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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就没淹死你!”萧扬被气到了, 一如既往的一边发着小火,一边认命的带着人爬上岸,脚一着地, 手一撒,往一旁一丢,自己在一旁收拾去。
琳琅被扔在湖边, 咩咩不管她了,她自个坐着,左脚支起, 左手搭着,也不收拾, 就这么仰着脑袋看着气呼呼的小绵羊,一侧水珠滴滴顺着人脸颊往下坠。
“本王要是不下去,你是不是打算不上来了!嗯?”萧扬拧着自己的衣服, 训斥着。
琳琅笑着点了点头。
“你还点头!”萧扬气的双眸大睁, 琳琅又点了点头, 气萧扬永远都是人生一大乐事,重点是她还每次一点就着?就是现在不如以前发火的时候可爱, 多了几分久居上位的严肃。
咩咩长成一只大羊了, 她伤心了下,眼角瞥到萧扬身后一堆裙摆,立马将杵着舒舒服服的腿放了下来, 规规矩矩的摆好, 垂着脑袋, 我见忧怜的道:“王爷,琳琅知错了。”
萧扬愣了下,火气就跟突然被人塞住了一样,憋住发不出来,她这样就代表……他回头,果然看到自家母妃一脸茫然的站在不远处……
“你们……怎么了?”沈琳一脸感伤着道。
萧扬:“……”
她又脑补了什么?
“母妃,儿子只是在跟琳琅闹着玩,不慎落水而已。”萧扬行礼。
“哦。”沈琳放心了,她还以为两人成婚第二天就吵架,要真这样,她就该怀疑下外面的传闻,还好不是。她赶忙走过去扶起地上湿漉漉的琳琅,一脸心疼道,“昨夜被折腾的那么累,今天怎么可以着凉呢?”
“来人,快带王妃去换衣服。”
琳琅感动了下,至今没人心疼下她,她为成个婚都差点活活累死,于是,分外贤淑,乖巧,道:“多谢母妃。”说完,被两边宫女扶着走了,两边还小心翼翼,轻轻柔柔,她突然有一种她弱到连路都走不动的自豪感。
沈琳见人走了,又一脸欣慰的看着自己儿子,随即执起手来,规劝道:“你王妃看起来弱弱的,又是新嫁,平常节制点。”
萧扬懵了下:“节制什么?”
“你这孩子。”沈琳头疼的揉了下额头,她养了个什么都不懂的儿子,她百年之后,惠元帝可能要揪着她耳朵揍一顿……
萧扬觉得……他母妃又多想了什么?
“虽然你没碰过女子,你也不能一碰就把人折腾的直不起腰啊!”沈琳痛心疾首的教着,“身为男子,至少要学会怜香惜玉。”
萧扬:“……”
“母妃……商量件事……”
“嗯,什么事?”
“把我府上你乱七八糟的人,全撤掉!”
消息有这么乱传的?
“这个……也行,不过你确定?那下次你们再野战的时候,记得别被人看出来!”沈琳认真思忖了下,道。
萧扬胸闷,气短。
萧扬跟着沈琳回到她宫中,里面萧若谷正双目通红,似乎一夜未睡一般的站着。他心肝跳了下,宁琳琅千万别此刻换完衣服过来。
“庆安王怎么……来了?”
沈琳道:“刚到的,说有急事找你,你府上没找到人,就到这了。”所以,她才出门看看他们来了没,庆安王这模样,实在是让人不忍心,就像是玩命过来一样。
萧若谷道:“豫亲王对林琅了解多少?”
萧扬心脏又跳了下:“问这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昨夜抓到了九连的白芜。”
萧扬微不可闻的咽了咽口气,不是让他藏好吗?
“本来想通过她,把林琅引出来,但……他审问了一夜,什么也没问出来。所以,想问下,那九江林琅的性格,本王好对症下药,用白芜把人引出来!”
萧扬看着人摇摇欲坠的样子,昨夜刚抓到人,就直接过来要抓下一个?
他瞎掰道:“本王当初虽是自由活动,但接触不多,唯一知道的就是她是个……杀伐果断,大局为重的人,你如果想用情谊把人引出来,可能性不大,那家伙不讲情面,很有可能直接自己动手杀了白芜。”
萧若谷惊了下,所以这才是他怎么审那家伙都不开口的原因?眉头微皱,然后“砰”的一声,倒了下去,在鸦雀无声的宫内,显得尤为响亮。
萧扬一本正经,万分严肃道:“赶紧送他回庆安王府!”
“不先叫御医?”沈琳惊讶了下。
萧扬看了眼地上眉头紧锁的人,负手而立:“执念一天未消,他就一天不会死,更何况……庆安王大概更想一醒来就能审问犯人。”
沈琳:“……”
真不愧是同病相怜的儿子,这么了解人,所以惠元帝到底是怎么生出这两个为朝堂抛头颅,洒热血的?还生病了也要病倒在公务面前的?
萧若谷被人抬了回去,萧扬步子一转,去找了宁琳琅,隔着道屏风,道:“刚刚萧若谷来找我,说抓到白芜了。”
正泡澡泡的快睡着的人,猛的惊醒,道:“什么?”
萧扬头疼着:“成婚那几天,人多嘴杂,本王怕他被发现,所以让他先出去躲会,结果……”
琳琅看着水里的各种花瓣,起身穿着衣服,问道:“他来的时候什么表情?”
“双目通红,似乎一夜未睡,而且昨夜刚抓到,今天就来找我,想要知道你的性子,方便抓你。”
琳琅换好衣服出来,坐下来,无奈的一手拄着下巴,一手倒茶:“咩啊,你都知道要避开的人,他怎么就非要一次次飞蛾扑火呢?”
“什么意思?白芜不需要救?”
“救?救他做什么?”琳琅戏谑的笑着,“真正要救的应该是你这位皇兄才对。”
女子坐着,嘴角邪魅的一翘,薄唇轻起:“白芜,是让我都怕的猎人。”
萧扬怔怔的看着人,他都快忘了,这才是九江林琅真正的模样……嗜血。
“所以?真的不用管?”他呆呆的问着。
“要是萧若谷神清气爽的来找你,真的可以管管,但现在……”琳琅忽的精神了,两眼放光,萧扬知道,这是无聊要闹腾的意思……
“要不,去庆安王府看个戏?”
萧扬:“……”
刑部
连明带着两侍从捧着半人高的卷宗,走到新任刑部尚书魏酌面前,行礼道:“魏大人,这些是家父之前在任的时候,未处理完的事宜,奉家父之命,特来转交。”
魏酌在刑部待了二十五年,在刑部侍郎这位置又待了十五年,今时今日,总算到了尚书这一位置。
他看着吓死人的公务,露出欣慰的目光,笑的含蓄万分,又双手亲自搬过两年轻力壮男子搬着的卷宗,如获至宝一般的手下摸了摸,总算想起要慰问下“不幸”的前任尚书。
“明儿啊,你父亲怎么样了?”
连明听着曾经还会唤她连大姑娘的人,如今直接唤她小名,眉头微皱了下,随即展开,仿佛什么也不在意般,清冷着道:“身子已无大碍。”
魏酌笑着点了点头:“那就好,我还等着你爹来帮忙呢!你也知道的,尚书工作很忙。”
连明垂手,双眸毫无温度着,像在判死刑:“您很快就会不忙的。”
“这样最好。”魏酌笑着,什么都没发现。
“对了。”连明又道。
“嗯?还有什么事?”
“不知魏大人是否还记得之前犯人逃跑,曾伤了一捕快及其家人?”
“记得!那几个犯人实在嚣张!”
“您还不知道吧?那捕快及重伤的人,是豫亲王妃的家人。”
“豫亲王……妃?她不是何家的丫鬟吗?”魏酌震惊着。
连明:“……”
连明顿了下,道:“是,但也是那捕快的亲人,所以我爹想让明儿来提醒下大人,犯人逃跑这事,得赶紧的,毕竟现在这事正在豫亲王心尖上压着,要是让豫亲王先查出来,刑部脸就丢大了。”
“那豫亲王……是喜欢何初年的吧?”人抱着侥幸心理道。
连明又噎了下,头一回布局,布的如此坎坷……
她立即冷静下来,接着道:“不知道,不过今日连明看到豫亲王似乎很疼王妃。毕竟龙阳之好,可能比不过温香软玉。”
魏酌抖了下。
庆安王府
萧若谷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日落西山,夕阳火红,跟血一样,他坐在床头发着呆。
然后……
“王爷,不好了,那白芜快不行了!”门外有人急匆匆的跑来。
“什么?怎么回事!”萧若谷猛的起身,大步迈向一屋子,一庆安王府用来私下审问犯人的地方。
阴暗的屋子内,就关了白芜一人,他走过去,人被绑在木桩上,低垂着头,脸色惨白,了无生机。
一旁人道:“王爷,我们还没怎么用刑,他就这样了……”
“没怎么用刑?他会一副要死的模样?”萧若谷斥责着,怀疑自己不在,他们用了重刑。
“这个……不好意思,我这人从小就娇贵。”白芜微微的抬起头,略带阴森的屋子,人身上血迹斑斑,有种触目惊心的美。
“我要是不好好吃饭,就容易头晕目眩,再严重点可能就昏死过去。”他说完这句,就跟全身力气都被抽干一样,瘫着,连手指头都不动一下。
萧若谷回身怒斥:“你们没给他吃饭吗!”
“王爷,我们给了。”一旁人惶恐着。
白芜气若游丝的嘴巴张了张,道:“嗯,他们给了。”
萧若谷瞪着他。
白芜嘴角无奈的翘了下:“但是太难吃,我实在吃不下去……”
萧若谷咬了咬牙,清脆的磨牙声响的一众人打了个寒颤,一把拽起人的衣领:“白芜,你是囚犯,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
白芜点了点头:“我知道……”
“所以,不爱吃,我也没要求换饭。”美人凄凉一笑,很懂事,很乖,不带丝毫求生欲望。
萧若谷手上青筋暴起:“白芜,你想死,本王可不会如你所愿!”
“来人!叫大夫!”
大夫头一次来这种地方给人看病,抖抖索索的看完,拱手道:“王爷。”
“怎么样?”
“这位公子身子虚弱,必须好生调养,否则容易……”下面的话不说,是个人都懂。
萧若谷双手捏了捏:“他如果长期不吃饭,会昏死?”
他以防万一的验证着。
大夫:“??”
“会,正常人不吃饭都会昏死,何况一病人?”大夫奇怪着,为什么庆安王会问这种三岁小儿都知道的事。
“来人,把他搬到西院,没本王允许,任何人不得靠近半步!还有拨人,照顾他一日三餐!”
树上,萧扬借着插在庆安王府的眼线,带着宁琳琅窝着,看着屋内嘴角抽了抽:“这囚犯……当的真舒服……”
琳琅点了点头。
“话说你们九连,还有人挑食?”他怎么只记得他们什么都吃?
琳琅摇了摇头:“不挑,只有某只咩咩挑食。”
萧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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