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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小鱼低低笑了起来,回头看了看何慕谐,转身趴在历经风吹日晒的竹栏上,打趣:“别告诉小女子,剑神不知好感为何物啊。”
她洁白的勾花面纱随风舞动,发丝轻挽在莫言赠她那支碧玉发簪上固在脑后,杏眼如两汪清泉灵动带笑,露在面纱之外的肌肤白皙通透,清丽的气质与之前判若两人,此时的她看上去随性又洒脱。
不在山寨,不用出山去劫财,也无需再将自己伪装成爹爹所期望那样,真真一身轻松。
梁小鱼张开双臂,闭眼深吸了一口夹杂着青草花香的空气,心旷神怡。长发随风飘打在何慕谐雪白长袍上,带着无形的暧昧。
何慕谐偏头看她,有一瞬间的失神,见她也回望了他,忙将视线转开,随口问道:“可会使剑?”
梁小鱼不明他为何突然问起这个,如实答道:“不会。”拨拨被风吹乱的发丝,想起什么似的忍俊不禁:“呵呵~倒是学过几招。”不过被爹爹关了好几天小黑屋,刑满释放出来见到的就是那本剑谱的“骨灰”。
那时黑风寨不过是间小茅屋,爹爹焚毁的剑谱余火将茅屋点着烧毁,她因祸得福,半月之后住进新盖的二层木屋,爹爹掏了银子心有不甘,气得吹胡子瞪眼禁她五日不能吃肉,她痛苦得夜夜流口水。
回想幼时捣蛋咯咯笑个不停,见何慕谐眼神怪异将她望着:“失礼失礼,呃,方才剑神说到哪儿了?”
何慕谐抬眼望着前方,看似漫不经心:“没什么,不过随口问问。”又垂头看着她,话锋一转:“昨夜之事,还未谢过你!”
提起昨夜之事,他面不改色,梁小鱼却截然相反,双颊红得几欲滴血,瞧着花花草草目光飘忽:“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呵呵~”干干的笑。
两人看着远方奇花异草各怀心思,梁小鱼站得脚软腰痛,“我再回房躺一会儿,你慢慢看嗬~”得回去让小二找些跌打药酒擦擦才行。
“可是想要那本心诀?”何慕谐突然问她。
梁小鱼不是矫情之人,人家都问起了,她还推辞作甚,点头如捣蒜:“正是正是!哈~剑神可舍得?”
何慕谐嘴角轻勾,不似之前那般疏离,“既是你要,又有何舍不得?不过心诀分三册,另两册在庄中,若你中意,不妨随我回庄去取,权当报答你昨晚为我调息之情!”
梁小鱼双眼一亮:“当真?”得了这三册心诀那还得了,立刻应道:“好说好说,咱们何时出发?”
慕谐正要答她,“小鱼!小鱼!”莫言在客栈楼下翘首跂踵深情呼唤,好比耍得开剧团那帮脑残粉:“下来下来!我买了糖炒栗子,是你最爱吃的那种!”
梁小鱼闻声乐呵呵地就要下楼,见慕谐挺拔身姿立在身后,板起一张俊脸眸色沉沉紧盯着她,看着由内而外显露不爽之态的慕谐,想他大概是也想吃,呵呵笑道:“不用担心,我留几颗大的给你!”不等他说话便蹦跶下楼。
莫言感到有股极度压迫的视线朝他射来,不安地仰头看去,楼上空无一人,不由打了个寒战。
“你昨日去了哪里,走也不打声招呼。”梁小鱼捧着香气四溢的栗子笑骂。
“哎,人红是非多,狗仔队难缠得紧,难缠得紧!”莫言捂胸哀叹。
两人抱着栗子吃得好不欢喜,楼上那对向来淡漠的眸子此时转动着不明流光。
或许连他自己也不明白。
第二日天气晴好,梁小鱼收拾妥当前去与莫言道别前往万剑山庄,莫言因朝堂之事抽不开身,不然定会缠着小鱼一同前去,走时千叮万嘱泪眼泪眼婆娑,好比慈母欲嫁女儿,临走又送了她一顶斗笠,说:“像小鱼妹妹这样的绝色佳人,区区面纱怎能遮得住那些图谋不轨之徒,必须带上这个才行。”又抹了把干泪交代:“记得用我送你的发簪,以后看见它就好比看到小王……”云云。
你送我,我送你,梁小鱼好不容易才将他送回去。
跟着何慕谐跋山涉水,共骑绕山绕湖而过。三人路经茶水铺,梁小鱼回头,何慕谐被她头顶的斗笠刮了脸,无奈说道:“骑马之时带着这个做什么。”抬手就要帮她取下。
梁小鱼扶着他的手腕借力跳下马去,当即跌了个四脚朝天,哀嚎一声扶了扶歪斗笠:“不行,我答应过莫言不可摘下。”
何慕谐失笑:“你倒守信!”看着仰天嘟嚷的女子,也跃下马来,一手将她扶起:“想过去歇会儿?”
“嗯。”梁小鱼点头,肚子咕噜噜叫了起来,何慕谐将她上下打量一番,“近来确实瘦了不少,弱不禁风的样子不大适合你。”
梁小鱼愣,原来这人也会说笑。
此处靠山临湖,景色怡人。两人要了一斤牛肉半壶青酒对立而坐。
落单的才弥好一会才赶上,喘气呼呼坐下灌了一大碗茶水,举止循规蹈矩无半点逾礼,梁小鱼暗笑他在慕谐面前就装正经,恶作剧地抬脚踢了他的腿,又使劲踩了上去,见他一点反应也无,偏偏何慕谐蹙了眉头疑惑地看着她,垂头随他目光看去,她浅蓝的绣花鞋正踩在他纤尘不染的白靴之上。
“呀!”梁小鱼忙收回脚,一脸窘迫语无伦次:“我不是有意的……我刚才脚痒痒。”
“噗——”才弥一口茶水“噗”了她一脸。
梁小鱼胸前衣襟湿了一大片,鼻尖还滴下几滴茶水,如落汤小鸡,忍无可忍双手叉腰暴吼:“才、弥!!你、混、蛋!!”
才弥早已闪到几米开外的屋顶之上,眼神可怜巴巴地望着堂兄求助。
何慕谐摇头,好言好语与她陪了不是,安抚爆跳如雷的梁小鱼半响,替她除去面纱擦干了脸,又将自己包裹里的中衣拿出来给她换上,此事这才平息。
出茶铺,才弥像只尾巴,只敢远远地跟着他二人,再不敢出现在梁小鱼眼皮子底下。
“你的脾气倒是没变。”何慕谐看似心情愉悦,驾着白马逗乐起小鱼来。
梁小鱼空出一手扯了扯宽大衣袍,里衣冷飕飕的又是一肚子窝火,自嘲道:“本就是个毁容的,再配上一碗茶水该有多怵人呀,为了群众的眼睛不被污染,我暴躁暴躁实属应当!”他替她解下面纱拭脸之时周围的目光要多惊讶有多惊讶,想必从未见过这般丑陋的女子。
梁小鱼低垂着脑袋,看起来情绪失落:刚才失手砸烂了店家三只茶杯一个茶壶盖,浪费可耻啊可耻。
何慕谐以为她正伤心,轻拍她后背:“谁说你丑?”
梁小鱼回望他风中带笑的脸,有一瞬间的恍惚,转过身去:“别安慰我了。”又仰头望了望蔚蓝天空:看来他喜欢蓝天白云,难怪今日总见他笑。
万剑山庄
位于塞外高原之巅与华山之畔,此处好比世外更赛天堂。四个透着凛然正气的烫金大字“万剑山庄”精工镶于雕花金匾之中,高悬在宏伟建筑的大门之上,看上去气派夺目使人萧然起敬。
梁小鱼仰头看着那块金匾,要不要这么浪费,连牌匾也用纯金打造。在爹爹勤俭节约的熏陶之下,看不惯这拜金手笔也情有可原。
正思索着稍后与慕谐他爹商量商量,可否捐出一些银子让她带回山寨去,何慕谐竟突然握了她的手,牵着她绕过三三两两巡逻看守,在看守们惊诧白光闪闪的目光之下走进客厅。
梁小鱼还未来得及抽回手,偏门处,一位胡须花、白面容冷峻的老者已经在几个护卫丫鬟簇拥下疾步走了过来,撩袍整襟危坐上位的雕花椅之上。
“回来啦!”老者道。看着梁小鱼与何慕谐交握的手,精明的眼底划过不易察觉的笑意:“你就是梁小鱼?”
梁小鱼抬首:“正是!”原来她名声已经传至塞外,啧啧,真没办法。
“是你救了慕谐?”老者神色严肃,双目虽因年近花甲略显浑浊,却锐利如鹰,一眼看过来,梁小鱼有种五脏六腑被穿透的感觉。
“正是。”被他这么一看,顿觉气势弱了一大截。
“嗯。”老者点点头,扬扬手,一位相貌乖巧的丫鬟端着盘闪闪发光的金元宝行至她身前,梁小鱼被黄光刺得眼冒金星。
“这些……是给我的?”梁小鱼自发问道。
老者笑,点头:“这只是一部分,你救了我儿,想要什么尽管开口,老朽定不吝相赠!”
梁小鱼闻言偏头望着何慕谐,用眼神询问:“他是你爹?!”当着他爹的面手牵手,他这是何意?她开始心虚,咬牙双唇有声无形:你不会还要以身相许吧,不用了,真的……
何庄主耳力何等的好,梁小鱼那句“以身相许”他听得是一清二楚。
何慕谐握着他那只微凉的手紧了紧,使了传音术:“拒绝我爹,说你不要。”
梁小鱼不以为然,反正你家有钱,你爹答谢我救了你,那我还客气什么,挂上一个礼貌微笑,万分崇敬:“原来是何庄主,久仰大名!既然您要报答我救慕谐之恩,那这些金子小女子便收下了!”
何庄主看着何慕谐,眼底笑意意味深长。
何慕谐垂眸看着身旁女子,眼神带有警告意味,梁小鱼哪会知晓他是何意,只觉得此人忒小气了些,不过是要他老爹一些金子拿去做善事,他何必这幅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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