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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一言不发,双眸直视着她,似透过她看向另外一个人,又似陷入了沉思。
注意到他袖口染上的血渍,定是拜她刚才那一口所赐。
人说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看你再欺压于我!梁小鱼大有一雪前耻,报仇雪恨之感,心中无比畅快。
“你看什么?你把莫言弄哪儿去了?”梁小鱼钻进被窝,语气不善,两只黑黝黝的眼睛瞪着何慕谐,像只被激怒的野山猪。
反正评比大会已过,有无这压寨夫君也无所谓。他欺负她,她过河拆桥,谁也不欠谁的。
何慕谐移开视线:“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还是,你打算欲擒故纵?”他靠近床沿,垂眸俯视面色惊讶的女子:“我既然答应了娶你,便不会反悔。你无需再费心思讨好我身边人。”
才弥明知她正在沐浴,却未提及,分明是与她站在一边故意隐瞒。
梁小鱼此时才真正感受到背黑锅那种有苦难言的滋味。回想她曾多次顺手牵羊取走善款,老四替她背黑锅受兄弟们唾弃贪污,送往后山脱衣检查。老二声称银子被他拿去买“珍藏版本”压箱底,替她挨了冤枉板子。
想到此处,梁小鱼眸色一黯,还是弟兄们道义,寨主我对不起你们呀!
何慕谐见她一脸悔意,想起她昨夜孤身一人埋头痛哭,于心不忍,口气缓和了许多:“知错了?”
梁小鱼回神:“错了错了,的确错了!”仰头望着只可远观的男子:“我当初不该救你,不该让你应承娶我,如今你我各不相干,我不想嫁给你了,你走吧!”
何慕谐愣了愣:“你此话当真?!”显然不信。
梁小鱼为使何慕谐接受她,忍受一月非人改造,放下尊严放下原则全力配合,如今再说不想嫁他,除了让人以为她这是吃定剑神言出必行,实行欲擒故纵这招,实在难以相信此言发自肺腑。
何慕谐自然也不例外。刚刚缓和的语气恢复如初:“武林大会结束我便带你回庄拜见父亲,择日下聘成婚。”
“你也要参加武林大会?”
“此番西域隐蛇族亦有人乔装介入,据说此族人武功极高,善用毒蛇巫蛊,若是让中原盟主之位落入他手中,对中原各派后果不堪设想。”
梁小鱼支着下巴轻轻点头:“哦,原来事关重大!”涉及面积比前几届武林大会更广,看来这次戏份很足呀!
常听爹爹说起武林大会汇聚群雄,场面十分壮观,无聊之时与她说起各派人士善用的武学要领与漏洞,纸上谈兵哪及得上亲身体验,梁小鱼心中雀跃,想到此处双眼一亮。
“时候不早,不扰你休息!”何慕谐别开脸去,说话间神色怪异。梁小鱼不明就里,点头目送他离去。
何慕谐前脚刚一走,窗外立刻跃入个人来,“你怎么能让少主走了呢?亏得我一番苦心,哎!”才弥痛心疾首,一脸恨铁不成钢。
梁小鱼初出山寨,江湖轻功各派武学听爹爹讲过不少,早已耳熟能详,待她到亲眼目睹身边人来无影去无踪、神出鬼没,还是不免惊奇。一时间有些接不上话来,傻乎乎地望着窗口,料想会不会睡到半夜再钻进个人来。
才弥恍然看见梁小鱼裸露在外的肩膀,惊得跳了起来:“啊呀!”慌忙转过身去两手捂住双眼:“拉上去拉上去!”
平静下来已是一脸喜色:“你刚才就是这般与堂兄说话?”
梁小鱼缓过神来,忙裹好被褥。何慕谐刚才一直盯着她瞧,原来……男子本性大抵如此啊!
“不错!有进步!”才弥大加赞赏,指导梁小鱼该如何如何攻下堂兄,最后在梁小鱼的怒目之下干笑着退出房门。
梁小鱼穿戴整齐,准备出去找找为保护他反被丢了出去的莫言。临走推开窗户打算瞧瞧是否真这么邪门,窗外尽藏些人,不想刚一推窗,外头立刻传来一声闷响。
梁小鱼听这呼声甚是耳熟,探出头去一瞧,月光下一张扭曲的俊脸皱成一团,莫言四脚朝天躺在草堆里嗷嗷直叫。
“啊?怎是莫言兄!”梁小鱼赶紧下楼。
瞧了瞧莫言完好无损:“好好的门你不走,干嘛学财迷爬窗户?”
莫言捂着屁股,咬牙切齿忍痛抱怨:“我被那穿白衣服的家伙扔在竹林里,好不容易走回来,想着爬窗就近,哪知你正好推窗,哎哟!痛死我啦!”
梁小鱼万分抱歉:“你屁……呃,没事了吧?”又好言相劝:“何慕谐乃万剑山庄少主,且有剑神之名,论武功你自然敌不过他,往后还是少惹他为妙!”叹了口气万般沮丧:“我如今是入了泥潭出不得,连累莫言兄了。”
“此人就是令江湖人士闻风丧胆的剑神?”莫言不可置信地重复。梁小鱼点头。莫言摇头低低叹道:“果然名不虚传呐!”见梁小鱼莫名将他望着,又清清喉咙:“剑神算什么,欺负小鱼就是欺负小王,有我在,小鱼妹妹尽管放心!”
……
莫言不断叨叨何慕谐轻功盖世无法无天,拉着他不过眨眼功夫就进了竹林,再一眨眼他人已经不见踪迹,简直不将他这个小王爷放在眼中,行为恶劣大不敬……
梁小鱼舍命陪君子,陪着莫言花前月下,听他叨叨了半个多时辰方才回房睡觉。
一入房门,总觉得周围有“嘶嘶”的声音发出,还夹杂着一股寒气朝她逼来,梁小鱼打了个冷战,忐忑不安,一步一顿战战兢兢靠进床沿。待她定睛往床上一看,霎时惊得脸色苍白。
只见满床的青花蛇重叠盘曲,几条活跃分子竖了起来,两眼看着她不断吐着信子:
“——啊!!!!”梁小鱼呆在原地片刻过后掉头就跑,正好撞上闻声赶来的何慕谐,不由分说跳在他身上双腿紧紧盘在他腰间,抓住何慕谐的衣襟大喊:“蛇啊……好多好多好多蛇!!”
何慕谐低头:“你怕蛇?”
梁小鱼结结巴巴颤颤巍巍:“是……是是青花……你说毒性及强的青花……”埋头在何慕谐怀里闷声道:“它们就在我床上!好大一堆啊!”
何慕谐扬手一挥,一床的青花蛇被震向墙壁,当即皮开肉绽惨不忍睹。
“好了!”
“这……这么快就解决了?”梁小鱼回头望去,一墙的血迹触目惊心,再看床被,极度担心被窝里还藏着“余孽”,回头挂在何慕谐身上,像只树熊,沉默了一下,语不惊人死不休:“我今晚跟你睡!”
“不行!”何慕谐拉开她:“我下楼去吩咐小二换上全新被褥便可。”
梁小鱼当初被青花蛇咬过的地方如今还留着一道小疤,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此时她哪里还顾得上面子不面子的,生命最可贵!
“不!你不跟我睡,我就……就去跟莫言睡!”若是半夜再跑来一堆蛇,也好有个分食的,不至于咬她一人。
“你……”何慕谐看着泪眼朦胧,全然不似开玩笑的梁小鱼。忍住不将她震开,态度极好与她商量:“你先下去!”
“不下!”
这女人何时学会使小性子了?“下去!”
“不下!”
……
何慕谐没功夫与一个小女子对答“下去”“不下”,因此梁小鱼成功进驻他的房间。
夜里,何慕谐牵了条绳子躺在上面屈膝而眠。一头墨发倾泻在半空,梁小鱼侧躺在床上:进来听闻江湖上有专购头发的奇商,这上等的头发该值些银子。想着想着就闭上了眼睛,勾起嘴角数着银子酣然入梦。
梁小鱼在何慕谐房间一赖便是三日。
期间不慎知晓了何慕谐的小秘密,面对才弥的追问,梁小鱼郑重严肃:“你家堂兄怕是无药可救了,你求我也无用!”
才弥慌道:“那日见你压……压在他身上,前几日你衣衫不整他也不曾立刻离去,我还以为堂兄痊愈了呢。”抱着残剑摸了摸:“小乖乖,看来你还得再跟着哥哥一阵子。”
“哎,昨日他一夜未归,显然已是病入膏肓!”
梁小鱼为配合才弥观察其堂兄病况,昨夜趁着何慕谐不备扑在他身上狂咬了一通,又在他愣神之际涂了他一脸一身的口水。回想他一脸隐忍涨红脸的模样,实在赏心悦目。
只不过……拉拉扯扯难免失了力道,最后他失手将她里衫拉开,导致一向处世不惊的剑神脸蛋红得跟香辣虾米有得一比。
事后梁小鱼深刻检讨了一番:女儿家家不能总让人看光光,且还是被同一个男人看光光,让她爹爹的老脸往哪儿搁呢?!而且……而且让堂堂剑神天寒地冻孤独赏月,为了一个小小实验如此这般实在有失方寸。
才弥交出一本手写心法:“咯,酬劳!”
梁小鱼灿烂一笑:“下次这种事情尽管开口!”
才弥一边擦着残剑,一边念念有词,抱怨梁小鱼如何如何不济,当日压堂兄的本事消失殆尽,如今与他共处一室还分睡,跟个娘们儿似的。
梁小鱼望天:“难道我不是娘们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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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天气晴好,诸事皆宜。
龙门客栈之外炮声连连,京城名团“耍得开”一早就开始彩排准备演出。
武林大会开幕式正式拉开帷幕。
一大早,莫言惘然若失,垂头丧气跟在梁小鱼身后。
“莫言兄今日为何不欢喜?”梁小鱼停下脚步。
她今日一身白缎内衬外罩一层雪白纱衣,面纱也只用素淡丝线沟边,一头长发用莫言赠予的发簪随意挽起,与她随性的气质及其相衬。
莫言看了看眼前潇洒大方的女子,再回望不远处的何慕谐,追悔莫及。
真乃大错特错,严重失算!他今日一早见到小鱼不该说什么“小鱼肌肤通透如雪,最适合着白衣”,不该命人购来一套白色纱衣赠佳人。这分明是在为他人做嫁衣呀!
见莫言捂着胸口默不作声,难得没有话唠,梁小鱼关切问道:“莫言兄可是受伤了?”
莫言面露悲痛之色:“小王此时如被摘胆剜心,如被凌迟剥肤,何止是伤痛!”抹了把不存在的眼泪:“我的心呐!!”
梁小鱼上前安慰:“原是心疾。武林大会定是高手云集,该有不少精通医理高人出现,届时小鱼再去帮莫言兄求一脉来,”一脸陈恳:“莫言兄就放心了吧,来,笑一个!”
莫言展开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我伤痛已深入骨髓,需回房调息,不要管我,你玩去吧!”
梁小鱼拉着莫言:“你不去看比武了?”
“有暗卫跟踪此人,安全起见,最好与他保持距离。”
何慕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梁小鱼闻声松开莫言,咦,人在哪儿呢?
梁小鱼四下张望之际莫言已经快步离开。他早已察觉有人跟踪他,料想是父亲担心他安危,派人来抓他回去的。不想在佳人面前展露他欺压下属卑劣一面,打算回房好好收拾这帮狗仔队一番。
何慕谐的传音术只梁小鱼一人听见。望了望周围没见着他人,梁小鱼转身正欲出门,迎面就撞上一个人:“啊,失礼失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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