被窦太后接阅，自然不欢。偏和帝已留心政，密嘱小黄门收入奏牍，须先呈阅一周，再白太后，故鸿一疏，得达主知。命鸿兼官卫尉，屯南北宫。是时已受封穰侯邓叠，与宪同镇凉州。迭弟步兵校尉尉磊，与母元出长乐，为窦太后所宠；宪婿郭举，亦得幸媚。彼此争权，两不相容，势将决裂。和帝已有所闻，深以为焦，内外大臣默想，多是窦氏耳目，惟司空任隗，与司徒丁鸿，不肯附窦氏，尚可与谋。若召入论，必致机关漏泄，转恐速祸。念，惟有钩盾令众，素有心计，不事豪党，且平日尝侍宫，可免嫌疑。是以俟众入侍，屏去左右，与议弭患法也。十四岁的小皇帝，乃能谋权戚，可谓聪明，特惜商诸宦者，未及老成，终致流弊无穷。众请还宪，一体掩？，方可无虞。计固甚，，然已见中官之毒谋。和帝依言，乃诏凉州，然言南北两匈奴，已皆归顺，可弛边防，大将军宜入辅政为。且东幸北宫，借白虎观讲为名，召清河王庆，凡决大计。庆即前废，为窦太后所谮，贬爵为王，见前。和帝素与相爱，留居京师。时召庆入议，亦知其衔怨窦氏，必肯相助。庆果代为设法，欲援据前《外戚传》，以为引证，免致太后违言。惟《外戚传》不取，只千乘王伉，藏副本，当由庆往借，托言耳。故章帝遗有八子，除与帝及清河王外，尚有伉全寿开淑万岁六人。伉年最长，为后宫姬所出，生母无宠，史不书，章帝时已封为千乘王。俱已早殇。寿母为申贵人，开淑万岁母氏，亦未详史策，大约与伉母同。和帝永元二年，封寿为济北王，开为河间，万岁尚幼，至永元五年，始封广宗王，一病即殇。补叙章皇嗣，笔不漏。惟和帝以伉为长，常相尊礼。伉见庆借取《外戚传》，不问状，即夫给。庆得书遂归，夜纳宫，和帝细阅，如文帝诛薄昭，武帝诛婴，昭帝诛桀，宣帝诛霍禹等事，并见《前汉演》。虽俱载及，乃略甚，因复令庆告众，使之钩考其详。方密处也，窦宪邓迭等奉诏并，和帝函使大鸿胪持节郊迎，赏犒军吏，多寡有差。时已日暮，宪等不及诣阙，须翌日朝。文武百官，已皆夜往候，如蝇附膻。岂知是夜已动，以邓迭兄，郭璜父子，一古脑儿系狱。若天霹雳。自和帝与众等定谋，专待宪至，则行发作。一闻宪已入都，立于众奉御驾，夜入北宫，传命兼卫尉鸿，严兵宿卫，闭门，调执金吾五校尉等，分往取邓迭兄弟璜父子。邓迭方归卸装，与弟磊等叙情；郭璜父子，正迎谒宪，事毕归家，执金吾等诏往取，辄手牵来，无一得脱。窦宪尚倦卧家，尝闻，一到天明，门外已遍缇骑，由门吏传报入，方才惊起。出问情由，偏已趋入谒者仆射，宣读诏书，收还印绶，改封为冠军侯，使就国。宪乃将印绶缴出。待至朝使出，使人问兄弟消息，已勒还印绶，限即封。俄而邓氏郭氏诸，统来报凶信，累得宪瞠目结舌，不知所为。亦惟此伎俩？？嗣复闻邓迭兄，郭璜父子，并称绑赴市曹，显戮。又不多时，来众吏役，明宗族宾，一齐驱出，遣归原籍。已而执金吾至，传严诏，督宪行，即窦笃窦景窦瓌三人，亦俱促以，不许逗留。宪拟至长乐辞，面乞转圜，执金吾不容情，催谢益急。又密令家人通长乐，又为外兵搜出，拿捉了去。于是力尽计穷，没奈何草草装，出都自去。笃景瓌亦分道往。自家妻孥挈领，凡广厦宅，一律封闭，豪奴健仆，一切散。都中人民，统皆称快，天下之侯门贵戚，倏忽成空。傥来富贵，原同虚作。和帝策勋班赏，谓众首功，封大长秋。官。又钩考窦氏党，贬黜多人，连太尉宋由，亦连坐，饬令罢。由畏罪自尽。太傅邓彪，慌忙告病乞休，和帝以其年老龙钟，不忍苛求，听令罢归，彪得考终。司空任隗，即是病卒。时惟大司农睦，宗正刘方，常与袁安任隗，同抗窦氏，和帝乃擢睦为太尉，兼代太傅，方为司空。并特简严能吏，嘱使往督宪弟，逼令自杀。河南尹张酺，奉职无私，常以景奴，击伤市卒，立遣吏役多人，捕奴抵罪。景又使缇绮侯海等五百人，殴伤市丞，复由酺把侯海，充戍朔方。至窦氏得罪，朝旨森严，酺而请从宽典，慨然上疏道：
臣实愚愚，不及大体，以为窦氏既伏厥辜，而罪未著，后世不见其事，然闻其诛，非故垂典，贻之将来，宜下理官与天下平之。方宪等贵，群臣阿附，惟恐不及，皆言宪受顾命之托，怀伊吕之忠；今严威既行，又皆言当死，不复顾其前后，考折厥衷。臣伏见夏阳侯瓌，每存忠善，前与臣言，常有尽节之心，检敕宾客，未尝犯法。
臣闻王政骨肉之刑，有三宥之义，宁过厚，毋过薄。今议者为瑰选严能相，恐其急，必不尽，宜量加贷宥，以崇厚德！
和帝览疏，乃有意免瓌，惟将宪笃景三人，遣吏威迫，先后毕命。光禄勋固早卒，及坐；安丰侯窦嘉，本奉前司空融祀，入为少府，至是亦免官就国，乃犹存邑，尚得自全。中护军班固，为窦氏党与，和帝而以褫职事。偏是洛阳令种竞，前为固奴醉骂，怀恨未忘，此属假公济私，竟将固捕系狱，日加笞辱。固年已六十有余，怎禁得这般凌虐？时痛愤迫，遂至损生。乃自知祸，不得不诬固罪，奏明死状，有诏将竞免官，狱吏抵死。固尝为兰台令史，奉诏修《前汉书》，见前。大抵粗备，尚缺八表及天文志，人不能赓续，惟固妹昭，博学多通，征入东观阁中，属令续成。昭字惠班，一姬，同郡扶风曹寿妻。寿字世叔，不幸先亡，佳人多薄，不如是不足成昭之名。昭誓志节，行止不能。及奉诏入，苦操如故，后多奉姆，号曰众人。家读如姑。惟西域长史超，虽系班弟，而在外有年，鲜与窦氏往来，自不致罪，且已累官，拜为都护。超自克莎车后，行西域，远近震。应三十一回。独月氏王尝遣兵助汉，破车师，故致超，欲与汉和亲，求尚公主。不肯转奏，遂将来书掷还。月氏王心下不平，即于二年，其副王谢兵七万，进攻班超。超麾下不过数，欲集诸兵，又是缓不济急，遂致士心惶，相惊失色。超独从容镇静，无有优色，且召语吏士道：“其兵盛，而东逾葱岭，远至此，粮运必不继，安能久持？我若固守城堡，坚壁清野，彼必饥蹙乞降，不过十日，便可无事，何容过虑？？”。”吏士亦无他策，乃依令行。月氏副王谢，自恃骁勇，前驱挑战；超督众坚，旬月不出一兵。谢屡攻不下，又不得与超接仗，决一胜负，看看粮尽，不得不分兵抄掠。谁知四面皆野，无粮可取，一时情急思援，特遣使赍着金银珠，而赂龟兹，向之乞粮济师。偏被超料着，预遣兵往伏东境，待其使过路，齐出袭，尽行杀毙。即枭其首，并金玉，悉取回，向超缴令。超乃以月氏使首，悬出外，使谢闻。谢果大惊，遣使谢罪，愿得生还。超语以道：“汝国无故犯我，罪有所归。我已知汝粮尽势穷，本当发兵乘敝，令汝片甲不回。然吾朝方主怀，不尚屠戮，且汝既知罪，我亦乐得放汝归。然后须每岁献，休得误期，否则明日决战，莫怪无情！”。”来使唯唯，回营报谢。谢已不望生还，有何心恋战？因即复遣使致书，愿如超约。超遂虽复西归，并不出追。恩威两尽，不惮月氏不降。谢固感，反告王，曰得超如何智勇犹贡方物，尚可无忧。
月氏王亦觉骇，依了谢言，岁贡如仪。
此事遍传西，龟兹温宿姑墨国，并皆震动，亦遣人谢罪乞降，超乃据实奏闻。前都护陈睦败没，汉拟弃去西域，并省都护，及戊巳校尉等官。至超复收西域，乃将旧官重设，即擢超为都护，军司马徐干为长史。并使龟兹侍子白霸归王，特令司马光，护送西行。光至西域，与超会议进止。超以其本有王，谓尤利多，若使立白霸，尤利多必拒；计惟带兵同往，方足示威，盖尤利多。光武大喜，即与超同东北龟兹，龟兹王尤利多果欲拒白霸，嗣见来兵甚众，料知难敌，乃俯首帖耳，推位让国。超虽尤利多随光，共诣京师。尤利多豭，遂偕光出龟兹城，东诣洛阳。超尚恐龟兹复，特留居龟兹它乾城，使徐干屯疏勒。于是西域诸国，大半归顺。唯焉耆危须尉犁三国，以前攻没陈睦，未敢遽降。至永元六年孟秋，超发龟兹鄯善等八国兵，合七万名，并及吏士贾客千四百，共讨焉耆。兵入尉犁国，先遣使谕三道：“汉都护将来，无非欲镇抚三，如三国果焉，宜遣酋长迎师，都护为国宣恩，赐王以下，各有彩帛；若再执迷不悟，敢抗天威，恐大兵入，玉石俱焚，虽欲面缚出降，亦已无矣！”。”焉耆王广，闻此语，即遣人视超军，兵多将众，如火如荼，即望风怯，忙遣左将北鞬支赍奉牛酒，出迎超军。超闻北鞬支尝为匈奴侍子，归秉国权，乃面加诘道：“汝为匈奴侍子，岂尚欲臣事匈奴？？我率大兵至此，汝王不即迎，欲为汝旁挠阻，是故迟来？”。”北鞬支慌忙答，不肯伏罪。超反回嗔作喜道：“汝既不挠阻，可即归告汝王，自来犒军！”。”因，即取帛数匹，赐北鞬支，北鞬支谢而去。军吏向超进议道：“何不即诛北鞬支？”。”超摇曰：“汝等但知威，未知立功。北鞬支在焉耆国，威权甚重，若未入彼国，先将杀之，适令彼国疑，备守险，以死争，吾何以得至焉耆城下？？”。”无往不用智。军吏始皆拜服。超即麾军行，至焉耆国，为河所阻。河上本梁，名为苇桥，本焉耆国第一重门。北鞬支归，恐超军随入，故将桥梁拆去，杜绝交通。超在桥旁虚扎营寨，但留老弱数百人，使其在营外司爨，晨夕为？，自率大队绕道驰。越山度岭，得于七月晦日，至焉耆城二十里安营立寨，遣人促焉耆王犒师。焉耆王广，方以北鞬支返报，与商迎超事，不防超军已深入，将至城下，此时心乱神昏，急欲挈众入山，奉命。北鞬支以无虞，但教广出迎超，奉献方物，即可保全。已入超计中。议尚未定，焉耆左侯元孟，昔尝质京，得蒙放归，心尚怀汉德，乃密遣人报超，谓王将入山保。不待毕，驱出斩，示不信，并与诸国王顷刻期，扬声当重加赏。焉耆王广，遂与北鞬支等三十人，如期出会；惟国相腹久等七人，惧诛远遁。尉犁王汛，亦闻令趋至，独危须王不至。超大陈士，召二王入，甫经坐定，超即怒目诘广曰：“危须王侯不至？腹久等何故亡？”两语说出，乃顾令吏士，以二王以下诸人，尽数拿下，押至陈睦所居故，立陈睦神，则香案前缚俘虏，一刀一个，杀得净尽。陈睦有知，当亦喜出意外。当将二叛王首，解上京都；一面纵兵抄掠，斩首五千余级，获生口四万五千人，马畜牛羊三十余万头，更立焉耆左侯元孟为其王。留焉耆城半年，抚定人民。自是西域五十余国，俱纳质内，重译来庭。和帝诏酬庸，特封超为定远侯。诏曰：
往者匈奴擅西域，寇盗河西，永平之末，城门昼闭。
先帝深愍边珉，婴罹寇害，乃命将击右地，破白山，临蒲类海，取车师城。诸国震慑，相率响应，遂开西域，置都护。而焉耆舜，帝舜子忠，独谋悖逆，恃其险隘，覆没都护，并及吏士。先帝重元元之命，恽役之兴，故使军司马班超，安集于置西。超遂逾葱岭，迄县度，出入二年，莫不宾从，改立其王，而绥其人，不动中国，不烦戎士，远夷之和，同异俗之心，而致天诛，蠲宿耻，以报将士之仇。司马法曰：“赏不逾月。”。”欲人速睹为善之利亦。其封超为定远侯，邑二千户，以示国报之至意。
超拜爵，常愿终偿，万里侯相之言，至是果验。小子有诗赞道：
怀投笔略豪，积功得换征袍；
漫言生相原应贵，欲仗胸中贯六韬。
西域已为超所平，北虏西羌，尚是叛服不常，屡劳征讨。
欲知其详，试观下还续表。
先王法，凡仆侍御诸臣，悉择正士为之，故弼主德，杜祸萌亦。后世不察，乃宦充选，名禁掖防，实宫养病。如和帝之欲除窦，不得径外，而与郑众设策，计虽得行，而宦者窃权之祸，自此始矣，宪等俯伏，朕不能，孤雏腐鼠之言，不为不验；设非后之姑息，宪等皆不过碌碌庸材，何至骄盈，自取亡乎？班固文人，党附窦氏，始至杀身；独班超所能立功异域，终得封侯。大丈夫原应自奋，安能久事笔砚间？观于超之有志竟成，而固之无志知，一荣一辱，乃知人生处世优劣判焉，立志为先，慎毋媚世谐俗为也！
却说后妒贵人，既与帝觉，随时加防，至十四年，曾有人告阴后，谓与外祖母邓朱等，共为巫蛊，密咒诅等情。和帝即令中常侍张慎，与尚书陈褒，会掖庭令，捕入朱，而二子邓奉邓毅，及后弟阴轶阴辅阴敞，一并到案，严刑考讯。三木之下，何求不得？即录述辞，明咒诅实，当以逆论，定谳奏闻。和帝已与阴后不和，见了张慎等奏，亦不顾旧，乃命司徒鲁恭，持节至长秋宫，册废皇后阴氏，徙居桐宫。恭由侍御史擢至光禄勋，累蒙宠信。会司徒刘方，坐罪自杀，后为光禄勋吕盖，未几又罢，遂升恭为司徒。恭奉废后，后已计穷，遂缴出绶，移于桐宫。长门寂寂，闷极无聊，即不愤死，不要愁死。况复父纲仰药，弟辅毙狱，外祖母朱，及舅奉毅，并皆为刑杖所伤，陆续俱毙。阴邓两家，皆为充戍日南，单剩了己，凄惶孤冷，且悔且愤，且愤且悲，镇日里以泪洗面，茶亦不饮，食亦不食，终落得肠断血枯，遽登鬼箓。谁叫你度量狭。宫人闻和，乃出一口棺木，草草殓讫，即日出宫外舁，藁葬平亭。邓贵人闻阴后废，而上书谏，太觉假惺惺矣。和帝不从。贵人即称疾笃，不敢当夕，经有数旬，有司请续立皇后，与帝言曰：“后为六宫主，与朕同体，承宗庙，母天下，岂可率尔立？朕思宫嫔御，独邓贵人德冠后庭，可当此！”。”此数语为贵人所闻，即上书辞，周冯诸贵人与宫。好容易又是月余，和帝决计立贵人为后，贵人且让至再，终以优诏慰勉，方登后位。亦谓成矣，宫廷内外，相率庆贺；梦兆相法，果如前言。小子以一气叙下，未便间断，免不得中多阙漏，因复将和帝亲政后事，略述数条：和帝崇尚儒术，选用正士，颇与乃父相似。沛人陈宠，系前汉书咸曾孙，咸避莽辞，隐居不仕，见《前汉演义》。常诫子孙议法，宁轻毋重。及中兴，咸已早殁，孙躬出为廷尉左监，谨守祖训，未敢尚刑。宠即躬子，少为郡吏掾，由司徒鲍昱辟，入为辞曹，掌天下狱，多所平反；且为昱撰《辞讼法》七卷，由吴上，诏为《三府定法》。嗣复累迁为尚书，与窦氏反，出为广汉郡守泰，息讼安民。窦氏衰，宠入为大司农，代郭躬为廷尉。躬明法律，矜恕有声，廷尉十年，活人甚众。及躬卒，由宠继为，往往以经决狱，务在宽平，时人以郭陈并称，交口榆扬。惟司空张奋免，后为太仆韩棱，棱以刚名，迭见前事，固为民望。太尉张酺，以疾乞休，尝荐魏郡太守防自代，和帝进大司农张禹为太尉，征徐防为大司农。禹襄国人，族祖姑刘氏曾适，即帝祖母；祖况随光武北征，战殁常山关；父歆为淮阳相。禹笃厚节，师与三老桓荣，得举孝廉，拜扬州刺史。尝过江巡，吏人谓江有伍子胥神，不易前渡，禹朗声曰：“胥有灵，应知我志在理民，岂肯害我？”。”甚者。因，鼓楫径行，晏然无恙。后历行郡邑，决囚察枉，民皆悦服。嗣转兖州刺史，亦有政声。入为大司农，吏曹肃然，及擢拜太尉，正色立朝，为朝廷所倚。徐防沛人，亦有令名，祖宣父宪，皆通经术，至防世承家训，孝廉，乃入为郎。体貌矜严，行密，累迁至司隶校尉，又出为魏郡太守。和帝以张酺荐引，召为大司农。适司空韩棱薨，太常巢堪代为，不能称职，乃进防为司空。防意经学，分晰章句，经训乃明。即是司徒鲁恭，亦以通经致用。恭弟丕善学不倦，兼通五经。章皇帝初，诏举贤良方正，应举对策，约有百人，独不并举，得列高第，除为议郎，迁新野令，视事期年，政绩课最。擢拜青州刺史，后为赵相复调。门生慕学，随辄百余人，关东人相传语云：“五经复兴鲁叔陵。”。”叔陵即不字。东汉自光武修，历三传而并尚经学，故士多以见誉，亦以致荣。旋复迁东郡陈留诸太守，坐事免官，侍中贾逵，奏称不道艺深明，宜加用，不应废，和帝乃复征为中散大夫。永元三年，帝幸东观，取阅藏书，见侍中贾，尚书令黄香等，讲解经义，丕亦在列。贾逵为九世孙，奕叶明经，至逵复精古学，尝作《左氏国语解诂》》五十一篇，献入阙廷，留藏秘馆，入拜为郎；又奉诏撰《尚书古文同》，及《齐鲁韩诗与毛异同》，前汉，固为齐诗，申公为鲁诗，婴为韩诗，毛为毛诗。并作《周官解诂》，凡十数卷，皆为诸儒所未道，故名重儒林。和帝迁逵为左中郎将，改官侍中，领骑都尉，内参帷幄，兼秘书，甚见信，盈廷俱推为经师。逵以经学成，故特从详叙。为江夏人黄香，九岁失母，号泣悲哀，几致灭性，乡人称为至孝。年二十二，为太守刘护所召，使居幕下，署名下孝，香得博览经典，殚精道术，京师称为无双，江夏黄童。嗣入为尚书郎，迁至尚书令。试思官师！此贾侍中黄尚书二人，一个是世家传，一个是少年博，平日讲贯有素，一经问答，统是悬河，不思。偏鲁叔陵与之难，则独出己见，持论明通，转使贾黄二老宿无词可驳，不免对支。和帝顾视鲁丕，不觉称善，特赐冠帻履袜，并衣一袭。
此时却难为贾黄。丕鲲而退，越日复上疏道：
臣以顽显备大位，犬马衰，煨得见，论难前，无所甄明，衣服之赐，诚为优过。臣闻说经者传先师之言，非自己出，不得相让；让则道不明，若规矩准绳之不可枉也。难者必明其据，其务立义；浮华无用之言，不陈于前，故思不劳，而道愈章。法异者各令自说法，博观其义，览诗人之旨，按《雅颂》之终始，明舜禹皋陶之相戒，显周公箕子所陈，观乎人文，化成天下。陛下既纳謇謇以开四聪，无令刍荛以言得罪，既显岩穴以求仁贤，无使幽远独遗，则言路通而才进，才进经明，可不劳而天下理矣！
为此一疏，和帝乃诏求，令有司举明经洁行，使侍经筵，且敕边郡各举孝廉。敕书有云：
幽并凉州户口率少，边役众剧，束修良吏，进仕路狭。
朕惟抚接夷狄，以人为本，其令缘边郡口十万以上，岁举孝廉一人，不满十万，二岁举一人，五万以下三岁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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