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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家路榨,大概就这意思……
马上那个是小羊羔,曾经那个头发软软,眼神糯糯的羊咩咩。
琳琅就是没有想到,他居然真的活着逃出来,还是在那种可能必死的情况下,上天对他的确眷顾。
她跟他相识于什么时候呢?
琳琅粗略一算,四年多前,五年不到,彼时,她才十三岁,而现在马上英勇不凡的人那时十六岁,正是鲜衣怒马的花样年华。
只可惜,他被绑架了,还被绑进了九连山那种山贼窝遍地,官府等于摆设的地方,还偏偏被她宁琳琅截胡了……
现在,故人相遇,宁琳琅思忖了下自己曾经在九连山的所作所为,她除了日常无聊,逗他玩外,貌似没干什么。
但,京城人心险恶,尤其是这种达官贵人,万一几年不见,小羊羔心怀怨恨,那后果可能不太好……
她现在也算是有家室的人,宁方还等着她喂养,将来的相公还在遥遥远方等着她把他从茫茫人海中找出来。
她藏在袖子里的手偷偷掐了自己一下,用着生平从未虐待过自己的力道,硬生生的让自己从惊吓中回过神。
然后眼眶含泪,要控制它将掉不掉,要显得自己楚楚可怜,这一招,她最近已经练的颇有成效。
马上,萧扬停下马,松了口气,居高临下的看着马下的女子,女子一身白衣,风吹着那衣服晃荡了两下,整个人仿佛立马能被吹飞一般。
他莫名的想起自己母妃曾经在他耳边念叨过的诗句:难堪雨藉,不耐风柔。
此时此刻,他觉得很贴切,不过,京中女子,好像大多都是如此?
萧扬正要收回眼神,女子那张脸忽的跟某一个人重合,长达四年多的时光倒溯回流,如道惊雷将人劈的神魂具碎。
“怎……怎么可能……”
朝堂之上,敢以一人之力,纠百官之错的豫亲王傻了,战场上,敢以千人之军对万人之敌的萧亲王下马不稳了。
萧扬慢慢走着,几步远的距离,愣是让他走出了百里路的感觉,他望着那张脸,昔日,九连山溪水边上,他跌坐在地,少年一脚踩在岩石之上,笑的肆意飞扬,还很欠揍。
偏偏那时的他毫无还手之力,只能用愤愤不平的眼睛瞪他,往死里瞪,结果越瞪,那混蛋反而笑的越开心。所以,窝在九连山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又怎么可能出现?
他不是打死不下山的吗?一入九连,终身为鬼,他亲口说的。
那一望长长久久的,那神情像是沉浸在往昔回忆里无法自拔。
那是一个一手将他拉入地狱,又一脚将他踹上神坛的人……
车上被吓得魂飞魄散的小姑娘探出头来,看到此情此景,大脑直接轰的一下,全懵了。
他们两个深情对望?
所以,这不能怪满街平日干活求生存的京城百姓,开始脑补一出民女与达官显贵的爱恨情仇,如今久别重逢,贵人心神俱碎的难得日常谈资,尤其是车上还有个如花美眷,最好能够打起来。
众人有点隐晦的兴奋。
琳琅张了张嘴,她没想到,小羊羔几年不见,呆的时候,还是一样呆……
所以,他要看她看到什么时候,就算真认出来了,她也是打死不认的,有意思吗?
反正,她觉得没有,他的马车,害的她没法好好买菜了。
她道,用着娇弱不堪,我见犹怜的声音:“大人?”
声音婉转微颤,萧扬猛的回过神,声音跟记忆中的对不上……他的声音没那么柔弱,而且面前这个似乎是个女子?
他在当街调戏良家女子?
萧扬收回视线,一张脸重新清冷下来,瞬间恢复了他身为豫亲王的气度,浑身上下还透着股清贵。
他冷静自持着道:“姑娘,本王认错人了,失礼了。”
说完,起身上马,又眉头微皱,他母妃安排的这一出,耽搁了他不少公务,他对着马车内一副受惊不小的女子,道:“这里应该离姑娘府上不远,还请姑娘自行步行回去,本王还有要事处理。”
长剑抽出,剑光凌厉,马跟车的绳索直接断开,萧扬自己骑马向宫中方向奔去。
一众看戏的人:“……”
有点无聊。
车上的世家女子双眸含着泪,怔怔的看向一旁被人久久凝望的琳琅,提着的心立马落了,一民女,怎么想也不可能跟一亲王有牵扯。
琳琅松了口气,嘴角愉悦的翘着,弯腰拾起地上的篮子,一侧大朱急急忙忙跑过来,拍了拍胸脯:“还好还好,你没事,要是冲撞了贵人,那下场可不好。”
琳琅:“……”
冲撞?
她曾经欺负他好几回,算冲撞吗?
不过,那时候,他满脸都写着“我很好欺负,快来欺负一下”,所以,她忍不住逗他,应该不能怪她吧?
她困惑着到底怪不怪她的问题,大朱挺了挺胸,自信满满,愣是将刚刚那点小插曲抛到九霄云外。
“那个琳琅,你相信我,我一定能照顾好你的!”他诚心满满。
琳琅回神,果断选择绕过人,蹲在萝卜边上,道:“我已经移情别恋了,所以,做妾这事,你还是找别人吧。”
“啊?什么?什么时候的事?”大朱很震惊,似乎被她伤到了。
琳琅挑起根萝卜,长得很水灵,很好吃的样子,她道:“大概一炷香前。”
说完,付钱,走人,留下后面不知道在脑补什么可歌可泣东西的大朱。
琳琅回到家,给宁方弄完午饭,直接回了何府,脚刚踏进去何府大门,何夫人身边的嬷嬷就站在门边,冲她笑的和蔼可亲或者可以说是披在春风拂面下的阴险狡诈。
毕竟她从来没站在门口迎过她,更别提笑脸相迎。
她道:“琳琅,夫人找你。”
宁琳琅咽了咽口水,直接来到花厅,何夫人正一手托着茶,同样朝她笑的和蔼可亲,这种笑,可能还代表着黄鼠狼给鸡拜年。
何夫人亲切的笑着:“你家隔壁那大朱,今日当众向你提亲了?”
琳琅垂首,这消息传的似乎过于神速,还是她一区区丫鬟的消息。
“是,不过琳琅拒绝了。”
“为何!”上面的人忽然沉声,琳琅抬头,何夫人大概发现自己过于激动,立马又柔了下来,闻声细语着,“夫人我就是好奇,你年纪也不小了,为什么不嫁?”
琳琅回着:“他已经有良人。”
“做妾也不错,你们关系不是向来很好?”上面的人声音带着丝紧张。
琳琅狐疑的又抬起头,她是不是在怕什么?
“琳琅不愿做妾。”她偷偷观察着那表情。
“是吗……”何夫人素手捏了捏茶杯,声音冷了下来,道,“那没事了,你干活去吧!柴房的柴火好像没人劈,你去劈一下。”
琳琅:“……”
这表情,这活,告诉着她,她的婚姻大事将她半年多的努力,一下子毫不客气的打回原型。
她困惑出门,一区区婚事而已,她生什么气?总不能大朱是她私生子,而她拒绝做妾,惹恼了她?
彼时,何初年,这个京兆尹公子从外归来,冲着她温文尔雅的笑了下。
琳琅豁然开朗,她想,她懂了,何夫人八成是怕没有婚事的她攀上她的宝贝儿子,而阻挠了他大好前程。
但问题是他们接触的又不多。
所以,何夫人平常闲的是不是发慌了?这担忧的够深远的。
宁琳琅摇了摇头,来到柴房,一堆的柴在向她招手,她轻叹了口气,砍柴可是个艰难的活。
没人的时候,她手起刀落,速度可以嗖嗖的,有人的时候,她就得高高抬起,轻轻放下,还得摆出一副随时随地香消玉殒的样子,最难的应该莫过于她还得时刻注意外面的声音,以防有人经过,看到她劈柴跟剁菜一样,以及还要计算下柴火数量,要是一不小心劈过头,那还没法解释。
她这么一劈,直劈到夕阳西下,落日余晖,手臂发麻。
此刻,宫中,萧扬从御书房内走出,脚踩阶梯,忽的,女子那抹他离去时的笑容浮现眼前,跟曾经的某人重合,那种痞痞的,奸计得逞的混账笑容……
“砰”的一声,豫亲王脚下踩空,从最后一节阶梯上摔了下来,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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